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蒋小林躬身施了一礼,这才坐下身来。
“马尼拉那边的事办得怎样,还顺利吗?”廖凯和颜悦色地问。
“顺利,很顺利。”蒋小林不敢正眼看廖凯。“那边的客户主动配合协助,提出什么问题,马上就解决,真是一路绿灯,没让我费什么周折。”他说着不由得激动起来。“廖总您的名号响亮得很哩,无论是在香港、澳门,还是在南亚、东南亚的国家,只要提到你,没有不竖大拇指的,没有不敬佩有加的,那真是高山仰止啊!”
廖凯矜持地轻拍沙发扶手,“做事先做人,真情换真心嘛!”他注视着蒋小林说,“人与人之间就是要讲个‘诚’字。你不信任别人,别人又怎么会相信你呢?你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廖总讲得太对了!”蒋小林连连点头,一副很受教益的样子。“廖总不愧是我们做人做事的楷模!”他的话是发自内心的,但同时也不无拍马屁的心理。
“马尼拉可是个好地方呀!”廖凯对蒋小林的恭维只是笑了笑,然后便转移话题,“我曾去过那儿,印象很是深刻,既有东方的古典韵味,也有西方的浪漫风情,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
“是呵是呵,马尼拉的确美不胜收!”蒋小林附和说。
“那里的小姐也是挺有味道的。”廖凯眯起眼睛,用轻松调侃的语调说,“不同肤色不同国度的小姐应有尽有,你可以尽情品味!”
廖凯的随意和调侃顿时让蒋小林的紧张拘束去掉了大半,脸上的笑容自然多了,手脚也不再僵硬,情不自禁地比划着说:“我看哪个国家的女孩都比不上咱们中国的,既美丽又含蓄……”
廖凯笑着问:“是不是在马尼拉有什么艳遇了?”他见蒋小林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地扳弄着手指,便作出无所谓的姿态。“男人嘛,不对这种事感兴趣,那就有毛病,就不是真正的男人,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蒋小林听了廖凯的表白,心中踏实了许多,于是迟迟疑疑说:“廖总,我今天求见您,就是……就是……”
“你看你小林,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不是缺银子了?这美女总是和金钱连在一起的。有难处尽管开口,廖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最爱做的事就是成人之美!”廖凯很豪爽地大声说。
蒋小林对廖凯的关心大为感动,吸了吸鼻子,颤着声说:“廖总,能遇到您,真是三生有幸。我找您并不是为钱的事情,这件事比金钱比所有的恩赐都重要得多!”
“哦?”廖凯瞪大双眼,露出惊讶的神情说,“究竟是什么事,我倒很想听听。”
蒋小林很恳切地往廖凯面前倾着身子,用殷殷的目光看着他说:“廖总,我知道您和海关严展飞副关长是老同学,关系很好。我想请你帮我在他面前说句话。不知……不知是否合适?”
“合适不合适,关键要看是什么事情。”廖凯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审视着蒋小林说,“你不干走私的事,能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找他?”
蒋小林找廖凯帮助的念头其实在马尼拉时就萌生了。李燕回港城不久就莫名其妙地失踪,这更让他感到自己势单力薄,根本无法与对手抗衡。尽管王步文义无反顾地和他站在了一起,表达了不弄个水落石出就决不罢手的决心,但他毕竟只是海关的普通干部,有些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这两天的无所作为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因此,在反复斟酌衡量之后,他下定了寻求廖凯支持的决心。廖凯不仅是有侠义之心,而且在港城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有很强的活动能量,与上层尤其是严展飞有良好的关系。如果能求得他的同情,施以援手,胜算就大得多了。从他对廖凯的了解,他觉得很有希望达到这一目的。于是他把如何在马尼拉遇到李燕,得知父亲的真实死因向廖凯细细讲述了一遍。
“如此看来,你父亲是被人谋害的?”廖凯听完蒋小林的诉述,不无惊诧地问。
“是的。”蒋小林满脸悲伤地说,“直到现在,父亲的尸骨还埋在海底,不见天日呢!”
