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舍利元神悬浮识海内,比以往也变得凝实了几分,由虚转实一般。
一气化三清,其妙不可言。
陈一遁以无宝之身分神化念,随灭随生,近乎不可磨灭。而今楚平身携多般宝物,其威胜出又不知多少。
一念分化并不是简单的事,如果元婴足够强大,甚至可以做到传说中的化身千万,不过看来楚平还做不到那一点。甚至想要一气化三清都并非可以信手拈来。分化出两道神念之后元婴便有些黯淡,虽然以极快的速度恢复,楚平终而还是暂停了继续分化念头的进程。
第二天一早出发,十一人的队伍,并非简单的御空飞行而去,而是搬出了无相寺的一件飞行器具。
佛门坐骑,竟是由三头通体金黄的狮子为脚力,拉着一辆四轮车驾般的法宝。
车驾不大,内中却有很是极大的空间,犹如一座宅院,分门立户,十一人各有所居的房间不说,还有剩余。车中同样有光有水,幽境通玄,槐荫之下,还有石桌石凳,上面刻镂着棋盘格局,自可以品茗下棋,坐而论道。
楚平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法宝,感觉颇为新奇。更难得的是,其中还有专供侍奉的黄巾力士。
楚平却也知道,炼制黄巾力士乃是道门之法,不想连无相寺也有这等手段。
由此之故,一路上免了风刀霜刃,颇为安逸。
从无相寺到昆仑,若是放开脚力也无非半个时辰,但车驾慢悠悠的御空奔驰,竟是花了半日时光。
期间法相还跟斗灭下了一局棋,其余人都是足不出户,不知在做些什么。
巍巍昆仑,绵亘万里。
当楚平第一次看到云雾间的浩浩神山时,心中难免流淌过对此山的记载。
上通璇玑,元气流布,五常玉衡。理九天而调阴阳,品物群生,稀奇特出,皆在于此。
震撼!
昆仑魄力何伟大,不以丘壑博盛名。
当看到这座神山,任何的幽境玄奇,参差嶙峋,高壁危崖统统都被忘记,胸中充塞的只有一股雄伟浩荡之气!
昆仑八方,群山围拱,犹如夜空中的明月,群星所向,尽皆无光。
车驾浮沉在云雾之中,却没有人再闭门不出,尽皆望向前方。
昆仑之顶,参天破云。
莫说是楚平这样没有见过昆仑雄伟气象的人,就算是斗灭早就见过无数次,每一次看到仍旧为之震撼。
“到了,咱们进去吧。”
寂静了片刻,斗灭缓缓说道,语气平静。
昆仑之状,下狭上广,就像无垠大地向九天承起的祭台。破空入云的山顶,无限的蔓延开去。
昆仑三角,各自流霞飞光。
北角干辰之辉,精光冲斗牛,正是阆风巅。
西角紫翠,瑞气流动,霞光缭绕,馨香之气冲天而起,玄圃堂。
东角沉稳巍峨,宗师气象,雄浑昆仑宫。
另一角细狭,在另外三角的宏大之下几不可见,却有锦云烛日,流光溢彩,色呈万象,便是天墉城!
任何宗门,任何景象,当面对巍峨昆仑时都不免显得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
云雾缭绕,隐约见到不同的光华从四面八方陆陆续续而来,或散漫,或迅疾,或悠然,或跌宕,赫然是其他赶至的宗派。
明明空无一物的虚空,当这些流星般的光华到了昆仑外围百里时,就见片片符文升腾,触碰的中心密麻麻的显现出网络般的光线。
一闪即逝,流光没入其中。
无相寺的车驾亦是如此,那是昆仑周围的禁法。
车驾缓缓的降落在正东的昆仑宫外,就见许多身着道装的年轻修士往来如梭,有条不紊的迎接纷纷到来的各门各派。
楚平一行被引领到一处别院住下,还未进屋,就见一道绚烂辉煌之极的光芒从遥远的天际招摇,煌煌破雾,日月无光,所有的光芒都被压了下去。
那是一枚如梭状的法宝,透露出的却是足以撕裂天宇的浩瀚剑意,恢弘锋利,气势宏伟。
于此同时,昆仑峰顶也爆发出一缕恢宏的精芒,如长虹贯日,粗大雄伟,与日月争辉,跟那道绚丽之极的光芒遥遥相应。
“是蜀山,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嘿,真是霸气!”
