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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寒读着玉简:“玉衡国界的斗梁城,李家与方家两个修仙家族,在半月内受到袭击。李家只剩下两名疯狂的幸存者,方家则全军覆没。”
“惨案一出,许多人都以为,是两家人因长久结怨斗殴所致。”他读得慢了些:“但据调查李家疯掉的两名仙侍,他们都异口同声,说出了红绿毒雾等描述词……”
“寒哥哥。”商红羽敲击桌案,有些不耐烦:“你向来不爱说话,今天话却这么多。读这些东西给我听,又是在唱哪一出?”
付清寒停了下来,深深凝视她片刻,继续阅读玉简:“我这里记载的,近数十年发生的惨案,都与古怪的红绿毒雾有关。”
“缪堵河、麻海村、忠当溪、桑雪省……”他重重吐字:“张家、李家、方家、赵家、呼延与太史家……被那恶煞所祸害的生灵,简直数不胜数。”
商红羽皱起眉头:“听你这么说,好像挺严重的。”
“是很严重。”付清寒严肃道:“你身为持剑,反应得似乎太淡漠了些。”
“!”商红羽重重一拍桌子,充满了浓重的怒意:“可恶的煞气,竟敢祸害我神州土地!让亲爱的人民受苦,简直孰不可忍!”
接着她挑起眉头,软软靠在椅背上嘟起嘴:“要这样的反应,才是紫姬该做的,对吧?”
见付清寒不答话,她一咕噜爬起,凑近那人歪头瞅他:“寒哥哥,你莫非接到了调查这些悬案的任务,然后摸不到头绪,想要找我这个持剑帮忙了?”
“你呀!”她咯咯笑了起来,戳戳付清寒的手肘:“直说不就好啦,装出这么严肃老成,一张脸黑得好像锅底,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付清寒在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很安静,只用星眸一眨不眨地凝视过去。当听完商红羽的话后,他将头撇在一边,顺手捻了下肩膀上,云雁雪白的羽毛。
“红儿,你误会了。”沉思片刻,那人缓缓开口:“我不是来请你帮忙的。”
商红羽收起激动的神色,坐回椅背,伸出个懒腰:“那么你是途经此地,顺道来看我的吗?”
“红儿。”付清寒望着她的侧脸,小心翼翼道:“我若很郑重地问你,你会对我说真话吗?”
商红羽艳丽一笑,继续伸懒腰:“那要看我心情……”
付清寒突然重重皱眉,指向桌面玉简,吐字又快又急:“我问你,这些事是你做的吗?”
“啪!”
旁边的鲲吾两手一抖,整个托盘与茶杯摔落在地,砸了个碎屑乱飞。商红羽反应很快,一把推搡她到垂帘后,低低责骂:“怎么做事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你吹垮,简直没用。”
“主上,我……”鲲吾跺脚指向付清寒:“都怪真人!他说的话太骇人,简直就是一场飓风嘛!”
“不知他是喝酒了,还是被人揍坏脑子。”商红羽俯身帮她收拾碎茶杯,柔声嗔怪道:“先是跑来偷看我们洗澡,又拿出悬案记录,凭空地诬陷好人……”
付清寒盯着她的动作,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偷窥之事勿要再提,你怎能不知,我不是那种人。”
“人是会变的。”商红羽猛地抬头,手指被茶杯碎片割出血来,一滴滴落在桌案。她的眼神沉静如幽潭,映射着白衣人的影像:“寒哥哥不也认为,红儿变了,所以才会去做那些事。”
“我……”付清寒扶住额头:“我根据遗留的线索,与悬案现场的资料,铸造了不少感应类法器,进行追踪。”
商红羽和鲲吾的脸色微微一变,相互迅速对视。
付清寒遮挡了自己的眼,自然没有看到两女的表现,只继续说下去:“最后制成的这个法器,名为百转轮,它效力强大,直接把我和调查小队,引到了这里。”
“知道我为什么和小队分开吗?”付清寒抬头,望向商红羽:“红儿,你别以为那件事,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
商红羽愕然。
“海滩上,椰树林间,那些不怀好意的登徒子……”付清寒表现愠怒:“的确不是好货色。”
“你接连将前来骚扰的采花大盗暗害,算是除恶,原本无妨。”他说到这里,语速越来越慢:“当知道你也在风浦乡,我……曾利用法器远远观望,所以无意之间,将那些人的死全看在眼中。”
“是吗……你这个偷窥狂。”商红羽虽然说着调侃的话,手却紧紧在袖子里握成拳头,脸上也不见半点笑意。
“我看见了传说中的红绿毒雾,虽然浅淡,而且消纵即逝。”付清寒没有在意她的数落,而是紧张投入地说话:“但百转轮却提示,它们和悬案里的气息一脉相承!”
