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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下笔如有神,不时抬眸远眺,略作思索,狼毫在宣纸上擦出刷刷的声音。
「好了,先就这样。」
祈世子闻言正大光明地探过头来。见到满纸山川河岳,一惊。「皇上...」
「这是属于你们暗流及神仙府的,正式的官兵调动朕会与宝再商量商量。这张图你看不看得懂不重要,回去慢慢研究,最重要的是 ── 守住塞外往来中土的黑白管道!」
「皇上的意思是塞外有意趁伦王之乱入侵?」
「...朕有时很讨厌你这爱刨根挖底又不肯自己细想的性子。」轩辕对祈世子的问题翻了个大白眼,见到桌旁天青流云盏,顺手取过来,呷上一口。
被骂了被骂了...祈世子耸耸肩,毫不在意。「微臣只是顺口问问。毕竟三年前塞外势力便曾想利用三家之乱入侵中土,后来大家都坐下来喝茶谈天,他们没了机会,这才摆手...只是皇上啊,如果真如你所料,带走伦王的是那塞外来人,则三年前柳残梦远赴塞外,其心便极可疑,他若以他遍及黑白二道的势力相助外敌 ── 匈奴、武圣庄、伦王、再加个无帝...」他数了数手指。
「内忧外患,您老人家今次真要大难临头了...」
这句话一出,轩辕一口茶喷出。祈世子当仁不让,接了个满脸甘露。两人皆是一脸哀怨地互瞪。
「祈~你还当朕是你的主子么?这般没上没下的。朕真要大难临头你第一个为国捐躯。」扣下个大不敬的帽子,轩辕决定不跟祈世子扯皮下去。「好了好了,不管是柳残梦还是匈奴,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先将伦王找出来才是上道。昊这家伙十足奸诈,故意跑到龙山湖去,闹了个似是而非,让我们将注意都集中在他身上,忽略了塞外势力的行动 ── 啧,他怎么老使这一套,而我们居然每次都上了同一套的当。」
因为大家都太在意他的存在了,名传天下第一人,动一动便天摇地震,谁又敢轻忽了他的一言一行。
祈世子突然又深刻仰慕起夜语昊 ── 当然,对他的那百世难逢的「艳」遇,祈是绝对不敢仰慕。
「首先,要掌控住局势,压成内乱来解决。」轩辕敲了敲那张兵力分布图,示意祈世子最重要的一件事。「其次,寻找出那几位塞外来人 ── 无论是否他们带走伦王,混水摸鱼的诛心总错不了;再来...」轩辕叹了口气,祈世子笑嘻嘻地接着道:「再来当然就是皇上您老人家亲自去守着无帝大人了。」
「想得倒好...」轩辕再叹了口气。昊若这么好掌控,他也不至于伤脑筋至此,三件事说来最难办的就是此事。此时他多少能体会到当初天下一赌,昊邀自己与柳残梦回昆仑时那等复杂心态了。
现在内忧外患,真的好好想个办法处置这家伙才成。
「启禀皇上,福建官道八百里加急快马。」一声急报打断两人的思路。
福建官道?!不正是经过苏杭雁荡一带!轩辕与祈世子对望一眼,伸手接过,还未折开,又有人急报。
「启禀皇上,京郊燕云山庄管事来报,皇上等着的人来了。」
轩辕「哦」了一声,看着手中的快报,顺便想到,今日正是正月廿六,明日就是两人相约之期了 ── 啊哈,还真是巧合啊!
笑嘻嘻地叹了口气,耳边听得祈世子苦恼地喃喃自语。「真是奇怪,事情明明都与无名教无关的,昊帝座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相助伦王爷呢?...」
「咦,朕没与你说么?」轩辕放下手中快报,大笑而去。「昊亲口答应在离宫陪朕一年,现在人已经来了~」
祈世子确实不知此事,闻言瞠目结舌,直瞪着轩辕远去的背影,半晌复哀号出声。「皇上啊皇上,您老人家为什么总爱多事!!难怪帝座要插手了。他要让你这一年都忙得没空去找他,那是你们两个的私事,为什么要连累微臣啊~~~~」
终于明白伦王之乱背后所含的意味,居然...居然...祈世子无语问苍天,不知自己近月来为谁辛苦为谁忙。
算了,既然无帝是为了这个...说不得的原因才出手搅局,那就不会太过份,而且,有他的插手,说不定还是好事一件 ── 毕竟,天下太平,才是夜语昊当年退位将三分一统归还朝廷的本意吧。
只是,可以肯定,这两人斗气,所约定的一年之内,定是风波不断...
