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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御你为何不能成全表兄我呢,我以为你走了就阻拦不了我的大婚。没想到你竟然兵临城下,将信函交由我大梁守城官兵,利用官道八百里加急送到了父皇的手里。你这时间不但算得好,做法也是绝的很那。我知道你在信上一定会写,若是不将瑾萱带到关前见你,超过期限你就要大举来犯。你赢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让我活着,周显御你怎么不将我一起杀了。把我的人头送去你面前,岂不是更加痛快……杀了我啊,你到是杀了我啊。”
皇甫澈越来越激动的言辞,随着他被羽洛等人,强行架着离开了交泰殿,而最终彻底听不到声音了。
可是对方的话,还是将殿内大梁文武百官的注意力,都齐刷刷的再次放到了萧瑾萱的身上。
而这会瑞帝也将周显御的亲笔信函看完了,等到他神情危险的也凝视向萧瑾萱时,更是声音充满疑惑的问道:
“萧瑾萱你究竟是谁,周显御在信上说,澈儿若娶了你,与他便是结下夺妻之恨。他定然会大兵压境,灭了我整个梁国,来平息他的愤怒。你们北戎不是和大周向来交恶,皇室间更无联姻关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否也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虽然远隔几千里,但萧瑾萱听完信中的内容却不禁还是笑了,更是在脑海里,勾勒出周显御在写这封信时的霸气和不羁。
有这个男人在,萧瑾萱就觉得心里很安稳。
如今知道周显御正在千里之外,仍旧张开双臂,做着她最坚定的后盾和依赖。
心里底气更足的萧瑾萱,无所畏惧的望向瑞帝,语气里透着一种至死不渝的坚定说道:
“其实这没什么好解释的,我是他的妻子,是周显御唯一会迎娶的王妃。若非我头部重创伤势严重,我与显御早就完婚了。所以这也是我为何不能与澈太子继续大婚下去的缘由,至于陛下您若是不想和显御的大军兵戎相见,尽早安排我毫发无伤的离开,并腾出官道供我赶赴余兴关,对于你我而言,这都是最有利的做法。”
留在大梁多一日,危险就多上一分,对于这一点也心知肚明的萧允焱,这会也相帮开口的接着说道:
“瑞帝陛下,大梁富饶世人皆知,但你们国富可兵弱。而本皇子相信,您更不想在面对周显御的军队同时,也与我北戎铁骑较量下高低吧。若是我与瑾萱不能立刻离开,那陛下就等着同时迎接大周与北戎联手围攻吧,只是我怕这个后果您纵使是一国之君,也很难承受得起。”
这瑞帝虽然是大梁皇帝,但别忘了国家大事,除了暴君会****以外。
稍微想留下些后世好名声的君主,他就不得不顾虑臣下的谏言。
所以这交泰殿内,因为今日西太子大婚,而聚集无数的文武百官,这会将事情听个清楚明白后。
立刻就有头脑清醒,暂时将被胁迫的这份屈辱,咽下去的大臣。
纷纷开始跪地劝谏瑞帝一定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因皇甫澈被伤,大婚被搅局这些小事,而置黎民百姓于战乱之中。
随着放萧瑾萱离开的呼声越来越多,纵使瑞帝气得将手中信函都快揉烂了,但最终他还是顺应了百官的劝谏,答应放行。
并允许对方走官道,由大梁禁军开路护送,在周显御约定的期限前,尽快赶到余兴关去。
而因为今日折腾了一天,眼瞧着都快到傍晚时分了。
所以萧瑾萱决定众人休息一晚,然后明日一早在启程离开梁宫。
并且皇甫澈那边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去一趟,彻底做个了断。
因为今日一别,就像羽洛说的一样,恐怕今生她都不会在和这里的人与事有任何的牵绊,更是不会再见面了。
因此很多该说清楚的话,她觉得还是讲明比较好,而且被皇甫澈拿去的无忧簪,萧瑾萱也必须在离开前给取回来。
第678章 :玉莲簪断
在交泰殿应付完瑞帝,并且得到对方允诺,明日一早就可离开梁宫的萧瑾萱。
按她的要求,这留在梁宫内的最后一晚,她并没有在熟悉的西宫玉莲院休息。
反倒是与萧允焱,丁老头等人,迁居置玉麟殿暂住。
毕竟西宫给她留下太多喜忧参半的回忆,萧瑾萱觉得这最后一晚,她若住在那里,非得失眠不可。
