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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势大,慕容皝不敢与之正面交锋,退守蓟城和范阳。范阳郡为蓟城的前哨,由慕容皝的五子慕容霸镇守。慕容霸年仅十五岁,但勇力过人,而且有勇有谋,是个人物。刘云查阅资料得知,这个慕容霸就是后来的慕容垂,在原来历史上建立了后燕的家伙。不过,现在慕容霸只有十五岁,再聪明也不足为患,而且汉军实力远超鲜卑,不胜才是怪事。慕容皝率军守在蓟城,慕容俊、慕容恪却不知所踪,似乎不在幽州,而是在辽东,他们的大本营。
刘云大军逼近范阳城,到了傍晚,才进军到城外十里的地方,刘云准备就地扎营,而不是先急速行军至范阳城下包围范阳。众将不解其故,刘云解释道:“现在我军虽然强大,但历来野战比攻城好,《孙子兵法》都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对于鲜卑人占我土地,我们是一定要夺回来的,所以‘伐谋’、‘伐交’是不可能的,剩下的就只有伐兵和攻城了。范阳城内仍有数万守军,我军攻城器械虽然强大,但仍会有较大伤亡。上次我攻打长安之时,虽然两天就打下了,但因为城内有八万守军,因为攻城,加上敌军死战,我军仍有三万余伤亡,损失相当大,而野战伤亡则减少三分之二,非常有利。如今范阳城的守将慕容霸,此人‘有勇有谋’,是不会困守城池待死的,现在我驻扎在这里,那么他一定会来偷袭。哼,如果他自作聪明来偷袭,那他就挂定了!”
众将听了,尽皆佩服。实际上,除非得知对方袭营的确切时机,否则袭营还是相当有用的,有经验的将领会寻找敌人懈怠的时候偷袭,而不会傻傻地冲过去。在原来历史上,明末日本侵略朝鲜之时,听说许多将领喜欢看《三国演义》,而且经常生搬硬套。小西行长天天袭营,结果每次都被明军反偷袭,损失惨重,但他仍然乐此不疲。这就是袭营失败的典型。刘云之所以不怕偷袭,是因为他的心神能感知数十里。
古代战争,以粮草最重,偷袭粮草囤积地,或者断其粮道都是非常致命的战术,所以,刘云在临时粮仓附近“布下重兵”,但这些“重兵”的警戒较低,而且全是步兵。这是刘云故意的,如果空无一人,敌方可能反而以为是陷阱,所以这里尽量“如常”,而且这粮仓附近的兵力,不多不少,鲜卑人刚好能吃得下。
刘云发现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他的营地附近侦察,此时已经入夜,别人或许发现不了,但刘云“一眼”就看出来了,但他就这么放任这些鲜卑斥候离去,让他们回去报告消息。
范阳城内,气氛一片紧张,慕容霸正与麾下众将商议策略。
慕容霸道:“汉军势大,我军不能力敌,也不能死守,否则必亡!唯今之计,只有趁夜偷袭敌军,方有一线希望。”
“将军不可!”一名偏将急忙劝道,“将军,那刘云不但势大,而且极有计谋,又十分勇悍,曾经以区区五万之军击败赵军七十万!此人善于偷袭,当初赵军就是在他的偷袭之下大乱而败亡。如今,刘云率大军攻我,就好比三国时曹操大军南下攻吴,我军没有吴军的长江天险,情况堪忧啊。”
“哈哈哈哈!——”慕容霸一听偏将说到曹操就笑了,道,“就算他刘云是曹操,我何不做一次周瑜?任他人多势众,也不可能无敌,如今我军虽然没有长江天险,但敌军也不可能没有破绽。彼军人多,必然营地庞大,加之夜色降临,只要我军隐秘行动,定能找到他们的破绽进行致命一击!至于风险……确实是有,但我军死守是死,只有力拼才有一线希望,诸位!如果你们有谁胆怯了,大可留在城中等候消息,有谁不敢去的?!”
众将面面相觑,均觉得慕容霸太过大胆,但此时有谁敢退缩?那样岂不是自认缩头乌龟?“我等皆愿随将军死战!”
忽然,斥候回来了,慕容霸听到斥候的报告后,更是高兴,哈哈大笑道:“大事成矣!刘云的破绽,正是其粮草!只要我们烧毁其粮草,大军无粮,不日便退!给我传令,全军集合!”