「没想到你居然会今夜过来,八百里加急快报也无法让你留步么?」一杯清茶,一本棋谱,寒夜孤灯下,青年对着踏月而来的锦衣男子淡淡一笑。
「过了今夜,朕倒真要没空了,放着你良宵虚渡,那才是惋惜之事。」轩辕笑嘻嘻地取过青年手中的棋谱茶盏,放到桌旁,顺手搅着他的腰就往居室里行去。
夜语昊垂眉一笑。「内忧外患之时,还有心思想着邪魔外道。轩辕,你这皇帝当的倒也难得。」
「好说好说,客气客气。」轩辕抽开昊束发的竹簪,长发散下,半遮着脸。漆黑映着洁白,黑者若缎,白者若冰,浓黑的眸子深不见底,苍红的唇几无血色,原是淡然的眉目异样深刻起来,越是凛冽便越让人想到脆弱时应有的妩媚。
轩辕脸上还是微笑着,暗下呼吸却是微微一促,对自己自制力的微薄感到无力 ── 不过对着这般绝伦的容色,又有几人能视若无睹呢?
冷淡地看着轩辕为自己解衣,夜语昊眼珠微动。
「听说伦王已到金陵。」
不去问夜语昊为什么会知道八百里加急快报上的消息 ── 他若不知道才是怪事。只是更加努力地为他宽衣解带。
「已经联系到了博望候。」
外衣除下。
「博望候又将此事传到边关车骑将军李凌文处,你该明白李凌文对九王爷的忠心远超过家国之义吧。」
中衣除下,手微顿。
「只要柳残梦不是蠢材,他会放过这个煽风的机会么?」
手指停在里衣的衣领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想告诉你,此事可大可小,可急可缓...」夜语昊轻轻推开轩辕的手。「可以控制为中原内乱,也可以引起远交近攻。」
端只看他的心意。
轩辕沉吟片刻,突然笑起。「昊,你可知,当日朕明知让你随魔箫离去后会有这种结果,为何还会选择放手。」
夜语昊一听这话便叹了口气,闭嘴不再开口。
「三年来,你潜迹江湖,柳残梦远赴塞外,无名教武圣庄都在修生养息。除了些许琐事外,海晏河清,天下太平。」手指顺着衣领向上移动,勾起昊鬓边一络长发,在手指间慢慢旋转。「但,朕却无聊得紧。 ── 所以,你想要怎样折腾都无所谓,朕喜欢的...」
声音附耳,低低细细,如情人间温言软语,侵入耳,侵入心,侵入血脉。
「便是看到你失败时,那张倔强的脸...」
如此,才能知道,朕确实存在于你的眼中。
一刀,一刀,又是一刀。
只有流出血,才能知道,冰心曾动。
被压倒在柔软的床褥间时,昊微微转开头,不想面对轩辕狂暴而火热的目光,那种几欲将人连骨带肉一并吞噬的欲望,对他是种冲击。
坦裸相对,冰冷的肌肤擦过轩辕下身早已贲张的热切,不经意间,却想起了雁荡那座古洞中,手中那种急促,硬热的跳动。
还有轩辕皱眉抿唇,微微喘息,那种又似痛苦,又似快乐的神情。
是不是,只有在那种时候,才能抛开面具,抛开各种外因,坦诚相对呢?
「唔...」感觉到那欲望贯穿了身体,撕毁血肉,硬生生地直进入体内,闷哼了声,十指抓紧了锦被,扭搅着。
心在一瞬间,难以自制地纠成了一团。
── 轩辕,为何你总是在不适合的时间,追求着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情?!
第八回 烟花春复秋
点亮烛火,看看宫漏,已是四更天。
夜语昊额际微汗,倚在轩辕赤裸的胸膛,闭目沉睡,却睡得有些不稳,睫毛不断轻颤。
笑吟吟地为他抹了把汗,涂到纤薄的唇上,微带了点血色的唇水光莹莹,诱惑着旁观者一亲芳泽。轩辕心随意动,当真就一把吻了下来。
叹息一声,昊疲累地睁开眼。
昨夜那场直欲将人性、理智、欲望统统粉碎的狂乱风暴,不是一向淡情寡欲惯的人能承受得住的。身心齐齐受到的冲击,远比肉体上感性的痛楚强烈得多。与上次在药物作用下的迷醉不同,今次是完完整整地意识着所有的一切,看着两人交合,分开,湿润的肌肤磨擦,痛苦和愉悦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真是堕落...
