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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的亲兵。
就在昨天下午,镶红旗、正蓝旗8个牛录的骑兵,已经抵达了复州城下,对张盘部和陈忠部进行了分隔包围,陈忠部昨夜两次突围,都未果,损失惨重,张盘部今早突围一次,同样未果,阵型更是被切割开来。
此时,两部已经被分隔成了三块,只能依靠临时营地,负隅顽抗。
此时,长生营本部还没有登陆,却可以清晰的看到,在临时营地不远处的山头上,有十几个后金哨骑,正在探查着这边的动向,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李将军,您,您一定要救救弟兄们啊。鞑子后续主力应该很快就到。再晚了,弟兄们可就……”
这亲兵拼命磕头,额头上已经一片血红,可他却浑然不顾,紧紧抱住了李元庆的大腿。
李元庆的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赶忙将这亲兵扶起来,让士兵给他包扎一下,先止血。
等他情绪稍稍平复,李元庆这才仔细问道:“你们到复州几天了?两部还有多少粮草?”
这亲兵赶忙道:“回李将军,我部与旅顺部已经围困复州三天了。粮草倒是很充足,足可以支撑一个月。李将军,您,您一定要救救弟兄们啊。”
他说着,又要磕头。
李元庆忙让人把他扶起来,带到船上休息。
军官们也都围了过来。
段喜亮极为不爽道:“将军,张盘和陈忠怎么这么没有脑子啊?若是复州能打?我长生营会不去打?还能轮得到他们么?”
顺子心里也不少受,他跟张盘交情不多,跟陈忠交情却很深,陈忠儿子出生时,他包了50两银子的大红包,早就把陈忠的儿子看成了李元庆的女婿,一家人。
“将军,张盘和陈忠两位将军是立功心切了点,但现在这般,咱们,咱们也不能不救啊。”顺子哀求般的看向了李元庆。
许黑子忙道:“将军,若要去救,这等于把我长生营也陷入鞑子的包围圈。将军,我长生营新军这么多,这,这实在不智啊。”
王海道:“可我辽南三部是一体,若是不救,岂不是要看着广鹿岛、旅顺两部……”
刘达斗已经从伤心中恢复了一些,忙道:“将军,此次若去复州营救,实在,实在是凶多吉少啊。”
杨小船也是满脸急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看向李元庆。
李元庆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看向官沧海道:“沧海,你是什么意思?”
官沧海眉头紧皱,思虑片刻,这才道:“将军,复州城险恶异常,即便要救,咱们也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李元庆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官沧海老成持重,阅历丰富,他早已经看穿了此局。
正如王海所言,辽南三部是一体,两部陷入危机,李元庆于情于理,怎的又能不去救?
否则,别说朝廷那边说不过去,就算是在东江本部里,李元庆又该如何做人?
李元庆此时也有些郁闷,当初,真该拉着陈忠一起,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不用想,李元庆也能猜到,拿下复州,必定是张盘给陈忠添了火,否则,以陈忠的性子,绝不会这么贸然的。
但事已至此,埋怨责备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只能是想办法去面对。
李元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此事某心中自有计较,现在,马上登陆扎营。”
“是。”众军官不敢怠慢,马上去忙活。
李元庆站在船头,看着周围忙忙碌碌的身影,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陈忠、张盘两部的这个失误,连带着长生营本部,不知道要有多少儿郎,在这场战事中送命啊。
辽南三部好不容易才积攒下来的大好局面,很可能因为此次不理智的贪功冒进,被一下子打回解放前啊。
唯一庆幸的是,此时后金军围困时间尚短,背后主力还没有及时赶过来,李元庆和长生营,还有最后的一线机会,冒险把他们救出来。
毕竟,后金现在只有8个牛录,就算加上复州城内的后金守军,至多真奴也就3000出头,而李元庆三部加起来,却是有近7000人,加之粮草充足,距离海岸这边也不远,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紧急,加之临时营地这边,还有原来的底子,不到半个时辰,营地已经搭建完毕,长生营开始依次登陆。
官沧海悄悄来到了李元庆身边,低声道:“大人,您还是会选择去救援吧?”
