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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9章 九千岁的十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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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巴达鲁,见过李帅。”
营地东侧,老狗一样的巴达鲁,忙恭敬跪倒在李元庆面前,屁股朝天,大气儿也不敢喘。
如果说之前,巴达鲁对李元庆还有些怨气,认为李元庆攻克青台峪堡,主要是靠运气,还有他准备不周全。
但此时,李元庆仅用了一天都不到的时间,就把要塞连山关拿下,还活捉了莽古尔泰的小舅子拜音阿图,这……
这显然不能够再是用运气来解释的了啊。
尤其是这些时日,李元庆并没有限制巴达鲁的自由,而是给了他统帅这些汉军旗奴隶和真奴奴隶的权利。
一路行军之中,巴达鲁对于明军实力的强大,尤其是火器的强盛,以及李元庆简直至高无上的统率力,也有了更为深刻和清醒的认识。
世间万物,强者为尊。
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巴达鲁还要不开眼,去挑衅李元庆的权威,那不是老鼠调戏猫…………自己嫌自己的小命太长了么?
“呵呵。起来吧。巴达鲁,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可不必太过拘谨。若为我安心效命,我不会亏待你。”
李元庆笑着摸了摸巴达鲁光溜溜的脑门子,这已经成为了李元庆的习惯性动作……
虽然李元庆的声音并不大,语气也很柔和,但巴达鲁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其中的力道。
眼前这个高大的明人权贵,简直是……
“谢李帅恩典。”
巴达鲁赶忙站起身来,像条老狗一样,恭敬侍立在李元庆身边。
李元庆看着眼前一大片忙活着割草、晒草的后金奴隶,转头对巴达鲁道:“巴达鲁,若是囤积我军此时所有牲畜三月之草料,还需要多长时间?”
“呃?”
巴达鲁一愣,万万没有想到李元庆的胃口居然这么大,那岂不是要……
但此时,巴达鲁怎敢反抗李元庆的威势?
忙仔细解释道:“李帅,一匹战马,一天至少要三捆草。骡马可以少点,两捆就可以。若是战时,消耗怕还要大上一些。按照这般计算,咱们至少还得需要几十石草料。爷,若是奴才们尽心竭力,大概二十来天,就应该能收集周全。主要是晾晒,消耗的时间多些。”
李元庆点了点头,“这事情,你便多多劳心劳力吧。若是做得好,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你的几个儿子……都还不错。好好干吧。”
巴达鲁又怎的还不能不明白李元庆的意思?忙恭敬跪地磕头:“为爷效命,奴才必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李元庆一笑,也不再理会他,大步走向了前方。
杨妙才还在下面的大石头面上检查草料的成色,陈忠这时大步来到了李元庆身边,有些不爽道:“元庆,一个老鞑子而已,何须对他那般客气?”
李元庆一笑,笑着递给陈忠一颗雪茄,自己也点燃了火折子,点燃了一颗,深深吸了一口:“大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鞑子在喂养牲畜这方面,的确比咱们更擅长。那咱们便要多多学习,取长补短嘛。”
“咳。元庆,一帮狗鞑子而已。会喂马也是本事吗?咱们大明的马夫,那可是不少嘛。”
陈忠也点燃了雪茄,深深吸了一口,但明显对李元庆的话,有些不以为意。
李元庆笑了笑,却不着急反驳。
华夏这片土地,自古以来,便自诩为‘天朝上国’,尤其是所谓的士大夫精英阶层。
使得这种骨子里的傲慢,由上而下。
说的好听点,这叫故步自封,但若说得不好听,那可就是傻了,天天活在虚幻的云端。
某种程度上来讲,所谓的天朝上国,的确不算错。
比如强汉,比如盛唐,华夏的确是天朝上国,整个世界的核心。
但此时,华夏又算得了什么?
的确。
很多人可以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来安慰自己,找寻慰藉。
但要知道的是,此时正值大航海时代的开端,整个世界的财富,都在飞速的向西欧汇聚。
若是不能把握这段黄金时期,未来的历史格局,与历史上,又能有什么变化?
‘东亚病夫’的牌子,是靠嘴皮子就能摘掉的么?
