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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玥站在山坡上，看着遥远的河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看到她那落寞的容颜。楚袁不禁一阵心酸，但当他看到那妇女才特有的发髻，又是一阵怅然。
十数载风雨暗飘摇，道尽苍生变化万千。
往时懵懂少年，早已一去不返。
第一百九十章 相见不如不见
相见不如不见，如此便可不相知！
楚袁轻轻叹息一声，原本满肚子的话都在此刻化成了轻烟。夜风一吹，也就烟消云散。
他无声苦笑，缓缓后退了一步。然而，第二步无论怎样也退不了。也许只要轻轻一步，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如同千钧牵扯而不得动弹。
有这么一刻，矛盾的脑海分裂出两道声音。
“既然相遇相知，为何不敢相见。”
“往事如烟雨，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你不试怎么知道，还是说，你懦弱了？”
“无谓平添烦恼！”
“现在就没有烦恼吗。世事多乖张，不阐述清楚，何以安心？也许只不过是一场误会！”
“杀了她的丈夫，只是误会吗？”
“你不问，怎么知！”
矛盾的抉择在脑海不停回荡，它如同锋利的宝剑在纵横飞腾，破坏一切神经。
混乱息不调，神虚意有亏。
鼻尖已然嗅到血腥的味道！呼吸也越来越重。
最终，这边的动静被已经玄通八魄的柳玥察觉，她霍然转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楚袁？”
低沉的声音，带着不解疑惑。
下一刻，柳玥如同九天仙子，缓缓飘落山坡，来到楚袁面前。
她忽地一笑，惊喜道：“你真的没死，真的隐匿在巫门之内。太好了！”
看着这发自真心的笑容，楚袁一阵失神，脑海交战的声音消失无踪，继而在心底翻起了滔天浪潮。
她真的没有杀意！
她真的还记得我，这笑容，多真挚，多迷人！
楚袁神魂若迷，下意识地点头道：“还能见到你，真好！”
柳玥忽地伸出食指靠着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道：“六返门和云涛门的代表不可信，走！我们找个秘密的地方再聊！”
说完，她抓住楚袁的手臂，向着一边靠阴的山坡而行。一如当年还在鸿峰时一般，二人毫无隔阂地行走在路上。
多少年思忆至深，那个暴雨的夜晚也是这样相扶相依，好像相濡以沫。
楚袁不禁一阵失神，手臂传来的热量让他感到不真实。似是怀缅，似是温馨。
山坡后，柳玥松开了楚袁的手臂，问：“这些年你都怎样了？咦，已经玄通九魄了啊，现在凝聚神胎了吗？对了，神化境的功法得到了没有？没有功法，你好难再有成就啊。”
一连串的问话透露关顾之情。
楚袁呆呆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在没得到功法之前，我可是不敢加速神胎的进步。”
“哦！”柳玥会意地点了点头，问：“这些年还好吗？听说你被带到魔门，之后又跑到巫门，奇怪的是，你怎么会出现在相隔十余万里的妖门？”
楚袁摇头苦笑，将煌君的事都说了一遍，继而又黯然道：“当时的情况太过复杂，我，我只能将端木佑铭击杀！”
柳玥眸中闪过一抹黯然，但很快就隐没了下去，她道：“他虽然是我的丈夫，但太过急功近利，当时，一定是他多番挑衅才有这个下场，如果他愿意退走，你是不会杀他的，对吗？”
她看着楚袁，目光充满期盼。
楚袁点头道：“是的，他如果不是动用了青蛟，他要走，我是不会去追的。”
“就是！你的性格我们还不知道吗！”柳玥苦笑道：“就可怜了我的女儿。从小没了爹！”
楚袁轻轻低头，神色黯然，眼皮微微下垂，躬身道：“无奈之举，我”
“好了！不要说了。”柳玥惨然道：“这些年我们还不都是这样挨过来的。”
二人沉默，气氛仿似凝固。
楚袁呼出一口气，问：“这些年，元虚门对你们还不错吧。对了，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柳玥摇了摇头，道：“还不是那样，幸好我是丹坊的真传弟子，如果只是普通内门弟子唉。”她摇了摇头，继续道：“你好像廋了，这些年奔波劳累，也不容易吧！”
