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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云雾后的人影,举起的长剑,一下下的尽数都落在周显御的身上,对方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满眼都是眷恋和担忧的看着萧瑾萱。
抑制不住的心痛和惊慌,迫使萧瑾萱尖叫一声,瞬间睁开双眼的一下从软塌上坐了起来。
汗水这会已经将两侧的鬓发都给浸透打湿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哪怕萧瑾萱对这个出现过无数次的梦境,已经十分的了解了。
但是每次亲眼目睹周显御为救她而死的那一幕,仍旧会难受得她撕心裂肺,难以呼吸。
其实每次萧瑾萱的这个梦,都在周显御望向她的那一眼后,而迫使她难受的惊醒过来。
而萧瑾萱总是觉得这个梦其实并没有结束,她也曾一度忍着心里的不适,想将这个梦全部看完,但这个想法直到现在,她也没有一次是做到过的。
痛苦并且十分自责的将头,整个埋在了膝间,双手穿梭在发丝之间,萧瑾萱只觉得自己这会,心身疲乏到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因为不管这个梦有没有做完整,但有一点萧瑾萱却还是心知肚明的。
那便是周显御的死,完全是她一手造成的。
遥想当初她一封书信寄到边塞,结果前生直到身亡战死,都没有受过重伤的周显御,立刻便被毒箭险些夺取了性命。
接着在顾清歌因爱生恨,兔儿岭赶尽杀绝,将萧瑾萱逼到悬崖峭壁的那一回。
又是周显御险些丧命,这才将她安然的护下,而两人的感情,也是从那时起,定下相守一世的承诺。
两次周显御的死里逃生,萧瑾萱如今回想起来,实在觉得自己那会过于存在侥幸心理了。
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老天给她的警告,而当时被****迷住双眼的她,却觉得对方大难不死之后,或许弃情绝爱的这个枷锁,便不会成为彼此的一个困扰了。
若是在给萧瑾萱一个从新来过的机会,她一定会选择早早放开周显御的手。
若是她的一往情深,只能成为导致对方身死的致命毒药。
那她宁愿只站在暗处默默守护,也不会在与对方产生一丝一毫的瓜葛了。
就在萧瑾萱又一次沉浸在痛苦的自责之中,而久久不能释怀的时候。
被她刚刚那声尖叫,而担忧吸引来的襄平,没多大会的功夫,就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望着蜷缩坐在床上的萧瑾萱,以及对方那秀发披散,剧烈喘息着的样子。
襄平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嘴里更是颇为无奈的说道:
“瑾萱你这是怎么了,现在夕阳西斜,你怎么大白天的如今也做起噩梦来了。明日就是你与五哥大婚的日子了,你若是一直这般精神不振,异常的疲乏,我真怕你明天撑不住啊。”
示意襄平递给自己一杯水,萧瑾萱在心神安稳许多后。这才望了一眼外面日落黄昏的景致,嘴里则有些虚弱的说道:
“因为昨日睿王相邀我前去王府一趟,本想小憩一会养养精神,却不想平日确实只会在晚上出现的噩梦,今日竟然青天白日里也搅扰的我不得安宁。不过眼瞧着天色渐暗了,我也该梳洗更衣,赴约出府了。”
眼见得萧瑾萱只会,从床榻上起身时,都险些一个踉跄站立不稳。
当即连忙上前扶了对方一把的襄平,就十分担忧不已的说道:
“瑾萱你现在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我可不放心你自己独去睿王府。所以我陪着你一起去吧,到时你与五哥说什么,我便在远处等着你,绝对不会打搅到你们的。”
充满感激的看了襄平一眼,萧瑾萱其实有时也很庆幸,至少在此时此刻,她还能有如此一个挚友陪伴再侧,处处替她着想着。
人生在世,能有几个交心的朋友,愿意与你患难与共,其实便是极为难得的了。
但是不知怎么的,眼瞧着襄平那关切的面容。萧瑾萱却突然想到那日在城隍庙偶遇的老道,还有对方最后提点她的那番话。
