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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自己本身,那种莫名其妙的时空错乱,让他防不胜防。或者说,根本由不得他。
所以,到达太玄山的第一个夜晚,他是在极度忐忑中渡过。
至卯时,完成修炼课业后,拿着玉牌早早出门。岂料,其他人更早,各脉弟子结伴而行,快速行走在丹青大道上,朝丹青大道另一端的“揽月台”走去。
“沧海揽月,星河灿烂。”足见揽月台的特殊位置。
行走在丹青大道上,独孤鹤轩有意观察了下地理位置。丹青道是一条均匀倾斜、地势向上的石梯道,向下一端是一块宽阔的草坪之地,草坪之地后面才是三十六天罡区域,向上一端直通揽月台。这段距离足有五十里远。
一路上,火红朝阳照耀,倾听拍岸涛声,远观飘渺云雾,仰视天水共一色,俯视万岛千屿朝拜。沧海晨景尽收眼底,令人陶醉,流连忘返。
“好美啊!”附近有人衷心的感叹了一句,说出了同行者的心声。
独孤鹤轩回头一看,是一位娇小玲珑的可爱少女,年芳十六上下,一双大眼睛水汪汪、亮晶晶,如含秋水,圆脸蛋上嵌着两个小酒窝。不过,独孤鹤轩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到她手中的那柄剑上。这一微小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少女的眼睛。
“我叫钟琴。请问,元始剑宗的师兄如何称呼?”
“唔……星河!”独孤鹤轩灵机一动,想到了师父给自己起的道号,随口而出。但是,并没有继续搭讪的意思。
“哦!我听爷爷说,元始剑宗慈航峰的新一代传人,好像是‘星’字辈。”钟琴顿了顿,莞尔一笑,道:“星河师兄好像识得我手中之剑?”
独孤鹤轩摇了摇头,道:“不识得,只是羡慕你们世家大族的人,小小年纪便能拥有如此神兵。我自愧不如。”说罢,淡然一笑,提着自己的普通灵剑向前走去。
“他当然认识此剑!”后面走过来的一人低声说着,朝钟琴神秘一笑,轻声道:“知道他为什么告诉你道号,而不是他的真实姓名吗?”
“这位师兄莫非是八大世家齐家……”
“齐御风!”
“齐师兄知道那位元始剑宗师兄的来历?”
“若说他的名字,那是大名鼎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齐御风轻声道:“他就是元始剑宗的后起之秀独孤鹤轩……”
“啊!是他?”
“是啊!一个被元始剑宗无情打压,却屡屡有惊艳之举的人;一个被各方势力追杀,却好端端活到现在的人,听说,五毒仙子是被他亲手杀死的;一个以强势魄力敢于反击宗门掌权者,散尽千金的人。”齐御风淡淡一笑,道:“此次,他将与南宫荣轩联手,参与炼丹比试。”
“怪不得,他看我手中含雪剑的目光,有些许伤感之意。”钟琴紧握剑柄,道:“原来,他是龙渊谷的人。”
“他不会为难你们雪谷的。不过,他会在意雪谷投靠风家之事。或者说,凡是通过风、云、公孙三家,从龙渊谷得到好处的势力,都是他在意的对象。”齐御风淡淡一笑,负手离去。
钟琴眉头微皱,似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追上去,轻声道:“齐师兄,你认识龙渊谷的另外三人吗?”
齐御风目光看向前面远处的三道身影,微微一笑,低声道:“这事蹊跷着呢。长孙、符、祝三家的弟子,昨夜已经相会。可是,同在一门的长孙千殇与独孤鹤轩,听说从来没说过话,甚至没打过照面。”
钟琴神色一变,很是吃惊,低声道:“师兄,你的意思是?”
“独孤鹤轩……绝对假不了!”
***
揽月台。
八卦阵台式分布,每一区域有三层高台,皆由琉璃玉石筑成,由上到下一次是赤、橙、蓝三色。白天夜晚,辉耀沧海。
此刻,早已是人声鼎沸,观沧海壮景,笑谈沧海妙事。
独孤鹤轩独自来到揽月台,台上早已站满了人。看见范见仁手舞足蹈,大话扬天。南宫荣轩与秦昊、楚奣、甄诗影等人格外吸引眼球。顿觉孑孓孤怜,只好默默远离人群,朝一条小道走去。走过百丈小道,眼前豁然出现了另一条大道。继续顺着大道前行,琼花盛开,瑶草欣欣,灵禽鸣唱于花丛中,如闻天籁。
大道的尽头,是一座雄伟华丽的大殿,没有匾额。正好看见一位满脸困意的少年,长长的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走进大殿偏门。那少年已经走进门,又突然跑出来,上上下下,怪怪的打量着独孤鹤轩。这位少年长的是宽脸宽体,极是富态,年纪约莫十七岁左右,两道浓眉下镶嵌着一对豹眼,扁平的鼻孔微微外翻,嘴唇厚重。从相人之说来看,属于“奇相”。
“师兄,早安!”
