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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7年9月,杰奎琳穿过雷蒙德大道上的泰勒门,来到了瓦萨大学校园,那年她18周岁。杰奎琳穿着那个年代、她那个阶层年轻女孩的服饰:整洁的旅行装、白手套、小钱包、小脑袋上戴着一顶钟形帽。 那时,瓦萨大学已经享誉天下,在美国大学排行榜上名列前茅。它洋溢着豪华和神圣之气,是朴素思想和高品质生活的结合。说到瓦萨大学校园的豪华,我们不得不提起校园的设计者弗雷德里克·劳·奥姆斯特德。走在校园里,就如同漫步在影片如诗如画的场景中一般;校内设施齐全,有两个湖、一个高尔夫球场、一个苹果园,还有一条马道和马厩。学校的图书馆看上去像教堂,镶着彩色玻璃窗,用来纪念意大利学者埃琳娜,埃琳娜是15世纪第一位获得博士学位的女士。此外,瓦萨大学崇尚优雅的生活,每天下午在罗丝客厅里都有下午茶时间,满足了诸位将孩子送来读书的父母的期望。 和同年级300位新生一样,杰奎琳和室友埃德娜·哈里森同住。她们住在主楼的三楼一间朴素的房间内。主楼是砖结构建筑,仿照杜拉瑞宫建造,曾经可以容纳全校所有学生。主楼的顶层是瓦萨大学的第一个艺术馆。更引人注目的是主楼内部,其大厅足足有10英尺宽,12英尺高。 想像一下,312房就是杰奎琳的寝室。她的寝室只有一间,住两个人,摆设相当简洁。房间面积为26×11英尺,惟一的装饰是光滑的橡木地板。房间内有两个衣橱,每人一只;顺着大厅一直走,就会来到澡房。一扇独立窗正对着对面洛克菲勒大厅的斯特朗教室,那儿是杰奎琳上莎士比亚课的地方。窗子下面是张桌子,不知道当时杰奎琳和室友是如何决定其归属的,难道是掷硬币? 这所大学由马太·瓦萨创办(马太是位酿酒商)。瓦萨大学是第一所致力于女子高等教育的高校机构。学校始创于1861年,从那时起,英文专业就是最流行的主修专业。所以对她们来说有太多的“传统”留传下来也就不足为奇了。比如和学长前辈们一样,杰奎琳学习用“亲爱的罗伯特·路易斯·斯蒂文森”,这么一句顺口溜来甄别4间并排的寝室,大卫、雷蒙德、拉斯罗普和斯特朗(这两句话中每个单词的开头字母都是相同的)。 当然,瓦萨大学也有其时尚个性的一面。我们可以这么形容,瓦萨大学是一所波西米亚风格的预备学校。一旦离开了父母,每个人都穿得很随意,除非她们周末参加舞会或去纽约市区。更令校友们困惑的是,杰奎琳那个年代,学生们都喜欢穿牛仔裤,而且挽到小腿,或者是灰色法兰绒百慕达短裤,一双白袜子,再加上一双破旧的帆布鞋,此外,肩上还要搭一件驼毛马球外套。但无论你穿得多么随意,一串珍珠项链是必不可少的。除了一些整天钻在实验室的理工科学生外,每个人的头发都修得整整齐齐、涂上摩丝、十分亮丽。而且那个时期,学生们中流行金黄色头发。 罗斯福·休维克因为玩了一手好牌,而获得昵称“幸运儿”。罗斯福记得,她获得这个昵称后,“幸运儿”就成了她的护身符。没想到,这个护身符还真发挥了作用。罗斯福是杰奎琳的好朋友之一。许多年之后,罗斯福成为一名记者,同时也是位作家,并担任里根政府(白宫)的总外交官。而当时她和杰奎琳一起,住在主楼三楼的一间小房间里。 罗斯福记得:“当时,我们穿少女裙子、少女袜和宽松的针织套衫,颈上系着一串珍珠链子。然而,一到周末,我们就会盛装打扮一番。当时我已经有了成熟的礼服,开始时很不适应,觉得和自己的身份不相称。我在纽约买这些礼服时,感觉这些衣服太性感、太艳丽。” 在阿灵顿附近,经常会有许多服装供附近的学生挑选,而纽约著名的百货店Peck&Peck也在校园附近的雷蒙德大道上设了一家分店,在那儿,学生们可以开立账户,而店家会把学生们每月的账单寄给她们的父母。当时,F·斯科特·菲茨杰拉德还不是好莱坞著名的剧本作家,曾写了一封信给就读于瓦萨大学的女儿帕特丽夏·斯科特·菲茨杰拉德,信中就曾这么写道:“我不断地向帕克商店付款……”而其他的商店,如Luckey Platt、Edythe Harris Lucas(专营运动服系列)和Beatrice Kaye&Co(大学时尚屋),也纷纷推出了苏格兰罩衫,以及其他一些深受学生们喜爱的服装。 