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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步文对蒋小庆有这样的态度,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里还会去计较她后面的话。他拿出笔记本,详细询问蒋小庆跟李燕接触的情况。蒋小庆也没有丝毫隐瞒地把她如何联系上李燕,又如何一块去缉私处报案,最后发现她失踪的经过详尽地叙述了一遍。王步文边听边认真地记着,有不清楚的地方,不时向蒋小庆提问。蒋小庆也是有问必答,配合得很好。
曾培松在旁边满意地听着,脸上露出欣然之情。
“李燕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在港城有什么朋友?”王步文盯着蒋小庆问。
“没有。”将小庆摇摇头说,“我也没发现她和别人接触。”
“你刚才说李燕是用电话跟你联系的。那她有没有用过宾馆之外的电话?你应该能看到来电显示的!”王步文提示说,“尤其是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
蒋小庆心里不由得一动。她依稀记得,李燕好像是用手机给她打电话的,不由脱口而出道:“李燕是用手机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王步文顿时振奋起来,睁大眼睛问:“你还能查出那个号码吗?”
蒋小庆点点头说:“应该差不多,我试试看吧。”
王步文大喜过望,一拍沙发扶手说:“太好了!这说明李燕除你之外,还跟别人联系过,她是在不经意间用这个人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而且这个人既然在这种情况下能和李燕在一块,就说明他们的关系绝非一般。如果能查出这个手机号码,我们就能找到这个人。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你要抓紧时间去查,一有结果马上告诉我!”
蒋小庆也被王步文的话说得激动起来,一双秀目里波光闪动,频频点着头。
王步文抬腕看了看手表,连忙起身说:“时间到了。我晚上还有行动,要先行一步。你查到后随时跟我联系,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说罢,匆匆离去。
蒋小庆望着王步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竟隐隐有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曾培松笑眯眯地注视着蒋小庆说:“步文没让你失望吧?这么优秀的小伙子,你还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只要你们能心贴心劲往一处使,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依我看,你们俩就是珠联璧合的一对!”
蒋小庆脸腾地红了,撅起嘴说:“老关长,您可不能开这种玩笑。不是为了办案,我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是吗?那我就是乱点鸳鸯谱了!”曾培松吁了口气说,“不过这感情也是要慢慢培养的,你老爸生前可是跟我聊过,说找女婿就要找步文这样的!”
蒋小庆羞得几乎是无地自容了,又气又恼地对着曾培松直瞪眼。曾培松忍不住又朗声笑了起来。
最怕的就是沾上人命案
蒋小林在妹妹走后,又闷闷地抽了两支烟。他没有一点食欲,晚饭也没吃,起身去找廖凯请假。
廖凯此时正在他的董事长室里焦急地转着圈子。黄河迟迟不到,令他心里有些恼火。自和严展飞会过面后,他就急着找黄河,要他赶快安排晚上的事情,不然就会出大纰漏,可他的手机一直关着,公司里没有他的影子,住处也空空如也。因为中午他和罗五七留在向阳渔村喝酒,找到醉卧在床的罗五七,他晕晕乎乎的也说不出黄河到底去了哪儿。廖凯真的急了,赶紧派公司的人到处去寻找黄河。
