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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能积攒更多军功,铁奎越发拼命。太过勇猛,光荣负伤了,且还伤得很重。
昏迷了两天一夜铁奎才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坐在床边的钟善同。
“水……”喉咙干得都快要冒火了。
喝了一杯水,铁奎才感觉舒服了许多:“我这伤军医怎么说?”
钟善同双眼满是血丝,说道:“军医说没伤及要害,但得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否则,会落下后患。”这两日守在床边,眼睛都不敢合一下。
铁奎笑了下说道:“没伤及要害就好。”若是伤及要害,怕是以后再上不了战场了。
“大人,这次你一定要好好休养。若是落下后患,以后老了可就遭罪了。”军中很多将士受伤落下后患,老了以后被伤病折磨得生不如死。
“嗯,这次好好休养下。”他可不想老了也弄得一身伤病度日如年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次铁奎听大夫的话,一直安心休养。
听到仇大山又立了大功,铁奎很是为他高兴。不过等论功行赏的时候,仇大山的位置并没有动。
“将军,你这次杀了东胡的将领,为何没有再升一级。”正常来说,这么大的军功足以升职了。
仇大山说道:“我资历跟军功还不够,还得再熬一熬。”
其实也是身份限定了。仇大山是燕家的死忠,他八年时间从百夫长升为正三品的参将,已经入了宋家人的眼了。再想升一级,暂时是不可能了。
不等铁奎开口,仇大山感叹道:“并不是谁都能像云擎似的,能一下从正三品的参将一跃成为榆城的守将。”
铁奎日日在军营,也没有人脉跟消息渠道。所以对外面的事,并不清楚。
“怎么可能?”正三品的参将,在军中虽然也是高层将领,但在边城参将有很多个,可是边城守却是朝中重臣,得由朝廷委派。而且,边城的守将最少也得是正二品。直接跨两个台阶,让人难以置信。
仇大山笑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我不清楚,但这事是真的。那云擎还与你同年,今年也是二十三岁。”
铁奎震惊了:“二十三岁的元帅?这是哪个武将世家的子孙?”只有底蕴特别厚的人,才能培养出这么厉害的人物。
“他祖父跟父亲都是辽东的将领。说起来,这云擎跟宋家也有深仇大恨。他爹娘跟两个弟弟都死在十五年前的辽东惨变之中,他祖父在金銮殿上为元帅喊冤,被昏君怒骂了一顿一怒之下撞柱子身亡。”十五年前的那场惨剧,都是宋家一手造成的。
铁奎不由道:“宋家人不知道残害了多少的忠良,终有一日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仇大山嗯了一声道:“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得到报应的。”这样丧尽天良的人若得不到报应,那可就是苍天无眼了。
铁奎又拐回到刚才这个话题:“将军,这个云擎在朝中有什么靠山?”武官虽然没文臣那般讲究排资论倍,可若朝中没靠山,哪怕打仗再厉害不可能二十三岁当元帅。
仇大山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听说他娶的是韩国公府的姑娘。”
铁奎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一时之间有些发愣。二姐就是嫁到韩国公府,当时被流放时二姐正怀着身孕。也不知道生的是男是女,如今两人可还好。
仇大山见他发呆,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回过神来,铁奎说道:“在想这云擎走了什么狗屎运,不仅年纪轻轻就身处高位,还能娶到这样的名门贵女。”
这事仇大山还真知道:“你还别说,云擎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那韩氏是妖妇怂恿皇帝赐婚的,原本是不怀好意。你想这样的娇娇女,哪适应得了边城的环境。却没想到这韩氏竟然适应得很好。不仅如此,据说那韩氏长得花容月貌,还很有才情。”
铁奎摇摇头道:“这种事,羡慕不来。”
仇大山也不过是说起这事,实际上云擎如何他真不在意:“奎子,你今年也二十三岁了,也该娶妻了。”他三年前娶妻了,如今妻子已经怀上第二个了。
铁奎这次吐露了心声:“我想娶个念过书的姑娘。”
只有官宦人家,才有能力供家中的姑娘念书。这小子,竟然想要娶官宦人家的姑娘。仇大山忍不住拍了下铁奎的肩膀说道:“奎子,你这要求太高了。若是不降低要求,怕是娶不到媳妇呀!”