而更加著名的纽约服装商店,如博格道夫,每季度也会在校园茶厅开设时尚展(摆满了“校景”大道),吸引年轻的女孩购买最新时尚服饰。“而且市区还有一家很好的百货店,叫亚历山大”,“幸运儿”罗斯福狂热地说,“那儿,整排整排的法国品牌,如纪凡希的仿制服装。我们当时为之狂热不已。” 杰奎琳的形象至今还保留在“幸运儿”罗斯福的记忆中。“我们初到瓦萨大学,杰奎琳和我一样,都很天真、朴素。但是,不容置疑的是,杰奎琳非常漂亮。她根本不需要任何化妆品,绝对是天生丽质。她太让人心动,令人倾倒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性感的嘴唇。但是,杰奎琳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美貌。” 可以这么说,杰奎琳是现代、幽默、羞涩和美貌的混合体,这就使得她备受朋友的喜爱。 “哦,她很聪明,而且很风趣!她时不时地会说些笑话,无意地流露出其机敏、可爱的天性。 “她心胸宽阔、思想开放。杰奎琳从来不会过分地表现自己,更不会因为自己的美貌而洋洋得意、好出风头。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浓密、漂亮的头发,是那么的深沉、那么有活力。杰奎琳很有绘画天赋,经常画些大胆、漂亮的事物。她还很有幽默细胞,经常把大伙逗得呵呵笑。那时,杰奎琳就已经表现出了她明星的风范,当时我就感觉到她会是个不同寻常的人物。” “幸运儿”还记得杰奎琳学习很轻松,但是成绩却很优异。“记得当时第一次考试,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成绩。我当时认为自己肯定不及格了……杰奎琳拿到了成绩……班上每个人都在谈论自己的分数,只有杰奎琳一言不发。于是一天,当我们一起穿过校园时,我忍不住问她:‘杰奎琳,成绩没问题吧?'我做好了安慰她一番的准备。 “‘我考得还行,是院里的前几名。'杰奎琳轻描淡写地告诉我。” 而“幸运儿”却还为她担心!“事实上,我觉得当杰奎琳告诉我时,甚至还有些羞涩。情绪上,杰奎琳从来不会大起大落,她总是保持着惯有的平静、自制。”
讨厌的瓦萨大学讨厌的瓦萨大学(2)
当时,教新生莎士比亚的是位漂亮的、苗条的、灰色头发的女教师海伦·珊蒂申,她专门研究伊丽莎白时代,1913~1950年间任英语系教授。珊蒂申教授是个传奇人物,她的学生包括获得普立策奖的女诗人埃德娜·文森特·米莱(1923年)、玛丽亚·麦卡锡、埃莱诺·克勒克,以及罗斯福家族、洛克菲勒家族和梅隆家族的孩子们。珊蒂申教授十分憎恶做事不仔细、思维不清晰、任意删改文句的行为,并以严厉而闻名于校园。在她的启发、影响下,杰奎琳也成了莎士比亚迷,这种文章风格甚至出现在肯尼迪对参议院演讲,以及白宫的文章中。 卡米尼·卡勒逖是一位“二战”老兵,是二年级学生,也是当时瓦萨大学为数甚少的男生之一(他们学校总共只有13位男生)。每次上珊蒂申教授的课,他总是坐在杰奎琳身边(当时课堂教室在洛克菲勒大厅的二楼)。 他记得杰奎琳是个沉默、羞涩的女学生。虽说他是班上惟一的男生,但是坐在杰奎琳旁边,多少会缓解他的不安和紧张感。杰奎琳比较安静,不经常举手发言,而卡勒逖也一样。“我当时很害怕。”他回忆道。杰奎琳和卡勒逖都懂法语,于是珊蒂申教授就会让他们用法语对话,借此惩罚他们两个。 当时,班级的座位依照字母的顺序,卡勒逖紧挨杰奎琳,坐在靠门口的座位上。他记得当时“杰奎琳总是第一个走、最后一个来”。和班上其他同学一样,“通常杰奎琳穿一件宽松的套衫、羊绒百慕达裤子,以及到膝盖的袜子。所有的同学差不多都那么穿。杰奎琳很迷人,她根本不需要化妆品的修饰。” 十八九岁,杰奎琳已经出落成一个大美人。她当时几乎不化妆,因为她认为:“对于一个女大学生而言,美容应该只局限于一些最基本的护理。