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疯狂地换台,但只能更加证明老唐说得没错:我他妈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我把十年来的我丢了!
我故做镇定地问老唐:“那古萍呢?”
老唐看着我,有些难以启齿。
“你他妈告诉我!这世界还他妈有比失忆更严重的吗?!”我对老唐咆哮,把值班室的护士吓得脸都绿了。
老唐一字一顿地说:“古萍死了。”
我脑袋“轰”的一下,背贴着墙,慢慢地滑在地上。
我坐在电视机前不停的换频道。有一会儿,仿佛睡着了,却又突然惊醒,看到电视屏幕上的主角由中国人变成了外国人,热闹的建设场面也变成了温情脉脉的亲吻。
我关掉电视,又打开,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不就他XX的失忆吗?至于世界末日来临把所有的人都赶走一个人躲在屋里不吃不喝不睡不拉象个被遗弃的孤儿吗?操!
记得以前看过一则报道,说某某摔了一跤,不光忘记了自己,还操着他自己压根就没有听说过的另一个民族的语言,饮食卫生习惯也全他妈变了,爱吃半生羊肉,象狗一样在马桶边撒尿。那时,我不也渴望某一天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忘了一切,象个婴儿,从头开始,有挣不完的钱泡不完的妞,不必爱谁对谁深恶痛绝,不用对过去的任何过错有他XX的一丁点负罪感吗?这场车祸应该是天遂人愿,我不但忘了过去,还一下子从一个无业游民变成了老板,摆脱了那个絮絮叨叨叽里呱啦不知所云时刻想着改造旧中国的古萍,天上掉下个美女和我同居,这样的馅饼我他妈夫复何求?
我拿起电话:“老唐,你他妈快开车过来,咱们找个地方大吃一顿去,老子饿坏了!”
老唐大概是一直等我开口,这时候就是叫他把妞让给我也会兴高采烈:“好,好,我这就过来,你等着。”
趁等老唐的时间,我简单地看了一下我那窝。还是那个蜗居,但装修得挺象那么回事。我象进入别人家的小偷,东瞧瞧,西摸摸。两间卧室都有人住,而且很显然那个长得很象古萍的姑娘妖妖并不跟我睡在一张床上,这使我有些沮丧,但也由此对我和她的关系产生了一点兴趣。妖妖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有股子女儿的体香。床头有个相框,我拿过来看了一眼:妖妖在解放碑人群中做妩媚状。放下,突然感觉有些怪,不知道是妖妖的姿势还是照片本身。
我的房间乱成一团遭,触鼻的汗臭和烟味儿。要是古萍在,一定又会皱着眉头,边收拾边数落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没个收拾?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了,这屋里还不成了垃圾场!”就象她是我的救世祖,离了她我就活不下去。现在看来,没有她,我活得似乎倒挺自在,房间里乱七八糟的烟灰缸、袜子、内裤,处处显出我的生活的闲散随意。
很快,老唐摁响了门铃,就象他一直就躲在门外。
“哥们,总算想通了?”
“还不行,呆会儿吃完饭,麻烦找俩妞给我做做思想工作。”
“哈哈,我就知道,你他妈再怎么失忆,对妇女同志的热爱怎么也不可能忘了!咱们上哪里吃饭去?”
“我他妈怎么知道,总之哪里贵上哪里吃去!”
“好,咱们上万豪吃海鲜去!”
代书话和那个余利在车上等着,代书话坐在副驾驶坐,我只好坐进后坐。
我对余利说:“看起来我们怪亲热的,咱们是什么关系?”
余利白白眼:“我跟你没关系。”
“说实话吧,我承受得了。是不是刚开始你顶讨厌我,后来我想方设法追你,弄得你对我一往情深,然后我乘你不备,跟另外的姑娘好上了,你跟我要死要活,结果没死成只好对我死了心,现在有点余情未了,强忍悲痛装出不待见我的样子?”
“有你这么臭美的人吗?”
“或者反过来我对你没意思,你受不了居然有男人对你轻视,于是蓄意报复,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无耻地勾引了我,然后把我象烂泥一样的扔掉,从此见我就象见到抹布?”
“我看你不象失忆的样子啊!”
“这么说我猜对了?”
余利嘲讽:“你真聪明!”
“过奖过奖,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非A即B,要猜错还真不容易。”
余利笑了:“你还真能贫!”
