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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文兄,你打算怎么办?”石林注视着王步文。
王步文摆弄着手指间的香烟,面容沉静地说:“你说我还能怎么办?能跟你合作,我感到很高兴,也很荣幸!”
石林笑了,拍拍王步文的肩膀,用愉快的声调说:“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但愿不让你失望!”他打着打火机,递到王步文面前。“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
王步文看看蒋小庆,推开了石林递来的打火机,不紧不慢地说:“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要确定死者是不是真的就是李燕。弄清楚这个问题,就有必要先查明李燕的身份。比如她家在哪里,她在港城从事的职业,和哪些人有交往等等。掌握了这些,就可以让她的家人或关系密切的亲友对尸身、照片和模拟画像进行进一步辨认,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而且,这对下一步的侦查工作也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你石林是刑侦专家,应该比我……”
“得得!少来这一套!”石林打断王步文的话,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咱哥俩谁跟谁呵?你还给我灌迷魂汤!”
王步文很认真地说:“我说的是实话,完成这样的工作牵扯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只有你们公安才有这个条件和能力,你说是不是?”
石林不得不承认王步文的话有道理,点点头说:“好吧,我会尽快着手开展这项工作!”
“我们该告辞了。”王步文说着站起身,向杨雪和蒋小庆抬抬下巴。
杨雪似乎还有些恋恋不舍。她从王步文和石林的交谈中学到了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刑侦知识。而且初出军营的她也从他们的交谈中加深了对社会的了解,这对她来说弥足珍贵。蒋小庆见杨雪坐在沙发上没动,伸手拉了拉她。杨雪这才很不情愿地站了起来。
“步文兄!”石林也站起了身,诚恳地说:“希望我们多联系,互通有无!”
王步文取出自己的名片交给石林说:“这是我新的办公电话和手机号,你随时都能找到我。”他紧紧握住石林的手。“要是弄清楚了李燕情况的话,希望你能及时告诉我!”
“那当然了。我刚才不是讲过咱们要互通有无吗?”石林搂着王步文的肩膀,把他们送出门去。
王步文回到处里后,马上向严展飞作了汇报。严展飞也感到案情重大,详细询问了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甄别死者身份的情况。王步文把他与石林商定的计划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严展飞肯定了王步文的设想,认为侦查方向是正确的,方案是周密的,方法也是行之有效的。王步文向严展飞请求,能否让他集中力量,和市局刑警大队携手对此案展开侦查。严展飞说他会尽快跟有关领导同志通气,然后给王步文答复。在此之前,他要求王步文把手头的走私案办结,把确定死者身份和寻查李燕情况的工作让石林他们先进行着,一旦有了结果,再介入也不迟。王步文告诉严展飞,昨天夜里抓获的走私船,没有追查的价值,不可能网住大鱼,交给范斌办就绰绰有余了。他认为李燕这个案子才是最有价值的,弄不好顺藤摸瓜,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摸出一个大的走私集团。目前应该和市局刑警大队协同起来,石林他们查李燕的身份,他这边把蒋庆林被害的线索查出来。如此双管齐下,才能事半功倍,两边相互促进,侦破全案。严展飞对王步文的设想基本表示同意,说他会尽快召开会议,形成决议后上报关党委。
虽然严展飞明确表示了支持的态度,但王步文对他左一个要和有关领导同志通气,右一个召开会议研究有些别扭。以前的严展飞可不是这样。他的魄力和雷厉风行作风是全关出了名的,一旦认准的事,从不瞻前顾后,立马操刀上阵。也许是官当大了考虑问题也就复杂或是说周全了。在严展飞面前,王步文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他当即就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弄得严展飞脸青一阵白一阵几乎发作,但又不得不强忍着压下火气。因为他很了解王步文,是个顺毛驴,不是发作就能镇住他的。王步文最后逼着严展飞定个期限,说三天内就给他明确答复。