“嗯！天下为敌，无处藏身。”
楚袁暗然长叹。
“回来元虚门吧！”柳玥的话石破天惊。
“什么？”楚袁觉得自己的耳朵不好使。
“我说，你回来元虚门吧，现在都天峰上，除了纪青城，其余三人都已经迈入了神化境。而莫师伯也闭了死关，以掌门师伯和师傅分析来看，莫师伯突破到神化四灵的机会很大。有可能成为太上长之一。你若然回去，决计没有谁敢说你。”
楚袁苦笑道：“元虚弃徒，魔门败类，元虚门也难以掩住悠悠众口，我回去只会平添麻烦。”
“没有绝对的，肯定有办法！”柳玥道。
楚袁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柳玥看了楚袁一眼，在身边的山石上坐下，又拍了拍侧边，道：“你也坐！”
楚袁点头坐下，还是不发一言。
夜风轻曳，卷过并肩而坐的二人，带走体表的体温。气氛从沉闷中变化，变得另类，仿似暧昧。
柳玥忽然双眼盯着楚袁，开口问：“你当年是不是喜欢我！”
“啊！”楚袁神经反射的叫了一声，继而手足不措地横移半个身位，以示拉开距离。他想避而不答，无奈柳玥的眼神一直凝视，仿佛能穿越古今，可探索最心底的秘密。
“是的！我以前一直珍藏你给我的手帕！”楚袁鼓气勇气，飞快地说了出来。
柳玥忽然一笑，道：“傻瓜，我也猜到了，当年怎么就不敢说出来？”
“啊！”楚袁又是惊叫一声，转头看着柳玥，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柳玥低下了头，轻轻撩拨垂下的发丝，问：“现在呢？”
楚袁身体僵直，心里倒海翻江，好像有千言万语，但是，这种情感仿佛始终都无法突破咽喉的瓶颈，一直在内里徘徊，使得他全身涌现一抹涨红，脸庞变得血红。
“现在现现在！”重复了十数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直至柳玥别过了头，楚袁才鼓气勇气地道：“依然喜欢！”
柳玥再次低下了头，声音显得落寞，她道：“可是，我已经有一个女儿！”
“我会照顾！”楚袁流利了起来，回答得毫不拖泥带水。
“真的？”柳玥抬头看着楚袁，下意识地就移动身体，靠了过去。
“嗯！”楚袁猛地点头，表达无限肯定之意。
柳玥笑了，一如百花盛放，美丽得让人神眩。她伸手轻轻拭去楚袁衣服上的尘垢，再次靠近一点，温柔道：“那么，你回元虚门好吗？”
楚袁心笙不已，整个人已变得迷乱。下意识就再次猛地点头。
咔！
楚袁的表情凝固在脸色，他点下的头还没抬起，便看到一柄幽蓝的匕首插在腹部，一只雪白的皓腕在此刻尽显狰狞，而且还在猛力旋动匕首。
柳玥的声音不再温柔，而是变得阴冷，怨毒。
“这是封元匕首，它在吸血的同时也会吸取你的魄力，你死期不远了。哈哈，我等今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蓬！
楚袁被一掌击开，整个人打了个跟斗，摔在地上。
他感到气血和魄力都在流失，那速度并不急速，但却让全身提不起劲，而修为好像退步到玄通五魄时一样，一切都变得软弱。
嚓！
他反手将匕首拔出，匕首已经从幽蓝变成了血红。身体一阵摇晃，虚弱的如同重伤初愈。
“匕首之内有封禁之术，当遇到鲜血的时候就会残留在你的体内，凭你现在的功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柳玥双眼明亮透露怨毒之意，表情疯狂隐隐有失控迹象。她伸出纤细白净的右掌，一柄湛蓝长剑出现在掌中，她冷笑道：“今天就为佑铭报仇！”
楚袁脸色发苦，下意识以舌头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道：“你真可怕。”顿了顿，他又道：“本来死在你的手上我也认了。但我还有很多事未做！”
他指尖亮起了青、碧两点星光。
“想杀我，就凭”
柳玥话没说完已然收住了所有声息，虽然楚袁重伤，但两点星光的依然给她带来无与伦比的压力。她感到颤栗。但是杀掉楚袁的**很快就颠覆了一切，她选择奋不顾身地挥动长剑，刺向楚袁咽喉。
唉！
一声长叹，伴随着两点星光寂灭。下一刻，空间徒然扭曲，楚袁亦失去了踪影。