走进万豪,这里富丽堂皇的装饰和一本正经的人们让我浑身不自在,服务小姐都他妈蜡像似的,假模假式地笑着:“欢迎光临。”不就盯着客人的钱包吗!
老唐熟练地点了菜。我问他:“你跟代书话从小也算青梅竹马,可她们家后来不是搬到成都去了吗?怎么在茫茫人海中又遇上了?”
老唐说:“九七年重庆直辖,他家老爷子回来做官,跟我家老爷子算同僚,就门当户对上了。”说着,凑上来放低声音说,“我估计是因为小时侯我往她碗里扔虫子,她这是伺机报复呢!”
代书话打了他一拳:“谁稀罕你了!说到底不就一下九流的商贾吗!”
“商人怎么了,这社会,有钱的就是大爷!不过,您永远是我的领导。”老唐媚笑着。
我操!这还是我认识的老唐吗?这厮曾发誓说这一辈子不会被一个女人拴住,要永远做钻石王老五,阅尽人间春色,如今却是他XX的一副小男人状奴颜媚骨卑躬屈膝。
吃饭的时候,余利告诉我:“安生,我有个节目策划,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我边狼吞虎咽,边说:“呵,这么信任我啊?是不是过去我老给你的节目出馊点子骗观众啊?”
余利笑了:“说实话吧,安生,其实我们认识没多久,不过,你这个人是挺逗的。”
“没说实话吧?没认识多久怎么知道我挺逗的?”
“是这样的,本来我想拍你的那个广告噱头,可是你现在突然失忆,这个节目实际上已经没有办法进行。但我有突然有个更好的主意,就是以你的失忆为主题,拍拍一个失忆人的生活和感受,一定能吸引观众。”
“不行,你这不是拐卖人口吗?我失忆已经够惨了,还要向世人展览啊?”
“我们可以在节目拍摄过程中帮你找寻记忆。”
“我不想找回记忆,这样挺好。要是我恢复记忆后,知道咱们的关系是B,也就是你象抹布一样地抛弃了我,那我不是太没面子了?”
“不管过去怎么样,它总是你生活的一部分。”
“我宁愿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得了,吃饭吧。”
余利无奈地叹了口气,求助地看着代书话和老唐。老唐对她说:“余利,暂时别谈这件事吧,安生还没倒过时差呢。”
吃完饭,我说:“走,谁带我看看我的公司去?”
代书话:“你不看看妖妖去?”
“不是有我妈在那里陪着她吗?我去能干什么啊?”
代书话摇摇头:“还是那么没心没肺。”
上车以后,我还是改变了主意:“去医院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妖妖有点回避,象是害怕她会揭起我记忆深处的东西。自从老唐告诉我古萍死了,我就一直逃避提起古萍,而一见着妖妖,古萍那苍白而固执的脸就会浮现出来,好象阴魂不散。我不知道古萍怎么死的,但愿与我无关。
走进412病房,里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看见我们进来,探究地看着。
妖妖介绍:“这是我的老板安生,这几位是他的朋友……”
那中年妇女一听,立即放下手中正在削的苹果,却把刀子握在手里指来指去:“你可把我女儿害惨了!她的手现在弄成这样,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我望着她:“这位阿姨,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她愣了愣,大概不知道我问这话的用意,但还是顽强地说:“这关我们见没见过面什么事?总之,我女儿今后的一切都要你负责。”
妖妖在床上着急:“妈,这事您别埋怨安生。”
她转过去,又责怪女儿:“你知道什么!如果今后留下什么后遗症,看你怎么办。”
我无所谓地说:“大不了我娶了她,反正我们也住在一块儿。”
妖妖的母亲把眼瞪得老大:“什么?死丫头,你真不争气啊,怎么这么容易上别人的当!妈有一天不看着你,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叫你妈今后怎么抬头见人?”
妖妖:“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安生的一个住客。”
“孤男寡女,还有什么能说清?不行,你立刻就给我搬出去!”
我觉得好笑:“阿姨,您别动火,您女儿不是还没被拐卖吗?再说,她现在在住院,您叫她搬到哪儿去?”
妖妖的爸爸看起来比较忠厚,不过,在家里也一定是个受气的主儿,因为他刚要开口就被他老婆打断:“我说让女儿呆在家里,就在成都找个工作,你偏同意她到重庆来闯一闯,你们爷儿俩真是要气死我!”
