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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不知道是夸是贬。
“你——”陈抟气得要死,这门功夫是他自己创出来的,名字自然也是自己取的。当时就被天璇取笑了一番,现在见天璇又老话重提,就要发飙。
“既然如此,那就谢谢师叔了。还请赐教。”淳风赶紧打岔。这两个人加起来都不知道多少岁了,可是一闹起来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完。
“好啊,这功夫也不算是我的师门绝学,而且你也是我天青门人,传给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老道我心里舍不得哇……”陈抟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睡虫,你到底想干什么?明说得了,不要绕这么多弯子。”天玑有些急了。
“这个,小鸡,你看,自从我师父升仙之后,都这么久了,我还没有收过徒弟。结果现在门中人丁寥落,每次论道大会都只有我这个老家伙取参加。每当想到这些,我心里就觉得对不住师父啊!”说到这里,陈抟揉了揉眼,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淳风这孩子我一看就喜欢,而且根骨也不错,你都有一个徒弟了,淳风就让……”
还没有说完啦,就被天玑打断了:“不行!我这辈子就两个徒弟,一个都不让!而且你说的轻巧,风儿的根骨何止是‘不错’而已!筑基功法练到大成的,几千年来又有几个?想抢我的徒弟,你还是早死了这条心吧!”
话既然说开了,陈抟索性就开始耍二皮脸。可惜无论他怎么哀求、威胁,怎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天玑就是两个字“不行”!搞到最后陈抟没办法了,只好退一步:“好吧,小鸡,要不这样,我也不抢你徒弟,就让你徒弟也拜我为师,我们都是他的师父,这总可以了吧!”
天玑沉吟了一下,想想自己也不吃亏,而且陈抟也确实派中无后,要是他一升仙怕他那一脉也要绝了。这才万般不情愿地说:“好吧,让你捡了个大便宜了!”
淳风一直在边上插不上嘴,只看见两位长辈一阵争吵之间,自己就多了一个师父,不由得有些发晕。天璇在边上不干了:“你们两个就着么完了?也没有想想我?”话还没说完,天玑就开始骂:“平时叫你收徒弟你就嫌麻烦,现在要来捡便宜?你就算了吧,你就是不收徒弟我道藏一脉也不会有事!”
陈抟也在火上浇油:“你有什么本事来要徒弟啊?你会的天玑哪样不会?”说的天璇面红脖子粗的,又没办法反驳,缩了缩头不说话了。
“好了,风儿,过来拜见师父!”陈抟迫不及待地要显显师父的威风了。
淳风撇撇嘴,对两位长辈这么“草菅徒弟”颇有些不以为然,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走上前去:“师父再上,弟子给你磕头了!”“咚咚咚咚”就开磕了。
“够了,够了!”磕足八个,陈抟赶紧让他起来了。第一次收徒弟,他舍不得啊!
“风儿啊,为师这‘睡梦神功’可是有讲究的。”陈抟也不耽误,赶紧就开始传授。可这个功法和以前学过的都不同(他以前也没学过几个),很是有些难度。老道拉拉杂杂讲了一大堆,他才隐隐约约明白一点:这门功夫最大的特点便是以神入梦,用神念去控制自己在梦中的行为,你达到醒时所设计的效果。由于梦中时空与现实不同,所以人在梦中修炼的话会要占很大的便宜,而且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梦中的一切都是自己构造的,自然不会将对自己有危险的东西加进去了。
“师父,那能不能控制梦到些什么呢?”淳风问。
“人的思想千奇百怪,瞬息万变。情绪稍有波动,梦境便有不同,这个如何能控制?”
“对了,师父,您这么功夫能控制人在梦中的行动,但我平时做梦也能控制自己的行动啊!”淳风有些奇怪,这有什么不同?
