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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对上阵交上了火,罗五七骂道,别仗着你姐夫是市长,他不过是我们喂大的看门狗。事后房修夫闻听此言,挺委屈的去找廖凯要说法,廖凯把罗五七狠狠训了一通,让他给房修夫赔礼道歉才算了结。平常时期尚且如此,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他房修夫就更不敢推三阻四了。何况,自从天华遭遇危机以来,他还没作过任何贡献,和严展飞相比,真是有些自惭形秽。现在表现的机会来了,他不能不挺身而出使出浑身解数发挥一番,而且救天华就是救自己,他只能跟着廖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好吧,我亲自去找曾培松这个老滑头!”房修夫挺了挺胸,然后若有所思地捏摸着下巴。“得想个万全之策掐住他的七寸之处,逼他就范才行!”
“这个我给你想好了。”严展飞靠近房修夫,俯在他耳边,轻声嘀咕着。
房修夫边听边不停地点头,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
……
这天晚上,廖凯在观音阁七楼用加密电话给身在广西的香港朋友董林打了电话,询问罗五七的情况。董林的答复和严展飞所述基本相同,罗五七的确在那边没安份过。董林碍于朋友情面,也不好太多的限制罗五七,但在电话里还是委婉地向廖凯说明,如果罗五七再这样下去,为了自身的安全,他不能不让罗五七走人。希望廖凯能尽快地告诫罗五七,让罗五七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地呆着。
廖凯放下电话,手抚着脑门半晌无语,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又在胸中膨胀起来。
杨冰递给廖凯一杯热咖啡,叹口气道:“这个五七,真是太不争气了!”
廖凯把咖啡杯“砰”地顿在茶几上,皱着脑门道:“难道他就真的不怕死?”
“阿凯,这可不是小事,我觉得严展飞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你应该考虑考虑!”杨冰在廖凯身旁坐下,很严肃的样子劝道。
“这还用得着严展飞说吗?我心里什么都清楚!”廖凯往沙发背上一靠。“可五七毕竟是我共患难的兄弟,对他下手还不如我自己去寻死!”
“你这是意气用事!”杨冰有些生气了。“你应该明白,这不是你一个人死不死的问题,是关系到天华的前途和这么多人命运的大事!在如此关键的时候,你稍一迟疑就会葬送那些和五七一样的兄弟!是保一个兄弟,还是保众多的兄弟,你看着办吧!”
廖凯点上一支烟,闷头抽着。杨冰的话,像一记记重锤砸在他脆弱不堪的心上。
“你应该看得到,严展飞对你已经有了想法,至少也是失望。阿凯,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一旦严展飞房修夫他们和咱们离心离德,那就什么都完了。”杨冰接着向廖凯晓以利害,陈明得失。
廖凯听得悚然心惊,额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杨冰说的不错,严展飞今天对他已不是失望而是绝望了,不是不满而是恼怒了。这的确是个危险的信号,必须尽快解决罗五七的问题。他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觉得黄河应该快到了。罗五七的事他必须征求黄河的意见。
果然,没过多大会功夫,黄河推门走了进来。廖凯指指对面的沙发,示意黄河坐下。黄河边走向沙发边问廖凯这么急着找他来有什么事。
廖凯待黄河坐定,便把罗五七在广西的情况和已被警方发觉的消息讲了一遍。然后问他该怎么办。
血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
黄河感到很震惊,呆了半晌,才喃喃着道:“真没想到,五七这么糊涂,简直是拿自己的命和别人的安危当儿戏……”
“就别说这些没用的屁话了!”廖凯瞪黄河一眼。“我问你应该怎么办!”
黄河很明白廖凯的意思。既然廖凯把难题踢给他,就已经明确无误地表明了态度。这也怪不得廖凯绝情,罗五七的确是自作自受。无论是谁,除赐罗五七死外,也不可能有别的办法。此时的黄河,心如针扎,一阵阵地剧痛难忍。他与罗五七情同手足,血脉相通,实在不忍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命归西天。于是声音干涩地对廖凯道:“凯哥,五七的确是自寻死路,这种过失是无法原谅的。但从缉私总局向严展飞查询五七在广西的关系人来看,他们还没有掌握五七藏匿之处。我们能不能再给五七最后一次机会,让他死而无怨呢?”
