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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肩被襄平死死的抓住,对方这激动之下,力气也是出奇的大。
萧瑾萱因为肩膀的痛楚,不禁双眉都轻皱了一下,但接着她却还是神情平静,清冷的开口说道:
“襄平你最好拿面铜镜,照照你自己如今的模样,当真比那夜叉还要狰狞丑陋。为了一个男人,你陷入魔障和报复之中不算,更是对挚友甚至亲人都下的去手暗害。你现如今已经和季凌风是一丘之貉,但相信我那个男人靠不住的,当心到了最后你的小命都要死在对方手里。至于我们彼此间的恩恩怨怨,看来前世今生就已经注定了,多说无益,我也懒得在和你争辩谁对谁错。你要怎么对付我,尽管直言道出就是了。”
眼见得萧瑾萱那沉稳如冰的神态,襄平有时候真是恨极了对方的这种从容。
因此每每当萧瑾萱荣辱不惊,如何都不会被激怒的时候。
襄平就会觉得她的声嘶力竭,仿佛就变成了上蹿下跳的小丑一样,彻彻底底被对方的以静制动给压制住了。
因此越想越气之下,襄平当即就从随从宫婢手中,取来了一道圣旨。
接着发泄般的也不宣读,直接便甩在了萧瑾萱的身上,接着冷笑一声说道:
“萧瑾萱,皇兄就算到了现在,我瞧着也算待你不薄了。圣旨上已经写明,三日后会将你一条白领赐死。至于你所剩无多的这几天里,可以好好的沐浴更衣,吃些糕点佳肴。甚至于这昭阳宫的幽禁,兄长都给你解了。你大可以去御花园赏玩,或许宣见你那个弟弟进宫相见。等到三日之期一到,本公主就会再来一趟,然后亲自送你上路。”
其实按襄平的本意,她唯恐夜长梦多,而且报仇心切之下,更是想即可处死萧瑾萱,一天都不愿多等下去。
可是如今的周显睿,大限将至,在这种药石无灵的情况下,他这个一国之君,到也极有魄力。
为了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去把大周的江山社稷安排好。
所以周显睿竟命御医,****给他服用虎狼之药,只要能延续更久的生命,他甚至连毒虫毒药都肯服下。
因此原本梁御医所配的一碗猛药,被襄平给周显睿灌服下去后。
对方的确难以活过三日,但如今以毒攻毒之下,周显睿****忍受周身药物带来的剧列痛苦,到真的硬生生活到了现在。
因此周显睿活着一日,襄平便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她也只能在耐着性子,多等上三天了。
而这会的萧瑾萱,也已然将圣旨打开了,望着上面字里行间,都是周显睿的刻薄寡恩,和致她于死地的决心。
但看到圣旨的最后一行字时,已经对周显睿彻底失望之极的萧瑾萱,双手还是不禁动容的微颤了一下。
因为就见得圣旨最后面写到:“萧氏瑾萱,上有功于社稷,下有恩于寡人。因而事后废妃一事不予再提,生前不但仍享有三日妃位待遇,事后更晋封为瑾睿皇后。下葬皇陵葬与朕侧,世代享以皇室后代子孙香火祭拜。”
不可否认周显睿登基称帝以来,性格越发多疑,而且为了江山社稷,这寡情的一面也是显而易见的。
但从周显睿逾越祖制,不但先恢复萧瑾萱妃位,又要晋升对方这个昔日王府侧妃为皇后。
由此其实不难看出,他对萧瑾萱的情,直到现在也有增无减,从未真的把对方从心里剔除过。
只不过身为帝王,尤其还是一位明君圣主,站在这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上后,实在有太多的无可奈何,由不得他按照自己的心愿去做事。
所以要杀萧瑾萱的人是周显睿不假,同样愿意冒着后世批判,也要将凤位落到萧瑾萱身上,将一切尊荣给予对方的人,仍旧还是他周显睿。
这种杀机中掺杂着刻骨爱意的心情,如此相互矛盾,恐怕除了周显睿煎熬其中感悟深刻以外,旁人断然是无法理解的。
而将圣旨这会已经合上的萧瑾萱,却在轻笑一声后,双眼微闭的叹息了一声。
因为她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第593章 :御前死谏
襄平带着一道圣旨前往昭阳宫,宣告萧瑾萱三日后便药被白绫赐死。
这等宫内秘辛,在事发前自然不会闹得人尽皆知,只有上层少数人才会知道。
而这些人里,自然包括如今执掌后宫大权的沈文卿了。