圣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可惜啊。
到了现在,所谓的士大夫精英阶层,的确是扯着圣人的名号做大旗,但他娘的谁又把圣人的教诲放在心上?
表面上仁义道德,却他娘的满肚子男盗女娼……
李元庆很明了,想要改变这一切,远非一时一地之利,但在他的控制下,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他却必须要尽力去做。
做,就有机会改变,但~,若不做,那就永远不可能有机会改变。
“大哥,走。咱们去下面看看战马。”
李元庆说着,率先朝着下方不远处临时搭建起来的马厩旁走去。
陈忠虽然不明白李元庆的意思,但李元庆发了话,他自然不会扫李元庆的兴致,忙快步跟了过来。
此时,海边的天气湿冷又潮湿,比内陆地区,怕要冷上个几度。
这些临时马厩,虽是用破木板、木架油布之类,临时搭建起来,但非常合理,里面铺满了干草,虽然上面依然不避风,但却能让战马都能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缩在角落里避风,不用直接受到寒风的侵袭。
当然,这些临时马厩,自然都是这些鞑子奴隶们的手笔。
陈忠这时也明白了一些李元庆的意思,却是轻轻啐了一口,“元庆,你别说,这些个狗鞑子,在养马方面,的确是有点道行啊。”
李元庆一笑:“所以嘛。大哥,咱们要多多学习,取长补短。这些东西,建造起来,其实不用费太大的力气,但效果却非常不错。这些时日,军官们正好没有作战任务,皆可以到这边来,好好学一学鞑子的养马方法。”
陈忠也是已经完全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不由用力拍了下脑门子,“元庆,这事儿我咋就没想到呢?对于儿郎们而言,这也是很好的课程嘛!”
看着陈忠兴奋的怕都要手舞足蹈的模样,李元庆的嘴角边,忍不住也露出了一丝畅快的笑意。
陈忠这厮,对军校儿郎们的教程,可谓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如果换个说法,这厮就算嘴上答应,但心中却必定也会有想法,但此时,一切却是迎刃而解。
凡事,还是应该要因地制宜啊。
…………
下午开始,明军的哨探便像是撒网一般,密布向北方。
有了鹿岛尚家兄弟的加入,加之李元庆和陈忠的亲兵卫队到来,明军的哨探规模,已经达到了三百多人,侦查北方莽古尔泰部主力的动向,也有了更充分的余力。
而明军已经有了这么大的收获,李元庆心中底气自也是更甚,更丝毫不会着急,明军主力就在哨子河附近的海岸上扎下营来。
一方面收拾干草,另一方面,顺带还能捕些海鱼,改善一下生活,指导儿郎们的操练。
此时,有了青台峪堡和连山关的收获,明军的物资非常充裕,就算鹿岛的尚家兄弟部不出粮草,在这边,支撑三四月,也没有丝毫问题。
唯一让人稍微有些小纠结的,就是没有女人了……
不过,这也是个好事。
可以让李元庆和陈忠、以及儿郎们一起,好好打熬下身体。
一晃,十几日已经过去,时间已经来到了十月中旬。
各方面的消息,也像是雪片一般,朝着明军营地汇总。
最引人注目的,自然还是京师方面的消息。。
不出意外,新皇朱由检,已经开始对九千岁魏公公动手了,简直可以说是‘谈笑间,指点江山’。
随着新皇登基,一系列流程走完,权利开始移交。
在九月初时,先是杨所修、杨维絙为代表的先锋,攻击崔呈秀,来试探新皇的心意。
随后,主事陆澄原、钱元悫,员外郎史躬盛,纷纷上奏,声讨魏忠贤。
新皇朱由检虽然一直引而不发,但大势已经流露出来了。。
在华夏这片水土中,顶风而立的英雄或许不多,但~~,痛打落水狗之人,却从来是不知凡几……
就在前几天不久,嘉兴贡生钱嘉征,‘顶风而立’,弹劾魏忠贤十大罪。
一,与皇帝并列。
二,蔑视皇后。
三,搬弄兵权。
四,无二祖列宗。
五,削藩王封爵。
六,目无圣人。。
七,滥加爵赏。
八,遮掩边功。
九,剥削百姓。
十,交通关节。。
新皇听闻后,亲自在养心殿内,召见了九千岁,并让小太监读给他听……
此时,朝中已经是烟尘飞扬,鸡飞狗跳,就要水落石出。
阉党已经面临全面崩盘,而东林,大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大畅快……
李元庆对此有些不可置否。
这所谓的十大罪,魏公公或有射猎,但~~~,自当由朝廷提出来,区区一个贡生,还未入仕,无名小辈而已,居然被推出来……
显然,这是无风不起浪啊。
只可惜,东林这手段,实在是让人有些不耻……