而在和萧允焱,紫英等人叙旧后,萧瑾萱更是在丁老头与清虚真人的联手下,又好好的探查了遍脑部。
最终萧瑾萱在得知,她身上过去毒素入体,以及失忆之症的隐患,都彻底根除再不会复发后。‘
纵使她心性已经足够坚韧,但还是高兴的险些没喜极而泣。
其实萧瑾萱不怕死,重生后每多活一日,她都觉得自己是赚了。
但是她舍不得忘记周显御,更不敢想象她若是死了,周显御会变成什么样子。
拥有着念无忧那段记忆的萧瑾萱,她记得清清楚楚,周显御那来到梁宫时,发白如雪的模样。
而她那次短暂恢复记忆,所看见对方血煞发作,备受折磨,甚至神志不清到险些将她杀死种种举动。
萧瑾萱记得丁一针说过,周显御最忌讳受到刺激,情绪激动下血煞之气就会失控。
而对方变成那一头白发的样子,她总隐隐觉得,此事定然还是她引起的。
而一番叙旧后,眼瞧着外面明月高悬,萧瑾萱心里还惦念着取回无忧簪的事情。
因此就见她在和众人一起其乐融融吃过晚膳后,接着就站起身温婉一笑的说道:
“明日瑾萱还要有劳大家陪着我一同前往余兴关,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路途遥远,王兄还有师傅,清虚前辈就早些休息,好养精蓄锐。至于我还有些没处理完的事情要前往西宫一趟,不过我会带上紫英的,所以大家无需担心。”
眼瞧着紫英这会已经站到了萧瑾萱的身后,对于这个服食了阎罗泪,功力极高的女杀手,
有她相护,在场诸人还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而福身离开的萧瑾萱,并未用上多久的时间,就轻车熟路的再次走进了西宫。
眼瞧着这里,依旧如往日般宫人稀少,还是那么的清幽。
萧瑾萱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其实住了这么久,又哪里真的会半点感情也没有。
尤其是有关念无忧的那段记忆,这里留下太多她的欢声笑语。
那种在皇甫澈的包容下,无忧无虑,也没有仇恨的日子,是萧瑾萱两世为人都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走在西宫熟悉的青砖路面上,其实萧瑾萱这会心里不禁也在想。
若是她什么都忘记了,没有仇恨,所有的压力和执着都卸下了,那样的人生对于她来讲,是不是会活的更轻松一些。
其实萧瑾萱无论将自己撑的多么坚强,性格又如何的坚韧,其实说到底她只是个在普通不过的女子。
她也向往在父母疼爱中长大,每日待字闺中,绣着荷包,偶尔弹琴作画。
到了年纪在许配个如意良君,从此夫唱妇随,生两个承欢膝下的孩子,就这么幸福而平凡的过完一生,其实她的愿望一直以来就是这么的简单。
而她在以念无忧的人格,去活着的时候,这些平凡但却叫她向往的生活,却都摆在了她的面前,只要她愿意就可以这么平静的生活下去。
可是萧瑾萱扪心自问,若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仍旧会毫不犹豫的拾起所有鲜血淋漓的记忆。
因为过往的种种不堪回首,甚至叫她噩梦不断的记忆里,却还有周显御这缕阳光夹杂其中。
为了这缕阳光的温暖,萧瑾萱宁愿将自己重新置于万张沟壑之间。
纵使拾起记忆的代价,是有一****要为此摔得粉身碎骨,她也无怨无悔。
思绪万千之际,萧瑾萱忽然被身旁的紫英推了一把。
等到她诧异的抬头去瞧时,这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皇甫澈的寝殿外面。
通禀过后,很快就见得羽洛亲自推开殿门,并将她给迎了进去。
而萧瑾萱也示意紫英将拎着的小锦盒递给她,然后交给了羽洛,并嘱咐的说道:
“这里面是帮澈太子清除脸上毒素的丹药。膏状的是外敷,丹丸是用来内服的。每日早中晚各用药一次,半个月后自然会毒素尽消,只不过……”
说话间萧瑾萱也走进了寝殿内,眼瞧着皇甫澈竟然就坐在窗边,她不禁眉头一皱,要说的话当即就顿住了。
而听见萧瑾萱的声音,向来视她如珍如宝的皇甫澈,这回并未转身,甚至都没扭头看她一眼。
只是声音带着孤寂的轻笑一下,然后就接着萧瑾萱未讲出口的话,平静无波的说道:
“瑾萱看见我醒着,你为何就不说话了。你是觉得我可怜对不对,其实未说完的话,应该是只不过毒能解,但我这身子却再次废了,还有半张脸包括左眼在内,都没有恢复的机会了对不对。”
