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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嘛,凯琳一定是喜欢卓鸿业的……”
“不会吧……”失望的声音响起。
“哎……那个卓鸿业,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光了。”
“先别这么肯定啦,他们又不一定成事……”一些暗恋着她的人还抱一丝的希望。
“是吗?我看他们早就互相有好感了。”
陆凯旋也一直注视着他俩,看到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卓鸿业啊卓鸿业,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那种没内涵的女人你也看得上?你外表那么精明,想不到判断力这么差,要是你真的被她唬住了,我一定会鄙视你的!
可惜卓鸿业听不到他无声的教诲,依旧跟陆凯琳聊得起劲。直到队长吹哨子集合,他们才不舍地分开。
自此之后,他们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陆凯琳一有机会就向卓鸿业示好,送他毛巾汽水小吃什么的,当然,队里的其他人也得到了同样的照顾,这种事还是不能做得太露骨的。不过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经常拿他俩来开玩笑,而他们似乎也有此类意思,没有过多的反驳。
陆凯旋一天比一天郁闷,他姐实在也精得像狐狸。在家里对他大呼小叫,没一句好话,在外人面前(特别是卓鸿业面前)就化身成为温柔小绵羊。他每次看到她那副虚伪的嘴脸就忍不住恶言相向,引得不知情的人对他很不满。
往时只有几个跟他较熟的队员会为了他姐姐的事跟他吵上几句,其他人都是不会去招惹他的。
但是有一天,当他粗鲁地推开陆凯琳送到他嘴边的零食时——
“陆凯旋,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他诧异地望着眼前脸色微的卓鸿业。
“你姐姐哪里对你不好了?为什么你总是跟她过不去?”
“我……”压根底想不到跟自己偶像的第一次对话是这种内容,他双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鸿业,我没关系的,凯旋他年纪还小嘛……”陆凯琳大方地说。
鸿业?他们已经亲密到直呼名字的地步了?
陆凯旋又是一阵惊讶。
虽然他们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可已经有人发现状况了,不停向这边张望着。
被陆凯琳劝了几句,卓鸿业平复了下来,怜惜地看着她,再转向陆凯旋。
“我知道凯琳一向纵容你,不过做弟弟的也要学会尊敬姐姐吧?”
纵容?她纵容我?
陆凯旋听了简直哭笑不得,同时为他的话感到无比悲哀……原来他是那么肤浅的人,被爱情蒙蔽了就看不清真相了……
陆凯旋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了……
卓鸿业以为他在反省,叹了口气,道:
“我不是想跟你吵架,只是看不过眼你对凯琳的恶劣态度而已。希望你以后对她好点,不然,就算你是她弟弟,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他说完转身就走。
陆凯琳当然立即跟着他走,留下陆凯旋一个人坐在原处。
他垂着头,胸口里像烧着一把火似的,又生气又失落,什么负面的感情都聚集在一起了……
又过了几天,陆凯旋他们学校跟外校的篮球队进行友谊赛,场地就在他们本校。这样难得一见的活动,当然吸引了大批的观看者了。
上场的大多是经验丰富的高年级学生,新队员大多是候补或者当拉拉队,不过其中例外的自然就是卓鸿业。开学不久他就成为正式的主力球员,由此可见队长对他的重用程度。
下午五点,比赛开始。
场面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本校拉拉队气势浩大,根本不用篮球队的其他队员开腔,呐喊助威的声音就不绝于耳。
大家都热忱地观看着比赛,陆凯旋却毫无兴致地坐在场边的长凳上。原因之一,他又是替补球员,而且看情况没什么出场机会了;原因之二,卓鸿业光芒万丈的卓越表现,让他觉得很刺眼……
他一向欣赏卓鸿业的球技,甚至还曾经把他列为自己奋斗的目标。但是自从他跟陆凯琳关系亲密之后,他就对他失望透顶了。再加上他那次黑白不分地维护她,更是令陆凯旋从此对他恶评如潮。
想到自己曾对这种有眼无珠的人爱慕有加,他就呕死了。
但是今天,看到他精彩的表演——单人切入,凌空扣篮,背后传球,美妙的假动作……这一切,叫他不赞叹都不行。
可恶啊,为什么他还是觉得他很厉害。
讨厌他,又崇拜他。
这种矛盾的心态,使陆凯旋产生了强烈的自我厌恶,心情还怎么激昂得起来呢?
