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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乐风努努嘴,“是你过气岳母,你送。”
林书宇看着靖儿,靖儿别过脸,权当没看见。老爷子扶着腰,对林乐风道:“孙啊,扶我上楼抹点药酒,这腰被酒气闪了一下。”
林书宇低吼一声:“你们愁什么?她不是有保镖吗?”
在场的西装男全部退后一步,齐声道:“她睡着了,不许我们叫醒她。”换言之,狼外婆有起床气,谁弄醒了她谁倒霉。保镖们都是有过惨痛的经历,谁都不敢碰她。
林书宇没办法了,只得上前扶起她,嘀咕道:“这么瘦,也忒重了。”
狼外婆被惊扰了,烦躁地伸出爪子挠了几下,暴怒道:“想死啊?谁动我?”
林书宇的脸顿时被刮了两道口子,他气冲冲地道:“送你回去,再说话我就揍死你。”林校长从没说过这样粗暴的话,但是,对老流氓你不能玩斯文,对付凶的人你得比她更凶不是?
果然,狼外婆老实了,脑袋落在林书宇的肩膀上,任由林书宇半拖半拉地带她出去了。
保镖自然跟上,林书宇开狼外婆的车,车子稳稳地上路,屋内的人,也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第一百零二章 看似平静了
林书宇送过气岳母回到舒家,舒父见到林书宇,连忙接过自己的老婆,横眉竖眼看着林书宇,“你谁啊你?你来我家干什么啊?这里不欢迎你。”之前林书宇与舒勤闹离婚的时候,舒勤的父亲对林书宇十分憎恨,舒勤是他的掌上明珠,托付给他,他却不懂得珍惜,竟要她做下堂妇,后舒勤因为婚变离开家,去了美国多年,他更是无法原谅林书宇,每次说起林书宇,都恨得牙痒痒。他曾经提议让人揍他一顿,但是妻子最怕这种老学究老古董,所以阻止了他,怕惹毛了他每日在家门口念经,她可就真的比死更难受了。
林书宇见任务完成,也就不跟他多说,道:“既然不想见到我,那我走就是了。”说完,便往外走。
舒父让人扶好妻子,喊道:“等一下,你既然送上门来,我不狠狠骂你一顿,怎么对得起舒勤?”
林书宇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插在裤袋里,神色安静,道:“好,你骂吧。”
之前林书宇都是满嘴道理,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你说他一句,他起码要用孔子老子孟子曰你十句。所以,当舒父看到林书宇就这样顺顺当当地站在这里,等着他骂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骂什么了。
以前曾经幻想过要是有一天可以面对面骂林书宇,他一定会把满肚子的愤怒很不满都倾泻出来,他甚至为此想好了一篇说辞,现在他站在那里,那说辞说什么,他全部忘记,只除了第一句。
“你这个死发瘟。。。。。。”然后便开始语穷,支吾半响,屁都放不出一个,舒勤则是完全秉承了父亲这种不发达的语言天赋,父女俩人对骂人一事,完全不及母亲的万分之一。
林书宇面无表情地道:“骂完了吗?骂完我走了!”
