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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蒹葭见无法再劝,只有出得殿外去了。
殿外。
陆北听着耳畔熟悉的琴音,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欣然之意。
随着警幻仙子站在外面,下意识地想要往里面走去,却被警幻仙子笑着拦住。
警幻仙子望向神情错愕的陆北,“陆道友,你这无礼擅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陆北步伐微顿,神情一肃,沉吟道:“仙子以故友待我,陆某就依着仙子的规矩。”
说着,按剑在一旁侍立,不言不语。
警幻仙子呼唤一声,不大一会儿,一袭荷衣粉衬涟漪长裙的蒹葭便袅袅婷婷地自殿中走了出来。
警幻仙子之妹蒹葭,看年龄也不过十五六岁,却与警幻仙子长的一般无二。
虽然****,但一张精致如画的秀丽玉容上,有着一股动人的妩媚风情流泻。
“谢姐姐说她累了,谁也不见。”
蒹葭先是好奇地打量了陆北一眼,然后轻声说道。
“不见?”陆北面带愕然,步伐抬起,就要再次推门而入。
却被警幻仙子沉着俏脸拦住,“陆道友,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视我这位太虚幻境之主如无物,是否太过蛮横了。”
陆北沉声喝道:“陆某来此,欲见自己道侣一面,又谈何蛮横可言……倒是警幻仙子,如此推三阻四,其心莫测。”
警幻仙子玉容大变,仿若被人戳破了心思,后退几步,冷声道:“陆道友,你真当我警幻软弱可欺吗?”
陆北冷笑一声,正待出言。
突然琴音泠泠之声,自殿中传来……倏尔作铮铮杀伐。
陆北眉头紧皱,心头微沉。
这曲子,他识得。
昔年,他为习琴谱,请了不少名师。
警幻仙子娇如春月的面容上,露出妩媚一笑,“陆道友,可明白了?”
“陆某不明白。”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曲音已含诀别之意。
本来想强闯进去的心思,一时间就是踌躇了起来。
他是知道她的性子的。
这时,蒹葭听着里面一声清唤,转身又是入了殿中,见到谢秋荻已是星眸含泪,白纱浸湿。
蒹葭柔声道:“谢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谢秋荻伸出手来,轻轻擦拭脸颊上的两行晶莹泪珠,凄然笑道:“你出去说……长生路远,望君早行。”
说完,喉头哽咽,已是泣不成声。
蒹葭心生戚戚,转身向殿外去了。
殿外。
听着蒹葭的复述。
“长生路远,望君早行。”
陆北默默咀嚼着这句话,面色苍白无比,望着不过一门之隔的巍巍宫殿,脚下步伐略微有些沉重。
抬头向殿上门额看去,其名“霜云”。
清冷如霜,淡若流云。
这样也好。
他纵然可以闯进去又如何呢,不过徒增伤感罢了。
警幻仙子玉容之上,带着一股莫测之意,柔声道:“陆道友,还要进去一叙吗?”
却是不再阻挡。
陆北强自笑了一笑,拱了拱手,道:“陆某告辞。”
同为一门之隔,太虚幻境之外,他可以破门而入……但于此时此刻,却无法闯入进去。
别时容易见时难,相见不如不见。
警幻仙子望着陆北略显萧索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二百零二章 因果亦如是
太虚幻境。
陆北转身回到正殿之中。
一袭红色宫装长裙,气质风华绝代的红儿公主,吹弹可破的肌肤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不过,转而便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罩霜,也不说话。
陆北缓缓走到红儿公主面前,沉声道:“走吧。”
