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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手脚一片冰凉,她颤巍巍的蹲下身子,强忍住心中的悲痛将天明扶起来,她咬着牙,指骨都快被自己篡碎,悲恸的笑了两声,她细细的抚摸着天明因为融化而显得有些光滑的脸,目光中露出温和,她说,“明儿,我们回家。”
“明儿,没事了,不怕,娘亲在这儿。”
她的身体在抽搐,心中的情绪早已压抑到了极致。每一个瞬间,她都在颤抖。
“明儿,我们回家。”
“回家”
她怔怔的说着,脸上越来越苍白。
静默抱住二人放声大哭。她没有那么多顾忌,也没有妇人的见识,想哭,自然就哭了。她哭的肝肠寸断,哭声悲恸九天。
周围的人好奇的转过头来,看向这里,眼中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多么感人的一出戏啊,在哭的厉害点,在哭的厉害点!
“回家”妇人喃喃着,表情怔仲仿佛失魂落魄。她茫然的抬头看向周围的人,这个世界突然这么冷。
“夫人,我们走!”静默于泪眼朦胧中抬起头来,她本身也具有一定的实力,当即一手搀扶一人,身体哆嗦着脸色一片煞白的向前走去。
她已经学会了坚强,在没有他的日子里默默成长,可是她无法做到在看到他沦落成这个样子后,还无动于衷。
无尽的叹息响起,失望的看客摇头。
天子玉醒来后,发疯一般的大吼大叫,不顾一切的想要返回三帝城。
可是,她父亲的一句话,就将她打回现实,给疯狂的她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她呆立原地,内心的悲哀痴狂渐渐散去,重归平静。她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你弟弟死了,你就不能安分点么?”中年男子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悲痛,略显愤怒的厉斥道。
天子玉呆若木鸡。
“弟弟他是怎么死的?”她不敢置信的反问,那个和她一起长大,小时候调皮捣蛋让她愤怒,长大后却极为给力的为她拦截无数人马的追求,姐弟间的血脉亲情早已浓郁到化不开的程度。
“弟弟,你看,那家伙又来了!”天子玉指着一个彪形大汉皱了皱眉。
“知道了姐~!”少年叹息一声,无奈的走上前去拍了拍那胖子的肩膀。一脸无赖的口气道,“你想追求我姐?”
胖子认真的点了点头。看到少年做出的搓手指的动作,当即识趣的从怀中掏出一个储物袋。
少年接过储物袋,好笑的看着胖子,夸张道,“追我姐的人排到妖族去了,你去后面排队去!敢插队就揍你!”
胖子茫然的挠了挠后脑勺,根本没明白他说的意思。
“喏,先去妖族排队哈。”少年说着挥舞着那个储物袋再不理他。同时转头朝天子玉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天子玉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还是对他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他们都没有看到,胖子的神色陡然阴沉下来。
而最让天子玉感动的,还是那一次遭遇暗杀。
若不是少年拼死挡住那一刀,那一刀就斩掉了她的头颅。
她抱住躺在血泊中的他,哭着问他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姐啊!
“姐,快走,快走啊!”
他在血泊中凄厉大喊。
那一次他没有死。可是等她十年后回来,他已经死了。
那是她的弟弟啊,亲弟弟啊!她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她踉跄的奔到他的房间,没有他的人影,她跑到他们经常去的那个地方,喊他的名字,还是没有人,她失魂落魄的走到家。
她不想去灵堂,不想在那里看到他的牌位。
可是终究还是进去了。刻在牌位上的他的名字如同一柄柄无形的刀斩进她心里,让她一步步倒退。
“弟弟,他是怎么死的?”
