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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进境,就是二哥的资质……
杨婵看着那道白衣身影,妙目异彩涟涟,心中感慨道。
可,又一想及陆北当日的可恶之处,杨婵目光复杂,贝齿紧咬下唇,咬牙切齿。
自以为是的家伙……谁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人位法台之上。
摩妙珈蓝目光凝重,手中六根清净竹连连向虚空点去,眨眼间,根根青翠欲滴的灵竹虚影,弥漫了整个法禁空间。
面前的滔滔金色火海,在这些灵竹的搅动下,一一划开。
见此,摩妙珈蓝心中就是一喜,见得手中灵宝攻势有效。
他心下稍定,继而放声大笑。
“你虽有这妖火,贫僧也有后天灵宝克制于你……六根清净竹,竹林随风动,灵山禅音鸣……给贫僧镇压此獠。”
随着摩妙的冷哼,六根清净竹虚影在陆北视野之中,越来越多,直到绵延成一片潇潇竹林。
竹叶飒飒,入耳声声,然而,却无萧瑟泠然之意,唯余晨钟暮鼓,蛊惑神智之能。
灵山禅音,降妖除魔!
六根清净竹长在灵山之畔,经常闻听世尊说法,偶尔风摇林动,便将这佛音铭刻在竹叶的扑簌之中。
而今,一经发出,陆北神色微变,面容先是变得苍白,继而脸颊之上有道道血色灵纹浮现,不大一会儿,就覆盖了整个面容。
他在灵山佛音的攻势下,苦苦支撑。
陆北冷眸闪烁,心中一惊。
他本以为自己神仙巅峰道行,与摩妙拼杀,定不至于落在下方……而自己又掌握天仙种种神通,摩妙又岂是他一合之敌。
不想……
这灵山佛音对他魔道血身隐隐有着克制。
此时,他魔罗血身之中,灵窍空间,晶莹剔透的血色晶璧,渐渐有着崩散之势。
陆北目光微沉,一边引动回风返火神通,一边祭出三品灭世黑莲,抗拒着佛音的侵蚀。
摩妙珈蓝怒目圆瞪,奋力以神念操控六根清净竹。
飒飒竹林激荡出的阵阵佛音,汇聚成滚滚河流,最终在空中凝成一道佛陀虚影。
佛陀身高百丈,法相威严,双眸紧闭,脑后有五色灵光熠熠展开,突然,金光大炽,主导其余四光。
五色流光如水一般,倏尔要形成一道金色光轮。
“这是,西方世尊?”
星舟之内,陈炳霍然站起,目露震惊。
“如来……”
惊呼之声在四下响起,众位散仙的目光,齐齐投向人之位法台。
天之位法台的斗法,皆是被群仙忽视。
“你果然是魔头。”
摩妙珈蓝见得陆北脸颊之上,道道血纹浮现,狰狞可怖,心中可谓又喜又忧。
方才,他那套说辞,自己都不信。
眼前之人,身上流露的明明是正宗的玄门气息,又如何是什么邪魔歪道?
