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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的血海中心扔了过去。
下一刻。
毁灭发生了。
一股比之血海奔涌还要可怕的气息在血海中心爆发开来。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最后一刻】
世界,仿佛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然后,古月安就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刀一下子没有那么重了。
又或者说,是那些压向他的血海,不那么重了。
甚至,是不见了。
世界,还处于那种好像停顿了,又好像,连光都消失了的状态。
古月安自己也处在一种近乎蒙昧的状态里。
但是,他却已经出刀了。
那是一种近乎下意识的反应。
只是因为,在那一刻,他的心里有个声音跟他说,就是这一刻了。
机会,只有这一刻才有了。
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心血来潮,心灵感应,又或者别的什么。
他出刀了。
他必须出刀了,因为顾长安就在另一边等着他,等着他去救她。
出刀的瞬间,一个问题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的心中。
顾长安,对于他来说,到底算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他之前是有所逃避的。
因为好像想不明白。
现在呢?
好像还是不明白。
但是有一点,不会错的,那就是,顾长安相信他,相信他可以做到很多事。
比如说夺取武状元,又比如说,将古府发展成天下数一数二的势力。
那是一种,比古月安自己相信自己,都还要更多一点的相信。
那么,现在,顾长安也一定相信着他可以去救她。
所以古月安一定要救她。
绝对,不可以让她失望的。
所以,这一刀,一定要斩出去了。
一刀斩出,阴阳之境流转,古月安在骤然分裂开来的血海里滑行着,穿越了无数的血色海水。
他的目标很明确,因为就在刚刚那种天地一片停顿的瞬间里,那种近乎下意识的反应里,他也同样捕捉到了那个之前好像已经融入进了整片血海的新任血族大君。
他这一刀,心无旁骛,直斩血族大君。
血海,终于落下。
古月安的刀,也终于到了。
血色的海水在他的身旁不断落下,如同雨落。
而他的刀,全部的劲力,他全身的劲力,阴阳之力,在他的心门连撞了不知道多少下,甚至于连他膻中穴那枚虚空结晶也是被压榨出了一丝虚空之力融入了他的这一刀里。
可以说,他能够用出来的东西,每一寸每一丝力量都放进了这一刀里。
他和血族大君,劈面相逢。
世界再一次停滞。
然后,整片血海,以血族大君为起点,向后,一直被破开,一道足有数十丈宽长达不知道多少丈的鸿沟将血海分开成了两岸。
这一幕,陈小桔看着,忍不住想起,昔年的先祖。
然而,哪怕就是这样堪比当年陈胤的一刀,却依然没有能够杀死那个躲藏在血海中的血族新任大君。
他握住了古月安这一刀,用他的手。
尽管他的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全身也是伤痕满布,整个人看起来衰颓到了极点。
可是他还是接住了古月安这一刀。
“你不想救她了?”仿佛是为了激怒古月安一般,新任的血族大君将顾长安的残魂就放在一旁,漂浮着,好像是在**着古月安一样。
“我一定会把她救出来的。”古月安收刀,然后再次出刀。
古月安的拔刀术已经是世间少有,哪怕是这种瞬间的收刀再拔刀,也能够创造出极其可怕的速度。
一瞬间,古月安斩出了不知道多少刀,每一刀斩出,刀上蕴含着的月光就多上一分。
那月光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就是那么莫名的,穿透了无数的阻隔,降落在了古月安的刀上,就仿佛是月光直接穿透了这处于深渊最深处的溶洞一样。
这无数刀落下,古月安确定了两件事。
一,这个血族大君的确很厉害,哪怕是被那张可怕的毁灭卷轴正面击中,应该是已经受到了重创,失去了掌控血海的能力,却依旧可以不断接住他的刀。
二,顾长安,暂时,是安全的。
因为,古月安这无数刀,已经明确给了对方压力了,对方没道理不在这个时候用出顾长安这张底牌,让古月安方寸大乱来缓解压力。
可是,对方没有。
“你……没牌了。”在确定了第二点以后,第一点根本就已经不是问题,古月安,从来不怕强敌。
无数刀再次落下,月光再越来越凛冽,配合上古月安内力中蕴含着的阳炎之力,阴阳相合的力量,正在逐渐发挥作用。
新任的血族大君,已经在越来越,吃力了。
再加把劲。
谢雨留,和陈小桔,在这个时候,也是赶到了。
他们就像是压垮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将新任的血族大君,逼入了真正的绝境之中。
当今世上最强绝的一把刀和两把剑齐聚于此,并同时对一个人发动了进攻。
这放在从前是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但现在,偏偏就是发生了。
然后,那个人,还有命活着吗?
答案是,穷途末路。
新任的血族大君,已经根本挡不住古月安他们的刀剑,从最开始还能勉强接住所有人的刀剑,到了后面,每一剑都蕴含着天地之力贯穿了他的身体。
哪怕他是新任的血族大君,在这片血海里,生命力近乎生生不息,不断有鲜血在补充他的身躯。
但是,也根本撑不住这种正面的,无比强绝的力量的疯狂进攻。
终于,他再也无力接住古月安他们的刀剑,任由他们一刀两剑一齐斩入刺入了他的身体里。
他整个人跪倒了下来。
最后一刻了。
古月安握着刀,全身的劲力在恢复的那一瞬间,已经开始了最后的发动。
谢雨留和陈小桔也在做着同样的准备。
另一边,西门夜楼他们都是彻底放松了下来,他们已经在等待着回归时刻了。
“顾长安……”古月安看着那个漂浮在一旁的沉睡着的残破魂灵,低声说。
我来,带你回家了。
最后一股劲力,狂催而出。
李檐坐倒在地上,看着溶洞的顶部忽明忽暗的光。
然后,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们还记不记得,传闻里,这个人,他的能力是什么?”
