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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请问你是?”犹豫良久之后,林白终于还是摁下了接听键,然后朝电话那边道。
“……”一阵长长的沉默,仿佛电话那边的人此时也是如林白一般,不知道该如何在电话中发声,良久之后,电话那边终于传来声音:“林白,是叔叔我……”
话音一出,林白双眼登时圆睁,心中的波澜如同要钱塘江潮水般,直接朝着脑海涌了上来,眼皮跳动,就连手指都开始不自觉的颤动起来。这个声音林白太熟悉了,但正是这个熟悉的声音,才更让林白忐忑,因为电话那边的这位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把电话打给自己!
“林白,我打电话过来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又沉默少许之后,电话那边接着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不想做就能不去做。有些事情我们明知道这么做是错的,但往往会因为多种多样的原因,却不得不去做。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理解。”沉吟良久之后,林白缓缓开腔,但声音却是有些沙哑,仿佛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这三个字从唇缝之间挤了出来。
电话那边也是同样的沉默,良久之后,才传出了一句‘谢谢’。林白很清楚电话那边那位的身份,也很清楚当今华夏能够让他从口中说出‘谢谢’的人少之又少,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受得起这句话。所以林白更清楚,恐怕真得要像自己想的那样有大事要发生了。
“怎么着,难不成是那边的小三儿听到我们几个来了,准备来大闹一场?”宁欢颜见林白挂断了电话之后,嘴角带笑,盯着林白戏谑道。
贺嘉尔伸手拦住宁欢颜,缓缓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着林白,一脸关切道:“林白,怎么了?电话是谁打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没事儿。”林白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贺嘉尔轻声道:“嘉尔,你们出来的时候,家里边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老爷子有没有特意交待你们什么?”
“老爷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我们走的前一天,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陪了景行一整天。”贺嘉尔摇摇头,盯着林白的双眼,若有所思道:“不过两位舅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西南、西北回了燕京,而且回来之后没有去述职,反倒是待在家里面。”
事出反常必有妖,西南西北这两处大军区乃是华夏运筹帷幄之险处,两大军区的司令长官定然不可能贸贸然回到燕京,除非是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要发生。
而且再加上那位老人家给自己打来的电话,林白不自觉得后背起了一层白毛汗。难不成真是燕京城内的刘家出了什么变故,刘老爷子之所以让这几女回来是怕他们牵涉在风波之中,还是说另外有所图。
不过说实话,林白心中虽然有些惊惧,但却并不害怕。像刘老爷子这样经历了一辈子大风大浪,活成了精的老人,不可能没有准备过什么后手。
“老表,会不会是家里边出什么乱子了?”看着林白的模样,刘经天心中也隐隐然有些担忧起来,掏出口袋手机拨打了几通家中电话后,却均是嘟嘟忙音,这让他心里边愈发感觉不对劲起来,不由得盯着林白的面庞,颤声开口问道。
林白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老爷子辛苦了一辈子,也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不可能没有应变的准备,我们先静观一段时间,如果真出了什么乱子,过几天自然有分晓!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对咱们老刘家下手!”