虽然萧瑾萱没有把话全部参透,但是她还是听得出,那老道是在提醒她务必要留意当心襄平。
将心里的那丝不安尽数压下去,虽然那老道似乎确实有些窥探天机的本事,可是萧瑾萱信任交心的人不多,但襄平绝对算是其中的一个。
所以在面对这个一心一意都在替自己着想担忧的好友,萧瑾萱不想,更不愿意去相信,对方会有一日成为她的阻碍。
反手也紧紧握住了襄平的手,萧瑾萱自然不会辜负对方的一片好意,因此等到她梳洗好上了淡妆,气色总算看起来好了不少以后。
两女就亲密的相互挽扶着,从帅府后门上了马车,由文昕亲自驾马,极为低调不引人注意的赶往了睿王府。
因为这大婚前有个习俗,新婚男女双方,是不可以在大婚前几日见面的。
否则见的早便散的早,在恩爱的一对,也会情路坎坷,甚至是相护厌烦仇视。
因此未免府外的人,在接机诋毁她作风不好,出嫁前一天还迫不及待的去会新郎。
虽然萧瑾萱确实一直不在意别人怎么品评她,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低调一些就能减少很多麻烦,那她当然不会自寻烦恼了。
而等到进了睿王府后,天色也已然渐渐黑了下来,早就恭候多时的睿王府大总管余安,当即就引着萧瑾萱向王府后花园走去。
等到迈步进了院子不久,萧瑾萱便看见了一处凉亭内,正背手而立的周显睿。
望着对方那伟岸刚毅的背影,萧瑾萱不禁也感慨的觉得,比起仁厚中庸的太子,还有锋芒太露的周显泰,反观周显睿确实更有身为帝王者的气度和沉稳。
而且萧瑾萱更加相信,若是周显睿一旦登基称帝,那对于大周百姓来说,都将是一件幸事。
因为对方的亲政爱民,贤明刚正,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而这些正成为一代明君的必须条件。
一进了这花园之中,眼见得余安就将文昕和襄平给拦下了。
心知这应该是周显睿一早吩咐下的,因此猜想对方可能有什么话要单独对她讲,所以萧瑾萱也不耽搁时间,迈步就向凉亭内走去。
而在萧瑾萱还有几米远,才能走进凉亭内的时候,背对着她而站的周显睿,立刻就感觉到身后有人来了。
等到周显睿转身,眼望着一身暗紫色丁香闻罗裙装的萧瑾萱,正迈步慢慢向他走来。
当即这一刻,多日来因为党政公务而略显疲乏焦躁的周显睿,却只觉得心里得到了片刻的宁静,仿佛就连心情都难得轻松了不少。
而这会已经来到对方近前的萧瑾萱,在福身见礼后,便谦卑得体的问道:
“不知殿下为何在大婚前夜,将瑾萱相邀而来。您应该知道,这其实是与礼不符的。这若是叫薛家人知道,又该借此为由,抨击王爷您言行举止有失了。”
闻听得这话,周显睿却不在意的轻笑了下。
接着便将凉亭石桌上,他先行放在那里的一个做工精致的锦盒,直接拿起递给了萧瑾萱。
“瑾萱,就是因为明日就要大婚。所以本王必须在次问你一遍,可做好与我成婚,做我周显睿侧妃的准备了。毕竟你若现在反悔,本王也会安然的将你护下,而咱们彼此的婚事也便就此作罢。”
别看周显睿这会说话时,神情气度都很从容,其实只有他知道,自己这是心跳如鼓不说,就连手掌之中,都紧张的溢出了汗水。
对于这次大婚,周显睿能迎娶自己爱慕依旧的女子为妃,他自然还是十分期待欣喜的。
可是一想到这婚事,不但对不起已死的周显御,更是并非出自萧瑾萱所愿,因此他又不免犹豫自责,举棋不定。
被这种复杂矛盾的感觉,也折磨了许久的周显睿,最后还是决定在大婚前夜,在见萧瑾萱一面,将选择的主动权,交由对方来做出最后的决定。
而眼见得萧瑾萱,眼中也闪过挣扎之色。
周显睿不禁在叹了一口气之后,便指向对方手里这会拿着的锦盒,声音低柔的说道:
“这锦盒里是一只凤血玉镯,是本王用数年前难得寻来的一块凤血玉石,亲自命人为你雕琢打造出来的。若是瑾萱做好成为侧妃的准备,那便带上这个镯子。和本王一起制衡薛氏一族,为显御和三万远征将领报仇,并稳固住大周的朝堂局势。到底要如何选择,本王都会尊重你的意思。”
第406章 :一醉解千愁
将巴掌大小的锦盒打开,接着萧瑾萱便看到一只莹白如雪,上有点点血滴印迹的玉镯子,就安静的被放在里面。
眼中虽然闪过一丝犹豫,但萧瑾萱仍旧忍住心里阵阵的抵触,素手微微颤抖的将凤血玉镯拿了起来。
往昔和周显御在一起的一幕幕,那其中的艰辛泪水,甜蜜柔情,都像走马灯般,在萧瑾萱的脑海里一遍遍的映射出来。