但未曾想,竟然真的让他给试探了出来。
感知到陆北身上的血煞气息,浓郁有如水幕。
摩妙珈蓝目光阴沉,摇了摇头,他似乎看不出来,这魔头到底修的是那一脉的魔道。
罢了,这些都不重要。
第八十四章 红尘涅血光
人位法台。
陆北目光阴沉,神情默然。
他魔罗血身被灵山佛音压制,一身法力不能充分调动,只能暂且以神念操控灭世黑莲,抵御这无边佛音的侵蚀。
这佛音实在霸道,毕竟来自于西方大雷音寺,世尊如来的佛法浸染,其中蕴含有一缕大罗意志。
而偏偏又对他血身极为克制。
当然,若非先天至宝昆仑镜护佑灵台,真灵不受一点儿蒙昧,恐怕他就算不被眼前佛音渡化,也会迷惑一瞬。
陆北面容渐渐镇定下来,施展回风返火法门,调动太阳真火和青鸾之火,和摩妙珈蓝慢慢周旋。
他没有想到,摩妙珈蓝不过神仙道行,却对他血身有着压制手段。
哪怕,自始至终,他根本就没有调动过一丝一毫的魔道神通。
“魔头,灵山禅音来自世尊说法,世尊法力无量,神通广大……稍后,你可就不是在和贫僧斗法了,而是要和世尊的一缕意志相斗……哈哈,贫僧劝你还是尽早束手就擒吧。”
陆北冷冷一笑,只当未闻。
火焰翻滚,向那些青翠的竹影焚杀而去。
双方攻杀不断,一时间,战况很是焦灼。
“这……”
听得摩妙之言,观战的众位散仙,面容大变,皆是神情惊疑不定地望着‘苦苦支撑’的陆北。
“不想,这位太微道友,竟然是一位魔修。”
常衡叹了一口气,对着一旁的无极星宫,瑶光仙子姚可说道。
天河剑派常衡,身穿一袭玉色长衫,背负一柄精美的水蓝色仙剑,其人身形挺拔,仿若芝兰玉树,风度飘逸。
他是天河剑派的执剑长老,一手天河剑诀,可分化天河一千五百道,手段很是凌厉。
瑶光仙子姚可,这时也将灵动目光投向人位法台。
玉容罩霜,目光冰寒,冷冷道:“凡修魔道者,世间皆可杀,此人若幸存,也要死于我手。”
常衡目光微动,轻声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他早就听说无极星宫的瑶光仙子,姚可在年幼之时,所在的姚家村二百零三口村民,被一位魔道枭雄,给一一虐杀。
而那位魔道巨枭,此举只为提炼被杀之人的怨煞之气……炼制一件污秽灵光的魔道法宝。
若非瑶光仙子之师,古月真人偶然经过姚家村,施展神通将那魔道巨枭惊走……恐怕如今的南赡部洲,再没有这位名声赫赫的瑶光仙子了。
瑶光仙子姚可,对这些魔头,深以为恨。
一座岛屿之上。
平都观观主,魏元眉头紧皱,沉吟道:“修魔道者,杀人炼功,有伤天和,而且心性偏激凶戾……这位太微道友,在这长生之路,恐怕是走不远的。”
闻言,玄清道,道子林阳淡淡一笑,一丝讥诮的目光,悄然投向同为己方的魏元,意味莫名。
平都观所修法门,本来就是残缺,长生法门,几乎成了历代平都观主心中的执念。
大荒剑派的中年大汉,冯三剑,目露奇光。
心道,这位太微道人,莫不是和他一般,都是来自南荒。
盖因,在南荒之地,修炼魔道功法的修士不在少数。
此辈在南赡部洲中域九州之地,不能正大光明地行走世间,而只有在南荒,才不会招至凡人的仇视,甚至还会被当做仙师供奉起来。
地位甚至隐隐在巫师之上。
青竹道人目光平静地望向人位法台上的场景。
这位太微道人,她认得。
当年,此人追杀张果老,被她碰上,她就隐隐觉得此人不易对付。
没想到,此人竟然是一位魔道修士。
青竹道人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闭上眼眸。
于她而言,魔,妖,巫,人,鬼……在苍茫大道面前,都是苦苦挣扎的蝼蚁,谁又有资格可以高人一等?
洞庭龙君元章,面带思索。
“莫非这位陆小友,真的走上了邪路?可赤霄剑主,应不会堕落至此吧……那么,这一身的血光,又该作何解释?”
元章眉头深锁,他和许多人都可以看到,陆北周身三丈血气勃发。
道道虚影在无量佛光的照耀之下,成片片血珊瑚之状。
煞气惊人啊。
“这魔头,看其一身血煞之气,该是造了多少杀业?说不得就曾用过人族精血练功。”
百花仙子目光盈盈闪烁,面容之上带着一丝悲戚,声音低沉。
这位天庭的百花仙子。
此时,一叶而知秋,一下子久脑补出了,许许多多惨绝人寰的魔道行径。
殊不知,一叶未必知秋……也可能障目。
“这人是叫太微吗?”