「四更了。」
难得能见到如此怏怏无力的昊,轩辕突然对自己昨晚的过份抱着小小的忏悔 ── 不过,承受三年来不断的思念而堆积出的欲望,对于生理正常的男人而言,昨晚或许只能说是小意思。
「昊...」抚着他淡红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
皱皱眉,唔了一声,昊转开头,意识又有些昏昏沉沉,直想再睡。
「你居然这般顺从,朕实在很难放心...」带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每次你这样作的时候,都是有着朕看不到的算计...色不迷人人自迷,朕好象只有上当的份。」
「有吗...」夜语昊倦怠地微微一笑,再次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着轩辕。「或许吧,也可以说你疑心太重...毕竟,不是无帝的我,无须大用什么机心,你大可放心。」
「这就更可疑了...」轩辕咕哝了声。「居然会解释。」
「你该走了。」夜语昊再提醒一次,翻身将被子全卷了过来。因为轩辕坐起的原因,有些空气跑进了被窝,失去内力后他是越发畏寒。
轩辕盯着夜语昊昏昏欲睡的脸,唇角上翘。
还以为能趁他倦累时敲击出什么来,结果始终是滴水不漏啊。
「你不问问伊祁好么?」轩辕下床拾起衣物,不便唤宫娥过来服侍,只好自己亲自穿上。
「伊祁...」面向墙壁,夜语昊静静地睁开了眼,语气还是微带倦累。「应该很好。」
「那是自然,不论为了母后还是为了朕,又或是你,大家的心思都是一般。所以,朕特别为他寻回了韩霁与秋素心夫妇。」
见夜语昊面向暗壁,默然不语,似乎已经睡着了,心知不是这么一回事,当下满意一笑。「那两人是母后当年执掌神仙府时的心腹,在母后退出时也随之退隐。朕找来了这两人,伊祁嘴上不说,又是一脸嫌弃,暗下却不少向那两人问着自己生父生母的事情。」
看着纱缦之后的墙壁,幽幽忽忽的烛光映照出自己的侧身剪影,忽大忽小。夜语昊努力回想不久前在雁荡遇到的韩氏夫妇。
记得当日伊祁对他们也是有好感的,若非先遇上自己,伊祁应是会随那两人离去 ── 也就不会和着自己遇上轩辕了
要怪于缘份么?虽然都走了不少弯路,但最后双方还是各偿心愿,皆大欢喜,而自己当初的选择,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将伊祁带向正路,将是轩辕日后的责任
垂下睫,悠悠地笑起。
轩辕呀,今次我的目的,简单地让你不敢相信吧。
伏久者飞必高,开先者谢独早...
我的愿望,不过是 ──
时间的倒溯
看着祈世子又抱进一叠文件,轩辕叹了口气,指向身边自地板堆起,已经堆了三叠的小山。「放那边吧。」
宝亲王不吭不响地走了进来。又是一堆奏折。
「啊!」轩辕执笔支额,悲惨地捂住眼,打算眼不见为净。「你们俩不会先帮朕处理一下,怎么大堆都直接往朕这里塞了,朝廷没有人才了吗?!」
「皇上啊~~」祈世子哀哀叫。「是你自己下令不可将事态扩大的免得搔动人心!除了少部分人外,又有谁知此事。雁荡那边风云正起,臣手边几个心腹全都留在雁荡防止江湖势力突生异变,人手本来就不足。现在资料收集了一大堆 ── 您老人家若有空摆驾臣处,你会发现臣的祈王府三个院落都用来堆资料了 ── 这些已经是臣百里挑一精选出来的,您不见从昨夜起臣的眼珠已经累得快凸出来了!!」
宝亲王早已匆匆走了出去,看来也是忙碌之极。
轩辕头一垂,趴在龙桌上。「朕从来没想到自己的领土会大到让朕痛恨的程度。」
「可不是么...」已经来回送了好几次资料,每次都得走遍皇宫那曲曲折折没完没了的宫殿回廓,祈世子也想趁机偷懒,当下向着帝王抱怨。「一夜之间,神州到处都起了问题。洛阳、杭州、岳阳、幽州、大同...一封又一封异变的消息全往暗流总部涌来,个个都尖叫着事态紧急事态紧急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