毕竟她身为周显睿的正妻,对方若非大限将至,三年后她本该是一登凤位,成为大周最尊贵的女人。
但如今随着夫君周显睿,生命即将走到终点,她的后位终究难以得到晋封,一切都已然改变了。
不过沈文卿本就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她这一生深爱着周显睿,最大的愿望就是同对方相守到老,恩爱百年。
但如今这一切都将成为泡影,但沈文卿却已然顾不得了,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去搭救萧瑾萱一命。
所以哪怕外面日暮西山,明月高悬。
但沈文卿却命宫婢,将只有在国宴场合才会穿戴的正妃朝裙取了出来。
而一向装扮俭朴无华的她,今晚更是梳起杜丹发髻,上戴百凤步摇赤金东珠冠,加上她这会穿着的正红色九凤朝阳袍。
哪怕沈文卿的位份的确不是皇后,但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母仪天下之态,却在她身上油然而生,叫旁人莫敢随意仰视。
一旁服侍她的宫婢,望着盛服浓妆下的沈文卿,那端庄大气之态,当即不禁笑着立刻说道:
“娘娘这般穿戴可真是好看,如今襄平长公主,自打得了协理后宫之权后。每日穿着一身凤袍,简直招摇的厉害。说到底她一个都快出嫁的公主,这六宫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她指手画脚。娘娘才是咱们陛下的正妃发妻,未来的皇后娘娘。所以您就该拿出这正宫的派头,好好压压对方的气焰。”
正在亲手为自己描眉的沈文卿,闻听得这话,轻笑间一丝落寞却从眼中闪过的说道:
“这些嚼舌根的话就不要在说了,如今这后宫说是我来当家,可却早就是太后,还有长公主一手遮天了。说起来也是我沈文卿自己没本事,若是有瑾萱一半的能耐,也不会对她们束手无策。叫这些心存奸佞之辈,弄得我大周前朝后宫不宁了。”
周显睿躺在病榻上,所以他的耳朵和双眼,早就被蒙蔽住了,那些忠义谏言在难传到他的御前。
而沈文卿可不一样,她是亲眼看着陈后如何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利**,先揽住前朝大权,又开始和她争夺后宫掌控权的。
沈文卿不是没有反抗相争过,但失了萧瑾萱为她出谋划策。
本就不善阴谋诡计的她,现在基本是被架空了权利,因此才会发出刚刚那番感叹。
至于一旁她的贴身宫婢,自然知道沈文卿的不易,和受到的委屈挤兑。
因此心里虽然也跟着愤愤不平,但嘴里却还是赶紧安慰道:
“娘娘您就别难过了,那太后娘娘身份在您之上,襄平长公主也被晋封得位同皇后,您斗不过她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反正您母家沈氏也是望族,您还是嫡出女。因此她们在过分,也定不敢像迫害萧妃娘娘那般对待您的。”
正将双唇也涂染得犹如鲜血般娇艳的沈文卿,听完宫婢这安慰之言,却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下,然后叹息间站起了身。
边向寝殿外缓缓的走去,她便扬声孤寂的说道:
“苟延残喘的活着,那我沈文卿宁愿用一己之身,去做最后一搏。哪怕我扳不倒陈后襄平,无法还大周一片清明之势。但我至少不会叫瑾萱枉死,因为我清楚她若活着,终有一日会像打垮薛后那般,将长公主这**佞再次诛杀殆尽,还我大周太平盛世的。”
说话间沈文卿也迈步上了轿撵,接着就见她示意宫婢靠近些,接着压低声音说道:
“芙蓉本妃昔日对你有救命之恩,如今也该到你报答我的时候了。一会拿着我的凤印,先去昭阳宫叫瑾萱做好准备,放他离宫的圣旨一到,就叫她即刻从皇城的北玄门离开。然后在通知宫外的辰王殿下,就告诉他准备好马车接应。至于芙蓉你,离宫后就不要在回来了,因为今晚过后,我再也无法庇护你了。”
将一切都交代妥当后,不理会芙蓉那满脸疑惑,泪流不止的样子。
沈文卿在将凤印叫到对方手中后,便坐着轿撵直奔养心殿而去。
现如今余安得了陈太后的命令,为了更好的不叫周显睿和外界联系。
所以旁人是绝对不允许进入养心殿的,而这里面同样也包括沈文卿。
因此今天也是一样,沈文卿几乎才来到养心殿门外,就被余安拦住了去路。
