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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前往冬峰,侍奉左右。本脉之事,暂由紫芝师叔代掌。
说话时,顿了顿,道:刚刚之事,想必,各峰已有察觉。弟子以为,可由紫芝师叔与天澜师弟前往元始峰,向掌教师叔禀明原委。如此,可避免聚会之尴尬与诽议。
禅心真人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青竹林那边,你得好心盯着。千万不可马虎大意。
独孤鹤轩道:是,弟子谨记在心,不敢有违。
至此,慈航峰上的众人才稍稍放松下来。不过,大家都明白,要是禅心真君趁此机会,消灭禅灭一脉,那是绰绰有余。所以,人不得不为了一口气而争,但意义明显不大。
禅愚与禅离二位真人扶住禅灭真君,禅心真君怒意消了大半,只是不住叹息。
独孤鹤轩轻步走到师尊跟前,拿出一个灵丹瓶,低声道:师尊,此乃弟子亲手炼制的八品灵丹“九转凝魂丹”,共有九枚。师尊带在身边,以备不测。
禅心真君在回头要离去的一刹,突然停下,回头看向独孤鹤轩,道:天鸿,你如此精研“慈航梵心”,莫非是为我准备的?
独孤鹤轩忙跪倒在地,道:弟子万死不敢!
起来吧。禅心真君看着这个很真实却她无法看透的徒孙,摇头微笑道:尽管你在撒谎,但我也不知该如何批评你。慈航祖师传承下来的神咒,的确有不少漏洞。你若是参透的话,给其他同门传授一二,免得他们都走上歧途,魔念噬心。另外,你可以安排他们二十人,陆续进入潮音洞修炼了。
独孤鹤轩起身后,沉声道:是!
历来,慈航峰的弟子能修炼全前四式者,已是凤毛麟角。而慈航梵心术,乃是第七重,不知多少才俊,都是望尘莫及。如今,放眼整个慈航峰,至少已有三人修炼到了此一重。已是少有的盛世局面。
六位太上长老与两位长老腾云驾雾,前往冬峰闭关。慈航峰上的所有人才彻底放松。纵使是紫芝这样的金丹境长老,亦是汗水湿透了衣衫。
大家都看着独孤鹤轩。无疑,独孤鹤轩从出手到安排后续之事,给众人是那样的真实与震撼。
独孤鹤轩道:紫芝师叔,你还是早些与师弟前往慈航峰吧。要不然,怕是不太好。
紫芝长老点头微笑,道:好。我得先换身衣衫。若是这样去,也太窘迫了。
天澜蹬蹬的跑进一间房子。不多时,与紫芝长老一起前往元始峰。
独孤鹤轩看着澹台冲、星雾、星雯等人,摇头道:你们也真是……师叔祖白疼你们了。关键时刻,尽帮倒忙。
澹台冲噗了一声,道:谁像你一样,竟然一直在想着算计师祖她们。这事,一般人真是做不出来。
独孤鹤轩笑而不语,转身离去,回到紫竹林。怔怔出神地汪林等人,个个神奇的看着他。
汪林不敢相信的问道:师兄,你不会连禅灭师祖这样的人都能打赢吧?这也太假了!
独孤鹤轩拿起石台上的东西,往洞府走,吩咐道:如果你们感兴趣,这几天可以去元始峰上混个脸熟。对了,孔融你们七人要是想去,也一起去。去与各大宗派世家的佼佼者们交流交流。
汪林看着慢慢关上的石门,道:师兄真是个老狐狸。明明是让我们过去打探情况,还说的如此正义凛然。
独孤鹤轩回到洞府,暂时把其它东西丢到一边,却是拿出一幅画,轻声道:先前,师祖刻意叮嘱我关于青竹林一事,看来,这里面真的有蹊跷。那么,这张供奉在魔教圣殿中的画像,与青竹林中的影子,是不是有直接关系?
一个人遐想着,时间却没有停留,渐渐消失。
不知何时,石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只好收起画,去开门。门未开,只见两个和尚直接冲进石府,大嚷道:饿死了,赶紧开饭。
独孤鹤轩没看清楚来人,只见又有五人走了进来,却是一个也没见过。
独孤鹤轩关上石门,走回大厅一看,两个和尚,一个是普通,一个是圆瀛。另外四位青年,从未谋过面。显然,普通也不认识他们五人。
正要问五人来历时,石门外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第三百零五章 星空残月泪
石门打开,一张大嘴不住呲歪,嘴里嘟嘟嚷嚷个不停。
独孤鹤轩笑着问道:窦师兄,你这是?
