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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小插曲过去,她也不愿再去深想,反正是两个过路人,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了呢。
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里,她如今还是赶快回到庄子上,才是最要紧的。
宁氏为了罚她,又不想被人说虐待庶出,所以就把她丢在庄子后山的这条小路边上,吊起来了。
这附近一向都有人熊,野狼出没,还好她命大没碰上,否则估计小命早就不保了。
而从这也看出来,宁氏是多不把她的命当回事,或许她真的死了,对方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找个理由就搪塞过去了。
反正她是个庶出,还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虫。
这个世上是没人在意她死活的吧,萧瑾萱不禁苦笑着这样想到,她活的还真是挺多余呢。
走了足有一个时辰,萧瑾萱才身心疲惫的回到庄子上,梅庄不比萧家,下人并不多,所以她偷溜回自己的屋子,到也没惊动任何人。
才将房门推开,一道小小的人影就猛的扑到她的怀里,撞的四肢无力的她差点没摔倒,低头一看,竟是上辈子九岁时就死掉的亲弟弟,萧文遥。
看见故去的亲人又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萧瑾萱热泪盈眶。
上辈子她无力保护亲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去,今生从活一回,她不但要报仇,还要保护好这些家人,不让上辈子的悲剧再次发生。
这一刻她的双手紧握成拳,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第6章 :小惩刁奴
颤抖的捧起萧文遥的小脸蛋,她激动的说道:“遥弟,快叫姐姐瞧瞧你,我真的好想你遥弟。”
上一世也是在这一年里,扬州发生了场大雪灾,她们被活活困在了庄子上。
弟弟因为年幼,风寒入体,高烧不退,最后病死掉了。
萧瑾萱还清楚的记得,那时萧文遥烧的意识模糊,可仍旧哭着叫着姐姐,姐姐。
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咽下最后一口气,向睡了般安静的死去。
如今胞弟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萧瑾萱暗自发誓,这一次她定要阻止悲剧的发生,只要能提前搬离庄子回到萧家,遥弟就可以避过这个大劫了。
只是要如何才能达到目的,萧瑾萱就要筹谋一下了。
被紧抱在怀里的萧文遥,仔细的瞧了萧瑾萱好半天,忽然小嘴一扁,哇的哭了起来。
边哭还边说道:“姐姐你不要死,遥儿不想没有姐姐”那可怜的小模样,看得心都揪起来了。
心疼的帮幼弟擦干泪痕,萧瑾萱安抚说道:“遥弟不哭,告诉姐姐,谁和你说我要死了的。”
一个九岁的孩子,绝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是有人在他旁边嚼舌根,才将这孩子吓成了这样。
不过萧瑾萱的心里还是一暖,原本以为没人在意自己的死活,原来还有这个小家伙挂念着自己,这种被人放在心里的感觉,真的是好温暖。
见到姐姐无碍,萧文遥心中的害怕已去了大半,止住哭哽咽的说道:“是白妈妈和平儿,她们说你得罪了大夫人,被丢到山里喂了狼,再也不会回来了。”
轻轻将又哭起来的萧文遥抱进怀里,萧瑾萱的眼中厉色一闪而逝。
白妈妈和平儿是庄上的下人,名义上是照顾她们母女三人的,实际是嫡母宁氏派来的眼线。
不但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更是经常刁难使坏,以折磨她们为乐。
亲母杨氏,到底是被父亲宠爱的姨娘,她们不敢如何。
胞弟文遥,虽是庶出,可到底是萧家的男丁,她们也多加收敛。
可她呢,一个出生就克死满院下人的灾星,被萧家彻底遗弃的四小姐,自然就成了她们眼中,最理想的受气包了。
三伏天汗如雨下的砍柴生火,腊月里满手冻疮的洗衣挑水,这都是她最基本要去做的。
甚至她还要给白妈妈捏腰揉背,给平儿端茶送水。
有一次她给平儿打洗脚水,只是冬季天气太冷,水在路上吹的变温了而已,对方就直接把一盆洗脚水扣在了她的头上。
当时那种恐惧,战栗的惊吓感,后来多少的晚上都害的她噩梦连连,躲在被子里默默的流泪。
不堪回首的往事历历在目,萧瑾萱闭上眼,内心中仇恨的种子,在怒火的浇灌下,迅速生根发芽着。
长吐口气,再次睁开双眼,萧瑾萱的神情恢复平静,并轻柔的说道:“遥弟你去把平儿叫进来,姐姐有事找她。”