(在接受《时尚》杂志采访时,她也这么说)平常学业非常的忙,所以除了周末空闲时间外,平时不应该进行任何精心的化妆。” 作为一名大学生,杰奎琳相信“头发、皮肤、牙齿,以及指甲的清洁、护理是基础,是一些必不可少的日常护理。如果养成良好的习惯,定期进行这些护理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做到比美容更重要的一步:整洁的外表”。按照杰奎琳的观点,我们必须每周抽出一个晚上的时间,来进行上述护理工作,如洗头、修剪指甲、理发等等。她还坚信:“如果每周坚持一次,你就不会过得很狼狈,落入杂乱的万丈深渊。”对于杰奎琳而言,每周四是最佳的清理时间。 虽然说晚年,杰奎琳有专门的美发专家亚历山大和肯尼士。但是当时,杰奎琳只是一个女大学生,所以她们一般不进发廊,而是自己修剪头发。“幸运儿”罗斯福回忆道:“那时,我们不会去发廊,我们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女孩。” 头发——每晚应该梳理50到100次,具体的次数取决于头皮的油性程度。每次梳头时弯下腰,并轻轻地抓头皮。如果你的头发是干性的,那么用油性的洗发和护发素;她还建议每次洗发时加少许醋,从而软化硬水,使头发表面更有光泽。每次洗发时一定要冲干净洗发护发素,以免留下太多的化学物质。 皮肤——“对于年轻的皮肤而言,香皂、水和润肤霜就足够了……每晚坚持用热水洗脸,用一块少许粗糙的洗脸布搓脸,其中两颊和额头处往上搓……然后再用冷水洗一遍:在冷水的刺激下,血液循环会加快,使得皮肤微红,有些隐隐刺痛的感觉。然后,擦上滋润的润肤霜,轻轻地往上推。这样坚持两分钟,然后把未吸收的残留物洗净,不至于将残迹沾到枕头上。” 化妆——虽然杰奎琳晚年用的是婀娜·拉斯洛(化妆品品牌),但是她大学时代却一直用桃乐茜·格雷的特效护肤霜(适用于干性皮肤),而且效果一直很好。取出少量润肤霜,用棉球拍成均匀的粉末状,然后用棉球另一面吸走多余的。她发现这样“可以让润肤霜均匀分布在表面,持续更长久、更不容易堵塞皮肤毛孔”。 “露齿而笑。如果需要的话,两颊处搽上少许胭脂粉末,其颜色应该与口红、指甲油的颜色相协调。如果你不善于用口红刷,那么就买市场上的新款,这一款相对来说不是很油腻,却可以持续数个小时不褪色。” 手——杰奎琳建议我们在写字台上放一瓶护手霜,每次走进房间就会记得搽手。“我们应该养成洗手之后、睡觉之前搽护手霜的习惯,这很重要。” 牙齿——用氨化牙膏。如果您要抽烟,那么用含过氧化物的洗齿液刷洗,每周必须进行一次。“满嘴肮脏的牙齿最有损形象。露齿一笑时马上就会露出破绽。” 除毛——杰奎琳建议我们不要用刮胡刀。“虽然相对便宜些,但是一不小心会刮到皮肤,留下永久的发茬。杰奎琳建议用脱毛膏,如果需要,将脱毛膏涂在小腿上、胳肢窝下、手臂上,然后就可以一边修剪指甲、一边等脱毛膏发挥作用。” 最后,杰奎琳建议女孩子“应该养成好的作息习惯,这些才是最重要的”。杰奎琳认为这些清结和护理的工作只要每周抽出少量时间就够了,“千万不要等到男友意外拜访、在楼下客厅等待的消息时,才发出惊声尖叫,然后让对方在楼下等上自己一小时去做这些事”。 当杰奎琳还在瓦萨大学时,那儿每个人都抽烟。她们平常还会织毛衣、打桥牌、顺着“落日大道”山滑雪撬、等待耶鲁大学帅哥的电话(但是精神上过分依赖)。从某种意义上说,香烟是大学生活的最好的伴侣:它能帮助你保持苗条的身材,而且在必要时可以让你集中注意力、放松或是保持清醒头脑。当时的一张老照片(摄于1947年新生歌曲比赛)里,杰奎琳和主楼北面的伙伴站在一起,位于第二排、从左数第二个、半遮半掩中。在香烟缭绕中每个人都穿得很漂亮。 香烟是她们大学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51级年鉴最后一页上就有一整页的骆驼香烟广告(味道很淡,所以味感很好)。广告中一位女士身着晚礼服,望着远方,似乎要去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