“你来这儿干什么?”少年劈头盖脸的问道:“你是元始剑宗中那一脉的,姓甚名谁?”
独孤鹤轩朗声道:“慈航峰,星河。早日闲散,游玩太玄奇景,无意间来至此处。还请师兄见谅。”
“我叫窦次友!”少年招了招手,示意独孤鹤轩跟他进去,待二人走进偏门后,续道:“星河师弟,你会写字吗?”
“会!”
“你可知道鸿蒙丹会的规矩?”
“知道!”
窦次友点点头,道:“抄书虽是繁琐事,收成也不高,却也是磨砺道心的一种途径。不知星河师弟有无此意向?”
“有!”独孤鹤轩拱手抱拳,道:“初到此地,承蒙师兄照顾,师弟感激不尽。”
“嗯!太玄、元始、通天三宗,历来交好,师弟无须多礼。”窦次友说道:“最近,宗门有一批书籍需要誊写,好方便保护原本与借阅。此事由我来负责,师弟既然有意,就来此替师兄分担一二。至于你关心的报酬,算不上丰厚,可也还算过得去。”
“请师兄明示!”
“每一卷书,需誊写三份,算是一份完整的任务。每一份完整的任务,宗门的规定是三颗灵石。师兄念及星河师弟是外派弟子,决定将此报酬提升到五颗。”窦次友清了清嗓音,沉声道:“师弟意下如何?”
“行!”独孤鹤轩很干脆的回答。心想,总算找到了一个安稳的事,还能赚取灵石,也就没多说什么。
窦次友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名门弟子!”说时,带独孤鹤轩走过一段长廊,来到里面的一间大殿,空间足有九丈长宽高的殿内,里面全是书。只有临近门口一排书架的两格是空的。
“这么多书!”
“要全部誊写一遍!”窦次友打了个哈欠,长叹一声,道:“三年时间,我就抄写完了两格。”
窦次友取出笔、纸、墨,继续说道:“前前后后来了百余人,坚持最长时间的一人,好像是三个时辰。星河师弟,那些坐位你随便挑一个。随时可以开工。”
独孤鹤轩早已看到,门口右边是向阳的,那里有一条长桌与十余张小板凳。沉默了片刻,拿着笔墨来到长桌前,随手拿了一本书,端正坐下,认真誊写起来。窦次友亦坐下,似是在打坐养神。
不多时,殿里响起如雷鼾声。
第四十五章 书虫世界
太玄山,无名阁。
远离喧嚣的人群,徜徉在书的世界,有激愤,有欢乐,有沉思,有哀伤,有淡泊。独孤鹤轩沉浸其中,手不释卷,奋笔疾书,乐不思归。耳畔的鼾声仍然是那么有节奏。
“又到饭点咯!”窦次友吧唧着嘴巴,抹掉嘴角的哈喇子,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自语着。
“咦!呔!你是何人?”当他看到聚精会神书写的人时,很是惊诧,猛然叫喊起来。
“窦师兄,你醒了?”独孤鹤轩平静的说道,“请师兄替我核算下工钱。另外,纸墨已无多,下午可以休息了!”
“喔!原来是星河师弟呀!嘻嘻!不错,坚持了三个时辰!”窦次友很快清醒过来,啪啪拍了几下手掌,唾唾几声,道:“让师兄我看看……”
一阵快速的翻书声响起!
“我的天呐!五百份?”
“呵呵,好久没写字了,有些生疏,至少少写三百份。”
窦次友傻眼道:“你是什么人,这么低调这么狠?”
“唔!一个缺灵石的人!”
窦次友眼珠只打转,忽然一脸严肃的问道:“星河师弟,你预估誊写完这一屋子的书,需要多长时间?”
“彻夜不眠的话,最多七八天。若是清闲的话,一个月时间足矣。算来,距离丹会正好有月余时日,我刚好有了事做。”
“不行!必须要七天干完!”窦次友严肃的说道,“这样,我每份多加两颗灵石。咱俩不眠不休,用七天时间干完这活,如何?”