红儿公主见陆北神情默然,轻轻捋了捋额间的一抹刘海儿,整容敛色,高贵冷艳的神韵在雪腻莹润的肌骨之间流转,清声道:“本宫……”
还未说完,藕臂便被陆北拉起,径直往外走去。
陆北,还是这么可恶。
红儿公主刚刚平复的心绪,一时之间纷乱如麻。
离恨天。
周围仙气缥缈,脚下山川俊秀。
一朵三彩祥云之上。
“你放开本宫。”红儿公主奋力甩开陆北的手,一双莹澈明眸满是怒火,冷声道:“以后没有本宫的允许,别碰本宫。”
红儿公主说出这话,就是有些暗悔,她隐隐觉得这话那里有些不对。
陆北轻轻放开红儿公主,幽深明亮的眸子,上下打量了红儿公主一眼,轻轻笑了笑,“脾气倒是见长了不少。”
“哼……”红儿公主怒气未消,嗤之以鼻。
陆北一把抓起红儿公主的酥软素手,冷着脸,沉声道:“我看你是还没明白形势,作为俘虏,口气还这么大……”
还未说完,只觉手背微疼。
“嘶……”
红儿公主心中愤怒和委屈再难忍耐,拿起陆北的右手,张口狠狠咬去,一个鲜红整齐的牙印,在陆北手背之上赫然现出。
鲜血淋漓蔓延到手指,齿印清晰可见。
红儿公主咬完之后,方一脸解恨地看着陆北。
“出气了?”陆北眸光深沉,温润笑着望向嘴角尚带嫣红血迹的红儿公主,红白相映,明艳不可方物。
“以你修为,本宫不信你刚才不能躲开。”
红儿公主凤眸倒立,乜了陆北一眼,冷笑道。
反正,她是再也不信陆北了,眼前之人,分明是一个真正的无情之人。
“有进步,不是那么没脑子了……”陆北淡然地笑了笑,心随意动,手背之上鲜血止住,不过两排明晰的牙印却赫然在列,揶揄道:“陆某要留着你这两行牙印,逢人便可说……被天庭的大公主咬了一口,盖了个章。”
“你……无耻之尤。”
红儿公主深深呼吸几次,雪肤玉容方重新恢复成冷艳神韵,素手搽了搽嘴角上的嫣红血迹,明眸闪烁,也不说话。
二人一时间,皆是沉默了起来。
又悠然行了一段路途。
陆北目光冷寂,取过腰间悬挂的青玉葫芦,仰头饮了几口,眼眸越发迷离,心头有些苦涩在一点点地散开。
本自沉默不言的红儿公主皱着眉头,以素手轻轻扇着鼻翼,清声道:“你怎么又喝酒了?”
“红儿公主,”陆北打量了一眼此女,将通透恍若琥珀的青玉葫芦轻轻递了过去,淡淡一笑道:“要不要喝一口?”
闻听这近似调戏的言语,红儿公主俏脸乍寒,冷哼一声……螓首偏过一旁,这是再也不搭理陆北了。
陆北微微摇头,也不以为意。
过了一会儿。
眼前天际渐渐开阔,脚下山川秀丽挺拔,仿若平地升起。
陆北灵觉忽然一阵警惕,又是拉住红儿公主的素手,一把拥在怀里,正待施展金乌化虹之术。
“陆北,你……”
红儿公主怒不可遏,在陆北怀中剧烈挣扎。
她受够了,动辄如此,陆北这是将她当成什么了。
“别说话,有杀气。”
与此同时。
远处一左一右,突然现出两道身影,驾着金色祥云迤逦而来。
左边一位正是身上穿着一袭大红袈裟的欢喜罗汉。
右边则是一位头戴风翅兜鍪,足踏乌云皂靴,身披金纹锁子甲的佛门护法韦陀。
欢喜罗汉面上尚带着惊怒之色,不停地和身旁神色略显不耐的护法韦陀叙说着什么,突然远远见到陆北和红儿公主二人,面上就是大喜过望。
原来,欢喜罗汉在太虚幻境被陆北惊退之后,心中本自愤愤不平,转身便离了这太虚幻境。
不想路上再次遇到了护法韦陀……
“欢喜,何以行迹如此狼狈?”
身形魁梧挺拔的护法韦陀,脚踏一座五彩莲台,气度凝然,威严如山,望向欢喜罗汉的神情都有着几分嫌弃。
堂堂佛祖座下十八金身罗汉之一,这一脸惊魂未定,劫后余生的神情,做给谁看呢?
这番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之状,实在令人生厌,着实丢了佛门脸面。
护法韦陀心中虽有不屑,但也出言询问经过,欢喜罗汉心下不由大喜,就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将前情原委陈述了一番。
至于是否添油加醋,春秋曲笔,细究这些实在毫无意义。
成年人的世界,尚且不分是非对错,只论利弊得失……何况仙佛乎?