因此,他一直闷闷不乐地坐着,就算他们队的表现出色,他也高兴不起来。
正当他低着头独自冥思的时候,忽然听到裁判猛吹哨子——
“哔哔哔——”
众人望过去,只见卓鸿业抱着右腿,痛苦地坐在地上。
“怎么了?”观众们都站起来,场内的人则围了过去。
队长向场边的保健老师喊:
“他抽筋了!”
“抽筋?”中年女老师赶紧指挥:“先把他抬回来!”
两个男生合力抬着他回到场边,比赛暂停。围观的人们闹哄哄地,一边讨论一边注意事态发展,陆凯琳混在人群里,很想挤过去关怀一下,奈何人数太多,怎么也出不来,急得她猛跳脚。
所有队员都紧张地涌上去。
“没事吧?”
“还可以比赛吗?”大家忧心忡忡地问,陆凯旋也顾不得对他的厌恶,关心地走过去看。
保健老师为他做着紧急处理,情况好转了一些。
“觉得怎样?”老师问。
“还是有一点……”他皱着眉回答。
队长看了一下时间跟分数,还有十分钟完场,本队已经领先十五分,受得住的话应该是胜券在望了。
“鸿业,既然那样,你就先下场,到保健室去治理一下吧。”他道。
“可是……”
“没关系,这次只是热身赛,你的表现很好了。放心,我们一定会赢的。”队长拍胸口保证。
“那好吧……”卓鸿业接受了,在一旁的男生跟老师,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他,往保健室走去。
他们换上候补队员,继续比赛。
他走了之后,陆凯旋更加无心看比赛了,不停担心着卓鸿业的脚。
过了几分钟,那个陪卓鸿业去治疗的男生回来了。
“他怎样了?”陆凯旋劈头就问。
“哦,幸好队长没让他出场,他刚去到保健室又抽了一轮……”
“不是吧?”陆凯旋慌张地问道:“情况很差吗?”
“我不知道,老师让我先回来,说她应付得了。”
陆凯旋还是放不下心,实在很想帮他一下,可是怎么做呢……
他自己小时侯也经常抽筋,于是妈妈为了他,专门跑去学了一套舒缓肌肉的按摩法,他看多了自然也学会了一点。
好吧,虽然已经对他没什么好感,不过既然自己有能力的话,以队友的立场帮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说不定他们能够因此冰释前嫌呢……
见球赛也差不多结束了,他悄悄起身离开了操场,往保健室走去。
刚走到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谈笑声,他在窗外望了一下——
陆凯琳正坐在床边,轻柔地为卓鸿业做腿部按摩。
“有好一点吗?”她问。
“嗯。”他点头,称赞着:“好了很多呢,凯琳你真厉害。”
“没什么啦。”陆凯琳吐吐舌头。
“这个按摩法挺专业的,你从哪学来的啊?”
“哦……”她眼睛一转,道:“因为我弟弟,就是凯旋他呀,以前体质很差,经常抽筋的。我看他那么辛苦,就买书来学习,给他按摩舒缓抽筋。”
骗人!我每次抽筋你都躲得远远的!还嘲笑我没用!都是妈妈给我按摩的!
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偷师学会的。
陆凯旋在外面眼睛瞪成牛铃状,可惜房里的人沉溺在甜蜜中,完全没发现。
“凯琳,你真是个好姐姐。”被蒙在鼓里的卓鸿业赞赏地望着她。
“还好啦……”她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不敢过于张扬。
“你这么为他着想,他还老是摆脸色给你看,真是太不懂事了。”
谁不懂事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乱说!
陆凯旋在内心呐喊着。
“没有啦,他就是那种个性,你不要跟他计较了。”
我都还没跟他计较呢!他跟我计较什么?
“凯琳,其实你不用那样忍让他的,如果他做得太过分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太可笑了,到底是谁过分啊?
