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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青年神色傲然道。
陆北坦然地接过三生三叶黄泉剑,抿唇不语。
“若你将那事办成,本尊便将此剑三十三柄再现合一,助你炼制一柄杀伐至宝。”
陆北沉声道:“那陆某的本源之伤……”
话语说到一半,其意不言自明。
黑衣青年微微一笑,冲陆北胸口血洞看了一眼,银色瞳仁和墨色眼白的双眸微闪。
也不多言,含笑化作一道流光消逝。
陆北面容微变,似有所觉。
赫然发现胸口之上,那血洞窟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至于水火本源之力,早已如同冰雪初融,消逝一空。
对于这玄妙一幕,陆北心中无喜无悲。
不过他此时方才想起来,先前竟然未曾向那黑衣青年,求取一枚冥灵空心石。
多少有些失策。
恩,还是待下次见面之时,再次提及吧。
毕竟……
一想到黑衣青年或者是酆都大帝,在玉简之中所提及的那件重要东西,陆北就觉得大为棘手。
【七星璇杓】。
一柄星光勺子模样的东西。
此物正是北斗七星宫中的重宝。
而据玉简记载。
北斗七星宫,是在重重天机交感之下。
以无上星源蕴凝的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宫。
每一星宫中枢之内都有一枚类似星核的本源星珠。
当然这也是令那些真仙强者垂涎欲滴的东西。
由于七宫在真虚之间,似存非存。
唯有大罗以下,未悟玄初的人物,才能以真身降临。
就是初步参悟玄初之境的太乙金仙,也是没有资格进入的。
因为在这些强者眼中,无论如何欺骗或提醒自己,北斗七宫也只是一片虚无星光罢了。
当然玉简中的这些信息,陆北看得也是似懂非懂,不求甚解。
不过并不耽误他做出判断。
【七星璇杓】是北斗七宫的中枢重宝。
至于有何作用,玉简之中,同样没有挑明。
但是能让酆都大帝,这样一位大罗道尊念念不忘,甚至不惜投影而来。
想必不仅仅是一件先天宝物那么简单。
说不得有什么特殊意义。
此物既然如此紧要,到时必定是各方高手蠢蠢欲动,窥视在侧。
以自己这不入流的修为,要如何在一群大能手里夺下此宝呢?
想到此处,陆北心中越发凝重,目光狐疑。
这酆都大帝到底作何打算?
此人身为堂堂大罗道尊,麾下什么真仙高手没有,为何还偏偏让自己一个连仙道都没成就的小人物去做此事呢。
想不通,只好不去想。
这等修为通天彻地的强者,一举一动,玄机莫测,让人猜之不透。
自知多思无益的陆北,将三生三叶黄泉剑收好。
便化作一道流光,向那十万八千条阴河交汇之处遁去。
彼时。
莽虚山以西六十万里。
就在周天虚影摇曳,七颗大星璀璨星光落入九幽之时。
大势至菩萨一道半圆佛轮打出,苍老身形急退。
双掌合十,高宣佛号道:“两位施主,还要再作无谓争斗吗?”
鲁陀罗神情不善,周身魔威浮浮沉沉,气息起伏不定。
显然方才在与大势至的交手之中,落了下风。
鬼母挥臂之间,奋力将魔佛老人和警幻仙子,两位真仙强者的联手攻击化解而去。
也是飞身退到鲁陀罗身旁。
两位魔将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冷哼一声。
黑色烟雾升起,化作两道遁光,向莽虚山九幽入口飞去。
“菩萨,下一步如何行动?”