李元庆升了游击,很多士兵和将官已经开始称呼李元庆为将军,但官沧海却也偶尔会称呼李元庆为大人,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比较私密的时候,或者说,官沧海将李元庆当做朋友的时候。
李元庆看了官沧海一眼,不由一笑,“沧海,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
官沧海一笑,“大人,这并不是咱们的错。但咱们却要负起这个责任。男人,大概就是这样吧。”
李元庆一愣,随即不由笑出声来,“不错。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区区几千建奴,何须畏惧成这等模样?我等练兵的初衷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找建奴干么?若这般形势就畏惧了,又何谈以后复辽?”
官沧海忽然跪倒在李元庆面前,“大人,沧海愿誓死追随大人左右。”
李元庆重重拍了拍官沧海的肩膀,“你我弟兄,就从这一步开始吧。”
长生营主力登陆完毕,大概是下午1点,长生营也没有火炮这种需要过多人力的重型装备,都是以轻武器为主,至于粮草,经过了抢收,不论张盘、陈忠还是李元庆,都很充足。
没有太多犹豫,留下一个把总兵力,留守营地,协同水手看护船队,李元庆当即点齐长生营主力,前往复州方向。
好在今天天气不错,天空阴沉沉的,有要下雨的迹象,不是太炎热,队伍正午赶路,也不用太遭罪。
营地距离复州大概五六十里地,在经过了临近海边的一段野草区之后,队伍找到了官道,行程瞬间加快了不少。
大概在晚上8点左右,长生营主力抵达了复州城外,这时,天色刚刚开始黑下来,能见度还很高。
这一路,数股后金哨探如影随形,他们借助马力的优势,牢牢的盯死了长生营主力,直到长生营在复州城外的一片小土坡上停下来,就地扎营,他们这才有人散去,跑向不远处的后金军营地。
此时,站在土坡上,俯览着周围的动向,李元庆稍稍放松了一些。
此地,距离复州城大概有五六里距离。
鲜红的明军已经被分成了三块,最大的一块,处在复州南墙外的一片洼地内,站在李元庆这里,隐隐可以看到营地中旌旗招展,军容还算整齐,这应该是陈忠部,目前来看,暂时还没有太多大碍。
而在陈忠部东侧,有一小部红色明军,人数看起来只有五六百人,他们相隔不足一里半,但中间却是已经扎起了一连串的后金营帐,至少有2个牛录的兵力。
在这小部明军大概2里开外,还有一部鲜红的阵营,那里应该就是张盘本部了,同样被后金营帐分隔,至少有3个牛录,由于天色渐渐黑下来,李元庆也看不清张盘本部,此时究竟是什么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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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良心值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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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黑下来,看不清两部的具体状态,但根据两部此时的位置,李元庆却也能猜到大概。
在发现后金主力之后,两部应该是想汇合,向西突围,但后金军的反应很坚决,阻止了两部的行动。
张盘、陈忠两部,应该是从辽南东海岸杀到的复州,在此时这般状态,往东根本不可能有救援,只有向西,才会有可能碰到李元庆的长生营。
两人都是宿将,在战略眼光上都没有问题,但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两部却都没有成功,那只能说明一点,后金军的态度很强硬,不想放两部走。
这其实也是必然。
辽南三部的存在,简直让镶红旗和正蓝旗的这些大小主子们,屁股上抹了辣椒水,怎么坐的安稳?
