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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胃部一阵抽缩,极想呕吐。
江湖行走,杀人本是平常事,张丹枫虽然愤怒,但却没有刘病已那样夸张,长剑忽地脱鞘而出,在空中一个倒转,一道白光向金轮王激射而去。
金轮法王一声冷笑,金轮再次脱手,祭起一道黄光,黄白两道光茫在空中相遇,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强烈的声波激荡开来,在山谷中回荡。
那些原本栖梧在树上的鸟儿,在这股声波的刺激下,扑哧扑哧地纷纷从树上掉下,在地上一阵乱扑乱蹬后,便没有了动静。
而那些武功低微的绿林好汉,也被这种声音震得耳膜生痛,双手捂耳,在那儿惨哼着,还有少数几人,痛得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两件兵器在空中相碰,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掉落在地,而是悬在空中,白云剑抵在金轮的中心,像一把电钻一样,飞快地旋转着。而金轮法王的金轮也像个磨盘似的旋转,并没有丝毫的逊色。
嗬!
一条白影快速闪过,张丹枫已将长剑拿在手中,在金轮上借势一点,在空中一个翻腾,身剑合一,向金轮法王疾刺而去。
金轮法王见张丹枫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武功,也大出自己的意料之外,当下也不怠慢,复将金轮收在手中。
嗨!
一声大喝,五轮交替而发,在空中飞起三只轮子,拖着三道不同色彩的光茫,而另外两只轮子,却在他的手中,只有当轮子回转时,才会根据情况发出手中的轮子。
这金银铜铁铅五轮轻重不同,大小有异,金轮法王随接随掷,轮子出来时忽正忽歪,忽上忽下,相互交错,运转如飞。
这套功法有个名堂,正是金轮法王的得意之作,根据金木水火土的五行相生相克之理演化而来的五行运转局,可谓生生不息。
张丹枫却仗着剑法精妙,轻功绝伦,时点时跃,时闪时避,游走于各轮之间,飘逸洒脱,煞是好看,激斗半个时辰,未露败象,但要突破这五轮运转局,却也不能够。
刘病已见张丹枫久战不上,也是异常焦急,抽出寒铁剑,展开凌波微步,也攻将上来,张丹枫见他轻功虽妙,但剑法却不敢恭维,怕他有失,忙叫道:“刘兄弟暂且退下,等张某不济之时,再上不迟!”
其实张丹枫有句话尚未明言,刘病已剑法不高,只会一些初学者的入门剑法,根本就没什么威力,加之毫无对敌经验,如今加入战团,非但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成为拖累,自己在对抗金轮之时,还需要出剑护着他。
事实上,张丹枫的担心并非多余,就在第三个回合,刘病已一个闪避不及,铁轮快速向自己的咽喉处飞来,万般无奈之下,只得挺着长剑向铁轮迎去!
当!
寒铁剑已被铁轮削断,刘病已情急之下,急忙向后一倒,背部几乎帖在地上,在间不容发之即,向后滑出十数丈距离。
避过铁轮的致命袭击,刘病已拿着那光秃秃的剑柄,额头冷汗直冒,对金轮法王的武功,亦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见张丹枫一人独斗金轮法王虽然吃力,但并没有落入多少下风,暗想着自己的凌波微步初成,如能缠住金轮法王一时片刻,耗掉他的部份真力,再由张丹枫出手,胜算一定更大。
想到此处,大叫道:“张兄,请暂且退下,小弟展开轻功与他游斗,待他真力耗得差不多时,你再出手,必可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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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北冥神功退法王
张丹枫也知道这样斗下去不是办法,适才见他轻功身法不凡,游走于金轮之间,倒也如鱼得水,只要小心应对,也不致有性命之忧,遂道:“如此甚好,请小心为上!”