却是警幻仙子婷婷袅袅地走上前来,柔声问道。
由于方才与一位金仙级强者交手,心神集中,法力激荡。
此时,警幻仙子那一张清丽玉容之上,尚残留着一抹红晕。
颇为此女明艳风采,平添了几分动人之意。
气息深沉的魔佛老人此时也是走上前来,沉声道:“菩萨,值此各方风云际会,不宜耽搁。”
魔佛老人来此本就为那北斗七星宫而来。
实在不愿再横生枝节。
闻听二人言语,大势至菩萨焦黄烫金面容之上,悲悯之意尽显。
慈眉善目地笑道:“贫僧也正有此意。”
第五十四章 北斗七星宫
玄幽十二叶界天。
一根青莹建木高接霄汉,白云缭绕的第十一片翠叶,其上宫殿林立,楼宇精致华美。
谢秋荻清冷玉容之上,蹙眉难纾,熠熠星眸,悠远惆怅。
却是望着凉亭之外,翠如碧玉的芭蕉叶出神。
随着沉入心神,谢秋荻春山黛眉之下的那一剪秋水,所蕴含的挣扎之色越发浓郁。
那是在数个时辰之前,她本正在游方殿批阅案卷,忽然感到一阵精神恍惚,心惊肉跳,本以为是心神疲惫所致。
她于是放下笔管,以素手扶额,休憩半晌。
不大一会儿,心神便沉浸在醒梦之间。
然而却不想……竟然看到一幕令她此时都为之心神不宁的景象。
一片尸山血海,白骨皑皑之中。
那人浑身血光,身形踉跄,胸前赫然有着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鲜血淋漓。
无比柔弱苍白的面容之上,突然冲她惨然一笑,好似要……
谢秋荻紧握纤纤素手,心中暗下决心。
不行,我必须得去找他……只要远远看上一眼,见他平安就好。
似乎有了后面一句自我开解,她心中最后一丝担忧悄然逝去。
“小谢,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道灵动的声音在谢秋荻身后不远处响起。
话音未落,两只纤纤素手,就要环过谢秋荻的窈窕腰肢。
谢秋荻娇躯微颤,不动声色之间,便向一旁闪去。
冷冷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灵幽。
灵幽一袭绛色曳地长裙,纤纤腰肢盈盈不足一握,被一根精美绸带束着。
裙琚翩跹,气质神秘高贵,淡雅出尘。
此女三千秀郁青丝高高挽起,束成了一个美人髻。
云钗斜别,珠花璎珞衬托之下。
容色越发晶莹如玉,肌肤恰如花树堆雪。
盈盈血眸之上,两道英气柳叶弯眉,不知何时竟然也柔和了许多。
谢秋荻心中惊奇不已,这倒是她第一次见灵幽作出这般明丽婉约的女子妆扮。
“这女疯子不会又犯什么病了吧?”
灵动心思辗转之间,却是在心中不断腹诽。
灵幽见谢秋荻目光惊疑,自嘲一笑道:“不用猜了,姐姐我刚自奈何桥那边回返……没有三两个月,是不能回复原样了。”
那位尊者,自己每次过去拜会,都要变成这副烦人的尊容。
“其实,你这个样子,倒是看着顺眼了许多。”
谢秋荻目光复杂地望着眼前女子幽幽道。
灵幽莞尔一笑,当真是星月生晕,尽态极妍。
心道,小谢之言倒是和那位尊者的话语如出一辙。
可惜,她实在是不习惯这一副打扮。
只觉浑身别扭无比,一路之上,她都不记得发落了多少,神情异样的鬼卒属下。
灵幽清咳一声,清声道:“小谢,待会儿姐姐我要往九幽一行,没法照看你。你就待在游方殿和玄幽界天为好,可不要到处乱跑……对了,记得想姐姐哦。”
闻听灵幽之言,谢秋荻自动忽略掉此女最后的疯言疯语,心中可谓又惊又喜。
暗道自己正好不知如何摆脱此女视线,去寻找那人。
没想到……
“你似乎很高兴?”
灵幽目光狐疑不定道。
“有吗?”
