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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凯也连忙举起杯,恳切地说:“无论你走到哪一步,是什么处境,咱们都是兄弟!”两人“当”地碰杯,一饮而尽。廖凯接着说:“步文,依我之见,你不如辞职到天华来吧,我可是正缺你这样的大将呀!”
王步文苦笑笑,把玩着酒杯说:“谢谢廖兄,我目前还没有离开海关的打算,我可以被打倒,但永远不会被打败,更不会做逃兵!”
廖凯也不禁苦笑,叹着气说:“咳,你真是个撞到南墙也不回头的一根筋啊!这海关又有什么可让你留恋的,拎着脑袋去拼命值得吗?你现在官也丢了,兜里也是空空的没有几个碎银子,何苦呢?”
王步文又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一字一顿说:“廖兄,你应该了解我,名和利对于我不能说没有诱惑力,但我更看重的是人对社会的价值,这个信念我不会改变!”
廖凯眯起双眼,手指轻叩桌面,摇了摇头说:“步文啊步文,我算是服了你了!”他挺了挺腰,“人各有志,我不会勉强你,但天华的大门随时都对你敞开着!”说罢,端起酒杯,举向王步文。
王步文突然想起了什么,边端酒杯边说:“廖兄,我还真有件事求你!”
廖凯怔了怔说:“请讲。”
王步文说:“我有个同事,退休后应聘到一家公司打工,结果不幸遇难了,他家庭比较困难,儿子专科学校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不知你能否……”
廖凯爽快地提高声音说:“没问题,让他到天华来吧,我会给他安排个能胜任的职位!”
王步文大为感动,站起身来,很郑重地举着酒杯,“我代表死去的同事和他的家人敬你一杯!”
廖凯忙摇着手,“步文,你这是干什么,咱哥俩有客套的必要吗?快坐下,坐下喝!”
王步文站着把酒喝完。廖凯不得不站了起来,把杯中的酒喝了。
王步文放下酒杯,走到窗前,拉开铝合金窗门。海风呼啸而进,将他的头发高高吹起。
廖凯走到王步文身边,轻声说:“步文,你现在无官一身轻,也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别把身边的美女都熬成老太婆呀!”王步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笑了笑。廖凯宽慰他:“有些事没有失就没有得,放弃有时也不一定是坏事!”
王步文浓黑的剑眉抖了抖,向大海远处极目远眺,似乎要在水天一色的雾岚里寻找着什么秘密,嘴里喃喃着说:“是的,你说得太对了,世上之事,得者未必尽得,失者未必尽失!”廖凯定定地看着伫立不动的王步文,脸上涌出困惑的表情。
窗外,海浪一浪高过一浪,不停歇地撞击着黑色的礁石,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声。
“天华号”游艇
沐浴着新世纪阳光的观音岛格外灿烂。一只只五彩缤纷的气球在小岛的上空浮荡,气球拖拽着鲜红的飘带,飘带上闪动着“喜迎新世纪,再创新辉煌——天华集团贺”的金黄色大字。小岛对面的港城正驶出几艘豪华游艇,游艇上镌刻的“天华号”在蓝天碧水之间分外醒目。
位于岛侧的天华休闲中心顿时热闹起来,鼓乐齐鸣,爆竹声声。
时隔两年,今日的休闲中心也像它的母体天华公司发展壮大为集实业、商贸和船务为一体的集团公司一样,已面貌全新,非昔日可比。不锈钢落地门圈起的偌大庭院已由原来的五千平方米增加了几倍。除原来的网球场、游泳池等进行重新修整之外,又新建了小型高尔夫球场、足球场和乒乓球、羽毛球、台球等多功能球房。而堪称大手笔的还是那座七层高的观音阁。这是一幢集商务,生活、酒店、娱乐于一体的高智能楼宇。紫瓦、红墙、金顶,弥漫着古色古香的皇气。其内部结构更是超凡脱俗,令人叹为观止,有着港城所有五星级酒店都备感逊色的超豪华设施。所有电源和设备均采用电脑触摸式开关控制,不明就里的外人根本就无法随意出入。一楼的左侧是可容纳千人的演艺大厅,舞台布置得美轮美奂,大气而又不失精致,座位全是欧式的高靠背沙发;右侧是个被彩色屏风和花枝隔开的茶座,轻柔曼妙的音乐给人以似梦似醉的舒适和遐想。二楼是用餐的地方,小包间、大餐厅共计二十余间,餐厅中除红木餐桌外,旁边还摆放着一张棋牌桌,掀起上方盖板,下面则是绒布铺垫的麻将桌。