有道是,既然你我二人政治立场不同,那么……只好请你去死了。
这道理稍稍加工扩大一番,放之四海而皆准。
于是,一菩萨,一罗汉,架起金色祥云便向太虚幻境方向赶来。
这时,欢喜罗汉突然远远见到陆北,就是高声喝道:“菩萨,就是他……恩?”
欢喜罗汉目光微拢,心神惊异不已。
那女仙是……
韦陀冷峻目光投去,先是向陆北面容望去,清冽目光就是一沉。
此人,他为何隐隐有些熟悉之感?
目光左移,就是看到了陆北怀中一脸娇羞和恼怒之色的红儿公主。
天庭大公主,红儿公主。
本来想遥遥出手击杀陆北的心思暂时收敛。
韦陀飞遁上前,见陆北与红儿公主纠缠一起,神情微微有些异样,双掌合十道:“红儿公主,贫僧这厢有礼了。”
红儿公主停止挣扎,心头一沉,却是展颜笑道:“原来是韦陀菩萨,无端拦住本宫去路,这又是为何?”
韦陀这次却是本尊亲自而来,真仙巅峰道行的韦陀,又是金身大成境界,战力堪比一位金仙强者,一股仿佛巍巍山岳的沉重压迫向红儿公主袭来。
就算她一身法力本源未曾封禁之前,也是抵挡不下的。
说来,几十年前在西海之时,她就曾和韦陀菩萨结下了一些宿怨。
当时,韦陀派出一尊天仙修为的神念分身和摩妙珈蓝二人,在西海上空鬼鬼祟祟,行迹可疑。
而她正和西海三公主敖听心返回西海,就将韦陀的分身击退……
种种情形在心中一一闪过。
韦陀看着红儿公主和陆北双手挽在一处,冷漠肃然的面容上,突然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顿声道:“大公主殿下,西海一别,不想你终究和这人走到了一处……世尊曾言,因果之道虽然无始无终,但也并非无迹可循……天道如圆,因果亦如是。”
韦陀冷峻刚毅的面容之上,有着一抹恍然大悟。
眼中两道玄妙光晕一闪而过,周身凝然气息浑然一体,仿若一尊无漏金仙降临。
韦陀不愧是悟性超绝、慧根非凡之辈,在这一刻竟然触摸到了金仙境界的门槛。
金仙三行本源圆满,生生流转不息,这何尝不是一种小圆满呢?
天道如圆,因果亦如是!
而天地之间,亿万生灵生而有缺……所谓修道,无不是在求一个圆满罢了。
此言一出,陆北神情微变,转头和身旁的红儿公主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莫名。
二人竟然早已结缘!
红儿公主明眸微愕,恍然大悟,继而冷哼一声,当年就应该让这人给死了。
要不然,哪有后来那么多的烦心事儿。
第二百零三章 渡化西方去
离恨天。
此地时空坐标,毗邻西方须弥山下三千小世界。
天界三十三天以横纵、上下、四方标称时空坐标,并无常人想象之中的那般,仿若玉阶,层层而上。
离恨天以西。
彩霞万道,云雾飘渺。
陆北轻挽着红儿公主的素手,二人踏立于虚空之上,望着对面的护法韦陀和欢喜罗汉二僧。
欢喜罗汉望着陆北的神色满是愤愤不平,不过待看到陆北与红儿公主牵在一处的手臂,心中就是一惊。
护法韦陀刚毅面容之上,则是露出一层浅浅笑意……有玩味、有恍然、也有不屑。
“大公主殿下,而今你我皆是本尊在此,昔年因果倒是可以了解了。”
就在身旁欢喜罗汉阴沉着脸,向韦陀悄悄使着眼色之际,韦陀沉毅威严的脸膛之上,突然现出一股凛然肃穆之色,缓缓言道。
言语神态之间倒无多少横生戾气,风轻云淡之中却蕴含几缕清冽杀机。
红儿公主清丽冷艳的雪肤面容上,并无多少忸怩之态,也未曾在二僧面前将……被陆北挽着的纤纤素手给抽回。
落落大方,雍容高贵。
“不知菩萨要如何与本宫了解因果?”红儿公主紧紧抓住了陆北的手,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心下稍定,一双莹澈明眸幽幽闪烁,清声言道。
韦陀目光转动,手持金刚宝杵遥指陆北,“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