慕容霸毕竟年轻,而且从形势来看,如果他想取胜,也只有偷袭一途,不过取胜的几率微乎其微,其实最明智的做法是立刻逃跑,不过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是做不出来的。
刘云察觉到范阳城内的活动,微笑道:“果然开始了。给我传令,立刻把粮食运走,留下空粮仓,所有士兵做好准备!就算是用计,也不能浪费真粮食啊。”刘云之前对鲜卑斥候不理睬,任由他们侦察,为了不露出破绽,粮食都是真的,而且防御也真的弄出个缺陷,现在得赶紧部署好。任他慕容霸如何智计百出,也不会料到刘云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哪能不败?
十里地,慕容霸领着五千精锐骑兵很快就赶到了,偷袭自然不能带太多人,这五千骑兵是城内部队的精华,有经验的、精通骑射的老兵都在这里了,暗夜偷袭,自然要人衔枚,马勒口,马蹄裹布,慕容霸自以为做得非常隐秘,没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被刘云发现。
“将军,前面就是刘云的营寨了,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偏将道,这名偏将跟慕容皝打仗打了好多年,战斗经验十分丰富,此时一眼就看出有问题了。
“哼,都来到这里了,难道还退走不成?胜负就在此一举,给我冲!”慕容霸“当机立断”地下了命令,顿时,五千凶悍的鲜卑骑兵呼喝着往营寨内冲进去,没遇到任何阻碍,这些骑兵随即按照指示给粮仓放火。
慕容霸随军冲进营寨,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心中一紧,惊道:“不好,我们中计了!快逃!”
“杀!——”
就在此时,无数汉军从营寨外面杀了过来,万余重弩兵不停地往营寨里放箭,放的都是火箭,粮仓的粮食搬走后,士兵们往粮仓里塞草,此时火箭一引燃,整个营寨顿时火光冲天,慕容霸的骑兵困在里面,乱成一团。
“将军!将军!”偏将一把将慕容霸拖开,顿时一根燃烧的木柱掉落下来,险些砸到慕容霸。
慕容霸惊魂未定,匆忙组织骑兵突围出去,不料,刚出寨门,就被一阵密集的箭雨射了回来。
“给我冲!如果不冲,我们都得死在这里!冲!后退者,杀无赦!——”慕容霸下了死命令,众鲜卑骑兵争先恐后地冲出去,迎着密集的箭雨,死伤无数。
这些鲜卑骑兵果然悍勇,在死命令之下,前仆后继地突围,终于突围出去了,不过这里面也有刘云放水的成分在内。
慕容霸刚刚脱险,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喊杀声:“冲啊!——杀胡人!——杀!——”喊杀声伴随马蹄声,忽然,慕容霸左手中箭,这才意识到,身后这群汉人骑兵竟然也会骑射!
“杀!——”
汉骑一边追击,一边放箭,又将慕容霸的部队杀伤大半,这才满意地返回。刚回营地,刘云便问道:“翟琛,你们没杀死慕容霸吧?”
满脸麻子的翟琛咧嘴一笑,那猥琐的笑容简直能吓死一头母猪,翟琛道:“没有,遵照大王的命令,给慕容霸留一条命,我只是射中他的一只手臂,估计他以后都不能射箭了吧。”
刘云道:“我靠,你这家伙用了弯钩箭吧,真是歹毒,真是猥琐啊。”
翟琛嘿嘿笑道:“不算不算,我还没蘸毒呢,这哪里算是猥琐,嘿嘿,对外族人就是不能手软!”
刘云之所以要留慕容霸一命,不是心软,也不是纵虎归山,而是给汉族留一个对手,现在汉族还很孱弱,都是靠着他的基地才撑起来,而汉族的成长需要一个敌人来练手,所以他不打算现在就灭了前燕,等汉人恢复数千万人口时再灭也不迟,反正一切都在他控制之中。
慕容霸仓皇逃窜,逃脱追兵时,只剩下几十名随从。慕容霸骑在马上,忽然脸色发狠,右手猛然拔出左臂的箭支,顿时撕下一片血肉,痛得他惨呼一声,落马倒地。
“将军!”随从急忙将他扶起来,重新上马。慕容霸拿起箭支一看,咬牙切齿地道:“可恨的汉人,竟然用这种箭头,我与你们势不两立!来日定报此仇!”