“暂时还没调查出来,他们做的很隐秘,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不久后,我一定会查出来,将他们灭族!”中年男子恨声道。天皇家族直系一脉的未来家主,竟然就这么死了,连同他的护卫躺在血泊中,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只有几具冰冷的尸体。原来这帝都,还有他们天皇家族无法办到的事,无法查到的情报。
“他是怎么死的!”天子玉揪住中年男子的衣领,瞪大眼睛看着他,仿佛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皱了皱眉,一掌将她击晕。她太激动了,这样不好。
他死了,她就是天皇家族下一任家主。他曾经怀疑过她,可是,她做的事不会在他面前都不留马脚。
在权势的斗争中,任何人都可能是敌人,包括自己。亲情?亲情算什么?
家族的枷锁,就这样套在了天子玉身上。
她不得不背着枷锁前进,走入属于她的生活轨迹。
她的低沉阴郁数月都没有恢复过来。
她开始掌控家族势力,开始暗中调查她弟弟死的那一天的一切隐秘。而明面上,她在战神学院上学,是一个刻苦努力的学生。她比任何人都努力,努力的有些疯狂。
生活就这样渐渐平淡下来,她过着如当初一般的生活,套在身上的沉重枷锁时常压的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在外人眼中变得冷漠,不再是那个爱笑的女孩子。
日子久了,平静的习惯了,就会去想起曾经的那些事。
她在抱着书本去上课的路上会想,在独自一个人回家的路上回想,在深夜中无法入眠的时候会想。
她想弟弟如果还活着,什么都会陪着她做。比如抱着书本去上课,他会跟在她身后,一路上对那些美女吹口哨,比如回家的路上,她不是一个人,比如深夜如果睡不着,她会拖他起床让睡眼惺忪极度不满的他陪自己仰望漆黑苍穹,说着那些少女的梦想。比如
可是那些时光永远也回不来了。
以他们家族的势力,都无法查出是谁动的手。以他们家族的实力,都无法救活他。
她知道该怎么隐忍。
她也会想,想疯子前辈。
不知道疯子前辈怎么样了呢?他找到自己所坚守的意义了么?他回到了三帝城,之后怎么样呢?他因为心中的执念而活着,一旦坚守得到释放,那些执念散尽,那他
后果她不忍去想,不敢去想。
疯子前辈,可能终生都无法再见到了吧。
毕竟两个人的世界,两个人的生活,相差那么多。在那段时光中产生的交集,只是平行线的唯一一个交点,之后各自愈行愈远。
想到这里她会叹息。
跟疯子前辈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是她最快乐的日子啊!没有枷锁,无忧无虑,那么自由那么酣畅淋漓,深刻到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疯子前辈,我说过要一辈子照顾你的,我说过要想尽办法治好你的。可你怎么就不能再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啊!
她派人去寻找过,结果回报的消息是满大街都是这样的人,她怔仲了半响,只能无奈的笑。
他们又没有见过疯子前辈,触碰过鬼魂前辈的血液,他们怎么会认出疯子前辈来呢?或许,或许疯子前辈在执念散去的时候,已经默默死在了无人的角落吧。
想到这里她会失落,会心痛。
疯子前辈,怎么就再也无法找到你了呢?
如果生命中,能有你,有弟弟,一直陪伴着我,永远也不改变,那该多好?她时常在上课时想的怔怔出神。
可笑的如果!
她有时候自己都会嘲笑自己。
她过着日复一日单调平静的生活,在这种生活中渐渐被淹没。
直到有一天,地达被人抬了回来。
第四百三十三章 风云
“夫人,我们现在去哪儿?”站在现在居住的房子中,静默悲哀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人,不忍去看,不忍去想,这是少爷么?少爷究竟经历了多大的苦难,以至于再见时她都快要认不出他来了。想到那些将少爷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事,她就想哭。实际上她眼睛的红肿一直没有消失。
“去帝都!”如果在做这个决定前妇人还有些犹豫,但说出来之后,就已经坚定无比。她实在不想回到那座冷漠无情的宫殿,不想看到那个冷血的人,她终于逃离了那座宫殿。
可是,凭她们两个女人,怎么能治好他!只有帝都,只有回到那座宫殿里,她们才能想到办法,才能调动资源人力,让天明痊愈。只要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哪怕承受再大的委屈苦痛都值得!
