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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能避开李元庆,咱们便尽力避开李元庆,先返回关外,再作计较不迟啊。”
如果是之前,范文程肯定不会将话说的这么……这么直接。
因为他非常明白,皇太极之所以将他单独招入金帐内,就是为了听听他的‘不同’意见,或者叫宽慰。
但此时,范文程本身也已经是归心似箭,他也不想再在这般时候,干扰皇太极的思虑,被那些后金王族们视为眼中钉了。
在这一刻,整个大金之中,不论是王族、真奴,亦或是汉人,大家难得的形成了难得的一致。
那便是……………尽量不去招惹李元庆,尽快返回关外。
皇太极扫过范文程一眼,范文程不敢与皇太极对视,也不敢看皇太极的大圆脸,忙谦卑的垂下了目光。
看着范文程谦卑谨慎的模样,皇太极忽然露出了一丝说不出的苦笑:“范卿,你以为,你以为吾不想尽快离开关内么?可~~,李元庆怕是不会这么容易,便放咱们离开啊。”
“呃……”
范文程登时一愣,瞬间也明白了皇太极的意思,就好像是一盆子冰水,一下子从头浇到脚底,简直一个机灵。
对啊。
他们想离开,但~,依照李元庆的性子,又怎能会放他们轻易离开?
这……
“大汗……”
范文程刚想说些什么,皇太极却是笑着摆了摆手,“范卿,你对吾的忠心、对我大金的忠心,吾是非常明了的。此时,吾有一件事,想要你去替吾办。你可愿为吾分忧?”
范文程后心上的冷汗,已经不住的往外翻涌出来,手脚都有些冰凉的发麻啊。
时至此时,他又怎能还不明白皇太极的言下深意?
但身为别人的奴才,他还有的选择么?
片刻,范文程近乎是咬着牙道:“奴才~愿为大汗分忧!”
…………
夜幕悄悄降临。
对面的后金营地火光飘摇,显得有些寂寥的沉寂。
但此时,平谷城南,明军各部骑兵,却是在紧锣密鼓的调动着。
李元庆对后金军的计略其实很简单,甚至是简单的有些粗暴~,那便是…………骚扰骚扰再骚扰!
无所不用其极。
就是不能让后金军安生了。
当然,这种骚扰,绝不能是主力骚扰了。
就像是关宁主力,外表看着的确是有些唬人,非常的强,但真正拉上了战场,才知道他们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所谓‘资源最大化利用’。
这些关宁主力,的确不堪重用,但其精锐家丁,还是有些实力的。加之,这帮人,每天吃喝拉撒,总是要产生排泄物不是。
既然他们不能出战,就让他们多产出些排泄物来用。
这种污秽,虽然不会致命,但在此时这般状态,对后金军主力军心的打击,无疑是有着强烈效果的。
就好像一群平日里猖狂至极的野狼,却突然被一群兔子,把屎尿丢在了脸上,这又让人怎的能忍?
当然,这些工作,李元庆和长生营的儿郎们,指使负责指导,真正参与的,只有寥寥,干活的皆是诸部的亲兵家丁。
“我艹他娘的。李元庆这狗杂碎,也忒损了!竟然让咱们堂堂的关宁主力,来做这下三滥的伙计。爷真想把这些东西,丢到李元庆的脸上。”
阴郁的夜幕中,祖大乐简直就像是一头要吃人的豹子,忍不住低吼着啐骂。
“二爷,您消消气,您消消气儿啊。长生营的监军就在不远,要是被他们听到了,告诉了大帅,这……”
一个亲卫家丁千总赶忙低声劝慰。
今日下午,祖大寿召开了关宁军千总以上的军议,甚至,当着几十名军官的面儿,当众抽了祖大乐几个大嘴巴子。
祖大寿严词强调,自此之后,关宁所有人,必须严格服从李元庆的命令指挥,谁要敢乱来半分,必定人头落地。
连堂堂的祖二爷都镇不住场子了,其他人,谁又还敢反抗?
好在,李元庆做事非常规整,今夜,不仅他们出战,长生营也有不少精骑出战,陈忠部、满桂部,包括张攀、陈~良策、徐敷奏诸部,都有精骑出战,李元庆这碗水端的很平,大家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此时,听这亲兵千总提醒,祖大乐忙小心朝前方看了一眼,生怕被那些眼尖耳灵的长生营精骑听到了什么,眼尖他们并未关注这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低声道:“你们这些狗杂碎,今晚上都给爷把招子擦亮了!长生营的人怎么搞,咱们就怎么搞!今夜咱们这么多人,绝不能在长生营面前弱了气场!”