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幻羽·诘问(下)
“而且……”付清寒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盯着商红羽不放:“我亲眼看见,在红绿雾中,那些人的尸首就此消失……”
“寒哥哥。”商红羽沉着脸打断他的话:“你在怀疑我什么,就直说罢。”
付清寒回答:“我刻意与萧逸尘师弟他们分手,孤身前来这里查探,只是想听你亲口对我讲真话。”
“据悬案里各种线索证明,红绿雾中藏有煞物,以饮血吸肉为生。”他皱起眉头:“那些采花大盗……”
“对,你说的不错。”商红羽拍击桌案站起来,双臂环抱着靠到窗前,对他冷笑:“红绿毒雾也有,尸体也有,我是在驱动煞物,罔顾正道给它们喂食。”
“那些采花贼,无一例外都成为我的魔宠饲料了。”她抬手摸出把玉质钥匙,放到鲲吾手心:“去把地下室打开,满足付真人的愿望,让他好好查探一番,寻找那些失踪的尸首。”
“红儿,我还有一个设想。”付清寒的眉头皱得更紧:“或许是那煞物,刚好藏在风浦乡……因你怒斩采花贼,血肉之气把它们吸引了过来。”
“你刚才不是偷偷摸摸,要下地窖去看吗?”商红羽哼了一声:“你心中早就留存了对我怀疑的心思,所以才会做那种事!”
“付真人,看来我们之间已恩断义绝。”她背过身子去:“你现在是闻名世间的天工,论剑山常年的修行,把你的心修炼得和冰块一样冷硬,再也不记得旧情。”
“你去地下室查探罢。”她好像在轻轻抽泣:“完事之后就请离开,我永远也不愿再见你。”
“红儿!”付清寒急忙起身,走上前一把扳过她的肩头,满脸愧疚:“私自擅闯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
商红羽一把甩开他,又被他牢牢扶住,低声询问:“既然如此生气了,便只应答我一句可好,然后就不必理睬我。”
商红羽这才凝眉注视他。
付清寒一字一句道:“红绿煞雾的事,可与你有关?”
“无关。”商红羽也一字一句回答,脸色镇定:“付清寒,你也不想一想,我是神州的紫姬持剑。”
“若那些大小悬案与我有关,天道早已让我堕天了!”她的眼泪汩汩流下来,大声怒道:“还轮得到你来诘问,伤害我的心吗?”
付清寒一怔,缓缓放开她,陷入思索后,脸上愧疚之色越重:“的确……我竟没有想到这一点,冤枉了你。”
“当时用百转轮侦查到源头时,心绪太过激动……”他急急朝后退,恳切地望向商红羽,柔声道:“红儿,对不起!”
商红羽一手撑着方桌,一手以袖捂脸,耸动削肩哭泣,显得格外娇柔无力。付清寒的嘴唇动了几下,终究难以再说什么话。重重叹息一声,他对那佳人的背影一拱手,转身跨出房门,再也没有回头。
但云雁俯身的雪燕却拍动翅膀,轻巧地停留在了窗沿上,默默望着商红羽的侧脸。
好似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商红羽缓缓地将袖子放下,幽幽侧头过来,盯着白鸟儿出神。
鲲吾急忙将碧绿钥匙放进她手心,悄语道:“那好像是付真人新养的灵宠,方才就站在他肩头……你可不要因为心情不好,随意将它给捏死了。”
商红羽抹掉眼角的泪花,将有些发抖的云雁一把捏住,放在掌中观看,眼神依旧有些痴痴的:“寒哥哥那样的人,什么时候也会养灵宠了。”
“他少年时候,便是冷颜少语的七杀暗使,长大了后拜入论剑山……”她轻轻抚摸云雁的羽毛,泪水不听话地朝下滴落:“更是变成了难以接近的冰峰,高不可攀。”
“原本我应该是这个世间,唯一可以接近这座冰峰的人,不会被他冻住。”商红羽喃喃道:“可是现在,好像也不行了……他背着我前来暗探这里,说明我们之间坚不可破的信任感,已经消失。”
“主上你也真是的。”鲲吾后怕地拍打着胸口:“好不容易接到我的念力传音,赶回来挡住了付真人。可为何要当着他的面取出钥匙,叫他下地窖去查探呢?”