杨冰撇撇嘴角道:“就怕咱们给五七机会,王步文他们不给咱们机会!你能确保五七痛改前非,不赌不嫖吗?”
“我试试看,五七一向还是能听进我的话的!”黄河说着,眼巴眼望地看着廖凯。
廖凯思忖了好大一会方才抬起脸来,沉声对黄河道:“好吧!你马上给五七联系,把事情的严重性给他讲明白,叫他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别人想想。”说到这儿,他加重语气。“可黄河,咱丑话说在前面,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五七置若罔闻,依然故我,那我只能采取最后的解决方式了!”
“行,凯哥!如果五七自行其是,到时候不用你动手,我亲自杀了这混蛋!”黄河拍拍胸口道。
杨冰冷眼看着廖凯和黄河,满脸的无奈。
经过范斌和刘京生他们几天的紧张调查,与大港船务代理处有业务往来的公司和企业逐渐露出水面。通过对几家重点公司的询访,王步文吃惊地发现,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天华集团。显而易见,天华有重大走私嫌疑。这次王步文没有像以往那样急于接触廖凯,也没有马上就向严展飞报告。他在刘红梅事件发生之后,对案件重新进行了梳理和认真地回顾,隐隐感到在案子的背后似乎有某种让他感到难以解释清楚的症结。这种症结使他对任何人都不敢再相信。所以他决定先进行秘密侦查,待有了结果之后,再向严展飞和曾培松汇报。
就在王步文率领部下夜以继日地调查时,一个让他感到惊喜不已的意外情况又发生了——刘红梅没有死!
蒋小庆接到刘红梅发的信息后,立刻便给王步文打电话。王步文急匆匆赶到医院,看了刘红梅发送信息的内容。大意是指责质问蒋小庆为什么欺骗她,设下这么个圈套,是不是被人用金钱收买了,云云。看得出刘红梅对蒋小庆产生了误解,但还没有完全认定蒋小庆是叛徒,否则,她就不会再给蒋小庆发送信息,显然带有试探的意思。王步文问蒋小庆有没有给刘红梅回信息。蒋小庆说回了,主要就是向她解释那天晚上的情况,表白自己是坚定不移站在法律一边的。王步文说显然刘红梅不会轻易相信,现在正处于犹豫状态,所以到现在也没再发信息过来。蒋小庆同意王步文的看法,问他下面该怎么办。王步文认为就这么等着不是个办法,一时半会是很难说清楚的,要想办法找到她。蒋小庆说能找得到吗,她连一点落脚在何处的讯息都没透露。王步文忽然想到刘红梅既然发信息就不会没有手机号码,忙打开蒋小庆的手机搜寻,果然找到了她的手机号码。他兴奋地对蒋小庆说有希望了,只要查到手机号码所在地,就能寻迹觅踪,找到刘红梅。蒋小庆一听果然有门,只是担心区域太大找起来可能会大费周折。王步文说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作百分之百的努力,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能不尝试一下。
王步文说干就干,随即便赶到电信局进行寻查。电信部门对公安机关一向是支持配合的,很快便查出这个手机号码的登记地是沙厝镇。这让王步文激动不已,因为他对有“小香港”之称的沙厝镇非常熟悉,曾数次去这个小镇执行缉私查私任务。范围缩小了,查找起来也就方便多了。可也有个异常的问题让王步文感到担忧,手机的主人名字不是刘红梅。他猜测会不会是刘红梅临时借的手机。于是又通过市公安局户籍处查找机主,结果很快便出来了,这位机主是沙厝大酒店的总经理。王步文马上推断有可能刘红梅就在这家酒店打工,信心顿时大增。
王步文获取这些线索之后,马不停蹄赶往沙厝镇。
刘红梅再一次死里逃生之后,窝在沙厝大酒店几天没敢出门。她这些天寝食难安,稍有动静,就魂飞魄散,惟恐罗五七带着打手寻上门来。同时,她的仇恨和报复的念头也愈加强烈,一想到自己在冷冻车里所受的折磨,她就周身冒火,恨不得把那些残忍的坏蛋剥皮抽筋,让他们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对蒋小庆既怀疑又难以判定,弄不清那天是不是跟她有关系。从表面和现象看,应该是蒋小庆做的手脚,因为她们见面的事没有第三者知道。又细想想,又似乎另有原因。那个杀手劫持她时偷偷摸摸,为什么不在蒋小庆面前公然动手?蒋小庆在海神庙前为什么会露出焦灼的神情?还有在她被塞进冷冻车后,是谁在一直和绑匪交手,试图救她?如果不是他们冒死截车,殊死搏杀,她有九条命也搭上了,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跳海逃生。刘红梅正是带着这些疑团,向蒋小庆发信息试探的。蒋小庆虽然像她期待的那样给她回复信息作了解释和辩白,可她并不敢贸然相信,血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她打算通过电视报纸看看港城那边的动静再说,只要廖凯他们出事,新闻媒体不会不作报道。到那时,她就可以放心地去港城举报揭发他们的罪行了,甚至去法庭做证,她都愿意。基于这种想法,她没再给蒋小庆发送信息。
