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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姿瞬间失去了知觉。
为首头目听到身后的动静,忙不迭的转过身来,触目所及竟是妙姿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他急忙上前将手探到她的鼻息下,同时一脸阴佞的睇者那个失手击中妙姿的人。
那人此时深知自己闯下大祸,已然哆嗦颤抖如风中残叶——
“还好,没死,还有呼吸——”为首头目少顷之后松口气说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离开——”他严肃的命令着,同时带头闪身跨出门去。
执着的归意
妙姿顶着剧烈的头痛幽幽转醒。
摸着麻木刺痛的后脑勺,她觉得头内的脑浆仿佛要迸裂出来了。
头脑中的种种场景好像在和她捉迷藏似的,她越是想抓住,它们就跑得越远,渐渐的,许多许多形象愈来愈模糊,到最后,竟完全看不见了。
她不知道自己头脑中这种诡异的现象是怎么回事,她迷蒙的抬眼望向四周,全然陌生的环境。
她死命的转动大脑,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她想估计是她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磕到了后脑勺,才会昏厥过去的吧?!
微微移动了下身体,除了头部的疼痛外,其余地方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她咬牙站起身来,腹部传来的剧痛让她情不自禁闷哼出声。
莫非是到了生理期?!——
她晃晃晕眩的头部,勉强稳定住视线,步履蹒跚的走出小屋。
室外黑漆漆的一片,竟是连盏路灯都没有,借助朦胧的月色,妙姿勉强辨认出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荒地。
而自己刚刚呆过的地方竟是这块区域唯一的一处房屋。
完全没有可以问路的地方。
她无奈的咬紧牙关,强忍住头部和腹部的不适,踉跄的一步一步沿着小路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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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姿刚刚走出一条小巷,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身边。
开车的是一位老师傅,他见妙姿一个女孩子家大晚上的走在街上,脚步缓慢又吃力,于是停下车来热心的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恁地一声闷雷,很快的星星点点的雨滴散落下来。
妙姿看着老师傅的样子和蔼可亲,于是趁着雨势没有变大快速的进入车内。
身体挨到车座的一瞬,妙姿突然觉得好疲惫,小腹处的拧痛越来越烈,疼得她冷汗直冒。
“小姐,去哪?”
听到老师傅的问话,妙姿刚想思索一下,顿时像触动了某根脆弱的神经一样,头部恁地锥刺般疼痛起来,她苍白着脸咬牙说出此刻在头脑中徘徊的唯一答案:“松杉路上的唐家大宅。”
老师傅愣了愣:“松杉路我倒是听过,唐家大宅就不知道在哪了。”
妙姿因为身体的不适导致思维僵滞,她一时也想不出来怎么和老师傅说清楚路线,于是虚弱地颤声道:“您将我放在松杉路上就好,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回去,很近的。”
听她这样说,老师傅遂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朝着松杉路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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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姿下车后,告别了老师傅,便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蜿蜒而行。天空还在飘洒着雨丝,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料,湿冷的雨水挨上身子,她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她感到自己的神志愈发恍惚了。
还好,唐家大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只要再坚持一下就可以见到爸爸妈妈、璃哥哥还有唐伯伯了。
她拼命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但是视线却越来越迷蒙。
终于,在离大宅门口近在咫尺的地方,她忍受不住的蹲下身来,紧紧按压住痛得无以复加的小腹,她明显的感到一股湿滑的热流从她的下体涌出——
好痛——好痛——
她无力的栽倒在地,痛苦的蜷缩起身子,那股热液她的身下不停蔓延,她感到自己的大腿内侧都被濡湿了。
不觉得望向身下,雪白的裤子上竟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腥红——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死去,她还想再见璃哥哥一眼,哪怕就一眼也好。
望着唐家大宅内亮起的灯光,她深信那一定是璃哥哥在等她回家。
于是,她咬牙站起身来,勉强走了两步就又无力的摔倒在地。但是,她仍旧不放弃,和着地面上冰冷的雨水,她顽强的冲近在眼前的大门爬去。
所过之处,那些向山下流淌的雨水里都和上了刺眼的血红——
终于,终于爬到了大门处,妙姿挣扎着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门铃,一种濒于绝望的感受瞬间攫住了她,她精疲力尽的趴在地上,已然没有一丝力气站起身来。
她哀伤的望着宅院里的房屋,大厅里面本来亮着的灯光蓦地一下熄灭了。
璃哥哥终于决定不再等她了吗?!