王步文离开后,严展飞就窝进了办公桌后的高背皮转椅里。他揉着发胀发酸又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陷入沉思之中。如果像王步文说的那样,市局刑警大队查出李燕的身份应该是不难的。而蒋成林的死,则没留下任何可资参考的线索和证据,就如同在大海里蒸发一般,查起来几乎没有希望。孰轻孰重,应该是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他认为,眼下关注的重点应该是李燕而不是蒋庆林,这才是关系重大的事,不能有丝毫的耽搁。
想到这里,严展飞拿起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永远失去最纯净的爱情
天华集团总部大楼就坐落在浅水湾,与海湾对面观音岛上的观音阁遥相呼应。它是港城最高也是最气派的建筑之一,金色的玻璃幕墙显示着皇宫一般的霸气。它的造型也颇有特点,和对面的观音阁有几分相似。它们就像一对母子,隔海相望,互相依托。由此可以看出,廖凯为这一对母子楼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
廖凯很少到天华大楼来,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观音阁,这儿主要是由黄河在主持着。但只要他大驾光临,就说明公司有大事发生了。所以天华的员工只要一发现奔驰600停在楼下,就全都屏声静气,小心翼翼,不敢弄出一点声响来。
此刻,廖凯就坐在董事长室里,脸色阴沉,不停地抽着烟。黄河坐在他的对面,神情紧张,惶然的目光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在廖凯满是油汗的脸上滑来滑去。
最不愿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让廖凯大为光火。他心里很明白,如果不及时处理,就会招致灭顶之灾。星星之火可成燎原之势,小小蚁穴会使千里防堤溃于一旦。应该说,这是他创建天华以来遇到的最严峻的挑战。
“五七怎么还没到?”廖凯皱了皱眉,沉声问黄河。
“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应该快了!”黄河抬腕看看表,脸上也露出焦急的表情。
其实,此时黄河的心情比廖凯轻松不了多少,而且还比他多了一层忧虑,那就是对杨雪的担心。廖凯的意图是显而易见的。他把她安排到缉私处,让她在王步文的身边工作,就是要利用她达到保护天华的目的。黄河自上次和廖凯就杨雪去缉私处的问题谈过话之后,他就听出了廖凯的弦外之音,无非是两个企图。一是用杨雪套住王步文这个桀骜不驯的烈马,彻底降伏他;二是掌控缉私处的动向,随时监督王步文的行为。随着形势的严峻,廖凯在紧要关头势必就要向杨雪摊牌,杨雪会作出怎样的选择,他无法断言,但从廖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以看出,杨雪不会舍弃姐姐。黄河现在最忧虑的就是不论杨雪作出何种选择,他都会永远失去最纯净的爱情,而且这是他一生中惟一的一次爱。如果廖凯不把杨雪扯进这浑水坑里,不把她介绍到缉私处去,那该是何等美好啊。说不定他们现在的感情已经完成了质的飞跃,正在欢乐的伊甸园里品尝着爱的甘醇。想到这里,黄河的目光里不由露出一丝对廖凯的怨恨。
廖凯似乎看出了黄河的埋怨之色,弹了弹烟灰,幽幽地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打算逐步实现战略转移,正儿八经地大干一番,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非逼着你走旁门左道!”
“也许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得那么严重。”黄河不知是在安慰廖凯,还是在安慰自己,“他们只有一具赤条条面目全非的尸体,并没有掌握什么证据,更没有对我们不利的线索。”
“你错了!”廖凯瞪黄河一眼说,“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不明白顺藤摸瓜的道理?再傻的人也知道顺着李燕的线去查去找。尤其是市公安局一插手,很快就能寻查到天华来,她毕竟在观音阁当了两年多领班。如果再查出五七和她有过一腿,就是卖她的男朋友,那就更麻烦了!”
黄河的额上不由得渗出细碎的汗珠,他从茶几上的彩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揩了揩脸,讷讷地说:“是有些挠心,得赶快采取措施堵住漏洞。”
廖凯白了黄河一眼,觉得他这话等于没说。他今天对黄河挺感到失望,一直都是精神恍惚迷迷瞪瞪的,若在往日遇到这种情况,这位思维缜密的硕士的聪明才智早就显露出来了,会从不同角度提出很多方案供他选择。廖凯不再对他寄予希望,主动谈起自己的对策:“我想第一步先把这个案子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抓过来,让严展飞的缉私处去办,这样是比在市公安局要稳妥些。有严展飞掌舵,船歪不到哪里去,而且也解除了王步文和刑警大队联手对我们构成的威胁。第二步堵住一切漏洞,清除所有的隐患,不让王步文他们抓住任何把柄,也不给他们留有任何疑点,拖这么一段时间,自然也就黄了。你觉得怎么样?”