王步文在下午三点半赶到了沙厝镇,没费多大功夫便找到了沙厝大酒店。他知道刘红梅并不信任自己,如果惊动了她,说不定会拒而不见甚至逃之夭夭。所以他在没进酒店之前,先透过茶色玻璃观察了一番。恰巧这时刘红梅正在大堂值班。他不由得喜出望外,也就不再弄那些化装之类的小玩意了,推开玻璃大门,径直走到刘红梅面前。
防人之心不可无
刘红梅抬头发现王步文突然从天而降,顿时呆了,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
王步文手伸向刘红梅,微笑着轻声道:“你好,刘红梅,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刘红梅这才回过神来,颤着声道:“你认错人了,我……我不是什么刘红梅,也不认识你!”说罢转身就想溜。
“请你别误会!”王步文挡住刘红梅的去路。“是蒋小庆委托我来见你的,如果我有恶意,现在不会站在你面前!”
刘红梅眼帘低垂,思忖着王步文的话,觉得是有些道理。假如他来害自己,不可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究竟是什么意图和目的?一个又一个问号浮现在刘红梅脑海里,她一时间不知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咱们坐坐可以吗?”王步文推测,如果去酒店外面,刘红梅肯定有顾忌,不会乐意去。他指指大堂旁的咖啡厅。“咱们就在这儿谈谈,我想你不会反对吧?”
刘红梅心想,反正已经找上门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他去吧。自己是死过几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想到这儿,她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王步文和刘红梅走进咖啡厅,寻一僻静处坐下。服务员悄悄走到刘红梅跟前,附在她耳边问谁请客。满腹心事的刘红梅这时候哪还有心思琢磨这些小花样,狠狠瞪了服务员一眼。王步文忍不住笑了,对服务员挥挥手说是他请客,有最好的咖啡最可口的点心尽管上,价格从贵,该斩就斩。刘红梅不由得面露尴尬之色,勉强生硬地对王步文笑了笑。
不大一会儿功夫,服务员就咖啡点心摆满了小圆台。
刘红梅有些不好意思地嗫嚅着说:“对不起,让你破费了!”
“我这是感情投资,你下次就不会说不认识我了!”王步文试图打破沉郁的气氛,让刘红梅从内心感到轻松,以渐渐取得她的信任,然后才能没有顾忌地说出实情。
王步文神态自然和轻松的调侃果然起了作用。刘红梅僵滞的表情慢慢有所松缓,不时偷偷地瞥王步文一眼。
“你很聪明,找到这儿躲藏起来。”王步文说着从兜里掏出香烟,问刘红梅:“可以吗?”
刘红梅仓促地点点头,依然警觉地保持着沉默,心中暗道:我是随波逐流,被逼到这儿来的。
“你也很勇敢。”王步文见刘红梅仍提防着自己,戒心很重,不得不亮出底牌。“你能在冷冻车里坚持一个多小时,真是奇迹。而能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跳海逃生更是让人不可思议!”
刘红梅心中一动。王步文的话终于让她有了反应,不由自主地抬起脸,看着王步文,嘴角蠕动着想问王步文,那天是不是他在拦击绑匪。但想到在没有完全摸透他之前就贸然轻率地提出这个问题还有些操之过急,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王步文很随意地摘下遮阳帽,露出额头上的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