三楼的桑拿房设计也很独特,有进口的双人蒸汽式冲浪浴缸,有俯仰起伏可调控的按摩床,床旁还配有小沙发。四楼设有小型卡拉OK厅,音响设备与效果堪称一流,全是德国的最新产品;每间卡拉OK厅还相应配有一小舞池,可供三四人共舞同乐;过道另侧有情调酒吧,还有可供二十多人入席的小电影院。五楼全是供客人休息的标准客房,客房里摆放的全是宽阔的双人席梦思,被褥大都以红绸缎作为底色,花枝招展的图案充满诱惑,浴室里的设备全是进口货,可淋浴,也可干蒸;而书桌则摆放着一个手提式的小巧、精美的进口CD唱机,价值高达二十多万元港币,手一靠近,感应门自动启开,换好碟片,轻按袖珍遥控器,音质考究的乐曲或歌声便流淌而出。六楼是宫殿般富丽堂皇的总统套房,其设施是笔墨所无法描述的,显然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能享受。七楼便是天华的老板廖凯的办公室、休养室和个人卧室了,室内摆有好几尊不同造型的瓷制关公像,廖凯最尊崇的便是关公,在他心目中,关公不仅是招财进宝的象征,更是义薄云天惩魔避邪的化身;写字台的上方挂着一帧廖凯的动感照片,这是那位飞车跨越黄河的奇人为他抢拍的镜头,因此他倍加珍惜;四周的墙上还挂着好些名人字画,对着门的那幅字是国内最著名的大书法家赠给他的墨宝,“有容乃大”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似乎便是廖凯的人生理念。观音阁的硬件设施是一流的,而软件设施则更是无与伦比。廖凯派休闲中心经理冯晓洁从江南一带选聘来四十多名绝色佳丽,身高均在一米六五以上,三围全是最佳标准,学历大专以上,然后对她们进行培训,个个均能歌善舞,具备了空姐的服务水平。
观音阁,从廖凯投入七千万元人民币建成的那天起,便成了一种身份和权贵的象征。
海面上,游艇渐渐驶近,响起清脆的汽笛声。
廖凯在杨冰和冯晓洁的陪伴下,步出观音阁。一面巨大的横幅在海风中哗拉抖开,悬挂在观音阁的楼门上。廖凯仰起脸,眯上眼睛看着横幅上“喜迎21世纪暨天华集团突破百亿大关庆典”的字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踌躇满志地沿着红地毯,向海岸边走去。
游艇缓缓靠岸。
等候在岸边的军乐团奏出热烈欢快的迎宾曲。
第一个从游艇上走下的是已由副市长提升为市长的房修夫,紧随在他身后的是政府各部门的头头脑脑们。
廖凯迎上前去,逐个握手致意。两艘游艇上的客人全都下完了,廖凯没有见到海关关长曾培松,也没看到老同学、海关副关长兼缉私局局长严展飞,甚至那个被发配到培训中心的落魄之人王步文也无影无踪。廖凯有些不安起来,连忙吩咐杨冰打电话询问。
杨冰掏出手机拨打,然后无奈地告诉廖凯,曾培松和严展飞的手机都关了。
廖凯皱起了眉头,天华的庆典活动通过媒体的造势,已成为港城的头等大事,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和有关部门的负责人都出席了,海关不会这点面子也不给,况且曾培松和严展飞都回话说一定参加,为什么又爽言呢?他有些烦躁地让杨冰拨打王步文的电话,心想这小子不会也关机吧。
港城独占鳌头的天华王国
杨冰果然拨通了王步文的手机。通完话后,她对廖凯说王步文接到关领导的通知,在培训中心待命,不准擅自出去,有可能来不了了。
廖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对面的港城。
开创出如此辉煌的业绩,把天华打造成港城、全省乃至全国都响当当的名牌,对于他来说并非易事,他付出的太多太多了。1958年是个不平常的年头,他就在大炼钢铁和放“卫星”的喧闹狂热之中降生在闽南的一个小山村。他只记得小时候很穷,好在父亲是公社食堂的管理员,才没被饿死,但学业勉勉强强上到初中便无以为继,不得不辍学在家放牛。他似乎从小就有经商的天分,年龄稍大以后,便利用父亲在公社食堂的便利条件,从乡下倒卖些青菜和猪牛羊肉,为此他曾被革委会人保组以投机倒把的罪名拘留游街,连累得父亲也丢了饭碗。后来,在贫困交架之下,他不得不随父亲去当地部队驻军挖防空洞,混口饭吃。70年代末,当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绿东南沿海的荒山秃岭时,他的潜能便被激发出来了。