“若是不达要求,宁愿不娶。”他那么忙,若是娶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女人为妻以后怎么教导孩子。
仇大山笑道:“你就是想自己打一辈子光棍,你爹也不会同意呀!”
“我爹怕我有个闪失没人给他养老,就让我二姐招婿。如今,我二姐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了。我爹他现在忙着带孙子,已经没空闲管我了。”怎么可能不催,只是隔得太远没办法日日念叨了。
仇大山哈哈大笑:“怕不是你爹要你二姐招婿,是你打的这个鬼主意吧?”铁奎心思深,他早知道了。只要心正,有心计有手段是好事,他并不忌讳。
铁奎没反驳。
钟善同见铁奎坐凳子上半天都没动,说道:“大人,你在想什么呢?”
铁奎回过神来说道:“以前觉得将军就很厉害了,不过二十五岁就是正三品的参将。可今日听将军说榆城守将云擎与我一样的年岁,才二十三。真应了那句老话,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这事我也听说过。”
铁奎咦了一声问道:“你竟然也听说过?”看来是他太孤陋寡闻了。
其实不是铁奎孤陋寡闻,而是他一心在建功立业上。对无关的事,并不上心。
钟善同笑道:“因为云擎的妻子韩氏,是出自国公府韩家。”
“这个韩氏很有名吗?”
钟善同闻言笑道:“大人难道不知道天下第一美人,就是出自韩国公府。不过这第一美人子在韩家排第三,三年前嫁给了宣王。云擎的媳妇是韩家的四姑娘,出嫁前名声不显。”
铁奎心中一动,问道:“这两人是亲姐妹吗?”当年宁家跟韩家不怎么走动,但韩家三房的嫡长女粉雕玉琢长得非常精致,这事他还是听说的。他记得很清楚,三房的嫡长女在韩家就是排第三。
钟善同笑着道:“是亲姐妹。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四姑娘后来过继给了大房。”豪门是非多,怕又有什么密辛了。
铁奎的心猛的一跳。好端端怎么可能会被过继出去,除非是不得宠。
若是他二姐在,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孩子过继出去的。除非这个孩子不是他二姐生的,或者是他二姐已经不在人世了。
按捺住心中的惊涛骇浪,铁奎问道:“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就算当爹的舍得,这当娘的哪愿意。”
钟善同摇摇头道:“据说这韩家三姑娘跟四姑娘的母亲,都是难产没的。”
到这会,铁奎已经确定这韩家四姑娘就是他的外甥女了。而他二姐,十五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我今儿就不出去吃饭了,你去将饭菜端了来。”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钟善同也没多想,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铁奎轻轻地以智能他自己听到的声音叫道:“二姐、二姐……”叫着叫着,眼泪布满了他的脸庞。
铁奎番外 (31)
一只大黄狗躺在院子里的棚子下面,伸出红舌头一伸一缩地喘
着粗气。坐在它旁边的小少年,眼睛半眯着,手里的小扇子有些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春妮将衣服跟被单收进屋出来,就看见小儿子面团在那打瞌睡。
走过去将面团抱起来,春妮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骂道:“这么大了睡觉不会自己上床去吗?”