说完之后,退出战团,双眼死死地盯着金轮法王,凝神戒备,只要刘病已一有危险,即刻出剑相救。而刘病已也在张丹枫退出的瞬间,又跟金轮法王接上了手。
刘病已仗着凌波微步原想耗掉金轮法王大部份精力的,却没想到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最具持久力,半个时辰过去,刘病已的脚步已开始虚浮,而金轮法王非但未显丝毫疲态,反而越战越勇。
深知再这样斗下去,于已更加不利,见旁边有棵碗口粗的大树,心中便有了计较,在避过两道飞轮之后,整个人忽地帖地倒滑而出,右手反抱大树,吐气开声,将大树连根拔起。
刘病已在获取燕南天的毕生内力后,功力也自不凡,将内力贯注于树身,迎着金轮法王的轮子打去。
刘病已的动作虽然笨拙,但却非常有效,如果是寻常大树,被金轮法王这五道力逾千钧的飞轮扫中,定将支离破碎,毫无半点阻碍。
但这棵大树拿在刘病已的手中,他就是不一棵寻常的大树,而是一款最合适的武器,在这棵树上不但倾注了自己九成功力,在与飞轮相接触时,还运用了现代力学的知识,留足了缓冲的时间。
所以当轮树相触时,大家没有看到碎木四散,飞轮照飞,大家看到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五个金轮都毫无例外地钉在这棵大树上!
金轮法王见五轮尽收,又惊又怒,将龙象般若功的劲力提升到极至,呼地一掌拍出,一只不太成形的大象自掌心吐出,快速扑向刘病已。
嘭!
伴随着一声巨响,掌力过处,落叶成箭,沙石飞扬,平滑如镜的大地,也被这股劲道刮起了三尺皮,铺天盖地向刘病已压来。
张丹枫见状大惊,深怕刘病已有失,双足一弹,长剑犹如一道匹练,从右侧向金轮法王的脑瓜刺去。
刘病已虽然吸收了燕南天的全部功力,但却没有什么厉害的招式将这份内力全部使出,自然不敢硬接,侧飘三尺,避过其锋,跟着挥掌直击。
十三重的龙象般若功,金轮法王虽只练到第七重,但已是相当了得,面对刘张二人的左右夹击,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右手成爪,一股强劲的气道自掌心涌出,形成一个圆球,迎向张丹枫的长剑。
张丹枫的剑法虽然精妙,但内力却不太强,面对如此强劲的气墙,虽连连催动长剑,竟然没法递进半分,对金轮法王这份武功,也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于刘病已,金轮法王知道他轻功虽妙,但掌法平庸,并未放在心上,对敌之时,轻重有别,用七成功力对付张丹枫,却用三成劲道迎接刘病已。
当两掌相对时,并没有发出什么轰的声响,只因刘病已的掌心处并没有发出任何掌力,而金轮法王的掌力却似泥入大海一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又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源源不断地涌进刘病已的体内。
刘病已在与金轮法王掌心相对时,原本也没多少把握,只想从旁侧击,减轻张丹枫的压力,没想到双掌相对,对方的内力竟然源源不断地被自己吸了过来,心中大喜,当下催动北冥神功,想将金轮法王的内力吸干。
刘病已不知道的是,金轮法王的掌力会在瞬间消失,并不是因为他练有北冥神功,而是因为在他的体内有燕南天全部的嫁衣神功的功力,当金轮法王以三成劲道打来时,很自然地产生了护体功能,将这股劲道消减于无形。
金轮法王也是异常狡猾之人,加之武功高绝,一觉情况不对,立马撤退,掌劲一收,托地跳出圈外,望着刘病已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云南大理段誉有种功夫叫做北冥神功,就是专门吸人内力的,金轮法王虽在西藏,却也知道这门功夫,此人既会北冥神功,那刚才所施展的那套神鬼莫测的身法,想来就是凌波微步了,遂问道:“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大理段誉是你什么人?”
大理段誉是我什么人?刘病已当然不会实话实说,闻言只是嘿嘿笑道:“段皇是小爷什么人你管不着,但这批宝物是送给泗州百姓的,你若敢抢,小爷就敢拼命!”
刘病已没有称段誉而是称段皇,自然不想让金轮法王从他的语气中推断出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毕竟这家伙的武功不弱,自己跟张丹枫联手都不一定对付得了他,借借段誉的名头,也无不可!