“这么急?”独孤鹤轩收起手头的书卷,问道:“师兄似乎不像着急的人呢!”
“那是哀莫过于心死!那是对人生的绝望!现在,我看到了希望,只想疯狂!”窦次友说时,甚为凄怆,惨然道:“小师弟,你懂?”
独孤鹤轩道:“懂!不过,我还得喂猪,等等繁琐事!”
窦次友伸出手,道:“玉牌给我,告诉我你的房子,我替你搞定这些!”
“真不见外?”
“若不抓住你这根救命稻草,我的生命将慢慢的消磨在这里!你说呢?”
窦次友说的很诚恳,句句肺腑。独孤鹤轩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将玉牌交到他手上,说明自己的房子位置。继续整理书籍,开始誊写。窦次友装走所有誊写好的书,飞速离开,发出的气息近乎怒吼,那是一种对重生的渴望。
独孤鹤轩长叹一声,心道:比起用毒药逼我写字画符的光阴,这能算得了什么?
一个时辰后,窦次友骂骂咧咧的回来了,看到独孤鹤轩,满脸堆笑,道:“师弟,你的那头小红猪比小黑狼都凶。我替你教训了一顿。”
“哈哈!这年头,世风日下,狼不如猪!”独孤鹤轩收起书卷,待窦次友摆好酒菜,两个人大吃起来。
期间,两个人好一阵谈天论地。吃过后,窦次友付了灵石,独孤鹤轩继续誊写,他则是继续教训起猪。训猪的间隙,替独孤鹤轩准备书卷纸墨,整理已经写好的书。窦次友很识趣,无论怎么闹腾,也不会打扰独孤鹤轩。
于是,窦次友如一个狡猾的地主,死死盯着奴工,独孤鹤轩如一个诚实的奴仆,一写就是七天七夜。就在写完最后一卷的时候,一道凄凉的哭声响起,感天动地。哭的独孤鹤轩都有些不忍心。
“死老鬼,这一次,我看你还能说什么?”窦次友哽咽的说道,“老爷子,终于捱到这一天呐。噎噎……”
独孤鹤轩道:“师兄,现在是亥子相交的时辰,你这样哭,会不会惊动太玄宗的长老们?”
“惊动个屁!这七天,除了我们十一个活物外,你可曾见到一只苍蝇、蚊子之类的?”窦次友拿住独孤鹤轩的手,道:“小师弟,再造之恩不言谢。等我处理完终身大事后,定前来重谢。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小事一桩!我还要感谢师兄给我机会,让我找找感觉呢!”独孤鹤轩问道:“师兄,这事干完,还有没有类似的活?”
窦次友破涕为笑,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古人云:‘唯有丑人才阅文写字’。你看看那些亲传弟子、世家子弟,有谁肯做这些事的?”
独孤鹤轩噗嗤一笑,道:“呃!那贵派有没有书堂?是否允许外派弟子入内阅览?”
窦次友边收书边说道:“不提书了,你再提,我都要吐了。明天下午,等我的消息。”顿了顿,特意叮嘱道:“别忘了把你的劣兽带走!”
独孤鹤轩道:“我看师兄与这猪挺投缘,要不,一千灵石……”
“滚……”窦次友说了一连串的滚,待他收拾好后,二人一起出殿,步行到揽月台。窦次友吩咐了几句,便小跑步离去。独孤鹤轩见揽月台上无人,极是安静,站在赤、橙、蓝三色的琉璃光圈中,举目远眺。
沧海上一片雾蒙蒙的。天际银河灿烂夺目。
良久,相由心生,念及魂动。独孤鹤轩感觉到星河璀璨,摇摇欲坠,遂是伸出右手,感应星辰之力。须臾,天际星河缥缈暗涌,如飞流瀑布,直落沧海,浮于掌心。掌心可容纳乾坤,星河持续增加,渐成一条“啸天真龙”。顿时,星河涌动,天地骤亮,一束星辰铸实龙体。
独孤鹤轩催施神秘咒诀,许久,真龙望月,震慑苍穹,那只手掌则似苍穹中的一处黑洞,牢牢掌控真龙。忽然,真龙摆尾,一头扎进掌心,如入大海,很快消失在掌心。随即,那道星辰之力亦消散,星河暗淡下来。
独孤鹤轩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