“多危险啊!”她一屁股陷入椅子里,晃动双腿:“那些采花贼新鲜的尸首,就在地下三层被罗分吃,万一他下去看见了……”
“他不会下去的。”商红羽轻声道:“我了解寒哥哥,越是坦然面对他,他会越对我愧疚,反而不愿下去查探,毁掉我们之间的感情。”
她背过身,擦拭掉眼泪,用力吸入一口气,显得很疲惫:“这一次瞒过了他,可下一次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付真人的炼器技术巧夺天工,百转轮那样的东西,居然都被他制造了出来。”鲲吾用力去摇商红羽的袖子:“主上,咱们快离开这里吧!不要和付真人太接近了!”
“他深深负疚,这一段时间,想必也不会接近我。”商红羽陷入思索,语气突然变得坚定:“不能再这样下去,论剑山正严密地追踪,那些以往做的悬案,迟早会真相大白。”
她站起身在厅堂里急速走动,嘴角流露冷笑:“论剑山……你不仁我也不义,再不会对你客气!”
鲲吾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脸色惶恐又好奇:“你又想做什么大事了?”
“听说过青虬缚吗?”商红羽用手撑住下颚,流露浅笑:“它拥有的强大力量,可与罗大军相互支援,天衣无缝。”
“那可是论剑山历代供奉的古剑神器!”鲲吾张大了嘴:“而且你说罗大军……夜逝水分给你的,也只有二十来个,算不上大军吧?”
“我身为紫姬持剑,趁人不备偷取青虬缚,是完全可行的。”商红羽冷下脸色:“至于夜逝水,我也要偷取他的东西。”
“谁叫他答应了我,却迟迟不予实现。只画了个大饼在未来,让我在人前现身,整天替他忙碌。”她用力挥动袖子:“不过经过这些年的努力,我已经完全可以不靠他,就能做成功!”
鲲吾瞪大了眼:“你是要……”
“不错。”商红羽冷凝地点头:“不能再拖了,我要带走凛紫。”
第一千六百五十五章 幻羽·大盗
商红羽的性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虽然是做恶事,但也令人不得不佩服,算是一把好手。在前往论剑山夺取青虬缚前,便制定下各路的计划。她将可能会遭遇的阻碍,一一记录,然后一一拆解。
写入计划术里,竟有二十多种情况。然后再将地理方位,气候环境,守卫轮班等细节,与鲲吾反复讨论。接下来的数月里,她购置隐形法器,练习应急手段,好像所有的通天大盗一样,做足了准备。
很多人评价她是天才,在做贼这个道行上,她也惊人地无师自通。机警加胆大,再加上紫姬持剑这个,完全不会被论剑山戒备的身份……在那一个暗淡雨夜,青虬缚终于被她得手。
此时的修罗王,也追了上来,俯在一只杜鹃身上,与云雁扑扇着翅膀,跟随着商红羽,若即若离。亲眼目睹了她,成功盗取剑神器后,又看着她用准备好的魔道术法,将青虬缚炮制起来,渐渐污染。
那青虬缚早已生出了器灵,就是当时捆缚云雁那个猛男。他在商红羽的魔女大锅里,被蒸煮了三十个日夜后,又被灌入了大批煞气。接着,崩溃的青虬缚被血祭后,强行认主,那器灵的嚎啕大哭响彻云霄。
虽然没有旁人在侧,但修罗王和云雁却听得一清二楚,齐齐打了个冷颤。
“当初被青虬缚捉住,我曾经相当怨恨。”云雁叹息道:“现在看他被折磨的这么惨,反倒有些不忍。”
修罗王的关注力,却在另外一点上:“你方才说,青虬缚的身上也有主神之光?”
“鲲吾住在万华镜里,青虬缚当时虽然被挣脱,但依旧有一部分缠在我身上。”云雁回忆处刑的那一幕:“所以他们两个的神魂也都在这里,只是还没有觉醒。”
“青虬缚身为器灵,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