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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柳悦华忍不住笑了出声，她瞪了楚袁一眼：“跟当年一样傻。”
听到这句话，楚袁霎时爆发出无限热情，亢奋在此刻刺激了精神，让他分不出东南西北，只下意识地双臂合拢，抱住了眼前的人。
九霄已然离去。
现场陷入寂静，只有相互拥抱的二人在无声神交。
心在沉醉，人身不觉时间飞掠。
“靠！好像来得不是时候。”符谦的大嘴巴在此刻叫喊。
楚袁惊醒，低头看了眼羞红的柳悦华，继而转头恶狠狠道：“知道还吼叫？”
符谦翻起了白眼，摇头叹息：“兄弟啊，哥们啊，在美色面前已经变了模样。可悲可叹~唉，现在仙界已经稳定，哥也当了紫霄帝君，也是时候把凡世的家眷接回来了。”
听到符谦的话，楚袁一窒，随即想到了凡世的事，关于端木清的死！自从回到仙界之后，他一直没来得及跟符谦说明。此刻，忽然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柳悦华发现到楚袁的异常，她伸手轻轻推开楚袁的环抱，以示提醒。
符谦察觉到楚袁的变化，不由问：“怎么了？”
楚袁脸色黯然，迟疑起来。
“靠！说啊！”符谦神色一变，不由联想到不好的事，随即急声叫喊。
楚袁翻手取出一把玉梳，递给了符谦。
符谦呆了，看着玉梳，也不伸手去接。喃喃问：“怎么回事”
楚袁深吸了一口气：“当年仙人第二次下凡。为了搜掠凡世的秘宝。特意针对凡世的帝国下手。”他将目光移开，看着地面，低声说：“东震灭国，柳玥带着端木清死守东震王室”
静！
符谦没有说话，只是杀气弥漫，双眼腾起血丝。
柳悦华也呆呆地站在原地，双眼无神。
楚袁没有开口，也不敢开口，只静静地等待着。
“靠！元虚门被灭了吗？就让她们去守东震？其他弟子都死了？”
符谦爆发滔天怒气，顿了顿，他声似咆哮地问：“是谁做的？不用说，我去查，当年敢下凡的仙人统统不能活。”
楚袁急忙拉住符谦，急声道：“那些仙人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命返回仙界。”
符谦猛地甩开楚袁的手，脚步不停：“打手死了，还有主谋。”
“等一会！”楚袁高声道：“我跟你一起调查。无论谁，都要杀。”
符谦顿住了前行，往返走近楚袁，伸手夺过他手中的玉梳，低头静静观看，但双眼逐渐无神，显见思维纷乱。
柳悦华的声音徒然嘶哑，问：“表姐也死了吗？父王他们”
楚袁点头：“东震王室被屠杀一空。”
苍生怨力在柳悦华体表升腾，漆黑的雾气如同狰狞恶鬼，暴怒地仰天咆哮。气机与空气对抗，生出了电弧般的气场，一如末日气息，惊扰了这片空间的神境轨迹。
此时，九霄元灵闪现，他看了三人一眼，叹了口气：“我霄天神朝确实有错。”
“猫哭耗子，你先死吧！”
悲愤的符谦瞬间找到了杀戮的目标，他双手结印，虚空徒然变色，由结印衍生的众生精灵渲染周遭事物，使之变得蜡黄蜡黄。
第五百一十三章 悬殊
结印在双手间变换，蜡黄的色彩愈发浓郁，渐渐地，众生精灵尽数消失，遗留下黄光一片。光芒在双手间重叠，如同太阳般往四方八面辐射。
滋滋
被触碰到的神境轨迹纷纷消融。
九霄静静地看着符谦，抬起了手。
“九霄！”楚袁低沉叫喊，也抬起了手，食指笔直指向九霄面门。
九霄苦笑，呼气道：“我真的不想跟两名新帝交手。”
柳悦华在此刻清醒，她摇了摇楚袁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冲动。
可是，符谦却没有理会这么多，随着双手结印完善，他便对九霄发动了攻势。
光纹如同涟漪般层层叠加，又层层推动，所过之处，一切存在于空气中的伟力皆被吞噬，从而使光纹变得愈加势大力沉。
噗噗噗！
如同雨水敲击地面的声音，光纹在九霄面前一尺位置，便纷纷消散。
“你的神境还没大成，伤不了我。”
符谦双眼半眯，结印再次变幻。
“咦，神境跟魂境转换？你当真天才。”九霄呵呵地笑了起来。
柳悦华在此刻喊道：“主上，别再开玩笑了，我们都想知道整件事是怎样的？”
