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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坐在病床边,劝道:“小安,没事的,好人有好报,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我们再去上访就好,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但事情只是向着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法院的结果很快就下来了,尚振邦无罪释放,而李安平,如果他不上诉的话,将会面对超过10年的牢狱之灾。虽然考虑到他目前重度伤残,不会直接坐牢,但是也会有专人一天24小时看管他。
而且他的医疗费,也成为了巨大的负担……
“宋医生,求求你们在宽限几天吧,我马上就去借钱,一借到就给你们!!”奶奶双手拉着医生的手,苦苦哀求道。脸上这段时间长出的皱纹,比过去三十年长出来的还要多。一双手细得好像两根竹竿,那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
宋医生无奈道:“婆婆,你求我也没有,看病付钱,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也没办法。而且说句实话,李安平那种人,婆婆你就别管他了,让他自身自灭吧。”
奶奶只是不停地哀求宋医生,看到对方不为所动的样子,她猛地跪了下来,磕头道:“我求求你了宋医生,安平他是我从小养大的啊,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不管啊!!”
宋医生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将奶奶扶起来:“唉,你快起来,这样影响不好……唉,好吧,一个月,医院最多只能再宽限一个月,一个月后,婆婆你们要是还凑不齐钱的话,就真的不能住在这里了。”
……
……
“抱歉,所有的证据都被他们做过手脚了。”年轻的警察耿忠来到病房,他的拳头捏的发白。
他算是李安平目前唯一的朋友了,也是现在唯一还在调查这件案子的警察。其他警察早就见机躲开了。
可只是一个新手警察的他,又如何能够替李安平翻案呢。
每次过来看望李安平,他都能不停地咒骂着尚振邦,咒骂着韦诗诗:“那个贱货!!她从法院出来以后,就坐上尚安邦的车子走了!!真是个贱货!”
除了朋友外,李安平虽然躺在医院里,但几乎每天都会有陌生人来找他。
“你这个人渣!!”
一碗水被泼在他的头上,他无动于衷。
“你这个败类,你怎么不去死?”一个男子冲破警察的阻拦,来到李安平的床头,给了他一拳,李安平默默地忍受。
“不好意思,学校的捐款我们要收回,还有,这是你的肄业证书。”校方代表来到他床前,带着嘲讽的语气地说道。李安平毫无反应,他好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只有眼角留下的泪水,说明他还活着。
“李安平是无辜的,这明显是尚安邦和韦诗诗串通一气,冤枉他……尚安邦的父亲是中都市市长,李安平是被陷害的!”
“楼主脑残,不解释。”
“李安平这种人渣,都有人顶,开眼了。”
“事实摆在眼前,李安平的强奸杀人案是铁证如山。楼主这样哗众取宠骗经验的人,真让人恶心”
“大家别回了,骗回帖,骗人气的。”
李安平在各大网站,**发帖,寻找他最后的慰及,可是他的说辞很快就被无数的口水淹没。
对方做实在太面面俱到了,不但政府上下全部打点过了,连网络都没有放过,大批网络推手配合造谣,就算有些理智的人发言,怀疑李安平被冤枉。也迅速被淹没在茫茫水军之中了。
李安平一个人苦苦坚持,转战多个知名论坛、网站,最后的结果也只是账号被封。
他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社会关系,从小学到大学,没有任何人愿意和他这个‘人渣’扯上关系。
唯一的,只有那名年轻警察耿忠常常来看看他,在骂完尚振邦和韦诗诗之后,总是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吧,千万不要放弃,我私下里一直在调查,总有一天会翻案的。”
这也许,便是李安平现在唯一的希望。
……
……
几周后,一个暴雨的夜晚,斗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发出连绵不绝的啪啪声。
耿忠再一次走进了李安平的病房,他的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李安平看着他的样子,却没有担心。事情再坏,难道能比他现在更坏么?