金轮法王见刘病已一脸坚毅,毫无丝毫惧色,心中也自打鼓,原以为两个娃儿好对付,没想到一个剑术高超,一个轻功绝妙,加上那神鬼莫测的北冥神功,自己实难讨到好去,不如就此做罢,也就说道:“看在大理段誉的面上,本法王就放你们一马!”
以金轮法王的身份地位,自然不能说连两个年轻的后生都打不过,传将出去,也许连那个蒙古国师都不好意思做了,以大理段誉为台阶,倒也顾全了自己的面子。
说完之后,虚空一抓,那原本嵌在树杆上的五个轮子,就象着了魔法似的,全部弹跳而出,回到金轮法王的手中,金轮法王也未看他二人,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旷野中。
张丹枫看着金轮法王的背影消失,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渍,叹息道:“此人的武功也当真厉害,只可惜小兄弟不在这儿,否则双剑合壁,定可取他性命!”
刘病已现在却没心思去想什么双剑合壁,天下无敌的事,更没想过要取金轮法王的性命,对这些不太可能的事,他也懒得去费那些脑细胞,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如何将这批宝物安全地运到扬州,尽快变卖以救助那些灾民。
从这儿到扬州还有三天的路程,而且越靠近扬州,绿林势力就越小,铁摩勒的影响力就越弱,反而是以青龙会为首的帮会势力坐大,如果他们也来参与抢劫,那情况就非常的不妙了。
张丹枫见他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也是极其聪明之人,一想便即明了,问道:“刘兄弟是担心前面还有劫宝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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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泗州城外
刘病已推推鼻梁,略显忧心地道:“没错,连金轮法王这个瘦和尚都想来劫宝,更何况其他人?小弟听说扬州是青龙会的天下,而青龙会的龙头老大上官金虹又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咱们不得不防啊!”
张丹枫微微一笑道:“刘兄弟但请放心,目前的江湖由三大势力控制,南方以青龙会为主,北方以天地会为尊,绿林则由我们当家,这批宝物虽然价值不菲,但对青龙会来说,却也算不得什么,上官金虹还不会傻到为这点家当,就与整个绿林为敌,更何况这批宝物还是赈灾之用!”
对于当今江湖态势,刘病已虽然没有张丹枫了解,但大体轮廓还是知道的,天地会跟青龙会志在江湖,为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一直争杀不断,互有死伤,十数年来,却未分出个胜负。
而铁摩勒却志在天下,统率绿林一直与朝庭作对,以推翻暴政为目的,从不卷入江湖是非,两大帮会这么多年都是势均力敌,自然不想再树铁摩勒这个强仇,所以这么多年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
刘病已则沉吟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咱们不怕他们明面来犯,就怕他们暗中动以手脚,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张丹枫笑道:“那是当然,所以在出发之前,张某已发出绿林箭,让克邪兄弟先到扬州,有我二人在扬州,相信青龙会也不敢拿我们怎样!”
刘病已见张丹枫早有安排,长长地嘘口气,自嘲地道:“原来张兄早有安排,倒是小弟多虑了!”
说话间,一阵急促的马中蹄声自身后传来,如雨点般的敲打着地面,转瞬之间,一匹红马的宝马如旋风般地从身旁驰过!
快,好快!
快到刘病已都没看清马上的人儿,只留下一个淡黄的背影,张丹枫的白马叫做照夜狮子,已是万里挑一的良驹,但跟这匹红马的速度相比,却仍有不及。
张丹枫见刘病已一副愣愣的样子,笑笑道:“刚才那匹红马是汗血宝马,知道那马上少女是谁吗?”
刘病已连人家的面容都没看清楚,自然不知对方是谁,再说自己跟此女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她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摇摇头道:“小弟现在也没兴趣知道她是谁,只想将这批宝物尽快送到扬州!”
心中却暗道,这张丹枫不是苦恋云蕾吗?为何还对这马上少女感兴趣?
张丹枫见他如此,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而是催促其他的兄弟们尽快赶路,跟预料中的情形一样,一路上倒也无惊无险,来到扬州城外,便见段克邪率着一帮人马在城门处等候。
简单地寒喧几句后,大家入得城来,进到一处大宅院,一切饮食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