“嗯,我知道了。”
这什么世道?现在我反倒变成欺压公主的大魔王了……卓鸿业,原来你就那么多智慧……算了,你这种人不值得我关心,更不值得我生气。
想是那么想,但他还是压抑不住满腔怒焰。
陆凯旋甩头而去,怒气冲冲地跟刚去了一趟洗手间的保健老师擦身而过。
成功打出突破口之后,感情就会立即升温。
卓鸿业跟陆凯琳的关系一日千里,不消几天就变得亲密无间了。
两人一同上学,一同吃饭,一同去图书馆,可谓形影不离。
往往学校里一出现情侣,马上就会被多事者传得沸沸扬扬,而且这次的男女主角都是校园里的有名气的人,影响力就更不在话下了。
一个是头脑体能都一流的大帅哥,一个是娇俏可人的甜姐儿。金童玉女的组合,叫人想忽视都不行。
他们无论是走在校道上还是走在马路上,回头率都高达200%,受注目的程度几乎比得上明星情侣了。
最近学生之间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关于他们的,陆凯旋身为女主角的弟弟,当然不能幸免要被一些三姑六婆追问了,哦……应该说是“三叔六伯”比较合乎现实。
下课时的教室,是嚼舌根的最佳场所。
“凯旋门,你姐跟他交往多久了啊?什么时候开始的?”跟陆凯旋较为熟悉的男同学围着他,好奇地问道。
“我哪知道?你去问他们。”他不耐烦地翻着桌面上的教科书。
“嘿。”另一个男生也插嘴了:“我听说你还是他们的媒人呢,是不是啊?”
媒人?
陆凯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不搞破坏就算好了,谁有空去当他们的媒人?
“就是说啊,你跟卓鸿业都是篮球队的,一定是你撮合他们的吧?”
陆凯旋对于这种毫无根据的闲言闲语一律采取“沉默是金”对策,半个字都不哼。
“喂,告诉我们一下嘛。”男生们不死心地缠着他,想要得到第一手消息,这样跟女孩子们闲聊时就能有个话题。
正当陆凯旋厌烦不已的时候,话题主角——卓鸿业,从门外进来。他好像被老师叫去帮忙批改作业了。
众“三叔六伯”赶紧噤口作鸟兽散。
陆凯旋松了一口气,总算脱难了。
卓鸿业浑然不知自己刚才被拿来说三道四,神情自若地走回自己的座位。
陆凯旋眼角瞄着他,充满不齿跟蔑视。
卓鸿业感到被注视,转头望向视线来源,陆凯旋见了立即背过脸。前者皱眉,知道刚才看他的人就是他。
由于陆凯琳的关系,他们对彼此的感觉都不好。卓鸿业觉得陆凯旋任性小气,陆凯旋则觉得他愚昧无知。
虽然他们志趣相投,不过按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们是无法成为朋友的了。
日子继续过,陆凯琳跟卓鸿业一天比一天粘得紧,陆凯旋跟卓鸿业却越来越疏离,关系更是谈得上恶劣。
但是两人不但同班,还同是篮球队成员,见面机会当然很多,因此,摩擦也很多……
“集中!”
队长一声令下,正在分散训练的队员们赶紧放下手中的篮球,跑到他前面排好队。
“今天的自由练习到此为止,下面进行混合分组比赛。”
大家议论纷纷,看要怎么分组。
队长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翻开今天的练习记录,道:
“听好了,一年级跟二年级混合,分成四组。现在我念名字,听好自己在哪个组了,A1组……”
陆凯旋被分到A2组,刚好王智祥跟卓鸿业与他同组,另外还有两名二年级的师兄。
看到自己跟不顺眼的人同组,陆凯旋不高兴了一会,但是大局为重,他只好忍耐下来。
负责“跳球”的当然是卓鸿业,大家都准备就绪之后,队长单手举起球。
哔——的一声,球高高地被抛起。
卓鸿业弹跳力一流,轻轻一跃就比对手高出半个身,他伸手一挥。
啪!
他把首发权交到了王智祥手上,后者马上运球向对手的场地冲去。
“加油!加油!”场边的打气声不绝于耳。
王智祥巧妙避开敌人的防御,传球给师兄。他们来到篮框底下,师兄又把球丢给进攻力强的卓鸿业。
只见他轻松一抛——哐啷!篮球应声射入框内。
接下来几乎成为卓鸿业的个人秀,在队友的帮助以及他自己的技术下,A2队气势如洪,开场不到五分钟就领先对手7分。
陆凯旋在队里实力不算出众,所以很少有人传球给他,他只是负责防守跟助攻。眼看卓鸿业表现出色,他越来越着急了——他也想表现一下啊!不要看他矮小就瞧不起人!
好不容易,王智祥把球交到他手上了!
跑了几步,进入对手的地盘了,立即有两个敌人困住他。
“传给鸿业!”其中一个同队的师兄对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