面团也没感觉到疼痛,双手扣着春妮头靠在他肩膀,呼呼睡了起来。
刚将孩子抱进屋,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叫她。将孩子放到床上,春妮就走了出去。
打开门,看见外面站着的人春妮笑道:“是小草呀,快进屋来坐。”这叫小草的妇人,是去年从金家村嫁过来的。
小草犹豫了下还是道:“不用了。春妮姐,我刚从娘家回来,听说你娘病得昏迷不醒金家的人都不管。”
春妮的脸,瞬间就沉下来了。
金老太死了以后,金氏就很少回娘家了。可年初的时候齐老汉病逝了,养子的亲生父母为了霸占齐老汉留下来的几亩薄田跟两间土胚房将金氏赶走了。
金氏无处可去只能回金家,而金家根本就不将她当人看。吃的是剩下来的清汤寡水,睡的是牛棚,且日日要从早忙到晚。不仅如此,还得经常挨骂挨打。铁打的人,也禁不起这样折腾。
小草是个心善的人,她觉得金氏太可怜了,所以就忍不住跑过来跟春妮说一声。不过看到春妮的难看的脸色,小草也有些害怕:“春妮姐,是我多管闲事,你就当我没来过。”
春妮回过神,摇头说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些,若你不说我还不知道。”
小草摆摆手手道:“不用、不用。”说完,赶紧转身回家去了。要让婆婆跟丈夫知道她多管闲事,非骂死她不可。
铁虎跟段小冬两人去放水到田里,回来就看见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春妮。铁虎问道:“春妮,怎么了?”
春妮说道:“她病得快要死了。”
哪怕没指名道姓,翁婿两人也知道春妮指的是谁。铁虎说道:“你想带她去看病?”
“阿爹,若她横死于奎子的前程不利。”春妮对金氏是半点情分都没有,生养之恩也早就在谩骂之中消除殆尽。她现在想救金氏,完全是为了铁奎。
铁虎嗯了一声道:“那你跟冬子去金家村接了她到镇上看病。”
春妮嗯了一声,又有些踌躇地问道:“阿爹,等她病好了无处可去,到时候该怎么安置?”总不可能病好以后再送去金家,那还不如不治呢!当然,若是金氏自己要跑回金家去,那她也不会管了。
这个问题,当年铁奎就问过。铁虎说道:“在村子里租一间屋给她住,每个月送些粮食跟钱过去就是。”
虽然铁虎将家政大权交出来,但铁家真正的家主还是铁虎。没他发话,春妮也不敢擅作主张。得了这话,春妮心里就有底了。
夫妻两人在牛棚找到了金氏,此时金氏已经陷入了昏迷。
刚靠近金氏,春妮就被她身上的恶臭熏得吐了起来。
段冬子说道:“春妮,得先给她洗干净,这个样子送去医馆人家大夫都不给治。”
春妮带着金氏去了小草娘家,先给金氏从头洗到脚,然后借了小草娘一套衣裳给她换上。然后,才带了她去镇上看病。
大夫给金氏诊完脉,然后骂了段冬子:“有你这样当儿子的?你娘都病了好几天,怎么今天才送来。”
春妮忙说道:“她是我娘。”
大夫这才没继续骂,开了单子说道:“病得太严重了,我先开一副药给她吃。”
抓了药,也没回去,直接就在在大夫这里煎了。
春妮让段冬子守着药炉,她去外面买了吃食回来。
夫见金氏吃得下粥,说道:“两刻钟以后,再给她药。”以金氏的这种情况,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药煎好了,就用勺子喂。药那么苦,昏迷之中的金氏也一口没剩地喝完了。
当日,夫妻两人就留在医馆守着金氏。
到第二日早晨,金氏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金氏就看见了春妮,当下一脸惊恐地问道:“怎么在这?”
春妮冷笑一声说道:“除了我,你以为还有谁送你来医馆治病?”
金氏这段时间真正的吃足了苦头。确切地说,从离开铁家以后她就再没过一天好日子了。
春妮也懒得兜圈子,说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送你回金家;一个是你随我回铁家村。”
金氏狂喜,然后想起凶悍的铁虎怯怯地问道:“你爹准许我回去吗?”回了铁家,就能过上以前的好日子了。
春妮很快打破她的幻想:“你已经被我爹休了,怎么可能让你回铁家。”
金氏的神色,瞬间就黯然下来。
“虽然我巴不得没你这样的娘,可谁让我倒了八辈子霉托生在你肚子里。念在你生养我的份上,我给你养老。”说完,春妮盯着她说道:“我会在铁家村租一间屋给你住,每个月给你五十斤粮食跟五十文钱。你若是敢送去金家,你就是饿死我也不会再给你一粒粮食。”
金氏垂下头道:“好。”不管如何,春妮也给了她一个容身之所。至于金家,这段时间就跟噩梦似的,她是再不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