舒父松了一口气,死鸭子撑饭锅地撂下一句话:“算你知趣,走迟半步,我骂死你个死发瘟。”说完,气冲冲地跑了回去,伺候老婆去了。
林书宇走出舒家的大门,这里曾经是他跟舒勤几乎每天都会回来的地方,那时候,他和她多么恩爱,几乎从不吵架。当然,只是恋爱到新婚的时候,当结婚之后,有了孩子,他们之间便因为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不同而产生分歧,继而冷战,冷战的过程中,他期望她来哄她,她也希望他去哄她,但结果,谁都没有哄谁,年轻的时候,他们都太过执着。
他心中凄然喟叹,如今,他不年轻了,却依旧执着。
想起前岳父刚才可笑的举动,他面容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记得以前跟舒勤结婚的时候,他拉着他的手说了大半宿的话,开始是骂,骂他抢走了他的宝贝,然后是慎重的托付,到最后,几乎是拜托哀求他好好地对待舒勤,而年少轻狂的他,也曾经在岳父面前立下重誓,这辈子都会好好地对待舒勤,当她宝贝一样疼惜。
但是,很可惜,他背负了这个承诺,让老岳父伤心失望。
其实他也知道他们离婚的时候,老岳父心中该有怎么样的失望和痛心,但是那时候,他满心都在怪责舒勤,觉得她不懂事,觉得她势利,更觉得她不尊重他的理想和追求。
如今想来,人有各自的追求,她没有强求他回去接任家族生意,他又凭什么要求她跟着他到学校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
过去已经是无法挽回,而现在,他是否又要背负另一个誓言?虽然娶柳则柔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柳则柔父母面前立下重誓,但是,婚姻本身就是一种承诺。无论如何,他也该遵守这份承诺,照顾她一辈子。
他是开狼外婆的车过来的,所以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车,只能徒步走下别墅区,然后站在公交站牌下等公车或者计程车。
他记得,以前送舒勤回来,这里还不是别墅区,只是一栋栋新起的楼房,也没有公交站。后面是一大块空地,被附近的人家开垦出来种菜,还有一块很大向日葵田,每到向日葵盛放的季节,这些大刺刺的笑脸便会跟着太阳摆头。记得,他还曾经跑进去偷过一朵向日葵送给舒勤,结果被人抓住,他要赔钱,但是人家不要,只教训了他一顿,放了他走。他记得当时舒勤笑得很开心,有点幸灾乐祸,笑完之后,便是满脸的感动,抱住他,在他耳边说了很多话。至于说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的心情是飞扬的,因为舒勤说的话。
他心里涌上一种难言的酸楚,为逝去的时光,为逝去的人。
他就这样蹲在公交车站旁边,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下,泪水落在公交站台上,很快就被蒸发,所有以为存在过的事情,其实,时间一过,便一点痕迹都没有。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柳则柔的电话,他已经失去太多,不想再一次失去了。
电话接通之后,他略带哽咽的口吻道:“我们,不要离婚好吗?”
柳则柔在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是带着压抑的变调,“好!”
他挂了电话,回头看了看公交站后面的别墅,已经没有向日葵了,他的生命,从此都不会有向日葵。
在跟舒勤离婚之后,他曾经对温倩有过动心。原因,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该远离他的生命了,在跟舒勤离婚这些年,舒勤在逃避他,他何尝不是在逃避所有人?
就这样吧,已经错过一次辜负了一个女人,不能再错第二次,再辜负另一个真心对他好的女人了。
柳则柔和林书宇和好之后,也开始改变自己的性子,并且主动让靖儿带她去买衣裳改善自己的形象。靖儿特意抽了一天时间出来,陪她去购物。
在商场购物的时候,遇到带孩子出来逛街的温倩,柳则柔对温倩始终有一种戒备之心,即便夫妻和好,友情却恢复不了。两人并没有打招呼,就这样擦肩而过。只是,两人的心都不平静,温倩也不再用以前包容的眼光看她,在温倩的心底,这份友情,也成了她永久的伤。
温倩的女儿小悦长得很像温倩,小小年纪,出落得大方脱俗,五官很精致,她牵着温倩的手,低声跟温倩说着话,温倩脸上,有一抹浅淡而温柔的笑。
靖儿有些感慨,她也知道温倩处境,失去工作的她,一度陷入窘迫。后来舒勤找到她,让她进公司帮忙,她欣然答应,因为,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她有女儿要抚养,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悲伤自身,迎接生活的种种狗血和打击,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第一百零三章 出事了
生活渐渐进入轨道,靖儿和林乐风之间的感情也比之前增进了不少。但是她依旧不知道他每日在外面忙些什么,听说他成立了新公司,如今正忙着处理新公司的事情。
死神似乎已经销声敛迹,而公安机关也正式落案起诉强暴理想的陈严明。之前林书宇为了陈严明而跟老爷子有过几句争执,当陈严明认罪之后,林书宇不开心了几日,他没想到自己会看错人,更没想到一个执教多年的好老师,会变成现在这样禽兽不如。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最近发生的事情,不断地冲击他的三观,他开始觉得自己力不从心,觉得自己看不透世情,更觉得自己对不起刘理想,那被强暴的孩子。
他曾经去过刘理想的家。他认识司机阿德多年了,阿德的父亲跟老爷子,他死后,把念不成书的阿德托付给老爷子,老爷子也把阿德视若自己的子侄。
林书宇以前看不起阿德,因为他觉得阿德读书不成,又笨又蠢,好勇斗狠(阿德以前做过拳手),他曾经告诫林乐风,不要像阿德一样,当然,林乐风也是让他失望的。因为,林乐风也不爱念书,每日只顾着游玩,他以前把林乐风的种种不好归咎于舒勤,当日不是她这么狠心,好好地管教林乐风,他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而现在,他不怪舒勤了,开始有些内疚。舒勤是他的母亲,而自己是他的父亲,养不教父之过,龙靖儿说得对,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在这件事情上,他应该责怪自己,而不是一味地记恨责怪舒勤。其实,他有什么资格责怪舒勤?舒勤有错,莫非自己就没错了么?