“呵呵,平时你在梦中是梦中的你在控制自己的行动,我这却是清醒的你控制梦中的自己,当然不同啊!”陈抟看来从来也没有教过学生,说出来象绕口令。
虽然陈抟没有解释清楚,淳风还是大致懂了。区别就在“清醒”与“不清醒”上。“睡梦神功”能够让自己在清醒的时候就决定好梦中的大致行动,虽然梦境可能会有所不同,可是自己的行动却不会有很大的差异。就好像自己在清醒是决定要修行,那么在梦中,不管自己是皇帝还是乞丐,在城市还是在乡野,自己都会找个地方去修行。而若没有“睡梦神功”的话,自己在梦中会做什么那就完全不可预见了。而按照“一生富贵,黄粱未熟”的典故来看,梦中的时间比现实中要长的多。
“只是,师父,在梦中修炼的东西现实中有用吗?”淳风还有疑问。
“呵呵,修炼的真气什么的自然不能带出来,但是我如果比别人多了几十几百倍的经验,那么修炼起来岂不是事半功倍?”陈抟呵呵地笑了。
淳风也笑了。修真这条路绝大部分时间是靠自己摸索的,如果能比别人多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经验,那还有什么不能成功的?
“而且,风儿,你只是要修心而已。只要经历的事情够多,时间够长,心志自然就可以锻炼得坚定无比,有什么梦幻现实之分?”陈抟进一步解释。
“好了,风儿,我们开始吧!”
~第十九章 梦境~
“风儿,你记着,不管你梦到了什么,守住自己得一颗本心就可以了。”带着陈抟的嘱咐,淳风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这是一个小山村,他是村里的一个普通农民的孩子,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到村前的小溪中去摸虾子。
因为这个时候小花会在边上为他提着篮子,慢慢的陪着他从下游一直摸到上游。
小花是他邻居,两个人从小就认识了,一起玩,一起疯,一起欢笑,一起长大。也有人善意地开玩笑说要小花做他老婆,这时候小花会不好意思的走开,他就只会摸着头嘿嘿的笑。
慢慢的,他们都长大了,两个人也不好天天在一起了。可是两个人在心底都默默地认可了对方,都在默默地等待着成亲那一天的的到来。
终于,他爹到小花家去提亲了。回来后他就火急火燎地问结果,然后就一直傻笑了一整天。小花终于要成他老婆了。
可就在成亲前一天的晚上,意外发生了。
一伙强盗闯进了他们的村子,四处杀人放火。他几次想冲出去,都被他爹拉住了。他家就他一个儿子。
可是最后他还是冲出去了,那些畜生竟想强奸小花!
可惜,他冲出去也没有用,结果是他被绑着眼睁睁地看着小花被一个又一个的强盗凌辱。听着小花凄厉的叫声,他心如刀割,目中便似要滴出血来。
当那些人放开他的时候,他已经麻木了。抱着小花同样麻木的身躯,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疯了。
就这么浑浑吞吞过了几十年,最后死在路边的水沟里的时候,突然明白了过来:“守住本心?守住本心!我失败了啊!”
眼前环境又变,他骑着骏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奔驰。
他是一名草原上的战士,正在寻找马贼的踪影。作为有史以来第一位在二十岁以前就获得了“勇士”称号的人,他有责任也有能力保护他的人民不受到任何伤害。
前面远方呈现一片绿色,他一拍健马,放蹄疾奔过去,绿色逐渐扩大,变成一个大湖和旁边满布的植物,方圆十里内满是营帐。
草原上摆了一个市集,不同族的人在那里进行各式各样的交易,以物换物。他甩蹬下马,缓缓走到湖边,低头喝水,忽闻水响,一个姑娘正在湖中游泳,笑面如花,青春可人,向他送来动人的微笑。
他心中一阵激动,就这么跳了下去。
洞房花烛夜,他却还在外面征剿残余的马贼。灭了这一股,这一带就太平了。马上自己也要有家了,为了自己的家人他不得不这么做。
嗯?胸口那闪着寒光的是什么?是箭尖吗?
他慢慢地软倒了下去。“别了,我最爱的妻子……”
这是个什么地方?怎么到处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建筑?
而且,人的装扮怎么和自己熟悉的不一样?乌黑的铁甲,头盔上怎么还长了根鼻子?