窦次友头一扬,大摇大摆的走进洞府,认真观察起来。嘴中念叨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神秘叨语。
独孤鹤轩索性等一等,果然,不多时,汪林他们回来了,个个神色不太对劲。独孤鹤轩施了个眼色,汪林上前,低声道:西门盈不见了。宗门上下,正在寻找。
独孤鹤轩示意众人进府说话。自己等了片刻,终于没人前来。这才回到大厅。
窦次友将数个洞府逛了个遍,回到大厅,坐在正位上,开口道:你可真阔绰。要不,先接济我一下,我也滋润滋润。
独孤鹤轩却笑着问道:不知五位是何方神圣。恕我眼拙,实在是认不出来。
一位俊美青年呵呵一笑,道:独孤世兄怕是早已认出,只是不想说明罢了。我叫嬴相如,他们四位世兄依次是管信陵、楚春申、孟尝君、卫平原。
原来是五大古老世家的五位世兄。独孤鹤轩抱拳道:幸会,幸会。
世兄,这个称谓主要用于同为世家大族之间同辈人的称呼。位列八大世家之一的嬴家,以及沦落到二流世家的管、楚、孟、卫四大家族,无一不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五人与独孤鹤轩仍以世兄相称,证明这五大世家依然认可曾经的世家联盟龙渊谷。
何况,这五个青年才俊的大名,早已传遍鸿蒙。他们无一不是肩负着振兴家族的使命,无一不是整个家族的希望所在。
五人的到来,让独孤鹤轩甚感意外。
小和尚圆瀛插话道:给点面子,别当不认识人家。
独孤鹤轩哈哈大笑,道:圆瀛师弟年纪轻轻,已是鸿蒙后起之秀的绝对翘楚。真是令人羡慕!
啧啧!窦次友咧嘴道:不就一个小和尚么,你至于这样?
独孤鹤轩先斟上茶,再开启自己的炉灶,开起晚饭。窦次友静静地盯着,一句话也不说。
独孤鹤轩笑道:次友师兄,你看我们龙渊谷的绝艺,是不是比……
你个臭不要脸。窦次友下了几碟肥美的兽肉,哼声道:我回到宗门,细细琢磨此事,早已料到让你偷师了。真是家贼难防,臭不要脸更难防。
众人陆续开吃,才觉得偌大的大厅,还是稍微小了些。以至于孔融他们七人,不得不站着吃。
普通和尚有意无意的说道:今天上午,慈航峰上的两朵云彩有些诡异。不知可有事发生?应该没有!
圆瀛接话道:师兄,确实没有。我听我一位师兄说,紫芝长老禀明远岳掌教,只是一团灵力失控而已。不过,听说西门盈师姐至今无下落。这事倒是棘手了。
普通道:哦?我听说,霸皇真君提亲一事,已到了远岳掌教那里。按理,西门盈师姐应该是已经答应了。
两个和尚你一言我一句,看似随意聊天,可无一不是说给独孤鹤轩听。独孤鹤轩装作不懂,只顾着吃。
汪林忍不住说道:你们两个和尚关心这些事干吗?难不成,你俩也想抢亲?
哎!对了,普通大师与西门师姐,好像还真有一段渊源。独孤鹤轩接话道:大师,这事,你可得抓紧。机会不多了。
嬴相如等人朗声大笑。
孟尝君道:这两位大师,看来是修心不修口。
窦次友鄙视道:两个花和尚。
吃饭的氛围,越来越轻松,聊的话题亦越来越多。这个不期而遇的聚会,进行很融洽。
* * *
太华峰。
修证长吁短叹,不知所以。修谨与修详爱莫能助,一筹莫展。
修详,智鑫长老新收弟子,即桑弘羊。身子矮矮的,胖胖的,一脸滑稽样。
修详道:大师兄,要不,算了。你看看,萧师兄他们一伙,已经与通天剑宗的人混的那么熟。完全当成了是我们太华峰的女婿。
修谨,即落尘,道:师兄,师弟言之有理。何况,这事,澹台冲师兄怎么也得出面吧。可现在,他竟然躲在慈航峰不现身。
你俩别添乱了,行不行?修证怒道:以我现在的身份与地位,至少得把师姐找回来。这总该没错吧?你俩要是想不到师姐去那里了,现在立刻离开,我想静静。
修详道:我娘说过,女孩子在伤心失望的时候,总喜欢去她曾经犯过过错的地方……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修证立刻反应了过来,急急忙忙离开,修谨只摇头叹息,修详道:二师兄,你早已想到了,为何不告诉大师兄?
