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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都是这幕后之人太可恨了,竟然匠人掉包了。”若当时跟世子爷幽会的不是石姨娘而是如月,那世子爷最多也就被呵斥一顿了。哪会丢了世子的位置,更不会被赶出家门。也不知道这幕后之人,跟世子爷与大奶奶有什么深仇大恨。
钟敏秀倒在床上,颓然道:“我若是没猜错,这幕后之人该是国公爷了。”
雪梨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不会的,大奶奶,这不可能。难道国公爷还会故意给自己一顶绿帽子戴吗?”这男人,最忌讳的就是戴绿帽子了。
“你觉得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国公府内将人换了,除了国公爷还有谁?”内宅虽说是女眷做主,但只要国公爷想管,谁敢不听他的话。
雪梨还是不相信:“国公爷让所有人知道他戴绿帽子了?”这不是正常人干的事。
顿了下,雪梨又道:“还有,国公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要废掉大爷的世子之位。”韩家昌那烂泥扶不上墙的样,谁都知道他顶不起门户。之前他以为公爹不会立韩家昌为世子,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她当时就放松了警惕,以为韩家昌被立为世子,犯点错也不会被废掉。
她要早知道韩建明立韩家昌为世子只是权宜之计,她还算计什么。要什么都不做,祖母跟国公爷看在一双两个孩子的面子上,也会让她们母子三人待在国公府,直到两个孩子长大成人,哪会现在就将他们扫地出门了。钟敏秀真是追悔莫及,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想到以后不仅要养着两个孩子,还得养着韩家昌,钟敏秀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徐悦回到自己的院子,人都还是飘的。这爵位,最后竟然落到他们头上了,真是意外之喜呀!
之前徐悦以为华哥儿是庶子这个爵位与他们无关,所以也就没多想。可这不表示,她就清高到看不上这个爵位。相反,公爵那可是超品阶的,整个大明朝也只有四个。能得这个爵位,能享一辈子尊荣呢!
摸着肚子,徐悦高兴不已:“宝宝,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呀!你爹知道后,肯定也会很高兴的。”若是他知道华哥儿对这个爵位半点兴趣都没,就不会这么说了。
韩家昌被废且要分出去,这事若不给个说法还不知道会传承什么样。所以韩国公府对外的说法是韩家昌**了秋氏身边的丫鬟,那丫鬟不甘受辱跳井而亡。韩建明觉得他品德败坏私德有亏,所以才要废除他的世子之位将他分出去。
原本很多人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不过等卫国公府世子夫人罗氏站出来证实这是真的,说她亲眼所见,所有人也就相信了韩国公府的这个说法。
这个结果,可比韩建明预期的要好很多。不过他知道,若不是玉熙让罗氏改口,他是逃不脱被人非议。
秋氏在第二天,就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去了灵山寺礼佛了。至于最信任的李妈妈,。留下来协助徐悦管理国公府。
徐悦虽然很高兴以后能成为国公夫人,可她却更看重肚子里的孩子。以她现在不能受累为由,不愿意接管庶务。
韩建明没办法,只能请了卢氏过来帮忙主持中馈。
卢秀听到只需帮到徐悦出完月子,就爽快地应下了。
大儿媳柳氏很是意外,问了卢秀:“娘,你怎么就答应了大伯呢?”她以为婆婆会拒绝的,毕竟如今定远伯府的庶务全都交给了她,婆婆是半点不管的。
卢秀现在在家诸事不管,每日就听听小曲或者叫女先生来说书,再就是逗弄逗弄孩子。那日子,逍遥似神仙。所以对于卢秀会答应韩建明的请求,她很意外。
卢秀笑道:“卖家华跟徐氏一个好,以后我家有事求他们帮忙也好张口。”
柳氏也不傻,当即就知道卢秀话里的意思:“娘的意思,国公府以后是四爷当家?可是四爷,他是庶子呀!”