但这次她并没有无计可施的离开,反倒是当即便跪在了殿外,接着声音凄厉的大声喊道:
“陛下臣妾沈氏前来觐见,还望皇上开恩允许文卿进去。陛下求您开开门啊,臣妾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像您禀告。您若不肯见我,那臣妾便跪在殿前永不起身。”
沈文卿是大家闺秀,书香门第出身,因此从来没向这般胡搅蛮缠过。
而其实过去也并非周显睿不愿相见她,全都是因为余安,从中作梗给拦下了。
反正沈文卿一向不吵不闹,周显睿又是个久病之人,所以余安处理起来得心应手,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可现如今沈文卿这一闹,余安不禁就慌了。
因为周显睿自从改变温和治疗,换成服用剧毒猛药续命后。
现如今可是清醒状态,这吵闹之声根本就瞒不住的。
果不其然,就见沈文卿又高喊了两声之后,周显睿就已经命人出来询问了。
余安万不得已之下,也不敢在冷着一张脸,反倒亲自上前,就要搀扶沈文卿起身,并笑着说道:
“沈妃娘娘您看您这是何苦呢,奴才不过也是担心陛下操劳国事无暇分心罢了。既然娘娘一片担忧之情,那奴才这就陪您一并进去。”
余安是陈太后的人,这一点随着周显睿昏迷不醒那段时间,便已经显露出来,不是什么秘密了。
所以沈文卿直接甩开他的手,甚至不愿多看对方那虚情假意的模样一眼,迈步直接就进了养心殿。
而留在外面的余安,满脸堆笑的目送寝殿的门闭合之后。
当即脸色就沉了下去,并立刻对身边两个内侍说道:
“你们还不赶紧去窥听殿内陛下和沈妃间的谈话,到时一五一十的回禀给长公主,耽误了正事小心受罚。
因为襄平明面上一副做什么事情,都是在为陈后着想的样子。
所以余安便也把对方当成了半个主子,现在凡事都会和对方汇报。
至于那两个内侍,也是季凌风找回来的旧部,不但身怀武功,而且善于窃听。
因此得了命令后,这二人直接隐晦的上了养心殿的房檐之上,撬开一片琉璃瓦,侧耳向殿内听去。
而在说这会养心殿内的沈文卿和周显睿,对此却是浑然不知的。
就见得沈文卿在进来后,便向坐在龙榻上的周显睿径直跪下了,然后神情漠然的冷冷说道:
“陛下臣妾恳请您能屏退左右,文卿有些话想单独和您说。毕竟我们夫妻一场,万望您能应允我的请求。”
龙榻上的周显睿,眼见沈文卿这副样子,其实心里还是颇为诧异的。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自打将对方迎娶为妻以来,沈文卿从来没有在任何事情上,用下跪哭闹的方式,胡搅蛮缠过一回。
因此知道对方品行的周显睿,也猜到沈文卿接下来要讲的,必然是大事。
所以当即便也答应了,并咳嗽着将服侍在侧的人都屏退出去了。
眼见得偌大的养心殿,顷刻间变的空荡荡的,沈文卿在无任何顾虑的释然一笑。
接着她便将左手探如怀里,接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出现在了沈文卿的手中。
眼见得这一幕,周显睿的瞳孔就是一缩。御前私带兵器入殿,这根本就是死罪,更是有弑君的嫌疑在里面。
可是和沈文卿夫妻多年,周显睿不相信对方会有杀他之心。因此哪怕那匕首泛着的寒光,也叫他心里发沉的厉害。
但他仍旧气度沉稳,语气威严中透着从容的说道:
“文卿你手握匕首究竟是何意思,难不成你要对朕出手不成。”
一听得这话,盛装打扮,极为雍容华贵的沈文卿,却立刻摇头轻笑出声了。
接着就见她满眼不舍,十分深情的注视着周显睿,然后语气温柔的说道:
“陛下恕臣妾冒犯,我今晚仍旧想如往常那般,称呼您为王爷可好。”
沈文卿这话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她却不等周显睿答话,就自顾自的又说道:
“王爷其实您知道的,文卿一直爱慕静敬仰着您,因此我又怎么会忍心伤害您呢。其实这匕首是臣妾为我自己准备的,古有贤良忠义之士已死纳谏。文卿虽为后宫妇孺,却也想效仿先人,用自己的这条命换您看清局势,不要在被陈后长公主等人迷惑了。您久病养心殿内,可曾知道这前朝后宫,早就被太后娘娘一人把持。臣妾求求您恢复睿智吧,如此文卿就算一死也心甘情愿了。”
沈文卿没有薛宜的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