萧瑾萱虽然心机深沉,但她向来不屑于谎话连篇,更是个有什么往往就说什么的性格。
甚至连害人时都干净利索,坦坦荡荡。
因此既然皇甫澈问了,萧瑾萱哪怕心里的确有几分不忍,但仍旧是上前几步,点点头说道:
“不错,家师毒医双修世间没有能与之匹敌之人,他老人家的毒自然不是鹤顶红,丹毒之流能比拟的。澈太子你能侥幸不死以属命大,但这身子还有毁掉的容貌,纵使服下解药也为时已晚了。”
闻听得萧瑾萱这话,皇甫澈最先做出的反应,不是激动的难以接受,也不是怨恨丁老头下手太狠。
就见得皇甫澈反倒是因为萧瑾萱的靠近,而慌张的赶紧用手挡住了毁容的左脸,然后语气焦急的说道:
“瑾萱你要说话站远些就好,我只是脸和眼睛被伤到,耳朵还是听得清楚的。我不想叫你在多看一眼,我毁容的丑陋样子。我还是希望在你的记忆里,我皇甫澈仍旧是那个与你初见时的模样。”
皇甫澈这突然表现出来的自卑和紧张,都叫萧瑾萱颇为不忍的皱起了眉头,并且依言向后退去,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
其实萧瑾萱直到现在,她也并不恨皇甫澈,毕竟她也是个对感情异常执着的人。
虽然皇甫澈在感情里的手段有些自私和极端,但对方由始至终的出发点,都没有一丝一毫要伤害到她的意思。
所以萧瑾萱反倒有些可怜对方,觉得这个男人若非将情错付在她身上。
而是等到那个该爱的女子出现时,在情陷爱河,那她相信皇甫澈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对方该有一个平静温暖的人生。
将这种有些感慨无奈的情绪收敛起来,萧瑾萱并未忘记她此次前来的缘由。
“澈太子,昔日你将无忧簪从我发髻间拿走,并且将珍贵无比的玉莲簪留在了我这。今日我萧瑾萱就是来完璧归赵的,同时也请太子殿下将我的簪子拿出来,叫我明日可以带着它一并离开。”
一听说萧瑾萱是来拿无忧簪的,并且还要把玉莲簪还给他。
皇甫澈一直视玉莲簪是送与萧瑾萱的感情寄托,如今对方竟然人要走不说,簪子都不要了,当即他就激动的转身站了起来。
可一想到他那狰狞的面容,皇甫澈又慌忙的用衣袖去挡,可嘴里仍旧不甘心的说道:
“为什么一定对无忧簪念念不忘呢,瑾萱你已经要离我而去了,难道就不能将我送你的东西带在身边吗。如此你看见玉莲发簪的时候,至少还能想起我这个人。我已经将你还给了显御,难道这么点卑微的请求你也不能答应我吗。既然簪子已经送出,我皇甫澈断然不会在收回的。而且无忧簪我也不会给你,我已经被周显御比下去。我不想玉莲簪在被取代。”
原本是打算好言好语,将无忧簪取走了事,过往种种都不在追究谁对谁错的萧瑾萱。
眼瞧着皇甫澈的这个态度,她眼底的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不见了。
若说萧瑾萱什么事情她都能忍,可唯独涉及到周显御的事情,那就是她的逆鳞,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去碰触分毫。
那无忧簪是周显御送与萧瑾萱的定情之物,她甚至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在如何艰难的环境,这簪子都被她小心的珍视着。
就连坠入西子崖的那一瞬间,萧瑾萱都将这柄簪子紧握在手中,死死不肯放开一下。
而如今皇甫澈竟然敢说出,不将此簪还给她的话。
当即萧瑾萱就怒极反笑,并且从衣袖里,将早就从发髻间取下,不在佩戴的玉莲簪给拿了出来。
“在我萧瑾萱的眼中,任何人都无法和显御相比,任何东西也都取代不了无忧簪的分量。既然澈太子觉得玉莲簪能取而代之,那我便毁了此簪,将你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彻底斩断。”
萧瑾萱本就是个敢说更敢做的人,因此她就在皇甫澈的注视下,当即就将手里珍贵无比,精美绝伦的玉莲簪,向着茶几边缘砸去。
一声玉器碎裂的清脆响声传来,也将萧瑾萱与皇甫澈那本就不该有的纠葛,就如同这簪子一样,彻底的断裂成了两段。
而萧瑾萱在做完这一切后,当即就神情冰冷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