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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办法了。”
魏师孟近乎自言自语,也不在乎不断吟叫的对方有没有听进耳朵。
“反正你就是这种样子,没有男人不行,我本来就觉得奇怪我瞎了一只眼睛又变丑了你怎么可能还会喜欢我,其实你就是想要被男人插吧?……那一天晚上会一直等是因为找不到人又忍耐不住吧?没关系,我会满足你的,什么都会给你。”
一再捣着少年贪求的淫乱身体,亲吻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连以往不可能舔的东西都放到嘴里去吸吮,又心甘情愿地饮下污秽的汁液。
“啊、啊……太……快要……啊……”
被欲望催逼得狂乱的少年紧紧缠绞着男人的身体,可是因为快感来得太猛烈而根本抓不住,魏师孟一再地用自己的力量使少年为之震动,好象想要让他就这样死在自己的贯穿之下。
“快点说喜欢我!方兰臣!快点!”
“啊……魏、魏师孟……”
一直吐出来的就只有‘魏师孟’跟‘啊、喜欢、好喜欢’,少年好象癫痫发作般不断抖动着,终于绞缠在魏师孟身上的手指落下,垂在床上,他不知是昏迷还是太过疲倦而失去了意识。
魏师孟在他没有反应以后还是紧紧地抱住他,过了好久好象彼此的肌肤已经相连在一起分不开,才缓缓地松开来。
凝视着他染上点点红印的胸口,魏师孟小心地将他因为猛烈撞击而发红的手腕解开来,然后小心地轻抚他湿透了的头发,一边抚摸一边流露出痴迷的神色。
“我会满足你的,你不要换别人……”
即使根本没有人听见,魏师孟依旧低声说。
被一再要求着‘我每天都想要见到你’,方兰臣没有能力抵挡最后只能点头答应,再度恢复了被魏师孟接送上下学的行程,也乖乖地每天和异常温柔的情人一同吃晚饭。
“啊、啊……不要了……”
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被安慰着年轻的身体,曾经被劝导着‘割掉好不好’的东西,每次都被无比温柔的侍奉着,吃饭的时候从对面凝望而来的眼神总是让方兰臣难以招架地低下头。被误会也被惩罚过了,可是彼此间的气氛总是无法回到过去的状况。
“……你有点奇怪……”
好几次方兰臣都忍不住泫然欲泣的提出质疑。每次听到他那好象要哭出来的嗫嚅魏师孟都不禁一阵愖然。没有办法了,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讨好他,用豪华的晚餐和热切的Xing爱去挽留他,魏师孟也只剩下这个办法而已。
有一次带少年去享用限量预定的清宫料理席,突然魏师孟的筷子被轻轻敲了一下。从桌子对面整个人都站起来的
方兰臣用筷子阻止了他要入口的东西。魏师孟愣了一下看着他。
“……那个是装饰用的纸花,不可以吃的。”
还以为是红色的酱爆蟹丝,魏师孟因为自己的失态而直冒冷汗。
以后类似的事情还会发生多少次?虽然不想去想可是不能不想。
新的药虽然让魏师孟反胃的情况更严重,但度数的确没有再增加,久而久之魏师孟心中升起了‘说不定可以治得好’的希望,虽然不管哪一篇报导都说这是不可能治好的病。
自己的病是不会好了,有一天会瞎掉。
才二十八岁的自己就要瞎了,医生说这种病很少有人会这么年轻就得,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呢?
是因为左眼看不见,造成右眼太大的负担吗?还是就算当初没有弄瞎左眼,现在也会一起慢慢瞎掉?