谢秋荻声音清冷如霜,淡漠玉容向一旁扭过,却是不再去看灵幽。
灵幽展颜一笑道:“好了,姐姐知道你平日心里苦闷……你若是无聊寂寞,可以去找绿荷……将姐姐先前传给你们的鬼仙法诀好好修炼一番。”
说到最后,灵幽已是迈着盈盈步伐,款步走上前来。
伸出凝霜玉臂,搂过微微有些挣扎的谢秋荻香肩,幽幽叹道:“你终归只是鬼修,寿元有限。姐姐虽然身为真仙强者,也不能逆天而行,助你长生……”
谢秋荻本自有些感动,她早已不是什么昔年那个懵懵懂懂的平常凡间闺阁女子了。
深知灵幽此女所言多半是有几分情真意切的。
但还未等多久,这感动就变作羞愤和恼怒。
盖因,灵幽说着说着,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分明又是不安分了起来。
谢秋荻一把打开,冷笑道:“你不是要去九幽吗?怎么还在耽搁。”
灵幽方恍然道:“恩,差点忘了大事。果然温柔乡是英雄冢呐……好了,姐姐走了。”
说着,再不废话。
一道墨色流光倏然消失,向九幽而去。
听着灵幽这令人哭笑不得的话语,谢秋荻当真是又气又笑。
还温柔乡,我呸。
这种人……神经病。
想到令自己念念不忘的那人,谢秋荻明丽玉容之上,不知何时,两行晶莹清泪悄然流下。
陆北,陆北……我要怎样才能忘记你。
继而摇头一笑,惨然之中带着几许明媚。
谢秋荻神色冷漠,随后出了玄幽十二界天,打算乘传送法阵,往罪印城赶去。
罪印城以西五万里。
两团黑色阴云在高空闪掠而过。
其上正是千面老祖和阴阳法王二人的分身。
阴阳法王细嫩的面容上,大块黑紫疤痕,渗人无比。
以一种浑厚的声音道:“千面道友,你先前往九幽之地。本座打算去抓些积年老鬼,取其阴气,好重新炼制下【壬葵阴阳双子幡】。”
闻听此言,千面天妖嗡嗡道:“那好,本妖就先与本尊汇合。法王最好也不要耽搁太久,加上你这具化身,我等也能多一分胜算。”
千面天妖与阴阳法王虽然受那血海魔将所邀,一起去那北斗七星宫。
但二妖皆是知道自己单独行动,必然势单力孤。
于是,二妖私底下已经结下同盟,约好共同进退。
因此千面天妖才以盟友的身份,提醒阴阳法王不要误了大事。
阴阳法王神色阴晴不定,也不废话。
便当先化作一道黑芒,向罪印城方向飞遁而去。
千面天妖知道阴阳法王受蒋平临死反扑,化身受创,心中郁郁。
并不为其冷漠态度动容,却是转而飞往九幽之地,与本尊汇合去了。
九幽。
陆北早已收起三品黑莲,施展风雷遁法向北斗七星宫飞去。
毕竟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多半是一些真仙和金仙境界的强者。
三品黑莲这等先天级别的重宝一旦暴露出来,必然引起觊觎。
这就是无谓的争端了。
当然,将黑莲隐藏,并不影响他在危急时刻,祭出黑莲,助其逃遁。
不过……
想到掌中那柄被酆都大帝注入神意加持的三生三叶剑,陆北冷眸微凝,心下稍定。
有此剑在手,对上一般的真仙强者,应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了。
念及此处,他收敛心神,催动一身法力,向那北斗七星宫所在遁去。
说来也奇,那北斗七星宫,于一片璀璨蓝色星漩中缓缓成形。
浮浮沉沉,若隐若现。
仍给人以虚幻之感。
陆北猜测,此宫多半还在蕴凝之中。
所以,他也不算太过急切。
只是以平常赶路速度,向北斗七星宫接近。
第五十五章 艳名动三界
十万八千条阴河交汇之地,无尽星光之下。
七座宫殿慢慢成形,在陆北清澈如水的眸子,倒映而出,渐渐清晰。
飞角屋檐,展翅欲飞。檀木作玉梁,范金为铜柱。琉璃玉瓦,浮雕龙纹,更添古香古韵。
袅袅雾气间,温润生烟的汉白玉阑干,在蓝色星辉之下,奇幻瑰丽。
陆北收起遁光,寻了一处偏僻之角,于河边几株枯树之下,按剑而立。
神情默然,眼眸冷烁。
以酆都大帝玉简中言,此宫是在天上七颗星辰连为一线之时,才能真正蕴凝。
因此,他还要等待一段时间。
不觉间,已过了两天。
陆北一动不动,神情一如面前的阴河之水。
平静之下,波澜暗生。
此时,陆北缓缓抬头,清秀眉宇之下,眼眸如电,却是向墨色虚空眺望。
眸成淡金,隔垣洞见。
只见天边昏暗阴云之中,如同幽潭水波,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