楚袁诧异地看了柳悦华一眼。
符谦对九霄冷笑道：“看来悦华的精神印记还没完全康复，也对，你总要留一手的。”
九霄摇头道：“我对青帅的精神欺骗来自于她对楚袁的记忆，这点我敢肯定。”
“何必惺惺作态。”符谦暴喝，结印再次推出。
九霄挥手，无形的伟力包围了符谦所在的时空，将他禁锢在内。而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九霄出手的楚袁，飞速地激射指尖上的星芒。
玄星在虚空诱发朦胧色彩，歪歪斜斜地飞行，既像是小心翼翼，又像在行走诡异的路线。
“玄星？不，是点星！”九霄哝哝自语，谨慎地后退半步，并双手旋圈。
无声无息，只有光在相互较量。
九霄的双手涌现一团亮白的光团，在旋圈中拖动了弧形的轨迹，它们营造出正、反两种拉扯力度，以强光的形态消磨中间的一点星芒。
咔嚓！
星芒破碎，混合九霄手上的强光，一并敛去影迹。
现场的光线又恢复了寻常。
九霄对楚袁道：“如果你能达到魂境大成，凭借‘点星’的确有资格跟我正面较量，现在，还差得远。”
楚袁哼了一声，转头看了眼被困时空牢笼的符谦，对九霄道：“你是什么意思？”
九霄笑了起来，摇头道：“是我想问你们什么意思！”
柳悦华扯了扯楚袁，道：“先听听主上的解释，我我觉得不是我们想象那样的。”
“靠，楚袁，悦华的精神印记肯定有问题。”符谦叫喊。
柳悦华不住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我见过主上的处事手法，不是那样的。”
楚袁看向九霄。
九霄笑道：“这件事是霄天神朝的错。”
“你丫的终于老实了。”符谦拍打时空牢笼。
“说！”楚袁的脸色愈发阴沉。
九霄点头道：“应该的，事实就让你们去判定吧。”他仰起头，想了想，继续说：“当年僵王的出现让我惊喜莫名，并开始着手培养她。可很快，我就发现了她的病情。那时候我正为她搜寻救治之法。”
“没多久，在青霄境出现一股混合的气息，我知道，仙战的‘神’出现了。可那时候我无法抽身，只能放任楚袁成长。后来，你们都知道了，我又把时间投入到蚕魔身上，意图由它击杀獬豸，没想到被苍狼吞噬。”
九霄叹了口气：“实话说，他们第一次下凡我是不知情，第二次，我是下了严令，不许仙君以上的仙人下凡。至于他们下凡寻宝的意图，我倒是默许了。”
“好，你丫的还算是一个人物，既然敢认，今天就你死我活。”符谦咆哮，凶狠地撞击时空牢笼。
柳悦华眼皮低垂，凄楚地问：“主上一直以来仁政厚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她看着九霄，杀气时隐时现，上前半步又顿止了身形。
楚袁伸手按住柳悦华，自身却上前一步，没有说话，抬起手，燃起一点银芒。
九霄点头道：“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他挥手撤除掉禁锢符谦的时空牢笼，继续说：“来吧，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符谦双目赤红，体表肤色呈现诡异的铁青，双手变幻结印。
九霄木然道：“你魄境平常，此刻却为了与我一战而燃烧体魄，不值。”
“少废话！”符谦放声咆哮，结印间荡起了青黄之色。
清浊朝帝印！
青黄二色在空气中流淌，如同水银般，既是密集，又是变幻无形。它们所掠过的虚空，纷纷转变了颜色，受到了它们的同化，营造更庞大的声势。
下一刻，它们如同尖刺半刺向九霄。
嘭！
众生精灵在九霄面前半尺粉碎，飘洒下如同粉尘。
但是！
它们并没有就此覆灭，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吞噬时空，并逐分逐寸地往九霄逼近。
与此同时
一点星芒飞射，悬在九霄上空，迷蒙色彩大涨摄取这方天地的气息，继而转化精纯源力，促进众生精灵壮大。
众生精灵变得更加凶悍。
九霄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事物，摇了摇头，张嘴吹出一口气。
呼！