“是。二爷,您放心吧。今夜咱们必定拿出真本事来。”
“二爷,您就瞧好吧。都是大腿撑着肚子、肠子,咱们绝不能比长生营的差了!”
“………”
祖家的这一众亲卫家丁,那可都是好手中的好手,大势他们无法反抗,但毕竟都是桀骜之辈。
论整体,他们自然是不能跟长生营相比,但论个人能力,谁又肯服输了?
看着身边亲随们士气很旺,祖大乐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李元庆,你这狗杂碎!这仗,咱们早晚有算的时候,二爷便先让你神气几天过过瘾!’
想完,祖大乐低声道:“全体都有了!准备过去集合。”
“是!”
…………
平谷南城头上,看着连祖家这帮家丁都如此规整,陈忠不由偷偷对李元庆竖起了大拇指。
这他娘的,真是母猪也会上树了。
元庆这手段,这真是……
一旁,孙承宗也是满脸欣慰啊。
原本,他还以为李元庆会借此时机,打杀异己,甚至将关宁打入深渊。
以此时的这般状态,哪怕李元庆真这么做了,他孙承宗还真就不好多说些什么。
毕竟,关宁的表现就在这里摆着,之前,他拼命保下祖大寿、左辅一众人,已经是压力极大了。
若是李元庆这种与天子交好、更闻名天下的宿将,亲自跳出来指责祖大寿,那~~,怕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下他们了啊。
但李元庆却是‘四两拨千斤’,并未打杀异己不说,反倒是给了关宁这边不少的机会,这也让孙承宗心里认定了,李元庆的心胸,那真是功在千秋社稷啊。
“元庆,咱们几时动手?”
申时的军事会议,李元庆虽是明确的交代了各人的分工和任务,但整个战事的主动权,李元庆却并未交出来,而是始终抓在手里。
这让孙承宗也有些尴尬了,想问又不好直接问,只能是焦急的等待着。
但孙承宗也很理解李元庆这般做的原因。
战场之上的变化,昨夜他已经看的明白,若他再不知好歹,那今夜……
他这一大把老骨头,可是再经不起什么折腾了。
最关键的,李元庆所表现出来的风度、素养,值得他信任。
李元庆一笑:“阁老,还不着急,此时还不到戌时中刻,进了亥时再动手不迟。阁老,外面风大,咱们可先去城门楼子喝杯茶水暖暖身子。”
孙承宗老脸不由一红。
想不到,活了大辈子了,竟然被李元庆这小年轻给比下去。
忙笑道:“也好。元庆,前些时日,老夫恰巧得了一盒碧螺春。走,元庆,咱们尝尝这茶的味道怎么样。”
…………
第1270章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
来到城门楼子里,孙承宗令他的小孙子取来了一些碧螺春,又亲自指挥他的小孙子小心泡上,简直比对心爱的女人还要金贵百倍。
李元庆一时不由有些好笑。
男人~,果真是不能没点爱好啊。
“元庆,来,尝尝。尝尝这茶味道怎么样?”
孙承宗眼睛里都闪着金光,亲自端着一杯茶,递到了李元庆这边。
李元庆忙恭敬接过来,笑道:“阁老,元庆可是粗人。您这般宝贝的东西,怕是要对牛弹琴、鸡同鸭讲了。”
孙承宗哈哈大笑:“元庆,茶是个好东西啊。你还年轻,体会不到其中奥妙。到了老夫这般年纪,无时无刻都离不开了。”
李元庆笑了笑道:“阁老,我华夏五千年历史,个中瑰宝,不胜枚举啊。此时虽一时气馁,但又怎的能让蛮夷压着?”
孙承宗品了一口茶水,不由笑着点头,“元庆,说实话,老夫到现在,很多事情,也是……”
孙承宗顿了一下,苦笑着揭过了这个话题,又道:“元庆,你知道么?老夫此生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
李元庆忙恭敬拱手道:“阁老厚爱,元庆真是受宠若惊。阁老此次如此信任元庆,元庆必竭力,给阁老一份满意的交代。”
孙承宗哈哈大笑:“来,元庆,咱们以茶代酒,喝一杯!”