卢秀笑道:“家华,早就记在原夫人叶氏的名下了。现在家昌被废,这世子之位就是他的。”韩家下一辈最有本事的就是韩家华,且他又深得太子爷的信任。以后儿孙有事,肯定会求到他面前的。
听到这话,柳氏笑了:“若是四爷成家主,那可真是一件大喜事了。”韩家昌要做家主,别说指靠,不拖累大家就阿弥陀佛了。
“这事你知道就好,别往外说。”等国公府那边自己公布。
项氏跟钟敏秀安插或者收买的人,不是被卖就是送到田庄上当差。李妈妈的儿媳妇这个时候万分庆幸听了婆婆的话,一直保持中立没投靠大奶奶。要不然,这个时候怕也被打发到偏僻庄子上去了。
突然少了这么多人,国公府就有些乱了。卢秀在料理家事这上面非常有经验,且没了项氏跟钟敏秀碍手碍脚,只两天功夫国公府就被她料理得井井有条。而徐悦,则跟在旁边学习。
既然诚心卖个好,卢秀自然是尽心尽力地教导了。徐悦学得也很认真,不过她每天就上午跟下午学一个时辰左右,怕太累伤及孩子。
国公府的事处理好了,韩建明也就要继续当差了。
头一件事,韩建明就是进宫给玉熙道谢:“府里的事已经处理好了,以后再不会这般乌烟瘴气了。就是娘,她说要在灵山寺礼佛三个月。”这是被钟敏秀伤了心了。
“让人照料好她老人家就是了。”说起来秋氏做生意很离开,开的铺子能日进斗金,可在家事上却是一塌糊涂。好在她运气好,年轻时有婆婆掌事,婆婆没了有儿媳妇管家。
韩建明问道:“娘娘,前方的战事如何了?”桐城的战况知道的人很少,且没人敢往外传。万一引起百姓恐慌,这可是大罪。
玉熙皱着眉头说道:“这都打了快两个月,东胡人竟然还不撤兵。桐城那边死伤无数,也不知道燕无双还能撑多久。”
韩建明有些奇怪,问道:“东胡人哪来的那么多的粮食?”到底是朝中重臣,一下就问到了重点。
说起这个,玉熙面色有些凝重:“他们也跟种了洋芋,且种植面积还不少。”北掳人只养殖牛羊马匹这类牲畜,而东胡人还种粮食。虽然他们之前种的粮食产量不高,但也比北掳人强。而这,也是东胡人比北掳人难对付的原因。
单良义在外扬声说道:“皇后娘娘,常州有折子送达。”
玉熙接了折子,看完后心情有些复杂。为了支援桐城,燕无双竟然从常州抽调了六万兵马了。襄州只有二十万兵马,抽调走了六万那就只剩下十四万了。而他们在常州的兵马,如今已达五十万了。只要他们出兵,不用三天襄城就能被拿下了。
韩建明忙问道:“皇后娘娘,怎么了?是不是桐城的战况又恶化了?”桐城的特殊性,让他也特别关注。
玉熙点头:“燕无双从襄州调了六万兵马去了桐城。”这真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可想想云擎的话,又仿佛在情理之中。
燕无双的这个举动,表明他宁愿丢了襄州保不住辽东,也要守住桐城。
“是我小看他了。”她一直担心燕无双会跟东胡人结盟,事实证明燕无双还是有底线的。
不管燕无双以前对他们一家做了多少卑劣的事,可燕无双此举却让她敬佩。
韩建明说道:“这么说,辽东合起来的兵马也就二十万了?那等皇上出兵可不就轻易而居就能拿下辽东了。”
玉熙摇头道:“说这话,还为时尚早。”
1571。第1571章 离别
阿赤日夜兼程,花了四天四夜从桐城赶回了盛京。
为了尽早赶回盛京,这些天基本没合过眼,见到燕无双的时候他的眼眶血红一片。
燕无双看着儿子这样,也有些心疼:“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没事的。父皇,仇伯伯说东胡人很快就会撤兵的。”打了这么久死伤无数也没将桐城拿下,东胡的士兵已经不想打了。现在还在坚持,都是被东胡王给逼的
听了这话,燕无双心头稍缓:“三日后我要去襄州,盛京这里就交给你了。”
一回来,就得了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不过阿赤反应也几块,问道:“父皇,你要让儿臣监国?”
见燕无双点头,阿赤摇头说道:“不成,父皇,这万万不成。我都没怎么接触过政务,如何监国?”他这些年一直在桐城学习如何打仗,没学过政务呢!