绝望的泪水不受控制的自她的眼眶中滑落——对不起,璃哥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意识彻底消散前,妙姿仿佛听到了大门开启的声音——
但是她已无力再睁开双眼,她突然觉得好倦好倦,血快要流尽了吧?否则身子怎么会那样冷?
谁在叫她?是天使吗?
她无法再思索下去,径自跌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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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璃从宅院里开车出来。
远远的他便发现有人昏倒在大门前。
他忙下车开启了大门,瞬间被昏厥之人的身上触目惊心的血渍惊呆了。
他急忙将地上趴卧着的女人拦腰抱起来,却在看到她脸孔的刹那几乎断了心弦——怎么——怎么会?!
“妙姿——妙姿——”他惊恐的大声呼叫,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自持。
他怀抱着周身冰凉的妙姿,三步并作两步的疾奔回车,步履既仓促又凌乱。
他将妙姿轻轻放在后座。之后立即窜上车,猛踩一脚油门,车子竟是纹丝不动——
他这才发现原来是忘记拉手刹,该死!
他狂躁的拉下手刹,车子瞬间以雷霆万钧之势奔腾出去,他发现自己紧握方向盘的双手竟然一直在不停的颤抖,和着他异常炙猛的心跳,一次次的戳刺他的神经。他从没有一个时刻像现在这般慌乱无措,他一直以为世界上没有努力办不到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却深深的感到无力,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她的,他不能让她死、不想让她死、她不能死——
她会死吗?——
他的心倏地被刺穿了,血渍从一个小点渐渐的蔓延开来,最终染红了整颗心脏。
医生的宣判
经过彻夜的抢救,手术室的指示灯终于熄灭了。
医生疲惫的走出来,脸上的表情略显凝重。
唐璃急促的上前:“医生,她怎么样?”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蹿出喉咙了。
医生微叹口气:“命是保住了,不过——”
唐璃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他的眼神恢复了些光彩:“不过怎样?您但说无妨。”
“孩子没保住,流掉了,而且由于小产失血过多,她今后可能很难再怀孕了。”医生有些遗憾的看了看唐璃。
“只要能保住她的命就好,其他的事可以将来再想办法。”唐璃平和的说道。妙姿怀孕的事他在看到那染红她下半身的血渍时,就已然猜到,所以现在听医生提起来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
他现在早就抛开了那些狭隘的想法,无论怎样,只要她别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好。
医生点点头:“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的。这对她后期的病情康复也是极为有利的,这段时间一定不要刺激病患的情绪,以免她再次做傻事。”
唐璃不解的抬眉:“医生我不太懂您的意思?什么做傻事?——”
“你不是病人的丈夫么?不知道她曾经割腕自杀过吗?”