…………
与孙承宗聊了一会儿,李元庆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老孙的确不能算是一个优秀的leader,但他却绝对算是一个合格的长辈。
所谓六十而耳顺。
在战事上,在大局上,甚至是在政治~斗争经验上,孙承宗可能都比不过李元庆,但~~,在心态上,在人生的长河中,孙承宗这种长辈的宽厚和循循,却是李元庆绝不能比。
但话又说回来,倘若不是老孙这种长者性子,护犊子,关宁又怎会成长到后来简直庞大的畸形的规模?
不过,风调未必雨顺。
人毕竟不是神仙,总不可能面面俱到,而永远不犯错误。
对于孙承宗这种文人长者性子,李元庆也很理解,在政治方面,在生活方面,包括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方面,李元庆都愿意给予孙承宗余地,愿意帮他解决一些难题,但~,在战事上,在大局上,李元庆却绝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就会再容忍他继续犯同样的错误。
与李元庆聊了这一会儿,孙承宗也放松了不少。
明白了李元庆的心意,有李元庆在这边撑着大局,他的工作,实际上已经轻松了绝大半,也可以更有利、更清晰的来俯瞰整个战局。
人其实就是这样,只有交流,深入交流,了解彼此,在对很多事务上,才会达成一致,才能达成一致。
尤其是到了李元庆和孙承宗这个程度。
如果没有合适的交流,哪怕稍微随意的一句话,让底下人会错了意,恐怕都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亥时整,李元庆和孙承宗一起来到了南城头,李元庆也不再犹豫,大手一挥:“全军出动吧。”
“是!”
命令迅速通传下去,城下,明军足有两千余精骑,分成数百股,蜂拥涌向前方。
“元庆,为何,为何你会这般时候,派儿郎们出去?而不是早些?儿郎们在这边集结了这么久,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啊。”
刚才的谈话,与李元庆之间的关系柔和了不少,此时,孙承宗也可以询问李元庆,这些他并不擅长的战事方面的问题了。
李元庆一笑:“阁老,老话虽是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但其实,这只是战事的关头。就像是戌时,鞑子都还未睡,咱们的儿郎们直接冲过去,必定要面对恶战,这就有违咱们的初衷了。”
“可是,可是元庆,此时,不过刚过亥时而已,鞑子依旧未睡,儿郎们现在冲过去,怕也会面临鞑子主力啊。”
孙承宗疑惑的看向李元庆。
孙承宗有时候虽是有些……有些‘呆萌’,但毕竟也是带过兵的人,如果寻常将领敢这么对他说,他必定知道,这是在敷衍他,哪怕是以他的脾气,也绝不会可能对这种将领有好脸色。
但此时,眼前之人却是李元庆,孙承宗知道,李元庆这般说,必定是有着他的理由的。
李元庆笑了笑:“阁老。此时鞑子虽依旧未睡,但大部分人,都处在放松休息状态了。除了值守士兵,其他人,应该都回帐内了。咱们的儿郎们冲过去,会不会把他们吵起来、吓起来?”
“呃?这……”
孙承宗眉头不由一皱,瞬时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深意,老脸上表情一时有些说不出的丰富。
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仅仅是这一前一后,一个时辰的时差,里面竟然会有这么多道道……
“元庆,若鞑子出来,就要追杀儿郎们,儿郎们怕也不好应对啊。”
李元庆一笑:“阁老,您有没有注意到,之前,咱们南门之下,火把很少?”
“呃?好像是。元庆,你不说,老夫还差点忘了问你,为何,为何儿郎们集中,只用这不到十把火把?”
“呵呵。阁老。其实,咱们人在黑夜里,老是盯着火光看,或者一直在火光底下,您有没有发现,当咱们一出门,面对黑夜,会很不适应,甚至好长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经过李元庆这般细致的循循善诱,孙承宗这时也有些反应过来,忙道:“元庆,你是说,要,要让咱们的儿郎们,提前先适应这深深的夜色?”
“不错。”
李元庆笑着点了点头。
片刻,孙承宗不由连连摇头失笑啊。“元庆,古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以往,老夫虽已经竭力好学,却不防……哈哈哈!这还真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啊!”
李元庆笑道:“阁老,您这般说,元庆可真是无地自容了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