悠长的叹了口气,萧瑾萱的双眼,在仰头的瞬间便紧紧的闭上了。
一滴清泪。瞬着眼角滑落之际,她也将凤血镯佩戴在了自己的右手玉腕之上。
“殿下不要在因为显御的关系,而继续犹豫不决了。没有侧妃之位,我很难介入到前朝后宫之间。而若少了我,殿下也便没有了帅府这个依仗。相府薛后这些人,想对付您便在无顾忌。”
望着右手腕上,微微散发着温润寒凉之感的凤血镯,萧瑾萱将眼角的泪痕彻底拭去。
神情恢复清冷模样的她,不禁眼中尽显筹谋之色的说道:
“如今圣上调我祖父归京的旨意,朝野人尽皆知。您是陛下亲口选定的皇位继承人,所以只要熬到萧家军赶到。您就可以彻底奉诏书登基,而无需惧怕薛氏一族的篡位谋逆了。”
眼见得明日两人就要大婚,可萧瑾萱心里眼里,除了谋略和对局势的分析外,竟在无一丝体己话要与自己说。
虽然明知对方心里从未有过自己,但周显睿望着这会畅畅而谈的萧瑾萱,难免还是会有些伤怀之感。
因此有些走神,甚至都没太认真去听萧瑾萱说了什么的周显睿,等到对方话音一落,他便站起身说道:
“原本是叫余安准备了些酒水点心,想和瑾萱你对月饮上几杯。可如今依本王看来,瑾萱却是不需要我帮你开怀解忧的。如此正好我还有些公务要忙,如今你的决定本王也尽数知道了。那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大婚虽然按你的意思,一切从简了不少,可必然还是要辛苦一番的。”
面对萧瑾萱这个自己倾心爱慕,可对方却没有一丝男女之情的心仪女子。
周显睿一想到明日对方就会成为自己的侧妃,他反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瑾萱了。
因此当周显睿寻了个借口,就颇为惆怅无奈的离开之后。
这会也神情有些落寞走出花园的萧瑾萱,当即就被等在外面的襄平,给一把拦住了。
“瑾萱你的脸色怎么这般的差呀,可是五哥和你说了什么。明日你二人就要大婚了,一想起这件事情,别说是你会神情郁结了,我都有些难受的心里很不舒服呢。”
对于襄平和一旁的文昕,萧瑾萱对于自己和周显睿成婚的真实原因,是没有刻意隐瞒的。
所以在两人面前,可以彻底卸下所有伪装的萧瑾萱,在上了马车以后,就显露出一副极为疲乏的模样。
不但整个人揉着额头,闭目靠在车厢内,嘴里更是充满苦涩的说道:
“文昕,先别回帅府了,寻家僻静些的酒馆,我突然好想喝些酒。都说萱草可以解忧,但我这株忘忧草,如今却只能买醉一解心中惆怅之苦了。”
眼见得一向甚少碰酒的萧瑾萱,这会竟然一副要把自己灌醉的模样。
当即襄平就心疼的眉毛紧皱了起来,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后,她这才眼睛一亮的说道:
“文昕,别听瑾萱的。咱们现在确实先别回帅府,但也绝对不去什么酒馆小店。我一会把自己的公主腰牌给你,叫守城官兵把城门打开,咱们去趟兔儿岭。反正许久没看见良君了,就当散心解闷好了。”
同样不想叫萧瑾萱,出入龙蛇混杂酒馆的文昕。
眼见得月亮也才高悬起来,时间到也不算太晚,因此当即便也认同了襄平的提意,驾马就向城门外驶去。
虽然自己的提议被否决了,可萧瑾萱不过是太过心烦,所以才有了想一醉解千愁的想法。
如今随着马车颠簸的往兔儿岭上赶去,望着沿路上,月色下分外宁静的山林山石,萧瑾萱倚在车窗框上,心里倒也舒服了不少。
因为帅府所用的马车,一向那也是京师拔尖的好马,所以一个时辰没有到,马车就在城隍庙前停下了。
这山上寺院中的生活,本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因此这一黑天,院门早早就落了锁。
等到文昕足足叩门十几声后,里面的人这来赶来开门,而紧接着孟良君那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披着一件单衣,手里还捧着个经卷的孟良君,因为没想到这入夜叩门的人,竟然会是萧瑾萱和襄平。
当即在错愕了有一会后,她便欢喜的笑了一起,并将几人赶紧迎进了城隍庙中。
在前引着路,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