燕无双笑了下说道:“不会可以学,谁也不会天生就会的。”
见阿赤一副信心不足的样子,燕无双说道:“你连死都不怕,不过是料理一些日常事务有什么好怕的。襄州那边军心浮动,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他去了襄州,肯定能稳定军心的。
说起这个,阿赤就很纳闷了:“父皇,为何明军到现在都没动静?”若是明军出兵,他们根本抵挡不住。别说跟东胡人打到现在,怕盛京现在都不保了。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威风,而是事实。所以,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我们跟东胡人打得两败俱伤,他们就能坐收渔翁之利。”桐城这战,到现在已经折损了三十多万兵马。要再打下去,他都无兵可用了。
阿赤皱眉:“父皇你的意思是只要东胡人一退兵,明军就会攻打襄州?”
燕无双点头:“云擎不仅会出兵攻打襄州,盛京怕也会有乱子。”
阿赤越发没信心守好盛京了。
燕无双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等盛京的战事一了,我就让仇大军调回一部分兵马到盛京。”
阿赤犹豫了下,问道:“父皇,我听说明军想要招降我们。”
“怎么?想要不战而降?”
就算要投降,也得没有还击之力再考虑。哪能不战而降,这样也太窝囊了。
阿赤说道:“父皇,他们故意将这事宣扬得天下皆知,是不是想要故意扰乱我们的军心跟民心?”
燕无双笑了:“对,招降是假,扰乱军心跟民心是真。”
既如此,为何还要让使臣进入辽东呢!心里有疑问,但阿赤并没有问出来。
“爹,你觉得我们能守住盛京吗?”他们能守住桐城,是因为东胡人残暴嗜杀,若是桐城攻破辽东的百姓会被他们残杀。为了保父母妻儿以及自己的家乡太平,将士们宁死也要守住桐城。可明军跟东胡人不一样,明军军纪严明不会杀害无辜百姓,且云擎跟韩玉熙施的是仁政。现在又加上招降一事,将士们跟明军对上肯定不会像在桐城那样宁死也不退半步了。
知道阿赤所想燕无双很欣慰,儿子这是历练出来了:“所以,我要亲自去襄州。”他去了襄州,也许还能寻到一线生机。若不去,就等着云擎打到盛京了。到时候不降,就只有一死了。可这样死,太窝囊了。
阿赤不觉得燕无双去了襄州能改变结局,不过他也没阻止。尽全力,阻止不了那也没办法。若什么都不做就等着他们打到盛京,那不是他父皇的性子。
接下来的三日,燕无双带着阿赤熟悉众位大臣,将诸位大臣的优点跟缺点都详细地跟阿赤说了下。至于政务,只寥寥数语,没有多说。
燕无双不教,阿赤也没问。因为他明白,若是襄州守不住他将政务处理得再好也无用。若是襄州守住了,他父皇自回回来处理的。这段时间,他在盛京只要稳定局面即可。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
燕无双朝着阿赤说道:“若是我有意外,你就带着阿宝跟着孟年离开盛京。至于去哪里,到时候孟年会告诉你。”
“我不走,父皇,我哪也不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他不怕死,就怕亲人全都没了自己成为孤儿。
燕无双将手放在阿赤的肩膀,半响后说道:“韩玉熙差点死在我手里,以她龇牙必报的性子决计不会放过我们的。你跟阿宝不走,就得死。你若死了,我们燕家就绝后了。燕家世代忠良,决不能在我手里断了传承。”
阿赤忙道:“父皇,你可以让孟年带着四弟离开盛京。四弟也是你的儿子,一样可以将燕家的香火传承下去。”
“若是他能有你这般聪慧,我肯定会想方设法将他送走。可他不仅窝囊,还怕死。你觉得让他离开,他能好好地活下去吗?”怕是没到目的地,他就给吓死了。
这次,很可能就是死别了。想到这里,阿赤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父皇,我不走,我不走。”
燕无双也舍不得,可他别无选择:“原本我是想让你母妃跟着你们一起走的。可你母妃说,她要与我同生共死,宁死不走。”这也是在跟阿赤解释,为何只送他们兄妹走,而不送玉辰离开了。
阿赤抱着燕无双,放声痛哭:“父皇……”
燕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