“待会我说的事情,你要冷静,不要激动。”
“怎么了?难道是我又加罪了?”
“你奶奶,她出事情了。”
李安平听完这句话,只觉得脑中一片眩晕,整个人几乎要昏过去。他强挺住,眼睛盯着耿忠:“究竟怎么回事?”
“虽然你放弃治疗了,但是你奶奶没有并没有放弃,她瞒着你在帮你凑医疗费,一个人在街上卖盒饭,昨天她在家里做菜的时候,煤气中毒……”
……
……
“干得好!火哥。”尚振邦满意地点点头,朝着眼前的光头壮汉道:“这杯敬你!!”
“小意思,尚少,平时要不是你照顾我们兄弟几个,哪有我们今天。”
豪华酒店的包厢内,尚振邦和三个一看就是社会青年的人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我现在是被我爸给看得死死的啊,再过段时间可能就要出国了,这次要不是火哥你的话,那我这口气还不得憋死在肚子里。”尚振邦喝的满脸通红,大着舌头说道。
对面的火哥满脸堆笑:“尚少吩咐的事情,兄弟们怎么敢怠慢,来阿狼,老诺,给尚少敬酒!!”
一旁的另外两名年轻人,也一起上来向尚振邦敬酒。这两个人一看就孔武有力,浑身上下的肌肉,看上去好像健美先生一样。现在也不停朝着尚振邦灌酒,嘴里也不停夸赞着对方。
酒足饭饱后,尚振邦突然一阵叹息。火哥看了,立刻问道:“怎么了尚少,难道还有什么烦心事?”
“宰了个老的,却还有个小的留了下来。”尚振邦叹息道:“可惜那小子被警察看在医院,这次便宜他了。”
火哥闻言,突然挥了挥手,一旁的阿狼和老诺便走出房间,确保周围没人偷听。
“尚少,其实这人被警察看着,也不是没有办法。”
“噢?”尚振邦闻言,脸上露出喜色:“火哥?你有路子?”
“我有什么路子?要是尚少你爹肯再出一次手,那小子还不是立刻就被捏死。”火哥马屁拍道。
“哼,让我老爸把那小子整的坐牢,他已经骂死我了,怎么可能再让他动手。”说道一半,尚振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知道了,知道了。”一听来人的声音,尚安平面带笑容:“宝贝,我在和朋友吃饭呢,你想要买lv的包包啊?没问题,直接用我给你的信用卡刷吧,把整个店买下来都没问题……”一番肉麻后,尚安平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一旁的火哥好奇道:“尚少,女朋友的电话?真是恩爱啊,想不到尚少这么疼女朋友。”
尚振邦笑道:“嘿,我和诗诗是不打不相识,我去找她改证词的时候,谈了几句,立马就一见如故了。”
‘是看上了你的钱吧。’虽然内心腹诽,但是火哥嘴上却一点不敢表现出来:“尚少,关于李安平那小子……”
“对了,火哥你有办法?你要是有办法搞死他,我给兄弟一百万,算是茶水费了。”尚振邦拍着胸脯说道。
“好,尚少,有你这句话,我们兄弟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给你出了这口气。钱不钱的都是其次,关键是我们兄弟不能受这气啊。”火哥眼睛一亮,猛地说道。
当下,两人又是一阵热络,几杯白酒下肚后,气氛热烈。两个人又勾肩搭背去了夜总会,一夜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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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恶魔
白色的天空,白色的大地。
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李安平就一个人走在这白色的地上。
一望无际的白色,除了李安平外,一无所有。
他的眼神一片空洞,脸上满是迷茫……
就这么一个人孤独地走在这片大地上。
一直走……
一直走……
突兀的,一只黑色的乌鸦飞过他的头顶。
呱!呱!
乌鸦停在他的身旁,歪着脑袋,打量着不停向前的李安平,似乎在奇怪对方为什么要一直走下去?
呱!呱!