他去的时候是周六,孩子们都在家中。十八个孩子,几乎全部都陪着理想,理想情绪很低落,躲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林书宇走近几步,她就紧紧地拽着姐姐的手不放,神情十分惊恐。
“你们爸爸呢?”林书宇只好退出去,在客厅里问年级稍大的孩子。
那孩子温文有礼,回答道:“爸爸出去买菜了,今天他要做酱油鸡,理想最喜欢吃。”
林书宇看到房子里简陋的家具,心里难受,问道:“你们的日子过得很苦吧?”
那孩子摇摇头,“不苦,现在我们念大学了,出去做家教,能补贴家里,现在比以前过得好多了。”
可见,他们是过了一段苦日子。
阿德还没回来,林书宇就离开了。他觉得心里很酸,现在,他没有半点看不起阿德,相反,觉得阿德很伟大。
走到楼下,他抬头看上去,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不安,空气里也有一种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来的闷热。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按理说,天高气爽,这种天气应该很舒服才是的。
他甩甩有些发晕的脑袋,迈腿离开。
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巨大的“啪”声响,伴随周围的惊呼声响起,他一惊,连忙回头一看,顿时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发疯地跑过去,跪在地上,理想就躺在冰凉坚硬的水泥地上,脑袋下有鲜血不断地溢出。他疯狂地大喊:“快,叫救护车!”
他全身都在颤抖,伸手触摸理想的脸,理想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因为疼痛,她全身抽搐着,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她看着林书宇,气若游丝地道:“我对不起爸爸。。。。。。”
阿德骑着自行车回来,菜篮子里放着很多菜。他抬头看到孩子们全部惊慌失措地从楼梯上飞奔下来,正想问,却见他们全部往人群围住的方向飞奔,心里咯噔一声,丢下自行车,疯狂地跑了过去。
当看到理想躺在血泊中的时候,他尖叫了一声,冲上去抱住理想,哭喊着:“啊。。。。。不要啊,理想,你这个傻孩子,什么事有爸爸在啊!”
理想安静地躺在地上,身子已经停止了抽搐,她笑了,轻轻地喊了声,“爸爸,我现在不怕了。。。。。”
林书宇坐在地上,双手染满了理想的血,他胡乱地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眼前的人声鼎沸,在他看来,竟像在一个噩梦里,他摇摇头,喃喃地道:“要是做梦,快点醒来!”
但是,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血液的粘稠温热,在他手心不断地散开,他能清晰闻到血腥的味道。
救护车来了,理想被搬上救护车。他跟着阿德上了救护车,孩子们也要跟着去,阿德让年龄大的带着弟弟妹妹回去,不许跟着去医院,又拜托邻居代为照顾一下。
理想被推进去急救了,林书宇跌坐在急诊室门外的椅子上,颤抖的手拿出手机,拨打给林乐风。不知道为什么,当心里彷徨慌乱的时候,他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儿子。
半个小时之后,林明启林乐风和靖儿都出现在医院急诊通道里,三人疾步而来,林乐风问阿德:“怎么样?”
阿德蹲在地上,双手不断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双眼通红,满脸的自责。听到林乐风的问话,他抬起头来,悲声道:“不知道,那些医生进进出出,又推着理想去做检查,都来了好多医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