正在疑惑间,一个人跑了过来:“魔导师阁下,敌人就要到城下了,该怎么办?”
魔导师?是叫我吗?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集合!”
“是”,那个人敬个礼跑来了,看那个步伐,应该是个军人(这个世界的军人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
不一会,在他身前就集合了千多的士兵。他一挥手:“打开城门!”
“可是,魔导师阁下,外面是二十万的突厥人啊,我们这里只有不到两千人……”先前那个人说道。
二十万?有没有搞错!他吓了一跳。可是偏偏听到了自己在说:“没有问题,打开城门吧!”自己是不是疯了!
“是!”看来自己的威望很高啊,这么一个疯狂的命令居然也会被执行?
刚刚打开城门,便看见了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将城池团团围住。队伍从城门排起,一直到了天边。那个气势,真的让人震撼。
只见自己领着两千士兵来到阵前,向对方将领施了个礼,道:“在下修文克,恳请将军退兵,以免造成双方伤亡。”
对方将士一起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个极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你认为你们这一点人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伤亡?真是自不量力!”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修文克退了回来,只听见他一声大喝:“无尽的风,无尽的云,无尽的火,无尽的灵魂!给我力量,毁了我眼前的一切吧!流星火雨!”
还没有等他说完,就看见天上乌云就开始翻腾,其中闪电穿梭的更加激烈,穿来震耳的雷声,地面也开始剧烈的震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密布在突厥大军上的乌云中的落下了一颗颗巨大的火流星,地面上立即出现被砸出的一个个大坑,坑中竟然又喷出了岩浆,被碰到的人立即成了焦碳。流星不停的向下落着,岩浆也不断的喷射着,乌云下的爆炸声,惨叫声在我听来如地狱的鬼魂在哀号、号叫,乌云下的空间现在成了人间地狱,冥神的乐园。
等到乌云散去,阳光重新照耀大地的时候,修文克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一阵翻腾,几乎吐了出来。这个就是禁咒的威力吗?这么惨烈?我这是怎么了?思维一阵恍惚,眼见就要崩溃。
一段话语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你记着,不管你梦到了什么,守住自己得一颗本心就可以了。”是啊,守住本心,守住本心!!
突然眼前一黑,又到了另外一个身体里。
就这样,淳风不断在一个又一个梦境中漂移,各种各样的经历逐一在他心灵中展现,他既是富可敌国的商人,又是一文不名的乞丐,既是位高权重的高官,也是为生计奔波的小民。不同的生命里,发生了截然不同的事物,每一个经验加起上来,令他经历了生命中每一种不同形式,贫贱富贵,生老病死。
他隐隐地觉得,这些,好像就是他的前世,或者前前世,或者不知道多少世。这些东西,让他觉得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
淳风缓缓睁开双目,眼前是三双关注的眼睛。他发觉自己身体出奇的虚弱,面上湿漉漉的,一脸泪痕。
“我好了。”他微微地笑了。
“呵呵,真的好了?”天玑不放心的说。
“废话,你也不看看是什么人的功夫,怎么可能还没好?”陈抟一脸不高兴,显然是对天玑的问法很不满。
“两位师父,这个有什么好争的?”淳风微微一笑。
“哈,徒弟,修个心回来就变个样了啊?”陈抟有些奇怪。“也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淳风一惊,是啊,就算是修了心那有怎么样呢?自己还是自己,只是再也没有心魔入侵,走火入魔得危险而已了。有必要刻意表现得那么一尘不染吗?
“呵呵,师父教训得是。”淳风放开胸怀,笑嘻嘻得说。“徒儿在梦中只觉韶光易过,转眼便已匆匆百年,几世轮回下来,已经不知是几千年了。”
“哦?那‘守住本心’这四个字,你是不是都做到了?”这个可是重点,如果这个没有做到的话那什么都是白说。
“哈,师父你就放心吧,这颗本心,已经是被我炼得坚如磐石了!”淳风拍着胸脯说,样子很是滑稽。
看到淳风这个样子,天玑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