斗灭语带嘲讽,露出冰冷的微笑。
陈啸嚣张上门,整个无相寺对蜀山都没有好感。
“蜀山……”
楚平心中掠过一抹森冷。
零一八 枯木
昆仑宫,依托天地之奇观,浑然天成,雄伟壮观。后天辅以阵法,苑落殿阁其实都内蕴空间,层层相叠,恢宏之下,不乏细腻幽谧,身处其间,各取所需,让人叹为观止。
无相寺所居的这一块地方是一片竹海,风摇影动,婆娑有声。
楚平站在竹海之前,静静待着,有些出神。据说附近的几座苑落所居住的都是佛修,其中就有静斋。
在修行界楚平的朋友不多,像别人一样挥挥手千呼万应,心里羡慕,自己却做不来。东方飞羽是个不错的朋友,然而楚平也没有前去谒见的心思。
主动,这个词从来都跟楚平无缘。
同来的人更多的还是趁这个机会多见世面广交朋友,天下宗门几乎尽在于此,百年才得一次,岂能浪费。
楚平也很想,但他不擅长跟陌生人打开话题,所以宁愿在无边的竹海中漫步。
百无聊赖。
尽管有禁法守护,浩浩荡荡的天风仍旧能够从山中自起,层层渗透,当穿过竹海时就变成了卷带着丝缕山雾的微风,扑面清新,微微潮湿。
再大的竹林终究也有边际,楚平的脚步忽快忽慢,走快了并不是负担,走慢了也未见得省力。对修行者来说,早就没有了快慢的概念。
“道友别来无恙?”
在竹海的尽头,楚平见到了一个熟人。
枯木。
楚平一愣,今日的枯木不再是原来他所见的那般干瘦,好像随时都行将就木一般枯槁衰朽,风中残烛一般,整个人变得高大笔直,像是年轻了很多岁,返老还童,精神力和身体都到了年轻时的巅峰状态。他身体强壮,肌肉虬结,反倒像是炼体的修士。
“道友果真是炼化了吕奉先的肉身,看来受益匪浅啊。”楚平笑着说道。
“还要多谢道友慷慨相赠,否则我焉有今日!”枯木笑的极其爽朗,跟往日截然不同,“自那日回去之后我闭关苦修,死中蕴生,修为突飞猛进,这次我神木门应邀前来,我也得以作为参赛的一员。不过感激归感激,若是比赛时跟道友对阵,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是自然,本该如此。”楚平笑着回应。
“明天就开始比斗了,贫道就不打扰道友,正巧也要回去静心准备,把状态调整到最好。”
“也好。”
两人颔首示意,枯木转身离开。
忽然间,舍利元神模模糊糊的感应到一点不对,细思之下却又似一无所得。
楚平心下惊奇,忽而抬起头来,看向枯木的背影。
其时光影交错,真幻变动,枯木道人在地上拖曳出的影子就像是一条伏地疾行似欲择人而噬的毒蛇,让楚平心里一惊。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一念缠绕竟是拂之不去,楚平一步踏出,整个人从实变淡,继而全部消失,凭空不见。
无论是齐天宗的匿形藏影之法还是无相寺的宝瓶印,都足以让楚平畅行这一片区域而不被发现。
枯木道人的脚步同样忽快忽慢,就像真的是随性漫步一般,但越是跟进,观察他的时间越长楚平就越发觉得这个枯木道人有些不对劲。但这仅仅是一种直觉,若非说哪里不对却又无从说起。
“绝对有古怪!”