他找到同村的伙伴罗五七,每人出资一百五十元,买来锻工工具,帮人家加工零件。有了最初的资本积累,他和罗五七办了个农机厂,生产农用车配件。他和罗五七晚上是锻工,白天是推销员,终于用心血和汗水掘得了第一桶金,一年多下来,赚了十万元。这时,服装行业在闽南一带渐成气候,他又抓住时机,鼓动罗五七,办了个纺织配件厂,用那十万元血汗钱买来车床等一套设备。可这次却并不顺利,因为他和罗五七对纺织行业一窍不通,就像俗话说的“抱猪头找不着庙门”,陷入困境之中。就在他们眼看着十万元本钱就要打水漂时,救星出现了。留学澳大利亚墨尔本纺织学院机械系的黄河毕业后回国创业,与他们相识后一拍即合。黄河不仅带着他的学识和专长,而且带着他在异国他乡勤工俭学积攒下来的五万元钱入了股。1985年,黄河绘制出了具有国际水平的图纸,他和罗五七到无锡请来师傅,开始生产整台纺织机,每台卖七万五千元,成本只有二万五千元,每台净赚五万元。第一年他们生产五百台,到了第二年则上升到六百台,全都销售一空,最后还达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他们乘胜进军,又办起了与之相关的服装厂、雨伞厂、印刷厂等。到了1991年,他们三人的资产已达到六千多万元。然而就在这时分歧出现了。他提出向海外发展,而黄河则认为目前实力还不够,罗五七更坚决,认为能把国内的生意做大做强就够了。在几次协商无果的情况下,三人对资产进行了分配,他带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远赴香港。他在香港注册了房地产公司,试图在新的领域大显身手。可他这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大陆土财主在香港这种竞争激烈的国际都市连小鱼虾也算不上,手里的两千多万元几个回合便无声无息地被吞噬了。不幸中的万幸是他结识了家乡省长的公子李中秋,在李中秋的引荐下,他把东山再起的目标选在了东南沿海最大的海港城市港城。而此时的黄河和罗五七也在失去他这个经营管理的天才之后,企业日渐没落,加上罗五七染上赌瘾,钱只出不进,很快便陷入破产的边缘。于是黄罗两人在他的召唤之下,卖掉残存的设备,来到港城。三人又聚到了一起,在港城注册成立了天华电子有限公司。黄罗两人成为他的副总经理。经过三年的打拼,他终于建立起在港城独占鳌头的天华王国,成为全国闻名资产过百亿的集团航母……
这时,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匆匆走到沉思中的廖凯身旁,神情焦急地低声说:“凯兄,客人在等着你呢!”他便是天华集团副总经理黄河。
廖凯回过神来,缓缓转过身子,对黄河说:“你和阿冰继续联系海关的朋友,无论如何要请他们光临!”
黄河扶了扶眼镜说:“你放心,我已经让五七去那边了,很快就会有消息。你还是快去主持庆典仪式吧!”
廖凯点点头,大步走向观音阁。
官商勾结色彩的庞大走私集团
海关常委会议室里气氛肃然。党委书记、关长曾培松端坐在首席,十几位党委成员分坐在会议桌两侧。严展飞的海关制服已换成了警服,肩上的三级警监衔徽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坐在他旁边的是海关政政治部主任孙大印。
曾培松清清嗓子,继续他的讲话:“总署领导的批示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说明港城的确存在着严重的走私现象,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要全面坚决贯彻署领导的指示,深入开展打击走私的行动。显而易见,这是一场艰难、复杂而又尖锐的较量,因为事实表明,这是一个隐藏很深,网络盘根错节,带有官商勾结色彩的庞大走私集团,不然也不会瞒过我们的眼睛,达到畅通无阻的程度。这场斗争对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个严峻的考验,希望我们这些港城海关的排头兵都能以身作则,在正途上开步,否则,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