车内沉寂一片,即便是对林白掖了一肚子恼火的宁欢颜都罕见的没再发声。从林白之前接的电话,以及他和贺嘉尔的对话中,所有人都不难看出,恐怕真要有一场暴风骤雨席卷而来,在这个节骨眼上,最忌讳的便是自乱阵脚。
悄没声息的,宁欢颜几女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看了林白一眼后,然后互相凝视在一起缓缓点了点头。虽然一字未发,但几女心中却都是清楚,这个眼神交接中所代表的涵义:执子之手,不离不弃,莫逆于心,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今日所有步入市委大院的人,均是感觉这里的气息有些诡异,那感觉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一般,压抑的叫人心中紧迫无比,而这感觉的发源地,便是来自田克勤的办公室。
田克勤和江流前几日的争执,对办公楼内的诸人而言,至今仍旧历历在目。当初的田克勤被江流强硬的态度顶撞的吃了个大瘪,但由于后来那个从燕京打来的电话的缘故,田克勤是有口难言。但此时着家伙突然变成如此模样,不由得不叫人心里犹疑。
甚至有不少人,甚至开始猜测,是不是田克勤抱到了什么大粗腿,所以现在才会表现的如此富有气势。就在诸人心中怀疑不定的时候,田克勤却是突然通知各个部门内的头头脑脑前往大礼堂,说是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宣布。
这些人哪里敢懈怠,接到通知后便急忙朝大礼堂赶了过去。一进大礼堂,诸人心中的犹疑不禁又加深了几分。这田克勤当初和江流‘斗法’失败之后,整日里就是一幅垂头丧气模样,怎么着今日突然变得满面春风,仿佛是捡了个从天而降的大馅饼。
别说是他们这些看客,就连江流都有些不解。对于田克勤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过,这家伙绝对是那种无风也起浪的主儿,那天吃瘪之后消停了几天,现在突然闹出这样的动静,恐怕绝对是又想出了什么法子,想要好好闹腾一番。
不过江流对于田克勤的动作,却是不大担心。关于胜棋楼改建的事情,当日已经是由中央办公室打来的电话确认过了的事情,而且自己背后更是有林白这个燕京城炙手可热红得发紫的纨绔,这样的状况下,田克勤就算是想翻天,恐怕也没什么法子!
“同志们,今天召集诸位过来,是中央和省委有几件指示向诸位通知一声。”就在江流思忖的时候,坐在主席台中央的田克勤清了清嗓子,突然开腔。
话音一落,大礼堂顿时鸦雀无声,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盯在满面春风的田克勤脸上,想要听听这个突如其来的什么指示究竟是什么内容。
“这次通知主要是关于江流同志金陵市市长职位的问题。”田克勤缓缓扫了眼主席台下的人群,然后盯着手上捏着的一张薄薄纸张,冷声接着道:“根据苏省省委指示,江流同志涉嫌贪贿,将配合省纪委进行检查,在该同志检查期间,职务事宜由田克勤同志接管!”
一石激起千层浪,田克勤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如雷暴般席卷大礼堂,同样席卷的还有大礼堂内诸多官员的内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叫人心惊至极,要知道前几日的时候,明明还是江流占据上风,怎么只是这么点儿时间,田克勤居然就弄了这么一出?!
“江流同志,这是省纪委发下来的通知,请你配合省纪委同志们的工作。”田克勤话说完之后,皮笑肉不笑的冲江流接着道:“放心,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处理金陵市的一应事务,你留下的摊子我也一定会替你收拾好!”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事情一定会有大白之日!”江流闭上双眼,不卑不亢起身,转头盯着田克勤冷然笑道:“你也不要太过得意,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那你最好祈祷报应来得早一些!”田克勤冷然发笑,神色阴戾至极。
江流没有言语,转身朝大礼堂外便走了出去,但脸上却是露出一抹苦笑。虽然说他表面上表现的平静无比,但心中其实却是波澜万千。田克勤今时今日能够直接拉出省纪委来将自己双规,恐怕是背后有了什么依仗,而且燕京方面此次没有干涉,定然是出了什么状况!
林白,只希望你能尽快将胜棋楼的事情解决,还我清白,也能保住金陵!
。。。
第652章 纷乱起(上)
主掌一地的首脑被免职,不管是放在金陵,还是放在华夏,抑或是放眼到全世界范围之内,都可以说是一件如地震般的大事!