只有回到帝都,回到那座冰冷的宫殿里,他才有痊愈的希望,她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
“老刑!”妇人对着空旷大喊了一句。家族那些暗势力的存在,又哪能瞒过她的眼睛?她曾经,可是战神家族真正的掌权人,对家族一切隐秘都了若指掌。
“夫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凭空显化出来,在妇人身前欠了欠身。静默一呆,瞪大眼睛看着莫名出现的老人,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
“老邢,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保护。”妇人柔和道。
“夫人严重了。”老邢一脸平静,显然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说话套路等都按照程序来办,丝毫不敢有逾越之举。
“帮我,把明儿带回帝都吧。”揉了揉额头,妇人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道。
“这,真的是少爷?说实话,我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老邢躬下身,去抱那个面目全非的人,他神色不变,手臂却在触碰到他身体时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这真的,是少爷么!一股无名的怒火,冲上他心头,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有情绪,可是,就是忍不住的愤怒。
少爷小时候纳气,武术基本套路,可都是他教的!他从不包庇少爷,告诉他打输了就要在站起来继续打,哪怕头破血流也要胜利,他对少爷的教导冷漠而无情,可是在他输得一败涂地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的难过。就像这次,少爷好像输的十分彻底,输掉了一切。
那作为少爷人生中第一个导师,他难道连愤怒都不可以么!
岂、有、此、理!
他将他从病榻上抱起,神色冷漠似无动于衷。可是身体,却早已经僵硬绷紧。
“我们走吧。”那不是他们的家,可是他是战神的后代,他本就应该享受无数荣光与辉煌,这种生活她给不了他,只能回那个地方。妇人带头向外走去,静默握着昏迷中的他的手,与老邢一起走出大门,刺目的阳光让他们感觉微微不适。
帝都,是大日之下的城池。
那**日,是帝宫,大帝居住的地方。而帝都,就是帝宫下的一座无比庞大的城池,大日每次的升起,落下,都会带着这座城池移动。这座城池,已经不在凡界。
但凡是有大帝存在的各族,都会有这样一座帝都。
帝宫就悬浮在帝都上空,看上去触手可及。
只有实力强大,或者本身属于功臣的后代,才有资格居住在帝都中。所以帝都中的每一个人,要么本身实力已经骇人,要么就有大背景,都不可小觑。
帝都,才是一族真正意义上的重地,是一族百脉强者发生碰撞,各系势力交错复杂的风云汇聚之地。
帝都的水,很深,一旦淌进去,死都不能逃离这漩涡。
“你们回来干什么!”羲过似早已料到了她们的到来,此时站在大门前,背负着双手,直到她们走到眼前后方才冷冷斥道,“你们不是要走么,那就走吧。”
千年不见,他更加苍老了一些,两鬓多了几缕白发。若不是绷得笔直的身体,脊梁始终不屈,散发出逼人的威严,他此时看上去就像一个操劳过度的老人。
“我我带回了明儿。”妇人弱弱的说道。目光有些不敢直视他的形体。好似自己是犯错了的人。
“哼!”羲过一摆袖袍,冷道,“谁知道他是不是我儿子!”对于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他尽管没有亲身参与,可还是了若指掌。
“姓羲的!你别太过分了!”妇人大怒,盯着他神色冰冷,“他不是你的儿子,你没资格做他父亲!给我让开!”强行掀开羲过拦住去路的身体,妇人带着一脸惊讶的静默与抱着天明神色虽然平静但眉头中隐含了一丝笑意的老邢走进了宫殿中。
主母不发威,你真当她是病猫啊!
羲过愣在原地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脸颊,这还是那个一直温婉的夫人么?怎的突然之间反差这么大,将他一下子都震住了。
这样的她,才有点当年的风范啊。
感叹一声,羲过本想转身走进宫殿中,脚步却突然一顿,感受到一股来自帝宫中的传召,沉吟一阵,他转身朝那**日走去。
“夫夫人”走进刑府之后,静默仍然一脸震撼,惊奇的看着带路的妇人,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