这种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想必,用不了多久,岳托和莽古尔泰也会亲临啊。
9点半左右,长生营刚刚扎下营,还没来得及休息,天空中骤然飘起了瓢泼大雨。
七月下旬,八月初,正是海边的风暴季,今年虽然干旱,但辽南的位置,气候与内陆却有很大的不同。
这般狂风骤雨,气温能一下子下降十几度,各部营地的篝火也纷纷被大雨浇灭。
李元庆也只得暂时退回到营帐里避雨。
一时间,整个天地除了狂风和骤雨,再无他物。
李元庆也趁着这个时机,召集军官们开了个小会。
在此时这般状态,后金军留人可以,进攻却很难,加上复州城里的守军,他们最多也就10个牛录的兵力,以骑兵攻击防守严密的明军营地,除非明军自己出现重大失误,否则,这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只要明军固守,他们没有太多办法。
但明军一旦想突围,就像是草原上的马群,被饿狼盯上,总是会露出破绽,给他们机会。
辽南三部明军,几乎没有骑兵,走路只能靠11路的,这一来,便被他们牢牢的卡在复州城下。
而一旦镶红旗、正蓝旗主力赶至,那……
“将军,我们必须尽快与陈忠、张盘两部取得联络。今夜的大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到了深夜,地面泥泞湿滑,后金骑兵行动力必然受到影响,我三部可直接向海边临时营地突围。”段喜亮有些着急的道。
许黑子却摇了摇头,“不能这么急。咱们的儿郎刚刚赶了一天路,正是疲惫之时,若今夜突围,实属不智。再者,泥地对后金有影响,对我们影响更大。依靠营地,我们还有防守的余地。万一在旷野被后金骑兵追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啊?”段喜亮很急,额头上青筋都涨了起来。
顺子道:“将军,我们还是先与陈忠和张盘两部取得联系,先探知他们此时的状态,再做决定不迟。咱们此行,毕竟是来救人的。”
李元庆点了点头,对黄国山道:“国山,你现在马上派人,去跟陈忠部联系,张盘那边,尽量试一试,若是不行,也不要乱来。”
“是。”黄国山赶忙离去。
李元庆扫视军官们,“都慌什么?鞑子有这么可怕?现在是我们人多。你们慌个球?现在,你们各部回去,牢守各地营地,让儿郎们先好好休息。随时等候命令。”
“是。”
军官们离去,李元庆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种‘提夜壶’的事情,终究是麻烦,即便李元庆对长生营有着绝对的掌控力,但产生分歧,也不可避免。
但这个时候,却也让李元庆有了新的认知。
就像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
一支真正铁血的军队,没有经历过极致的残酷环境,永远不可能成长为真正的铁血雄狮。
长生营此时看似欣欣向荣,但在根子上,成分有些太杂了。
这种最残酷的大浪,往往也是淘掉沙子的好办法。
今晚的雨势帮了大忙,陈忠这边很快就传回了消息,他本部暂时无恙,可用兵力还有1900多人,辅兵800多人,人数接近3000,粮草还足够支持一个月。
这让李元庆缓了一口气。
长生营这边,战兵还有2000出头,辅兵千余人,粮草也能支撑20天以上,两部合起来,人数已经超过了6000,真到万不得已,辅兵也得当战兵用了。
陈忠的意思,也是想尽快突围,最不济,也要与李元庆会师在一起,这也是他麾下儿郎们此时最大的心愿。
李元庆明了陈忠的意思,两人一起走到现在,几乎从未分开。
陈忠的部曲,事实上也将李元庆当做了主将,某种程度上,李元庆更是他们的精神领袖,尤其在这种最困难的时候。
此时,陈忠部地处低洼,这大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一旦雨势持续,陈忠部的营地必然遭殃。
这应该是当初陈忠扎营时没有预料到的。
他当初应该只考虑到了营地取水方便,却没有将恶劣的天气算入其中。
而一旦水势倒灌,根本不用后金军来打,他们的阵营估计就要先崩盘了。
仔细思量片刻,李元庆同意了陈忠的要求,不过,不是现在,还要再等一会儿。
这般雨势,后金军虽然没有大动作,但李元庆的长生营赶过来,他们必然牢牢盯着这边。
真要鱼死网破,还是李元庆和陈忠吃亏更大。
而张盘这边,却无法联系上,这般雨势,又间隔这么远,还要避开后金军的耳目,这是在是太难了。
李元庆也只得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雨越下越大,简直仿似直接从天空中倾盆倒下来,加之肆虐的狂风,一下子让人感觉寒冷了不少。
李元庆披着油布,来到阵前,仔细探查着周围的局势。
陈忠部营地距离长生营大概相隔2里多点,陈忠部营地修建的很紧密,外面有简易栅栏和壕沟,而长生营这边,由于时间太短,只是临时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