不知道姐姐要干嘛的萧文遥,还是乖巧的应了一声,擦擦鼻涕,迈着小腿就跑出去了。
屋内如今只剩下萧瑾萱自己了,她眼神复杂的望着房内的一切,觉得熟悉可又那么陌生。真的重生而回了吗?若这是梦,她祈愿永远不要醒来。
萧瑾萱并未等上多久,不一会萧文遥就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个十四五岁的丫环,正是平儿。
萧文遥一进来,就赶紧跑到姐姐的身后,然后满脸厌恶的看着平儿。
平儿的长相有些偏于男性,脸盘宽大,眼细眉浓,而且体格结实,从女子柔美的角度来说,她长得实在有些难以入眼了。
就见着平儿一进来,还没站稳就先喊道:“遥少爷你慢着点,若是摔了,奴家可是要心疼你的。”
她本是个大嗓门子,偏生说这话时,却故意捏着个嗓子,听起来很是不伦不类,刺耳媚俗。
躲在萧瑾萱身后的文遥,脸色通红,更加恼怒的瞪向了平儿。
这个平儿,总是对他拉拉扯扯,老拿怪异的眼神看着他,有次还当着他的面敞胸露怀,简直是恬不知耻。
可是他却只能忍着,不可以发作,否则这可恶的平儿,就会把气撒到姐姐的身上,到时姐姐又要吃苦头了。
冷冷的看着平儿那恶心的嘴脸,萧瑾萱的双手握得紧紧的。
上辈子这个平儿就对遥弟很不安分,可那会她太懦弱,除了哭,她甚至一次像样的阻挠都没做过,现在想想,她这个姐姐,还真是当得够废物的。
看了眼挡在萧文遥前面的纤细身影,平儿这才像刚瞧见萧瑾萱似的,斜眼哼笑了一下。
嘴里尖酸的说道:“果然是个克星,这命还真够硬的,丢在外面一天一夜,竟然还能自己爬回来。”
负责把萧瑾萱带出去吊在笼子里的,就是白妈妈和平儿,在她看来,被那么丢出去,根本就不该还有活路。
淡淡一笑,萧瑾萱也不生气,语气缓和的问道:“看来我没死在外面,让你很意外啊!”
萧瑾萱这不咸不淡的话,听得平儿眉毛一立,恶狠狠的说道:“你拿这腔调和谁说话呢,皮子又紧了是不是。”
稍不顺心,就任意打骂,从萧瑾萱小的时候起,平儿就是这么干的。至于主仆有别那套,对她来说就是废话。
一个被遗弃的庶出女,也想要尊严地位,简直就是笑话。
冷眼看着平儿那张狂的模样,萧瑾萱嘴角的笑容敛起,语气幽寒的说道:“在和谁说话?自然是在和个最低等的下人说话了,否则你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
平儿的脸一下涨的通红,她最自卑的就是出身的低贱,所以才热衷于折磨萧瑾萱,把这个世家小姐踩在脚下,这让她特别的满足得意。
可如今萧瑾萱一句话,彻底把她打回原形,气的平儿理智全无,几步上前就要撕烂对方的嘴巴。
嘴角一勾,萧瑾萱眼里寒光一闪。听完她那番话,若还不生气,那也就不是平儿了。
所以心里早有提防的她,在平儿妄动的瞬间,一下就将身旁桌子上的白瓷茶壶捞到了手里。
没有半点犹豫和害怕,萧瑾萱直接举起茶壶,向着平儿就狠砸了过去。
她的准头不错,就听一声闷响,然后平儿就哀嚎着蹲在了地上,双手紧捂着额头,鲜血从指缝间溢出,不一会就溅得满地都是。
“反了,反了,萧瑾萱你给我等着,大夫人不会放过你的。”抬起血流满面的脸,平儿声嘶力竭的喊着,不过却在不敢上前一步了。
因为她在萧瑾萱的眼神中,看到了浓烈的杀意,平儿甚至有种感觉,若她在敢上前一步,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的。
掩唇低笑了两下,萧瑾萱这才说道:“大夫人?那你就尽管去告状吧,不过就算宁氏出面,她也保不了你。”
平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样的萧瑾萱,让她觉得既陌生又可怕,隐隐的她忽然觉得,对方这回死里逃生回来后,似乎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都说经历大生大死的人,性情会发生改变,平儿觉得,萧瑾萱如今,就属于这类情况。
知道往日的受气包,在也不好欺负了,平儿捂着头就向门外退去,可仍嘴硬的喊道:“你等着吧死丫头,我这就去找大夫人做主去,到时你再被罚的吊在外面,可千万别后悔!”说完,她在不停留的直接跑了出去。
冷眼看着平儿离开,萧瑾萱将有些吓到的弟弟,抱在了怀里,神情宁静而平和。
平儿,千万别让我失望啊,只有你把事情闹大,我这个被人遗忘的萧家四小姐,才会被从新记起来呢,从而争取到一个翻身的机会。
一抹冷笑浮现在萧瑾萱的脸上,幽寒的眼神,仿佛来自地狱索命的厉鬼。
第7章 :口舌交锋
感觉到怀里小人的颤抖,萧瑾萱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遥弟对不起,让你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了,但你要相信姐姐,我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娘,为了咱们能好好的活下去,你知道了吗??”