就算膝盖没有受伤能打篮球,最后也会因为失明而没有办法……
种种的设想纷沓而来,最后都变成‘不管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最后都会瞎掉’,夜晚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就觉得很恐怖。其实只要眼睛看不见了又不是要去死,可是却觉得比死还恐怖。
瞎掉以后会怎么样?根本无法去想象那样的未来。
‘你真的很奇怪。’
犯下将不可食用的东西放到嘴边的滑稽大失误之后,用餐过程中方兰臣都好象用着看怪物般的眼光在窥视着魏师孟。分开以后魏师孟愈想愈觉得不安,不小心撞上了前方的机车,对方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魏师孟似乎被他的体格和冷凝的表情吓到而不敢罗唆,但是即使尽责地支付了修理费和医疗费用,魏师孟还是感到心神不宁,如同犯下滔天大错。
如果当时方兰臣也在车上怎么办?如果发生的是更严重的意外怎么办?你不要命了吗?医生的话如警钟般回荡在耳边。而且……每天都相处在一起,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
身边围绕着众多优异对象的情人,一旦发现自己只是个伪装出来的西贝货后,未来只会朝着一定的方向前进。高三那年因为膝盖受伤而开启了失败的恋爱序幕,如今难道要再来一遍吗?
或许不该轻易丧气,但是从以前到现在魏师孟能凭藉的也只有天赋的血肉之躯而已,如果要比较其外的东西的话,魏师孟除了得到余荫庇佑的存款以外,什么都没有。那种东西那个自制的优等生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恐慌之下,一回到住所,魏师孟就马上拨了电话给许久没有交谈的父亲,完全不管对方那边现在几点。都已经长大成|人了遇到事情还要依靠父亲真是没出息,可是也想不出还能向谁求助。魏师孟的父亲是继承祖业又翻新经营的商人,背离富不过三代的定则,一直都十分活跃。
‘会延请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生帮你检查,用最先进的基因技术治疗,你到这边来吧!’
在电话那一头的男人静静听过细节后,用很沉稳的声音回答。
如果还是没有用呢?魏师孟问。
‘会让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照顾你,就算没有办法恢复成原来的视力,也能仔细看护你,不会让病情再加重。’
如果……真的瞎了怎么办?
‘即使失明也不会对生活造成影响,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帮你准备好,过来这边住吧,以后会轻松很多。’
单调的一问一答很有效率地结束在父亲一句‘你好好考虑’之下。
挂上电话以后魏师孟将脸埋在手掌里,那么优渥的条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办法马上答应。
明知道一天拖过一天只会更加严重,医生也说到国外或许会有新的可能,可是魏师孟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现在的基因工程、干细胞研究进展都非常神速,有机会就应该去替自己多争取一点可能性。”
医生表情很凝重地奉劝着。‘可能性’吗……?认真思索了许久的魏师孟只觉得那是摇摆不定、不可依赖的东西。
挂上给父亲的电话之后没几天,魏师孟就接连接到母亲跟大哥的电话。尖细的女声很哀伤地说你就是一定要有人在旁边照顾才行,不只细问了魏师孟的生活,连方兰臣的现况都一并问得一清二楚。你今天吃了什么、喝了水吗,也全都仔细询问,魏师孟在她说要回来照顾前先行挂上了电话。
一个钟头后打来的男性嗓音则非常执着于以各种角度劝说魏师孟。
‘快点过来接受检查吧!都已经安排好了,医疗团队还有技术人才,也专门挑选了受过严格训练的护理人员,就算你不满意也可以调整,你快点来吧!”
讲得好象要进行什么医学实验一样,魏师孟皱着眉默不作声。对方毫不退缩。
‘让你一个人过来是太为难你了,你很害怕吧?我会过去接你。’
“不用你多管闲事!”
对方自以为是的口气让魏师孟倒弹。害怕?轮不到你来说!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可是就算怒骂也不能改变对方那冷静得仿佛演讲般的口气。
‘怎么会是多管闲事?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从小就没有让你受过委屈。要不是你坚持要打球怎么会伤了膝盖?眼睛受伤住院的时候也让我非常担心。现在又生了病,可能会失明,都是因为和那种不懂得照顾人的小孩子来往才会拖到这种地步……’
“你少罗唆了!”