而且单从平日的接触来看,江流这位金陵新任市长可谓清廉至极,绝对是那种两袖清风之人。就算是用脚趾头想,都很难把他和贪腐受贿的事情纠缠在一块,难不成真是如华夏民间俗语所说的那般:会咬人的狗不叫,越是贪腐严重的人越是在外表表现的艰苦朴素?!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是明眼人就能看得出,这一次最大的赢家非田克勤莫属!江流被双规,他一人身兼市长和市委书记两大要职,虽然暂时还没有被提升成为副部级,但按照现在的形势来说,应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且毫不夸张的说,田克勤现在恐怕是华夏权势最高的正厅级官员,掌握一市的党政和经济命脉,而且还是在金陵这个苏省的首脑城市,这就更为恐怖。
市委大院不少人心里甚至已经开始犹疑,是不是要尽快做出抉择,向田克勤投诚;即便是之前追随江流的一些人心里边也开始翻起了小九九,想着要不要转投田克勤门下。
但比起这个,诸人心里更清楚的是,恐怕田克勤上位之后,首先要对付的就是之前在江流一力坚持下顺利开工的胜棋楼改建工程。但让诸人狐疑的是,田克勤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般快刀斩乱麻,迅疾出手,而是按兵不动,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
市委大院的变动来得迅速无比,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往外透露。工地上的诸人根本就不知道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在金陵市居然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林白在将几女接回后,便送去了萧允的公馆内,一则是那里环境清幽,吃喝玩乐均有,而且还有那么一帮能歌善舞的女孩儿,几女在那也不会寂寞;二来是公馆距离工地极近,如果真有什么变故发生,林白也可以照应一二。
至于林白回来之后,心中犹疑之下,重又让陈白庵和张三疯二人卜算了一把,但最终得出的结果还是和之前一般无二,仍旧还是大吉大利的卦象。但越是这样的结果,就让林白心中愈是忐忑,但在诸人面前,他却是无法表现出忧色,只是在公馆内陪着几女强颜欢笑。
而刘经天在车上听闻林白的话语后,这几天也是变得魂不守舍,不断向燕京各方面探寻消息,但不管他如何询问,燕京方面却是没有半点儿消息传来。
最先感觉到不对劲的是萧允,这几天因为胜棋楼改建工程的事情,他又去了几趟市政府,但和以前的顺风顺水不同,他这几次连江流的面都没见到,而之前那些对他笑脸相迎的各部门首脑,现在对他提出的要求也开始变得阴奉阳违起来。
这种态度上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萧允觉得事情变得不大对劲起来,但他却是又不知道事情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出了变故。
带着种种犹疑,萧允刚回到工地,准备再受一通龚育之劈头盖脸的责问,但刚一到工地却是发现,工地周遭突然围拢了许多莫愁湖旁的街坊邻居。而且这些平素面容和善的邻居,此时面上均是挂满了怒火,正围着龚育之在那推推搡搡,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龚老,各位街坊邻居,这是怎么回事儿?咱们大家伙儿之前不是都已经商议好了么,怎么现在都聚在这里了,难不成是要唱戏?”萧允笑吟吟的迎了过去,向诸人问道。
依着萧允的原意,按华夏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习惯,而且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这些街坊邻居该好言好语相说才对,谁知道他话音一落,迎头便走过来一个身上穿着花格子外套的中年大妈,看着萧允冷笑道:“唱戏?唱你妈的戏,你们这工程吵到我们休息了,我们要赔偿?”
萧允一看到这中年大妈,当即便头大无比。在莫愁湖畔经营了这么多年,对周边的人事萧允可谓是非常了解,这位大妈虽然看上去其貌不扬,但实际上却是这边有名的事儿精,不管是张家长还是李家短,她都要去凑一脚,尤其喜好聚众闹事。
“张姐,这些事情咱们之前不是都已经商议好了么?关于赔偿款的事情我也都已经挨家挨户送过去了,怎么现在还要这么折腾?”知道这事儿精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儿,萧允也不敢和她多加争执,只是陪着笑脸,温声问道。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这事儿精表情变得愈发恼火起来,伸手把脑袋上乱蓬蓬的头发往上一捋,盯着萧允冷笑连连,道:“赔偿款,什么赔偿款,我们怎么没有收到?!”
一听这话,萧允当时就愣住了!当时关于莫愁湖畔居民的赔偿款问题,因为看在街坊邻居的份儿上,所以萧允并没有立下字据,而是挨家挨户亲自送上门,也算做个人情,谁知道现在这事儿精竟然要拿自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