百花仙子晶莹玉容上,寒意笼罩,忽然转头问询一旁的三圣公主。
“好像是。”
听得此言,杨婵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不知何为,杨婵心中突然莫名一闷。
难道,那位当年在蓬莱之上,剑斩因果,按剑四顾的青年剑仙。如今,真的已经堕落到,为了提升道行……
这……也对,以二哥被玉清圣人赞不绝口的资质,尚且历三百年,方踏入神仙境界。
此人多半是了……
唉,恐怕是为了躲避纯阳真人的追杀,才至如此。
杨婵心中一叹,粲然如弯弯月牙儿的明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人位法台上的斗法场景。
这时,佛音似乎已然达到了峰值。
那尊金色佛陀突然睁开了双眸,‘滋滋’,佛光如电,虚空两道金色光路,一达数十丈远。
摩妙珈蓝本来见陆北祭出一座灵宝护住周身,抵御无边佛音侵蚀,心中微微有些慌乱。
这时,见得金色大佛,睁开眼眸,心中转而狂喜。
摩妙哈哈大笑道:“太微道友,陆道友……世尊这一缕意志已然苏醒,你再无可逃。”
世尊如来,为大罗道尊,纵然只是一缕本能意志降临,可能连一道完整意志的十分之一威能,都不具备。
可这也不是一个区区神仙能够抵抗的。
此人必死无疑!
摩妙冷冷一笑,心中大定。
这时,金色佛陀,面上悲悯,而双眸却有团团金焰喷涌而出,望着陆北,沉声大喝。
“孽障,还不伏诛!”
话音落下,一只遮天大手,五指成山,倏然成印。
俄尔金光万道,光晕成轮,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自九霄落下。
其中天龙禅音,八百佛陀,五百罗汉,佛门三大士……种种幻象一一现出,向陆北镇压而来。
若重重山岳降世,镇压一切,带着一位大罗道尊的一缕意志!
众仙神色齐齐一变。
柳云生、许晴、秦云、吴川……则是神色复杂。
其余一些仙人,面上都是露出或讥诮、或遗憾的表情。
百花仙子则是娇哼一声,目光毫无怜悯之色。
此人,死不足惜。
元章轻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可惜。
此人,若不走上邪路,他倒是可以主动出手救他一救。
现在,就希望这陆北,能够识时务,及时出言认输吧。
“可笑。”
感受到外间异样的氛围,陆北面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这些人是以为他要山穷水尽了。
可笑。
他不退反进,连连向虚空踏出几步,身法灵活,几次闪烁,几乎消失在群仙的神念感知中。
除却元章和百花仙子二人能够稍稍捕捉到一丝身形痕迹外,场上无人能够看到,身法的诡秘和迅疾。
只见一道白衣身影,衣衫鼓动,冷峻面容之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嘲讽之色。
一股红尘意自他身上现出,另外一股青白二色相参的哀伤意境也是现出。
那意是挥之不去的哀愁,那意是酒入愁肠的萧索,那意是岁月煎熬的无奈。
二者猛然相融一处,化作一股心在凡尘,不惹尘埃的超脱意境。
“红尘三千丈,缘愁是个长。”
从此以后,我只修红尘!
魔道血印之上的森森气象,早已不见。
唯有一股飘渺出尘的意境,在慢慢凝聚,隐隐有了一丝大罗气象。
大罗道尊,包罗万象!
而红尘,亦如是!
第八十五章 这就是修行
大公主红儿停下脚步,款款走到王母面前,一双明亮的眸子好奇地看向王母。
王母敛容正色道:“本宫早年曾有一物遗落凡间,你可秘密下界,寻访一番。”
“不知此物是何模样,儿臣又该如何寻找。”大公主出言问道。
王母云袖轻挥,梳妆台上的昆仑镜镜框便静静躺在王母柔弱无骨的玉掌中。
王母清声道:“你持着此物,可循着气机牵引,慢慢查探。”
王母虽知大公主行事素来沉稳,但事涉先天至宝,也有些不放心地再次叮嘱道:“南天门人多眼杂,你可从天河悄悄下界。”
红儿公主接过沉甸甸的镜框,轻舒了一口气,应声道:“恩,母后,那待儿臣回去收拾一番。”
……
山雨稍住,一夜好眠。
山村宁静祥和。一声鸡鸣,将沉睡的五柳村唤醒。
陆家隔壁的小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妇人的哭闹,间或有小孩儿的啜泣声。陆北皱了皱眉,放下碗筷,踱步到院中细听。
“呜呜……大牛,你这杀千刀的,怎么说去就去了。留我跟丫丫娘俩儿,可该怎么活啊?”妇人披头散发地哭嚎着。
“娘,我饿。”一个女童的虚弱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