“?”其他人都看向他。
紧接着,所有人,面色巨变。
“古……”李檐大喊,一个字。
为时已晚。
第三百六十章 【反击】
古月安他们已经发力,刀剑上的力量一同涌向了面前的这个新任血族大君的身体里。
然后古月安听到李檐在叫他,只叫了一个字,古。
语气极其的强烈,不安,恐惧,恐惧到了极点。
古月安已经感觉到了不妙,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那一瞬间,一股气息,从新任血族大君的身上骤然而起。
那是一股,叫人感觉到,就恨不得远遁千里的气息。
可怕,无比的可怕,仿佛只是嗅到那种气息,就能够置人于死地。
古月安他们当然感觉到了,但是,没办法了,他们退不了了,那种气息就是近在咫尺了,就在他们的面前,就如同是一枚炸弹。
现在,它炸开来了。
轰。
犹如排山倒海,古月安他们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个已经被他刀来剑往斩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新任血族之王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力量潜藏。
他们只知道,完蛋了。
哪怕是以他们的反应速度,在第一时间用出了最稳妥的守招,也是根本无法抵挡住之后近乎无穷无尽的压力。
这是他们根本无法抗衡的力量。
古月安已经使出了全身解数了,他第一时间沉入了观想的世界,并强行在全身的力量在上一刻才耗尽的情况下,不惜损耗生命力,强行催发潜能,去逼迫自己体内的阴阳之力再生,然后又去激发膻中穴的虚空结晶。
但是,还是失败了,几乎就是在他遁入观想世界的第一时间,他连外部世界都没有来得及映照,整个观想世界居然已经坍塌了。
这说明,外部的力量已经强大到了极致,根本不是他现有的力量可以应对,故而连映照都做不到。
剩下的,他就是靠着本能反应在应对了。
完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是在天上飞,又好像是全身全部都碎裂了,又好像是,已经死去了。
古月安的意识完全空白,很久很久。
他自己都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了,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一样,终于回过神来,他的第一反应是挥刀。
结果发现自己连刀都握不住了,全身的骨头,好像每一块都碎裂了一样,用不出半点力气,内力也是时有时无,视线,是先从红色的模糊一点一点变化,最后才终于变成了稍微清晰一点的世界。
动不了,连思维好像都要慢了半拍。
这是他从十年前的那一次平原之战以后,受到的最严重的创伤,甚至,他觉得,若不是有赵火附体在他身上,他可能真的就直接死了。
那种力量,完全不讲道理。
体内的阴阳之力终于开始流转,修复创伤,但是很慢,不仅仅是流转的慢,好像是全身的很多穴窍都堵住了,无法顺利运转周天的慢,还有,修复的慢,古月安体内的那种原本修复能力极强的阳炎之力,面对他现在那种密布于体内的创伤,居然有些无从下手一般。
视线,终于恢复了正常,跟随着一起回归的,是古月安的听力,整个世界终于再次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然而,很绝望。
没有人能够站起来。
陈小桔和谢雨留就在他身旁不远处,他们也同样不好过,虽然古月安替他们承受了大部分的伤害,但他们一样是瘫倒在那里,也是才堪堪醒转过来。
没有办法说话,只能用眼神互相看着,束手无策。
另一边,西门夜楼他们也不好过。
刚刚那种简直完全莫名的爆发,不仅仅是正面击溃了古月安他们,也是居然波及到了西门夜楼他们。
西门夜楼作为他们队伍里的防御者,首当其冲,全身都在淌血,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虽然还没有死,但也就只剩下一口气在了。
李檐他们的情况好一点,却也是已经无法站起来,李檐还能说话,看见古月安他们看过去,苦笑着说:“是反击。”
“我们疏忽了,到最后才想起来,这个人最强的一招,正是反击。”李檐难得的,以一种无比后悔的口吻说道,“所谓反击……”
“所谓反击,就是将敌人的一切攻击全都承受下来,以无上的毅力经受如同地狱般的打磨,最后,将这些磨难全数双倍奉还,这……就是我的能力。”一个声音接过了李檐的话头,“一种,想杀死敌人,必须先被敌人杀死的能力。”
“你们,喜欢吗?”随着最后一句话落地,血海翻涌,一个也是满身伤痕的人,踉踉跄跄地从血海里,爬上了岸边。
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甚至连走路都好像很够呛。
但是,他赢了,因为,全场,只有他,可以动。
他一步步走向根本无法动弹的人们,看着李檐,笑了起来。
“只差一点点,你们就赢了,可惜啊……”
他说着,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结束……这一切吧。”他率先来到了西门夜楼的面前,看着这男人全身嚣张跋扈的肌肉,他露出了迷醉的眼神,“大补。”
“喂……”这时,西门夜楼说话了,他笑着看着面前的这个胜利者说,“方便的话,帮我戴上墨镜吧,还有,顺便替我拍张照,手机在口袋里,我想看看自己死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愿意效劳。”那个人很大方地说着,掏出了西门夜楼的手机,然后替他戴上了墨镜,说,“准备好了吗?”
“来吧。”西门夜楼,笑了笑。
然后,那个人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西门夜楼的脖子,疯狂吮吸了起来。
顺便,帮他和自己合了一张影。
“西门!”李檐痛苦地吼叫了起来。
西门夜楼整个人,像是一只破掉的皮球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憋了下去。
同时,那个人的身躯却是立刻壮实了起来,全身上下的颓败之感在逐渐的消散。
最终,他好像恢复了状态,而西门夜楼,则变成了一具干尸。
“西门……”李檐忍不住开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