这时,我妈从外面进来,颤巍巍地提着个水壶。妖妖的母亲埋怨:“怎么这么不利落,去半天才打上来!”
我吃惊地看着她,火了,大声吼道:“这是我妈!不是谁的佣人!”忙迎上去:“妈,您怎么去打开水了?担心您的身子骨。”
妖妖的母亲有些理亏,想强词夺理说什么,终于没有,恨恨地坐下了。妖妖一脸歉意。
余利在一旁温言软语地问:“阿姨,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吃了吗?住哪家宾馆?”
妖妖的爸爸象是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客气地说:“我们接到电话后来不及跟单位请假就从成都赶过来,刚下车就赶到医院,幸好女儿没有什么大事。”
妖妖的妈妈瞪了她一眼:“什么叫‘没有什么大事’?难道要女儿残废你才甘心?有你这么做爸爸的吗?”
余利劝道:“这样吧,阿姨,我带你们先去吃饭,可别饿坏了,妖妖在这里也有人照顾,吃完饭再在附近找家宾馆先安顿下来,您说好吗?”
妖妖的妈妈见她说得在理,也不好发脾气,答应先去吃饭,但坚持说:“我们不住宾馆,女儿不是在他那里租房吗?我们就住那里去!”
妖妖的爸爸拉住他:“小丽……”
这声小丽让我他妈差点笑晕过去,水桶腰,短粗腿,脸象发白的馒头,这种尺码的黄脸婆哪里有点“小丽”的意思了?
“小丽”挣开她丈夫的手,不满地嘀咕了一句:“你懂什么!”随后又补充:“妖妖还说不上什么时候能出院呢,住宾馆得多少钱啊!”
我估计,她除了节约钱,还有监视我的意思,深怕我不负责任,一甩手跑了,同时,还可以刺探我和妖妖究竟到了什么地步。这女人够精的。
余利带着妖妖的父母下去吃饭,老唐和代书话也帮他们把行李搬到他车上,准备等他们吃完饭送去我的窝。老妈一脸倦意,我叫她先回去休息。
病房里就剩下我和妖妖。妖妖表示歉意:“我妈就这脾气,老板可别生气。”
我故做轻松:“没什么,这种街坊大妈我见得多了,虽然嘴快,其实心直,说到底,也是为你好嘛。诶,妖妖,问你个事?”
“什么事?”
“你跟我就住客那么简单?”
“对啊。怎么了?”
“不对劲啊,就没什么风流韵事?我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好象不至于那么不解风情吧?”
“去你的,孤男寡女住一块就一定得发生风流韵事啊?”
“真没有?”
“真没有,咱们就纯粹是革命友谊。”
我松了一口气:“这我就放心了!”
妖妖不解:“放心什么?”
“既然咱们是清白的,你妈就是要栽赃陷害也没门了。哈哈。”
“我妈什么时候要栽赃陷害你了?”
“你没见她一副准备把你大甩卖的样子?”
妖妖醒悟,伸手要打我,因为动作过大,扯了受伤的手臂,疼得呲牙咧嘴。我赶紧轻轻地扶着她:“别动别动,你不知道你的手臂上着石膏吗?”
妖妖疼得眼里涌出了泪花,委屈地说:“谁叫你故意逗人家了!”
“好好,我不跟你开玩笑了。”
妖妖躺下,看着我,突然充满好奇地对我说:“安生,你的记忆真回到了十年前?”
“刚才叫我老板,现在又叫我安生,究竟你以前是怎么称呼我的啊?”
“有时候叫你老板,有时候叫你安生,怎么?不可以啊?”
“可以可以,这证明我们的关系正是革命加爱情。”
“去,谁跟你革命加爱情啊!”
嘴里虽然满不在乎地油着,心里却有种被人居高临下逼视的心怯。对方似乎知道我的一切,而我对她却一无所知。医生说,我们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我紧紧地抱着妖妖,而我的窝显示,我们似乎无染,真他妈矛盾。再说,以我对古萍的不耐烦,没理由我会对另一个长得象她的姑娘有兴趣啊。
妖妖:“安生,你跟我说说十年前你什么样?我想,这会儿那段日子在你的脑子里就象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