廖凯踱到窗前,外面天色已渐渐暗了下去,满城的灯火也渐次亮起。他微皱着眉头仰起脸,有些茫然地看着天际稀疏的星光,那一丝不安又在心底骚动起来。自从李燕从马尼拉突然返回港城之后,他的心就再也没有安宁过,尤其是当他得知李燕已经报案,心便一下子悬了起来,幸亏处理得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还有让他庆幸的一点就是李燕没向蒋小林透露自己在港城时的身份和涉及到天华的事情,甚至连她跟罗五七的关系也没讲,这就让蒋小林免除了杀身之祸。当罗五七请示他如何处置蒋小林时,他毫不迟疑地作出了“不予非常手段对待”的决定。其实,他最怕的就是沾上人命案。以后一旦出现万一,他惟一的出路只能去国外。惹上刑事案子,他就没有了任何退路。这是他万万不愿看到的结果。几年前的蒋庆林和如今的李燕,那是他们把他逼到了绝境,没有了别的选择,最后只能采取极端手段,铲除祸根。不然,身陷囹圄甚至上断头台的就是廖凯和他的兄弟们。从他十五年前来到港城,在李中秋的引荐下结识了房修夫、严展飞等港城名流权贵后,苦心经营,殚精竭虑,终于打造出天华这艘“航母”,他不能让它顷刻间崩溃沉没。他要驾驶着它,避开风浪,躲过岩石,驶向辉煌的彼岸。他要把天华打造成中国最大的民营企业,不仅要在香港上市,而且要进入世界五百强,让廖凯这个名字成为中国的盖茨。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宏伟的目标并不是轻易可以达到的,还需要他作出更大的努力更顽强的拼搏。他同时也非常明白,世界上还没有一个人是靠着走私成为经济名流的,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在原始资本积累阶段使用的也不全是正大光明的手段,有人甚至比他还要卑鄙、血腥,用违法的巨石铺垫基础,然后建造起自己的经济王国。他已听从严展飞等人的劝告,开始尝试着转轨,但他目前还没达到资本雄厚的程度,况且房修夫等人还在台上,所以他还不想马上就放弃这无本万利的营生,两条腿走路才能更稳更快。然而他也预感到以后的路将会有更多的坎坷。严展飞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他,上层开始关注港城的走私问题。王步文被破例任命为缉私处长就是向他发出的信号。虽然他和王步文相交十几年了,他们脾性相投,都为人豪爽侠义,但他们的不同点却是本质上的,那就是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取向的迥然相异。王步文不贪财,不贪色,更没有野心。如果说他没有远大的志向,可他却又有很强的信念;他很有侠义心肠,却又不愿苟苟蝇蝇。即便是最知心的朋友,他表现出来的也是若即若离。正因为如此,他从不敢向王步文施财施色,更不敢让王步文知悉自己的作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在目前这种境况下,他不能不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为严展飞排忧解难,减轻压力,同时取得王步文这位在打私上的“主战派”的信任,取得一箭双雕的效果。
门铃响了。廖凯从沉思中惊醒,以为是黄河来了,扭过脸来大声喊道:“进来吧!”
蒋小林推开门,畏畏缩缩走了进来。
廖凯不由得有些诧愕,盯着蒋小林耸耸肩:“是你……?”
蒋小林紧张地走到廖凯面前,躬身施礼说:“对不起廖总,这时候来打扰您!”
廖凯的心思显然还在黄河身上,随口问:“什么事说吧!”
“廖总,我想请几天假。”蒋小林局促不安地搓着手说,“李燕到现在还没有下落,我想……我想……”
廖凯一听到李燕,精神顿时转到了蒋小林身上。他注视着蒋小林问:“你是想亲自去寻找李燕对吗?”
蒋小林连忙点头。
廖凯皱眉想了想,眼珠一转说:“这恐怕不行,目前公司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们马上要开发浅水湾,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可是个大工程,也是关系到天华前途的项目,我们必须全力以赴!”
蒋小林有些失望,嗫嚅着说:“我是跑外事的,对这些又不懂,能起什么作用……”
廖凯双臂交叉,往胸前一抱说:“我们就是要在学中干,干中学嘛!我也是门外汉,不也得上阵?”他走到蒋小林面前,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可是我信得过的将才,我正准备让你担任外联部负责人呢!”
蒋小林有些感动,但更多的还是失落,鼓起勇气说:“只是没办法去找李燕,我这心里就踏实不下来。我父亲的死就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了!”说罢,有些颓丧地垂下头。
廖凯微笑着说:“哦,对了,这件事我已帮你找了严关长,他满口答应,说尽快安排这项工作,你不必担心。”
蒋小林抬起脸,不无激动地看着廖凯:“是吗?你真的找严关长说这事了?”
“你看你小林,怎么连我也不相信。”廖凯故作不悦地瞪蒋小林一眼说,“对你父亲不幸遇害的事,我这心里也挺不平的,也希望能尽快查出凶手。我还托了道上的朋友,让他们也帮忙寻找寻找李燕,大家一齐想办法,会很快有个眉目的!”
蒋小林十分感激地说:“谢谢您廖总,让您费心了!”