“楚袁，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你。你身中封元匕首，是跑不掉的！”
柳玥如同疯了一般大声叫喊。
很快！
纪青城、武芸儿，以及两位两门的代表也相继赶到。
纪青城急声问：“你见到楚袁了？他”他没有将话说下去，双眼只死死盯着山石上的血迹，沉吟片刻，继而双眸杀气四溢地盯着柳玥，逼问道：“你对他使用了封元匕首？”
“是又怎样，他该死！”柳玥一改柔弱神态，变得无比坚定。
武芸儿皱眉不已，她辨别一下打斗痕迹，便化身流光消失在茫茫天际。
众人随之回神，纷纷化作流光，到处寻找楚袁的踪迹。他们的想法不一致，但目标却是统一。
只要谁先找到楚袁，就能决定他的生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变化
四天过去了，锦绣山上，牛屎龟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伸长脖子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山石，摇了摇头，又继续懒惰地趴在地上。
没有啃食灵药，也没有修炼，更没有完成锦绣山的阵法刻画。
哇哈！
牛屎龟无奈地对着僵王叫唤一声，它虽然害怕僵王，但在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
“他用精血将你释放，你应该跟他有联系。他现在怎样了？”
喔！
僵王看了牛屎龟一眼，摇了摇头，仿佛再说：“没死，还有联系！”
说完，它又继续摄取手中的法宝。
自从僵王进化到宝级下品，它所需要摄取的法宝量也越加庞大。此刻，它已有玄通四魄的实力。那些修者眼中的分水岭并没有在它身上得到证实。好像它只需要足够的能量，就能够持续争长。
看着冷漠的僵王，牛屎龟双眼半眯，虽然恐惧对方的气机，但还是有将它击杀的冲动。
哇哈哇哇！
牛屎龟不断追问：“他的气息怎样，他有逐日，如果没事，不会消失那么长的时间。”
僵王无奈地将法宝放下，看了牛屎龟一眼，“喔喔”地不停发音，证明自己只知道楚袁生死，而无法探知他的真实情况。
渐渐地，牛屎龟不问了。继而又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感受山石泥土带来的湿润感。
啪！啪！
脚步声响起！
牛屎龟以龟类不相符的速度弹起，伸长脖子张望。
狐狸走上了山顶，看着神经过敏的牛屎龟，又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山顶，心里冷笑一声，但脸色却又非常关切。
“青龟，你是怎么了？状态不是很好啊，是不是修炼上出问题了？”
哇哈哇哈！
牛屎龟无奈的叫喊几声。
“哦，没事就好。”顿了顿，狐狸又道：“对了，锦绣山的阵纹刻画得怎样？”
牛屎龟双眼传递着信息：“还差一点，很快就能覆盖全山了！”
狐狸点头笑道：“那就好，早日完成大阵，我们早日安心啊！”顿了顿，它脸露狐疑之色，明知故问：“楚袁呢？他出去了？”
牛屎龟随口回答一声，敷衍过去，它还不能完全相信锦绣山的兽精，压根不想将楚袁的信息透露出去。
然而，狐狸却皱起了眉头，喃喃道：“难道传闻是真的？”
它瞄了眼一边的僵王，继而将目光定格在牛屎龟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牛屎龟没好气地叫了一声，询问狐狸究竟想说什么。
狐狸叹息一声道：“听手下来报，说仙门的那些人在到处搜索，好像好像发现了楚袁难得行踪，正在追杀！”
牛屎龟的神色马上凝重了起来，询问：“对方是什么实力？”
狐狸把四个仙门代表的实力都说了一遍，想了想，好像觉得张力不够，又补充道：“至于有没有神化高手，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毕竟实力等级不够，探查不了。”
牛屎龟双目圆睁，一会，它又懒散地趴在地上，叫唤道：“玄通境内，没有谁是他的对手。至于神化高手，他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