无形无色，是最精纯的众生愿力。它极速扑击，将众生精灵推开，却又以精纯的养分供给精灵吞噬。
噗噗噗噗
接连响起的声音如同泡沫爆开，低沉而又密集，过分的饱和让它们粉身碎骨。
符谦的清浊朝帝印就此瓦解。
在这一刻，悬在上空的玄星变化了属性，如同蝴蝶般舞动自我轨迹，点点光尘洒下，崩碎了沿路时空，造成圈圈细小黑洞，相互环扣。
九霄的双眼升腾起一层金黄，目光所及，黑洞填充了色彩，既收复了时空崩塌，也将点点光尘湮灭。他抬起手，对高天紧紧虚握。
咔嚓！
玄星还没来得及再次变化，便彻底烟消云散。
下一刻
光影掠过，符谦浑身一紧，跌倒在地，他手脚用力，却始终无法爬起。
楚袁同样狼狈，他被禁锢了修为，无力地倒卧在地，手脚如有巨山镇压，动弹不得。
巨大的实力差距，彻底完结了这场搏斗。
柳悦华扑到楚袁身前，略微检查，便对九霄哀声道：“主上，求”
九霄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他说：“没关系，只是寻常的比试。”他看向楚袁：“玄星用得不错，但还是那句，境界不足。”他转头看向符谦，摇头道：“差太远，刚刚我并没有动用境界，单凭修为功力，就能将你的结印瓦解，这是整体上的不足。”
他如同教导弟子般平淡。
“谁要你假惺惺，哥技不如人，要杀就杀。但只要你杀不死我，我会回来找你的。”
“我等你！”
九霄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我随时都能杀你们，同样，你们什么时候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本领，也可以来找我交手。嗯，前提是要我有空，你们也要有让我重视的实力。”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袁艰难地挪了挪身体，歪过头，瞪着九霄。
九霄没有开口，只笑了笑。
他们就这样沉默地对峙起来。
时间，在缓慢流动，它能带走炽热，能带走怒火。一如此刻的符谦，正逐渐冷静下来。
“你今日不杀我，我迟早会回来报仇的。”
九霄笑道：“这句话我听得太多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对了，在霄天神朝中，你的仇人好像就只有我一个吧。”
符谦瞪着九霄，没有说话。
九霄呵呵笑道：“当年那些叫嚣着要下凡，却又不安分的家伙，已经被我责令处斩了，嗯，准确来说，仙界元灵也有出手抓捕他们。若不然，唉，当年的仙战可能打得更汹涌一些。”
柳悦华一怔，问：“主上在阵前斩将，就因为这件事？”
九霄点头道：“是的，但我杀他们的理由，不是他们要下凡掠夺，而是他们违反了我的禁令，指引部下在凡世恢复修为再行破坏。我要平息仙灵的愤懑，只能阵前杀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淡然道：“也许，我不懂得你们所谓的亲情可贵，我只知道形势已经倾斜，尽管本朝不去凡世探秘，还是有其它势力蠢蠢欲动。与其这样，不如将凡世的珍宝都纳入仙界，再让他们相互争夺好了。当时的仙灵也存在这个想法，所以，才默许了大量仙人下凡。”
“靠，你们草菅人命。”符谦挣扎地叫喊。
九霄耸肩：“让凡世在始后年月得到安稳，现在死一些人，我倒是没什么感觉。”
“我宰了你！”符谦弓起身，又无力趴下。
九霄道：“等你修炼有成的时候再来吧。哦对了，千万别在九霄天阙跟我交手，这里是我的本体，你们毫无胜算。”
符谦沉默。
九霄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符谦，又指了指楚袁，继而将手指竖起，道：“有一件事！不要忘记你们是一境帝君，如若觉得我的做法不合理，大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去创建理想国度，我不会插手。”
他转过身，缓步走向边缘地带：“九霄天阙是我的本体，可霄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