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
“真是太悲惨了!”廖凯脸上也流露出悲痛的表情。“既然那个叫李燕的小姐目睹了你父亲被害的过程,那你就带她去警方报案不就结了吗?”
“因为我在马尼拉要处理后事,李燕就先回来了,我妹妹带着她已经到缉私处报了案,而且是严副关长亲自接待的。”蒋小林如实相告。
廖凯松了口气说:“这不就行了吗?展飞他不会不重视这件事,你父亲毕竟和他是老战友嘛!”他露出很关切的样子。“目前情况进展得怎么样?凶手查出来没有?”
“根本谈不上进展。”蒋小林一副丧气的样子。“李燕她前天突然失踪了!”
廖凯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啊?竟有这种事,你向严展飞报告没有?”他又加重语气说,“要赶快向警方报告!”
蒋小林点点头说:“我早上就去找了严副关长,他说李燕失踪对案件侦查影响很大,因为她是目前惟一的线索,要我想办法尽快找到她的下落。”他说到这儿,脸上显出为难之色。“廖总您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找到她呀,万一她被绑架了,或是已经被灭口,这……这……”他说不下去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是的是的。靠你一个人去找李燕,无异于大海捞针。”廖凯表示了对蒋小林境况的理解,然后大包大揽说:“这事我可以帮你,社会上黑道白道我都认识一些人,请他们留留意。展飞那儿我再做做工作,请他多关注些。”
蒋小林感激涕零,揉着眼睛说:“廖总,太谢谢您了。有您关照,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别别,小林你千万不能把问题看简单了。”廖凯摆摆着手说,“我只能在外围给你提供一些帮助,最终解决问题还是要靠警方!”
蒋小林眨巴着眼,觉得廖凯的确是在真心帮他,不然不会说出这么实在的话,不由得又增加了几分感动和信任,于是说:“廖总,您说得不错,最终还得靠严副关长他们。您说,我下面该怎么办?”
廖凯往沙发背上一靠,眯着眼思忖片刻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能给他们提供一些新的线索或是有价值的证据,为他们侦查破案创造条件。李燕她有没有告诉你有关这个案子的其他情况。比如,那艘船是港城哪家公司的、是什么船型、有什么特点,还有那些凶手的长相、口音、姓名等等诸如此类的疑点?”
蒋小林想了想说:“除她告诉我隐约还记得那艘船是‘青云号’外,别的一概都记不起来了。因为她当时吃饭休息都是在一个船舱里,和船上的人基本没有接触。”
廖凯有些失望,又问:“你说那个李燕是被男朋友卖到马尼拉的,那她告诉你男朋友是谁了吗?”
蒋小林叹了口气说:“我问了她几次,她都没讲,如果讲出来,那我就主动多了,找到她这个男朋友,就能弄清楚很多问题。这个李燕,我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
“看来,这其中肯定有缘由。”廖凯继续问:“李燕以前在港城干什么职业,你也不清楚?”
蒋小林点点头,似有所悟地凝了凝眉说:“廖总,您这么一问,我倒真受到了些启发。李燕之所以不告诉我她男朋友是谁,之所以隐瞒她在港城的真实身份,其中必定有她不便启齿的秘密,这个秘密很可能跟我有某种关联,让她心存顾忌。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事情的确就像廖总您刚才讲的,很不简单哩!”
“是的,没错。”廖凯仰起脸,轻轻吁了口气说,“李燕提供的情况太少,现在人又不见了,的确有些棘手。没有线索,没有证据,仅凭李燕的一句话,你让人家怎么查?”他顿了顿,低下头来,盯着蒋小林问:“当初你父亲和王步文是搭档,你去找他了解情况了没有?”
“找了。我回到港城发现李燕失踪后,首先就去找了他。”
“他怎么讲?是什么态度?”廖凯很关切地问。
“他告诉了我真情,父亲当初的确是为了查清走私内幕才提前退休打入船务代理公司的。王步文对我父亲遇难的事一直都心存疑窦,他决心要查个水落石出。为此,他已经又回缉私处任职了。”
廖凯眉梢不觉跳了跳,坐直身子挺挺胸说:“那就好,那就好。小林,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会竭尽全力帮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情,不知你能不能做到?”