没人天生嗜血好杀,可若是忍耐只能换来欺凌,善良会被看成是懦弱,那她宁愿受尽唾弃,也要手握尖刀,杀尽所有敢于践踏她的人。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萧文遥确实被刚刚血腥的一幕吓到了,可从震惊中缓过来,这样的姐姐忽然让他很安心,又往萧瑾萱的怀里蹭了蹭,小家伙一脸的依赖。
半柱香后,叩门声从外面响起,萧瑾萱坐正身子,淡淡的说道:“谁在外面,进来吧。”
话音才落,从外就走进来一个,身穿浅红色棉缎裙的女子,头梳吉祥髻,上戴银雀裹金簪,面容姣好,身段苗条,正是宁氏身边的一等丫鬟红袖。
福了一礼后,红袖轻笑的看向萧瑾萱说道:“四小姐,夫人唤您去内堂一趟,有些事要问您。”至于是要问什么,她没说,可彼此也都是心照不宣的。
点点头,萧瑾萱从容的回答道:“你回去禀告母亲,说我稍后就去。”
等到红袖离开,萧瑾萱立即将弟弟拉倒身前,然后说道:“遥弟姐姐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你能答应帮我一个忙吗?”
重重的一点头,萧文遥把不大的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嘟着小嘴问道:“姐姐你说吧,文遥是男子汉,一定会帮你的。”
浅浅一笑,望着眼前这个小大人,萧瑾萱摸着他的头说道:“一会你就去娘的院子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娘出来,能做到吗遥弟。”说完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哀伤,不过很快就又掩去了。
梅庄因为挨着山,所以一到冬天十分的冷,半个时辰后,萧瑾萱搓着冻僵的双手,来到内堂外,伸出要去推门,却忽然又缩了回来。
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萧瑾萱深吸了口气,反复的告诉自己,不要怕,你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你了,坚强些,没什么可让你胆怯的。
没错,在这一刻,萧瑾萱怕了,那是种已经深入骨血中的不安和惶恐。
她是重活一回,可这又如何,她仍旧是她自己,一个会怕会哭会胆怯的普通人,面对曾经迫害过自己的人,她和旁人一样,也是会害怕会颤抖的。
深吸了好几口气,萧瑾萱将最后一抹胆怯丢掉,双眼恢复了平静,再不犹豫的推开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原本有说有笑的后堂,在她进去以后,一下变的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萧瑾萱的身上。
端坐在最上首的,自然是萧家大夫人宁氏。就见她一身芙蓉彩卦抱合裙,头戴金珠如意宝钗,颈间带着东珠项链,雍容华贵,很有一家主母的风范。
在她身边还坐着个少女,头戴七彩百蝶簪,身穿海棠花色的织锦袄裙,双手带着赤金镯子,脚穿珍珠翡翠鞋,一身的珠光宝气,贵气逼人,正是宁氏的女儿,萧家嫡出二小姐萧瑾莲。
在宁氏母女的左手边,坐着的是薛姨娘,虽然出身低贱,可容貌姣好,是萧家后宅如今最得宠的女人。
在她的身边还坐着个十分讨喜的女娃,她叫萧瑾芙,今年只有八岁,是萧家最小的五小姐,也是薛姨娘唯一的孩子。
而在宁氏的右手边,还坐着另外一对母女,正是姨娘沈氏,和她的女儿,萧家的三小姐萧瑾莹。
萧瑾萱将这些熟悉的面容一一扫过,然后缓步来到宁氏身边,得体的行了一礼。
刚要起身,一旁的萧瑾莲忽然冷哼一声道:“如今你的架子是越发大了,母亲唤你为何现在才到,竟敢叫我们等了你这么久”
萧瑾萱淡淡一笑,径直望着宁氏说道:“二姐说的对,都是瑾萱手脚太慢,不过母亲向来宽厚,想来定会谅解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