唐璃蓦地一惊:“割腕自杀?”妙姿怎么会?!——
医生解释道:“我们在给病人做身体检查的时候发现,她的左手手腕内侧有明显的割破大动脉后留下的疤痕,看伤口的愈合程度,应该是新伤,最多不超过三个月,怎么你都不知道这件事吗?”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她的丈夫,所以还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唐璃微微蹙眉,声音僵硬的回答。他此时此刻真真正正的心如刀绞——妙姿究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
医生接着说道:“通常有过这种自杀历史的患者,心理承受能力相对都较弱,容易在受到精神刺激时,再次选择轻生。”
唐璃的额上渗出了冷汗。
“她的头后部受到重创,有轻微的脑震荡,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有可能会丧失全部或是部分的记忆。”
唐璃不敢置信的启口:“失忆?——”
“对,”医生严肃的点点头,“这都要等到她醒过来之后才能作具体判断,不过以她目前的状况看,失忆未尝不是件好事。”
唐璃心中隐隐有种不安,僵直着身子静待医生接下来的话。
“我们在检查的过程中发现,她的小腹处有明显的大片瘀青,推测是被人用棍棒之类的硬物击打所致,所以她的流产很可能是人为暴力造成的。不过未曾在检查中发现病人有遭受过性侵犯的痕迹。”
唐璃的手臂因为用力而泛出了青筋——是哪个人渣做的好事?!真是太可恶了!他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医生没有留意到唐璃面部骤然绷紧的线条,他继续说道:“如果病人一醒来就要面对这样的回忆,对她的精神肯定是个重创。”
“所以您才说也许失忆会对她比较好?”唐璃的声音低嗄而沉痛。
“对,这样最起码她可以忘记那些不愉快的或者可称为恐怖的记忆,而带着一种相对愉悦的心情来度过这段时间的康复期。这次的小产对她的身体损耗很大,如果不精心调理的话,很容易落下病根。”
唐璃点点头,平静的面孔下掩盖了极不平静的思绪,也许就像医生说的,抛却之前的记忆对妙姿来说反倒是种幸福,可以忘记所有不愉快和痛苦的往事,包括忘记他,从此可以快快乐乐的开始新的生活,不再被过往的感情所牵绊。这样确实很好!确实很好——
医生最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果她真的失忆,尽量多说些快乐的回忆给她听,让她感到自己失忆之前的人生是阳光的、积极的,这样有利于她记忆恢复之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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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没用的东西,真不知道我花钱养你们为了什么,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这次是不是要搞出人命了?”陈芳绮坐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怒气冲冲的冲眼前的男人责骂道。
“对不起,夫人,都是那个女人装晕偷袭,我们的一个弟兄怕被认出身份,才失手打伤她的。”男人焦急的辩解着。
“打伤?你怎么那么肯定她没死?”
“我们早上回去查看的时候,发现屋里已经没人了,那里是快大面积的荒地,周围都没有人家居住,所以只可能是那女人清醒过来之后自己走掉的。”
“哦?”陈芳绮听到这话才稍稍放下心来。
“夫人,这是我们今天早上回去时在那间屋里发现的包袱”男人毕恭毕敬的将东西递到陈芳绮面前。
陈芳绮瞄了一眼,立即认出这个破烂的包袱正是昨天在咖啡厅时,尹妙姿一直拿在手里的那个。
她迫不及待的接过来,包袱沉甸甸的重量让她不觉诧异,这究竟是什么重要东西值得她那么在意的一直拿在手里?
她将包袱打开,一堆破旧廉价的日常用品显露在她的眼前,看到那些脏兮兮的厨具,她嫌恶的将整个包袱丢在地上,生怕那里面藏匿的细菌和油污会弄脏她昂贵华美的衣裙。
‘哗啦——’包袱中的东西狼狈地散落一地。
陈芳绮高声叫道:“李嫂,过来收拾一下。”好像多看一眼这些东西都会弄脏她的眼似的。
李嫂听到女主人的叫喊连忙一路小跑的过来,看到地上滚的到处都是物件,她打心眼里觉得可惜,那些本来还可以用的瓷碗,这下都给摔碎了,只能当垃圾丢掉。想太太本也是在清苦人家中长大,怎么竟这么不知道替他们这些下人打点考量一下,还是怀念去世的大太太啊!
她一边在心里暗自抱怨,一边动手收拾着地上的‘残局’。
突然,陈芳绮张口制止了她的动作,眼神一瞬不顺的盯住她手中的东西。
陈芳绮讷讷的开口:“李嫂,把那个递给我看看——”她死盯着李嫂手里的东西命令着。
李嫂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心想不就是少爷的几张剪报嘛,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的吗?家里谁不知道少爷进演艺圈的事啊?!
陈芳绮看着手中的剪报,一脸愤怒的眯起了眼——还说她和孟靥之间是清白的,她摆明了是早就喜欢上孟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孟靥的心!
如果说刚刚她还对自己所做的事心存一丝愧疚,那么现在她完全没有任何负罪感了。对待这种没有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