不过,在此时,李元庆却并没有太多心思理会京师方面的变动。
一方面,李元庆非常明了,‘打铁还需自身硬’,想要在大明王朝的新皇面前,讨个喜钱,那就必须得随他的性子,把功绩搞的大一点。。
另一方面,前方的哨探们,已经锁定了莽古尔泰的准确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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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0章 认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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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古尔泰很郁闷。
简直是非常的郁闷。。
在前天几天时,得知麾下哨探获悉了李元庆的位置,莽古尔泰还非常兴奋,恨不得即刻冲杀入明军阵中,取了李元庆的狗头。。
但~~~,当他的大军就快要李元庆身前、见到李元庆的帅旗之时,莽古尔泰却忽然冷静下来……
按照此时这般事态,他若是直接冲上去,万一~,万一要是中了李元庆的埋伏该~,那该怎么办……
要知道,他莽古尔泰,这些年来,可是没少在李元庆的面前吃苦头啊。
依照李元庆的秉性,依照李元庆的歹毒,他又怎的可能会束手就擒?
为了区区一个不值钱的小舅子,这般兴师动众,还冒着得罪皇太极的风险,去跟李元庆火拼……
这。。这值得么……
尤其是此时,莽古尔泰正蓝旗本部,只有区区九个牛录,尚不足五千人的兵力。。
他~~,他实在是没有底气啊。
此时,莽古尔泰的正蓝旗主力,在哨子河口海岸以北、五十里外的一片平坦荒地上,扎下营来。
就在正蓝旗营地四周,像是苍蝇一般烦人的数股明军哨探,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这边。
正蓝旗的主子们、大爷们,包括莽古尔泰在内,虽然对这些明军哨探非常厌烦,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在地上,但仿似就像是心有默契一般,明军哨探只要不乱来,不率先对后金军营地和哨探发动攻击,那后金军方面,也绝不会乱来。
否则,万一把这些卑贱的明狗子惹恼了、把李元庆的主力吸引过来,那该怎么办……
大帐内。
莽古尔泰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旁边,屯布禄,冷僧机,爱巴礼等五六个心腹,小心随侍一旁。
来时,大家的确是气势汹汹,同仇敌忾,恨不得即刻手刃了李元庆……
但此时,一旦冷静下来,大家忽然发现,这事情~~,可远远不能这般思虑啊……
“爷。奴才敬您一杯。”
帐内气氛压抑的可怕,屯布禄小心端起一杯酒,也不敢多说话,恭敬对莽古尔泰示意。
莽古尔泰倒满了一杯酒,一口干掉,却忍不住狠狠的将酒杯摔在了地上,阴冷的啐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今年,旗内的收成本就不是太好,李元庆这狗杂碎耗得起,咱们可是耗不起啊!”
屯布禄心道,‘大汗都已经定下了收缩防御的策略,要好好休养生息,避着李元庆还避不得呢。您却是为了区区一个不值钱的小舅子,大动刀兵……现在,到说起耗不起来了……’
但屯布禄可绝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后金此时虽是王朝,但在八旗内,却还是彻头彻尾的奴隶制。
尤其是莽古尔泰这种大贝勒,天命汗老奴的血脉,对旗内的一切,拥有绝对的生杀大权。
谁敢挑衅本就暴躁的莽古尔泰的权威,那,那不是不想活了么。。
这时,一向以智计著称的爱巴礼小心道:“爷,其实这件事,未必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是……”
“嗯?”
莽古尔泰像是豹子一般看向了爱巴礼:“你这狗奴才,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何须遮遮掩掩?”
“呃?喳。”
爱巴礼不敢再托大,忙小心道:“爷,咱们此行的本意,是为了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