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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闷头不顾,此时被掀开伤口,顿时便觉得刺眼,血淋淋的还在流脓。
这是信念上的冲击。
如若是真的邪魔外道,反而不会被这一刀伤的这般重了。
“变阵!六灭无我,渡魔护生。”伏迦圣僧动了真火。
寻常佛阵,大多是七分守,三分攻。
即便是用来截击李炎的,组成无面大佛的那大阵,也不过是五五开。
但是此刻,一旦佛阵变幻,化身六灭,那便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无佛无魔无我,六灭之下,一切皆毁。
这是十成的凶杀之阵,是佛门少有的绝顶杀伐大阵,不留余地,阵中尽死门。
甚至凶残到了敌我不存的境地。
大阵一出,阵中有十方金刚庇佑,吞吐水火,操控风雷,卷起狂沙。
楚河化身的巨人此时身在阵中,顿时便难受起来,如同正在被千刀万剐。
法天象地这门神通,增幅最多的是肉身力量,对于肉身强度的增幅,只能说是还过得去。
此刻面对佛门的六灭杀伐大阵,顿时就有些抵挡乏力。
而天子之剑,灭佛之刀,在面对这甚至已经到了敌我不分境地的杀伐之阵,则难以抵挡应付。
调动众生也有个限度。
并不是真的能将天下人的力量,全都汇聚于一人之身。
若真是如此,那帝王便是世间最强者,李炎又岂会连番两次被楚河玩弄于鼓掌?
就在此一筹莫展之时,冥冥混混之中,似乎听到了极为整齐、嘹亮、高亢的歌声。
战马嘶鸣,刀戈怕打着盾牌,北风咆哮,仿佛间还能看见飞雪流霜。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歌声越来越清晰。
那封闭的空间,被奔袭的战马,闪烁着寒光的长矛,如同利剑一般破开。
黑旗、黑甲的数千神策军,在军中大将和一些道门道士的调度下,正以秦王破阵乐的阵势,斩开了混沌,与护卫着李炎的那些道人们汇合。
那军阵之中,沉香正杵在李德裕的身旁,一脸焦急的看着被围困的楚河等人,见都无恙,脸上才露出了安心之色。
楚河行事,历来还喜欢求一个稳妥。
在护送李炎回长安之前,又岂会没有布置?
早就安排沉香,单独行动。
等到众人牵制住佛门高手之际,沉香独自返回长安,联系李德裕,寻找支援。
如此里应外合,则不愁不能抵挡佛门的最后一搏。
果然看着李德裕坐镇中央,指挥着军士和道人,齐齐以秦王破阵乐撕裂空间,伏迦圣僧等人顿时便知,大势已去。
这秦王破阵乐,几乎相当于大唐的国歌。
此乐一响,配合军伍将士身上的杀伐煞气,就如同一把无比锋利的长矛。
而那些修为高深的道人们,持着这长矛,便能撕裂佛门的大阵,将他们最后依仗的杀伐大阵,从外往里凿穿。
冥冥中,传来一阵阵叹息。
“事已不可违诸位且去吧!回寺封山,且过五十年再说吧!”言罢一声,伏迦圣僧骑跨白马,大袖一卷带着负伤的门人弟子,便先离去。
紧接着便是各方高僧大德,纷纷卷着弟子离开。
唯有那些无依无靠,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倒霉蛋,还留在原处,被道人们用术法拘拿封禁。
这些和尚,本就是佛门留给李炎的‘赔礼’。
显然是希望李炎在处理了他们之后,就不要再将纷争继续扩大,甚至朝着下一代蔓延。
毕竟李炎虽然只能活几十年,但是他可以选一个立场与他相当一致的继承者。
如果接下来的一任皇帝,还是一个铁杆的灭佛者,那乐子可就大发了。
散去大阵。
楚河自然也无法再维持庞大的法天象地,手中的天子剑和灭佛刀,也跟着一同消失。
“微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赎罪!”远远的李德裕这个老滑头便率领将士们跪倒在地,迎接着李炎的归来。
看着俯首的李德裕,再看看他身边的那些神策军将士,李炎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毕竟已经离开了有足足七天的时间。
七天时间,足够发生许多不可控的变数。
此刻李德裕还能带着将士们来迎接他归来,那就说明朝堂还在李德裕的调控下,尚且维持稳定。
只要他回到皇宫,继续坐镇中央,那么一切的不安定,自然会再度潜伏起来。
迈步上前,李炎一脚踹在李德裕的身上,脸上的怒容简直就是清晰可见。
“护驾不利,罪该万死!”李炎语露锋芒,杀机毕露。
数个神策军将士霍然起身,用刀剑指着李德裕,只需李炎一声令下,就会立刻取了李德裕的项上人头。
李炎却表情渐渐恢复了平静,淡淡说道:“不过念在你这次救驾有功,功过相抵便罚你半年的俸禄吧!”