黄河点了点头,又有些不放心地问:“市公安局能同意把案子移交给缉私处吗?”
廖凯又续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徐徐吐出。“这就需要房修夫出马了,再说严展飞也有理由,因为李燕的事牵扯到走私案嘛!”
黄河扶了扶眼镜框说:“我看可以,这不失为一条良策。没有市公安局的介入,李燕的身份王步文他们就很难查清,只要把这条线掐断,我们就可以免除后顾之忧了!”
廖凯挺了挺腰身,若有所思地说:“内部的问题解决了,可外围也需要清理,这些要让五七抓紧时间办!”
说曹操,曹操就到。廖凯话音未落,罗五七便摇摇摆摆进了门。他走到沙发旁,懒洋洋地问找他这么急有什么事,像失火似的。然后便一屁股坐在黄河身边。
黄河兜头给了罗五七一巴掌,说你这酒色之徒能办什么事?没一次擦净过屁股,这不,又惹祸了。
罗五七怪眼圆睁,瞪着黄河嚷嚷,你别好事没我的份,坏事净往我身上推,欺负大老粗,我能惹什么祸。
“你把李燕丢在哪个海域了?”廖凯声音严厉地问罗五七。
罗五七怔了怔,这才明白出了什么事,不由得心虚地低下了头,吭哧了半天才挤出一句:“那天夜里突然刮起了台风,阿岩个狗日的说不能走远……”他抬起脸问廖凯:“怎么,尸体漂回来了?”
“已经漂到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了!”黄河没好气地说。
现在更相信有鬼魂一说
罗五七脸上顿时就变了颜色。他本来就一直被李燕的亡灵缠着,不得安生,现在更相信有鬼魂一说了。他越想越感到可怕,冷汗顺着脑门往下爬。
廖凯板着脸,狠狠瞪罗五七一眼,气咻咻地说:“我一再交待你,不能把这事当儿戏,马马虎虎就对付了,要把人扔到远海去,可你就是当耳旁风!”
罗五七抹了把脸上的汗,喃喃自语:“这人死之后是有魂的,李燕是讨债来了……”
“去你的,别在这找借口!”黄河对着罗五七的后脑勺又扫了一巴掌说,“你丢得太近,恰巧又遇上刮台风,还有不漂回来的道理?我看你现在就没魂了,还死后呢!”
廖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耐烦地摆着手说:“好了好了,别咸不咸淡不淡地净扯些废话了,现在说正事!”他盯着罗五七问:“事后你们船上清理了没有?李燕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
罗五七说,船上清理得很干净,李燕除留下一泡尿外,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她的衣服他也让阿岩全都烧了。
廖凯稍稍松了口气,思忖片刻说:“李燕以前是观音阁的领班,要多留意观音阁的人员,尤其服务小组,不能在她们身上出问题。”
黄河说,观音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冯晓洁每两年就对服务人员更换一次,李燕正好是两年前离开观音阁的,现在的服务小姐全都是新来的,没人认识她。
罗五七眨巴眨巴眼说还有一个。廖凯忙问,是谁?罗五七说,就是刘红梅,她是接李燕的班担任领班的,和李燕关系不错。廖凯听了有些恼火,问为什么不把这个刘红梅更换掉。罗五七说,那你去问房修夫吧。廖凯这才想起当初就是靠着刘红梅才把房修夫套住的,当然没人敢随随便便把刘红梅遣走。
“从现在起,你要给我盯住刘红梅,不能在她身上出任何问题!”廖凯郑重其事地叮嘱罗五七,然后把脸转向黄河。“你去观音阁,和晓洁再对那里的所有人员摸摸底,仔细清查清查,力求做到万无一失!”说着,站起身来。“我去市政府找房修夫,咱们抓紧时间分头行动吧!”
黄河和罗五七从沙发上站起,匆匆走出房门。
廖凯几步跨到大板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钻戒,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