修谨苦笑道:师兄是将来要执掌太华峰的人。他若陷于西门师姐的事,那将会直接面对霸皇真君,如此以来,怕多半是要出事。
修详摇头道:大师兄不信任你,看来是有道理的。你这个人,有些太功利了。你也不想想,若是此事师兄不发声,他将来有何脸面坐上首座大位?
修谨道:那也比极大可能半路夭折强。
哼!谁不想正大光明的行事?霸皇真君就了不起了吗?修详愤愤然道:别说霸皇老儿,就是阎王老子来,我也得帮大师兄薅他几根胡须下来不可!
修详顿了顿,道:二师兄,这一次,我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你也好自为之。另外,师弟我奉劝二师兄一句,若是师兄现在就怕这怕那的,那你最好早日与我们划清界限。
修详走了,修谨一个人木然在房间,紧握的手心有汗珠渗出。
喃喃自语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子?
因为你怕失败,你怕输。你觉得你的生活中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而你只想要确定的东西。
门外的修详扮了个鬼脸,一脸笑呵呵。
修谨点点头,道:多谢师弟提醒愚兄。
* * *
灵霄峰,函谷。
夜风轻拂,月影暗移。
数天前的这里,有人制造了修真界的一个神话。
不过,很快,此事被人揭穿——直指独孤鹤轩拿同门师兄弟“试灵丹”。
然而,这些流言,根本不可能影响什么。人们只会记住鸿蒙界新增的二十位金丹境修士。
函谷里的那二十个洞府,全是空置。暂时无人住进。
此刻,一道肥胖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一道石门前。他眼前的那扇石门虚掩着,他只要轻轻一推,便可走进去。但他没有,只是守护在门外。似乎,只要愿意,他可以一直守着眼前的那扇门。
约莫到了子时,石门轻轻打开,走出一道略显憔悴的曼妙身影。少女没有惊讶,只是淡然而视,飘然离去。胖子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道背影,无论夜色多么暗,眼前的那道背影依旧清晰。
此时,他应该追上去,那怕是与她只打个招呼?
但是,他犹豫了,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忽然,那道倩影停了下来,发出格格笑声,扭头道:胖师弟,你是提前给我送嫁妆的吗?
他沉默了,胸中的烈火燃烧起来,想说的话卡在喉咙,再也吐不出半个字。突如其来的重负,让他难以承重。
他的嘴皮微动间,似有话说出,但声音太小,被夜风吹的干干净净。夜风带走的不止是他的无语呐喊,还有那道身影。
他始终没动一步,始终没说一句话,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夜风中,任胸中之火熊熊燃烧。
* * *
慈航峰,慈航大殿。
澹台冲蜷缩在大殿一角,呆滞的目光盯着窗缝外的残月。
吱呀~
大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道倩影走了进来,蹲在他身边,轻声道:师弟,你这是何苦呢?
澹台冲没有任何反应,就那样静静地望着残月浑光。
贾语嫣继续安慰道:自从禅心师祖复活后,师父失去大势已是定局,你我更是看不到未来。璞瑜师伯对此心存顾忌,于情于理,都没有错。何况,你与西门盈之间的争吵,似乎也越来越多了。好在,从此次本脉相争来看,天鸿师弟并没有清除我们的意思。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澹台冲微微收回眼神,看着眼前那张美丽的脸,禁不住扑在怀里,哭音道:大师姐,我真的好累,我真的好想哭。但是,我怕他知道了会笑话我。
残月星空,大殿一角,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互相感受着各自心中的伤痛。
试问:人生苦短,何以解忧,唯有抱头,放肆大哭!
* * *
慈航峰。
那个孤独的小院中,站着两个人,皆是静静地望着天空中的残月。
一人道:再有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