廖凯很亲切地说:“你这就见外了。你毕竟是天华的员工,是我廖凯的兄弟,我岂能袖手旁观!”他语气变得委婉:“可话说回来,咱们只能做做敲边鼓的事,最终还得靠严关长他们,你说是不是?”
蒋小林想想觉得廖凯说的是实话,自己操心也是瞎操心,茫茫人海大千世界,你上哪儿找李燕去?
“你看,我很忙,正为开发浅水湾的事筹划着。你看是不是就先这样?”廖凯边说边踱向大板桌。
蒋小林见廖凯下了辞客令,只得说着道谢的话,退出董事长室。廖凯拿起电话,继续拨打黄河的手机。
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黄河此时正坐在海边的一块岩石旁,对着波涛连天的大海发呆。这些天来,他心情一直都很郁闷,为了杨雪,几乎到了茶不思饭不想的程度。自杨雪去了缉私处之后,便与他渐渐疏远了,后来甚至不顾廖凯的劝阻和他苦苦的恳求,搬离了观音岛,住到缉私处宿舍去了。他好不容易约她见了两次面,可时间都没超过半个小时。就是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她也是惜语如金,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但以前可不是这样,每次在一起,都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聊得兴致勃勃热烈无比。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当偶尔提到王步文时,她竟然一改沉默寡言,变得眉飞色舞起来,津津有味地谈论着他的一切。他明白无误地意识到,杨雪的兴趣已无可改变地转向了新的对象。对王步文他是了解一些的,男人的魅力的确不逊于任何同性,尤其是他的刚直和侠义更能对异性构成致命的杀伤力。如果与王步文竞争,他并没有太多的自信,总有一种难敌对手的危机感。但他也想到了自己优越于王步文的地方。论才华,他是留学国外的高材生,是获取硕士学位的,而王步文只是一介武夫;论财富,他是天华集团仅次于廖凯的大股东,少说也有十几个亿,而王步文则是个穷海关警察。而这两个方面正是吸引女人趋之若鹜的难得条件。他不甘心就这样把深爱的女人拱手相让,这是他有生以来好不容易寻找到的感情归宿,他只能为保卫爱情而战,把失去的阵地夺回来。想到这里,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捡起一块卵石,奋臂向海里掷去。
“黄副总!黄副总……”
一阵大呼小叫传来,把黄河吓了一跳。他扭脸望去,只见阿岩正边喊边向这边跑来。他没有搭理阿岩,继续投掷石块。
阿岩气喘吁吁地跑到岩石下面,可着嗓门嚷道:“黄副总,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廖总已经骂娘了!”
黄河皱了皱眉,从岩石上出溜下来。
廖凯急得团团乱转之时,终于等来了黄河。他瞪着眼,气呼呼地说:“你跑哪里去了,手机也不开,是要误大事的!”
黄河本来想把对杨雪的怨气在廖凯面前撒一撒,一见他满脸的怒气,知道真是有什么紧急的事了,忙问:“廖总,出什么事了?”
廖凯压了压心头的火气,示意黄河坐下,然后说:“下午我跟严展飞见了面,他告诉我上面压得很紧,如果再没有成效,总署有可能派人下来。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所以我想把一批货主动送给他们,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这样既能解严展飞的围,也能保全天华。”
黄河马上便明白了廖凯的意图。他们以前也不是没这样干过,让严展飞取得缉私战绩,从而保证天华更大的收益。他问廖凯,准备送出哪批货。
廖凯说:“你上次给我的几笔业务,我选择了一下,把那船二手车给了严展飞,价值不是太高。以后这种业务可以不断地给缉私处一些,但一定要做得巧妙,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黄河点了点头。
廖凯接着说:“我已经把货到的时间和交接码头还有船号都提供给严展飞了。你抓紧时间去安排一下,凡知道内情的人一个也不能让他们抓到,另外通知接货的老板,就说目标暴露,取消计划了。这些你以前都做过,应该懂得怎么去办!”
黄河说了声“明白”,转身就往外走。
廖凯拉住黄河,低声叮嘱:“缉私处这次行动是由王步文组织实施的,千万不能给他留下任何蛛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