蒋小林欠欠屁股,恭敬有加他弯着腰身说:“廖总您讲,凡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因为这事异常复杂,稍不留意就会导致不堪设想的后果,你最好不要再扩大知情者的范围了,尤其是你找我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谈起!”廖凯郑重其事地叮嘱,“我说的是任何人,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蒋小林正襟危坐。“我一切都听廖总的!”
“如果发现了什么新情况,你要及时告诉我。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廖凯显出和蒋小林情同手足的姿态。说着抽出香烟递给蒋小林。
蒋小林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接过烟,和廖凯边抽边亲密无间地继续聊着。
欲速则不达
严展飞把任职命令递给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王步文。王步文伸手接过阅看,不由得睁大了双眼,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兹任命王步文同志为港城海关缉私处处长。下面盖着关党委红红的印章。严展飞表情严肃地注视着王步文。王步文抬起脸来,惶然地低声说:“这……这,我是受之有愧啊!”
“你就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严展飞扔给王步文一支烟说,“其实你心里在说,这个缉私处处长只有我当最合适,是不是?”
王步文连忙欠起身子给严展飞点火。“知我者,严头也!”他说着也为自己点上火,美滋滋地抽了一口。“说实话,干缉私这一行,我敢夸这个海口。但至于当处长,我还真没想过。感谢关党委和严副关长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
“少来少来!”严展飞挥挥手打断王步文的话说,“别给我玩那些虚的。说说吧,有什么打算?”
王步文正了正身子,面孔渐渐绷紧了。他之所以主动要求回缉私处,目的很明确。能否取得顶头上司严展飞的支持至关重要。他曾向他提出过蒋庆林的案子,他对这个陈年旧事并不感兴趣。这也是他改变主意,不愿来缉私处任职的重要因素。但现在情况有了变化,蒋庆林的死因已浮出水面,严展飞的态度应该不会没有改变,毕竟蒋庆林是他的老战友老部下。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完全可以通过这条线索,查出走私犯罪集团。王步文往严展飞面前靠了靠说:“严头,蒋庆林师傅的遇害真相你也知道了,我不再多费口舌。我打算以此为契机,马上着手展开侦查,争取有所突破,既为蒋师傅报了仇,也能把走私团伙一网打尽!”
严展飞沉吟片刻说:“蒋庆林同志的死,已露出冰山一角,我完全赞同你的想法。王步文你想过没有,这个案子时隔近三年,查起来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奏效的,况且我们惟一的线索又断掉了,那个叫李燕的目击者失踪,蒋小林兄妹也提供不出新的情况,这就给我们的查证带来很多困难。我的意见还是暂时先放一放为妥。”
王步文对严展飞的表态有些出乎意料,急促地说:“困难当然会有,正因为我们手头的线索太少,才更要抓紧时间,一旦失去时机,我们就更束手无策了。严头,请你相信我的能力,只要你能让我放开手干,我会尽快找出新的线索来!”
“看来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严展飞耸耸肩膀,耐心地解释,“我并不是不让你查,而是让你慢慢经营,像这种案子急躁不得,你应该懂得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那你说暂时先放一放是什么意思?”王步文和严展飞的关系非同一般,是在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所以心里一堵,讲话就直来直出,没有任何顾忌了。
“好好,我就跟你明说了吧!”严展飞无奈地皱着眉说,“上面对港城的走私现象很重视,三令五申要我们加大打击的力度,尽快拿出成效来。所以我们要抢时间,争速度,在最短的时间内打他几个漂亮的战役,压一压走私风,争取改变港城的不良形象。你来当这个缉私处处长,不冲锋陷阵怎么能行?你说你把时间都耗在那个案子上,我依靠谁去?”严展飞弹弹烟灰,声音变得和缓。“我现在需要你在面上有所建树,算是给我这个主管缉私处的副关长脸上贴点金。蒋庆林的案子不是靠一日之功就能完成的,等忙完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