“将军,我们是回范阳吗?”一个随从问道。
“不,以刘云之智,一定会趁机偷袭范阳,现在恐怕范阳已经不在我们手中了,我们回去是自寻死路。走,我们回蓟城,与父王会合。”慕容霸略一思考,便做出最正确的结论,因为此时徐茂和曹彬确实已经领军偷袭范阳,此时城门已破,这二将正在城内战斗,鲜卑人兵败如山倒,汉军很快就能占领全城。
是战,慕容霸大败,三万军队仅剩数十骑逃回蓟城,刘云二十万部队进驻范阳。不过,这次是以多欺少,胜了也不出奇,败了才是怪事。
第二十三章大破鲜卑
占领范阳后,刘云让冉闵率大部队出发,兵围蓟城。范阳离蓟城才百余里,大军急行一日,便到达蓟城。冉闵率重骑兵行进在前,其余部队随步兵前进,行至蓟城时,慕容皝曾派人率军出战,但被“刀枪不入”(寻常刀枪不入)的重骑兵杀得大败,慕容皝遂闭门不战,他以为这样冉闵就拿他没办法。但是,仅仅半天之后,慕容皝就后悔了,不是因为重骑兵攻城,而是因为其后来了足足五十万大军(他把民夫也当成士兵),将蓟城团团包围,困死!
至于刘云,他在范阳部署了一个基地,两个兵营,一个精炼厂,四个兵器局,主要目的是不断地出各种攻城器械,尤其是弩炮这种射程很远、威力也大的东西。移动式弩炮用马拉,基本赶得上步兵行进速度,使用时需要钉在地上,因为上弦时的扭矩很大,若不固定,那么根本上不了。这种东西的缺点在于发射速率不高,虽然能够十连发,但还是不够用,除非数百台弩炮集中在一起,作用还远远比不上火炮。
刘云建造了这些建筑,预定了生产任务后就赶去蓟城,然后开始部署井栏,最猥琐的攻城武器。
慕容皝一开始根本不担心,虽然败给了冉闵率领的重骑兵,但他认为完全可以坚守下去,因为城中有十万部队,以及两千万斤粮食,这些都是不久前从中山郡抢回来的。他在等待时机,等待刘云兵疲马倦,等待他出现破绽,另外,他还在等待他花费重金打造的秘密武器——铁甲连环马。
铁甲连环马是慕容恪提出来的,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重骑兵。马匹和人都是精心挑选的,全都身披重甲,这一点和刘云的重骑兵差不多,但五匹马连环,齐头并进,即使一个人死亡,余下的人马依然继续前进,势不可挡!铁甲连环马是步兵的克星,而普通骑兵也不敢与之正面对抗,只能逃跑,至于弓骑兵,确实可以通过游击来打击之,但作用不大。历史上,冉闵率领悍名军与慕容鲜卑血战,虽然十战十胜,但最后败在慕容恪的铁甲连环马之下,冉闵也因此被俘牺牲。不过,铁甲连环马的弱点也很明显,第一是造价高,士兵和马匹筛选苛刻,这个跟重骑兵的道理一样,不过刘云造的重骑兵只是造价高而已,强壮的马匹和强壮的士兵就不用他操心了。第二,则是笨重,机动性差,无法有效攻击骑兵和城池,不过这个不是问题,慕容氏不可能光让铁甲连环马出击。第三,则是它的弱点在马脚,步兵可以通过挖坑道,用钩镰枪对付它,非常有效,只要一匹马倒下,那么一排连环马五人都会倒下,到时候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历史上,金兀术也搞过这种连环马,但被岳飞以坑道加砍马脚的方法破之。
不过,刘云不需要用这种麻烦的方法,因为重弩兵的强弩就已经能穿透重骑兵的铠甲,他现在造弩炮,就想试试弩炮的威力,以弩炮的巨矢,是显然可以轻易对付连环马的,重弩兵射中铁甲连环马,可能射不死,但若被弩炮射中,那么必死无疑!
蓟城,当刘云的井栏建好之后,慕容皝就后悔了,他终于知道姚襄、苻洪是怎么灭亡的了,特别是苻洪,八万士兵守着长安巨城,却是两天即破,慕容皝得知消息时以为是刘云让人吹牛,如今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
城头的士兵每时每刻都忍受着井栏的威胁,躲又不好躲,又不能退下去,否则敌人就攻上来了,因此,鲜卑士兵死亡人数不断上升,看得慕容皝都心烦。
五日后,蓟城内哀声一片,刘云忽然停止了射击,慕容皝以为他要攻城了,等了老半天却没见反应,顿时松了一口气。
实际情况是,慕容恪带着援军到了,一万铁甲连环马,加上五万骑兵。
慕容恪没有贸然去救援,而是在远处停下来,自己跑到小山头观察敌情。慕容恪神色凝重,看着刘云的军营道:“汉军势大,看来这次得出动铁甲连环马了,但要小心他的强弩,这东西或许能射穿铁甲。无论如何,如今也只有铁甲连环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