枯木道人所走尽是偏僻少人的小路,便似熟知这路途般,而后轻巧的翻进一处苑落。
“这是……”
楚平一怔,一旁的指示牌上标明,此处正是青城派的落脚之地。
“枯木道人,青城李函。”
虽说是旧识,但对枯木道人的了解也仅限于其出身神木门,跟青城李函和静斋飞羽认识罢了。
也因此,枯木道人来到青城派的居所之外,楚平下意识的就认为对方是来找李函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站在苑落外,枯木道人掩映在一片树荫里,渐渐的身与树合,竟是藏匿起了身形。
这让楚平更加的好奇,也因此更让他有耐心在这里看看枯木到底是要弄什么玄虚。
时间静静的流逝,昆仑之巅的天风渐渐变得浩荡有力,呜呜呼啸。
青城门外,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归来,想必也如楚平的同门般,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期,能够认识更多的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函道友……”
若非楚平时刻关注隐匿的枯木,此时对方的传音恐怕并不会被察觉。
何事,要见李函还需传音入密?
正欲进院子的李函忽然一怔,而后目光奇怪的望向枯木所在的大树。
“你们先进去吧,我随后就回去!”李函这样对身边的人说道。
“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这样见面。”李函和枯木来到一处幽僻无人的地界,低声问道。
枯木道人忽然诡秘一笑,“向你拿回点东西。”
“什么东西?”李函微诧,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嗤!
枯木道人行动如闪电,纵使楚平以外缚印感知竟然没有察觉到分毫预兆,或者说在察觉到的瞬间一切已成定局!
枯木道人的手掌瞬间就插入了李函的胸膛,再缩回来时,手心里正握着一颗热腾腾的心脏!
“你……”
李函双目圆睁,满是不可置信。
心脏被摘取,肉身告亡,头顶上立时升腾起丝缕霞光,符文片片如霜花。
“你还能逃得了么?”
枯木道人的动作快到不可思议,这般变化远远超出了楚平和李函的预料,竟是没能反应过来。眼见李函元婴出窍,枯木道人一巴掌拍下去,登时间光流崩落如雨,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楚平满心的震惊骇异,不知所谓。
枯木道人大手一抓,李函体内便浮现出一口飞剑,一柄方天画戟,一个扁圆平壶,还有许许多多的零碎符材料乃至金银等等,统统被枯木道人收取。
“敢拿我的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李函的飞剑连同其他东西都被枯木道人随手扔到了腰间的褡裢里,右手抓住方天画戟,左手抓住了吞天壶。
“到头来,还不是要便宜我,可惜啊,你没能笑到最后!”枯木道人冷笑连连。
零一九 怪异
枯木道人两式杀李函,快到让一直在注意他的楚平都反应不过来。而其手段之迅疾霸道,纵使能够及时出手也挡不住这般凌厉的杀招!
楚平心里暗暗惊骇,甚至于脑海里翻动着一个极度震惊的念头。
方才枯木道人出手狠辣迅疾,就算李函是因为猝不及防,但一点手段都没施展出来,说明两人的差距未免太大了!
枯木道人何时强横,乃至于斯?
“莫非,这家伙根本不是枯木道人?”楚平越发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动静。
李函心脏被摘,顶门爆碎,萎顿在地,但稀罕的是却没有一滴鲜血流出。
枯木道人发出低沉的笑声,方天画戟在手中一晃,缩小成两尺长短被他束在背后,双手在吞天壶上一阵急剧摩擦,就见无数火星四射,那是李函在壶中的烙印被瞬间消泯。
旋即,他的手心里涌出大捧大捧的黑雾,绕着李函尸首几个旋转,地上竟是便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偌大的尸首,一点肉血骨皮都消失不见。
楚平清楚的感应到,那是吞噬的力量!
诡异之极的吞噬之力!
做完这一切,枯木道人只是拍了拍手,像是完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脚步轻快的离开。
许久许久,楚平现身出来,方才李函所站之处一点痕迹气息都没留下,竟是被搜刮了个干净。而楚平也终于明白,枯木道人如此相约李函,早就存了杀人的念头,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到底是谁最后把李函叫了出来。
“终究是少了一人,明天只怕会有一场骚乱……”
虽然为李函感到可惜,心里也微有生死感慨,楚平却也没有揭露这件事的想法。
说出去,相信的人且不提多不多,祸水东引,反倒会殃及自身,尤其是在早就想着借口要对付自己的人不少的情况下。
然而这毕竟是个隐患,枯木道人不知是性情大变抑或更甚,若是真的如楚平所想,他是被吕布反夺舍,这一场论道大会势必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