李德裕顿时感激涕零,山呼谢恩。
第六百零四章论功行赏(求订阅)
龙归王庭,原本动荡不安,暗流四涌的长安,也以迅速的平稳下来,仿佛之前的躁动和喧嚣,都不过是一场幻觉。
李炎会不会秋后算账,这是暂时无法确定的。
就而今而论,更应该做的是论功行赏,先以封赏稳定人心,将起伏的波澜,暂时平静下来。
朝廷之中,有功者封,无过者也封。
大有雨露均沾之势。
即便是战死大林的仇士良,也追封了一个扬州大都督的名号。
而道门之中,除了早就答应楚河的国师之位,更有数十道人获封真君之位,受朝廷俸禄。
国库拨银两,新修道观,凿山而建道门三清的巨大雕像。
顿时山河万里尽是一片道门大兴的景象。
获得国师封号,有一国之力供养,楚河的境界提升的也是飞快,同时也不断与道门中人沟通,想要借助他们的渠道,从天庭换得一尊地神位,土地、山神、城隍都无所谓。
对于楚河的要求,道门中人也并不意外。
之前长安城外一战,楚河已经漏了底。
表面虽然都答应的痛快,心底却在暗笑楚河的舍本逐末。
虽然巫的力量来的看似轻松,相比起佛道之流日积月累的苦修,积累的更加容易和轻便,但是限制太多。
何况现如今的三界局势,人皇之位简直有毒,天庭把握权柄,重要的神职不会轻授,那种在远古、上古时代纵横无匹,横推一切的古之大巫,是再也不可能重现了,等于就是一条死路。
故而也并未阻止,反而在收了楚河的好处之后,极力促成此事。
只是这些人又岂会知道,楚河压根并非此界中人,根本不在意什么潜力、未来,要的就是现在迅速形成极其有利的战力,好在接下来最为关键的斗争中,不至于因为自己的孱弱而过于被动,到了任何智谋都无法弥补的地步。
虽然将帝王玩弄于鼓掌,在佛道之间走钢丝,好像很过瘾。
但楚河始终没有忘了,这一次进入副本的真正目的以及真正任务。
接触过七十二变,并且亲身体会过其中的一变之后,楚河对于九转玄功更加期待。
任务已经进行到了如此地步,搞出了这么多的风波,楚河也断然没有再放弃的道理。
朝堂之上的事情,暂时尘埃落定。
佛门之中,戒鲁的奖励,却存在一点点的争议。
固然他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只是李炎总归还是被救走了,虽然不是戒鲁的错,但是却给了有些人,不支付报酬的借口。
伏迦圣僧当然不会赖账,因为一旦戒鲁进入灵山,入迦叶尊者座下修行,那就相当于他的师弟。
算是一脉相承。
既然是大庭广众之下许下的承诺,也自然不会反悔,免得坏了名声。
有心想要毁诺的是法门寺的和尚。
他们借口公审李炎失败,并让李炎逃回长安为由,不想交出佛指,让戒鲁参悟三年。
此时的白马寺已经僧去楼空。
但是就在白马寺的佛塔上空,三色的宝珠之中,却虚浮着一片佛国净土。
这才是白马寺真正的根基。
净土广大,足足有数千亩大小,金光璀璨,许多僧人来往于净土之中,各有工作,十分忙碌。
站在山顶的佛堂前,俯视着下方的金色灵田,戒鲁感叹道:“有此净土,白马寺千年无恙,何苦又在凡间,与民争利?”