乌鸦飞到李安平的肩膀上,静静看着他。
李安平好像一无所觉,脸色木然,他仍旧向着前方走,不停地走。
乌鸦突然张大嘴巴,它的上下颚不可思议地张开了一百八十度,嘴角不断泛出血丝,整张嘴好像要被撕开了一样。
大嘴向李安平的脑袋咬去,李安平毫无反抗,脖子被拗断,整个脑袋被一口吞掉,胸腔的血好像喷泉一样从伤口处喷洒出来……
……
……
“啊!!”
病床上的李安平醒了过来。
多少次了。
自从官司输了以后,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做过这个相同的恶梦。每一次都是被一只乌鸦给吃掉。
不过今天恶梦再次苏醒后,李安平没有再去担忧,或者思考。
因为……
比起恶梦里的世界,现实,才是真正的地狱。
“奶奶……真的死了。”他的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嘶吼,四肢蜷缩,好像一条可怜虫躺在床上。
“我唯一的亲人也死了。”
“我真的错了么?”
“为什么坚持正义也会错?为什么追寻公正会是这种结果?”
“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惩罚我?”
李安平想要哭,可是泪早已流干。
他想用手捶打床板,可是他连抬起手都做不到。
他现在甚至连大小便,都需要别人帮忙。
他只能在每个午夜里,低声的呜咽。
在恶梦中惩罚自己。
“啊!!”李安平将头狠狠捶在床板上,只有**上的疼痛,才能稍稍缓解他精神上的绝望。
病房外,法院派来看管他的警察用力敲打了一下房门,发出了砰的一声响,他骂骂咧咧道:
“别鬼吼鬼叫的,这里是病房,不要影响别人休息。”
李安平没有回应,但他的确不在叫了。
当想尽了所有的办法,当所有希望消失,当唯一的亲人也死掉后。
李安平万念俱灰。
他想到了……
死。
“你难道就不想报仇么?”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划过他的脑海。
李安平惊疑不定地朝四周望去,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不要东张西望,我就在你的心里,我再问你一遍,你难道不想要报仇么?”那声音再一次出现,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
这次李安平听见了,对方的声音竟是在他的脑海中响起,可也许是遭逢大变,或许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竟没有丝毫惊讶,甚至没有回答那个声音。
“你就想这么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如此颓废下去?”那声音看到李安平没有回答他,不得不再次问道:“你这么惩罚自己,只会让真正的仇人逍遥法外。”
李安平满脸苦涩地说道:“复仇?我找谁复仇?我不过是个废人,连吃个饭,上个厕所都要别人扶着的废人,我连活下去都是问题,又谈什么复仇?”
“嘿嘿嘿嘿……”那个声音冷笑道:“你的身体并不是问题,只要你想要复仇,我就可以帮你。”
李安平的心头闪过一丝火热,他的胸口似乎也烫了起来。
“你能怎么帮我?”
“不要多问,我先问你,为了治疗你的身体,你愿意付出多少代价?”
李安平迫不及待地说道:“我已经一无所有,只要你能治愈我的身体,我愿意付出任何东西。”他却没注意到,话题最初的复仇,不知何时起,已经变成了治疗身体。
那声音听了李安平的话,并没有立刻回应。
直到几分钟后,李安平几乎以为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觉时,那个声音才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认为很宝贵的东西,也许在我看来一无所用,而某些在你眼中毫无价值的东西,却对我至关重要。”
李安平一时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只听对方接着说道。
“外面的那个警察,他的名字叫龙涛,穷困潦倒,混吃等死,这几个字是他的最佳写照,同期的同学们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只有他一个仍旧还战斗在第一线,靠着微薄的工资过活,年过三十,他甚至连一个老婆都没有,而唯一能做的,便是抱怨社会的不公,和自己上司的无能。”
“他和我有什么关系?”李安平不解地问道:“还有,你怎么会知道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