恼怒地把电话机摔烂在地板上,魏师孟还找出电话线扯断,因为太过激动最后陷进沙发里不住喘息。过了好一会儿,稍微平静下来,看着地上碎裂的破片他不由自主捧住了头。
“……我到底在干什么?”
就算扯断了电话线也不可能逃避摆在前方的现实。现实是魏师孟的确怕得要死,可是绝对不会说出口。浮现在脑海中的一直是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惊疑的脸孔,如果被他知道了……魏师孟不禁全身发冷。
“我一定要好起来才行。”
他不住地喃喃自语着发誓,可是却很明白那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心愿。
要把希望寄托在不可见的未来科技实在太渺茫了。
“你睡得很熟。”
非常有效率的男人是在挂上电话的两天后来临的,本来就是他的房子,指纹锁当然难不倒他,半夜里喉咙一阵干渴,朦胧的睁开眼突然发现床前站着黑影的魏师孟倏地一身冷汗清醒了过来。
男人在床边坐下,没有开场白就只是闲话家常的口气。
“睡得着就表示问题不大,不过既然醒了就快点收拾行李吧,要睡的话到飞机上再睡。”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半夜突然冒出来指使自己,这家伙到底以为他是谁啊?
“你的病本来就不应该跟时间过不去,会拖到这种时候实在太让我吃惊了,都是因为你换了眼科医生吧?否则我不会不知道。为什么要换?你对我帮你安排的医生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只是因为现在的医院离方兰臣的高中比较近而已,不过魏师孟懒得跟他解释,从床头摸索着眼镜戴上,从门口照进来客厅昏黄的壁灯光线。不过不请自来的家伙移动着身体坐到床头边来,没有问过魏师孟的意见就打开床边的小灯,突然的光线让魏师孟眯起了眼。
“你怎么变这么瘦?还戴那种难看的东西?难道不戴眼镜的话就看不见吗?”
因为看不清楚会觉得不安所以才戴上眼镜,恢复了几分视力后,魏师孟看见的是男人严肃的脸孔。半夜突然看见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孔实在不是很好的经验,尤其还是摆出令人难以苟同的无趣表情,魏师孟皱起了眉。
“我很想睡觉,你没事的话就快点出去,看你是要去饭店还是要回机场都可以,不要来烦我睡觉。”
说完魏师孟又摘下眼镜埋头进被子里,不过没有感觉到床边的人有移动的迹象。
“我知道你一定很害怕,你从小个性最倔强,最讨厌在人前示弱,所以才会拖到这种地步吧?不用担心,哥哥什么都帮你安排好了,你只要人来就好了,什么东西都不用带也没关系……”
“我没有说要过去你是听不懂啊!”
男人自以为是的口气让魏师孟火了,掀起棉被忍不住吼叫起来。
“谁让你擅自跑来的?就算房子是你的,随便跑来也太过份了吧?就算是父亲也说要让我考虑,你干嘛自作主张帮我作决定?我最讨厌你老是要安排我这个那个的!你想来押我走吗?有没有搞错啊?你行吗?”
身为长辈的男人被罩头大骂一点也没有露出恼怒之类的情感,不过说话的口气也跟温柔那种东西扯不上关系。
“你应该很明白自己的状况吧?既然已经不安到打电话给父亲了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治疗?你应该知道我安排的事情都是对你有益的吧?”
男人的声音冷了下来,就像无机质的机器回声。
“难道你是因为受到某种不理智的因素影响才会拒绝吗?”
魏师孟讨厌他那种仿佛窥视到秘密般的无顾忌姿态。从小魏师孟就知道这个家伙是非常善于观察和分析的人,冷静沉稳的性格也让他对于接受及扩展父亲事业的职务非常得心应手,可是魏师孟就是最看不顺眼他那副高高在上、控筹一切的姿态。
有一个把自己任意指使的父亲就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有这种得自父亲真传的哥哥?
可是魏师孟也不可能笨到长期以来都没有找出对应的办法,他伸手按住了额头。
“我真的很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