伏迦圣僧道:“与民争利自是不该,白马寺树大根深,有些枯叶也是在所难免。只是净土灵田,尽源于信仰香灰,以白马寺的积累,支撑五十年或许无碍,但是时间久了,说不准就会灵田枯萎,净土萎缩。”
说到此处,却又摇了摇头,停顿住了话题。
戒鲁心知肚明。
虽然长安阵前,暂时定议,佛门封山五十年。
但其实,也不过是暂且偃旗息鼓,再寻其它机会罢了。
未必真的会守这个规定。
说不准,现如今就已经又有了新的谋划,只是还未到稍稍公开的时候。
这一次佛门的被动,显然也引起了这些佛门大德们的注意,他们开始下意识的保守消息。
伏迦圣僧的欲言又止,相反是给楚河提了个醒。
借助佛道冲突,他已经捞够了好处,之后就是继续苟着了,即便是再知道佛门有什么了不得的动向,也绝不会再与楚河里应外合,极限操作搞出是非来。
否则迟早穿帮。
“法门寺处,贫僧已经与他们再三交流过了,他们愿意交出佛指,让你观摩三月。并不能带入灵山,必须是在法门寺的佛塔中观摩。”伏迦圣僧转而将话题扯了回来。
听闻这个答复,戒鲁并不意外。
原本法门寺拿出佛指,提出三年之期,便不是针对于那能杀死李炎者而来,而是配合伏迦圣僧的奖励,以此来结交迦叶尊者,或许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交易。
而现在李炎还活着,这一切自然也就失去了基础。
故而三年也就变成了三个月,且不能离开法门寺的范围。
“多谢师兄从中说情,贫僧感激不尽。”戒鲁双手合十,躬身说道。
伏迦圣僧微微一笑,表情淡然,只是整个人的气势,却放松了许多。
他帮戒鲁,那当然是因为,戒鲁即将成为他的师弟,否则的话,他没有任何的立场这么做。
“你先到法门寺的净土之中,参悟三月佛指,去之前我会给你向尊者求三滴佛泪,参悟之中,如有不解,便将一滴佛泪放在眉心,自有感悟。等到三月之后,贫僧再送你入灵山迦叶寺,于迦叶寺中修行。”伏迦圣僧说道。
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伏迦圣僧面色起伏阴晴了一瞬,然后对戒鲁道:“你参悟佛指之时,若能领悟一丝轮回枯寂的真意,那应该是不错的,说不定会在将来,有一番大机缘。临去之前,便先诵读地藏诸经,稍解其意吧!”
戒鲁闻言表面称好,脸上露出一丝好奇不解之意,心头却颇动。
“这或许与沉香劈山有关?”戒鲁心有怀疑,却无法主动联系楚河,只能暂时将一些念头压在心底。
而此时,沉香却已经拿着李炎的圣旨,率领着数千人的将士,大张旗鼓的朝着华山行去。
第六百零五章开山何须开山斧
大军一路疾行,不到半月,便抵达了‘华山’地界。
陡峭‘华山’近在眼前,沉香眼前所见尽是高山茂林,一片茫茫,根本看不出母亲身在何方。
即使临行之前,楚河三番五次的交代,让他沉着冷静,莫要大意。此时也难免有些激动澎湃,站在山脚下大声喊叫。
从山前到山后四处找遍,急得那沉香心如火焚。
驾着云头,高声叫娘在哪里?
山谷里响起了一阵回声。
又叫声:“我的娘,儿来救你!”
只听得山下边应了一声,沉香将云头按落在华山以下,‘娘啊!娘!儿找你’连喊几声。
忽听得山根下瓮声瓮气似有女声说话道:“我的儿,你救我难得近身。我如今夹在这黑云洞里,华岳山压住我你也难寻。洞门口有土地牢牢把守,手戴枷项戴锁不能行动。”
声音凄苦,沉香听闻顿时大怒,欲取出神斧,就要劈山。
猛然间却突然又头脑一清,忽然想起了楚河曾经给他交代过的话。
“师父曾经说过,我母亲并无碍,怎地如今却如此?”
“莫非是师父在骗我?又或者这答话的并非是母亲?”
沉香这么想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