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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不是,这个蛇精病贺三郎,她什么时候没好好过了?
她仔细做吃的提高生活水平,孝敬长辈,还认真赚钱,她可好好活了!
从洞房就开始犯病的不是她是他好不好!
楚琏都要被气笑了,幸好这贺家三奶奶是她,要是随便换成盛京城中某个世家的贵女还不早就被气死!
发现楚琏脸上嘲弄的表情,贺常棣全身一僵,他嘴唇抿成一条线,俊颜森寒,藏在袖口下的拳头也紧攥了起来。
他想说话,可发现自己面对这样表情的楚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琏歪了歪头,上下打量着就算是跪坐着也比自己高上一个半头贺家玉三郎。
此时贺三郎轮廓分明的精致面庞紧绷着,浑身透着一股压抑的感觉,像是一只隐忍委屈却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楚琏笑了笑,“贺常棣,你怎么这么委屈哦,好像我辜负了你一样!”
贺三郎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他瞪大眼盯着楚琏,好似怎么也想不到楚琏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不等他反应过来,楚琏接着道:“你没发现?我一直都是好好过的啊!不然我干嘛跑到这破败荒凉的北境来,干嘛现在还要坐在你身边?你以为我傻吗?”
被迷雾糊住双眼的贺三郎一瞬间好像就清明了。
他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羞愧和内疚,楚琏方才那些好似带着嘲讽的话像是一个个巴掌落在他的脸上,虽然不疼,却让他的懊恼。
对啊!一直不好好过的可不就是他吗?
他虽然没有在身体上给楚琏带来过致命伤害,可他自从成婚后做的每一件事情几乎都在无形中伤害了楚琏的名誉和自尊。
好笑,自己居然还有脸面在楚琏面前提出“好好过”的要求,活该被讽刺。
贺三郎抿了抿唇,嘴唇翕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楚琏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消散了,她澄澈的大眼盯着面前这张俊美的面庞,“贺常棣,一个对不起就这么难出口吗?”
这下,楚琏不想再等他道歉,她起身,身子因为长时间跪坐,双腿泛麻,站起来的时候她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两下,贺常棣刚伸出双手要扶住她,楚琏却是自己极快的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贺常棣伸出的那双手显得寂寞又无助,他落寞地落下双臂。
这一切楚琏都看在眼里,不过,她并没有一点心软。
“贺常棣,时候也不早了,肖把总还在外面吹冷风,你明日也应该有任务,我就不打扰了。”
话毕,楚琏转身就快步离开,她的身影纤瘦羸弱,迈出的步子却飞快,不等贺常棣追上来,就已经出了营帐。
厚实的毡帘掀开,瞬间,呼啸的北风就打在了脸颊上,让刚刚有些激动的心情瞬间就平复下来,楚琏吸了口气,脸色却并不是多好。
刚才营帐内声音隐隐约约的,候在外面的问青问蓝肖红玉并没有听到几句,但是瞧楚琏现在的神色也知道小夫妻两人在里面相处的并不是多么愉快。
问蓝连忙给楚琏披风皮裘,小橘几步迎上来,“乡君,我们将军交代属下请乡君过去安寝。”
郭校尉本来的安排就是让楚琏去女营那边休息的,现在有司马卉身边的得力副官亲自招呼,自然是更好。
楚琏对着小橘笑了笑,她就不是个矫情的人,“那麻烦你们将军了,我现在就过去。”
小橘虽然是第一次接触楚琏,可也觉得面前这个脸庞还显稚嫩的锦宜乡君很好相处,而且性子直爽,并不像大多数的京中闺秀扭扭捏捏。
她与小姐在军中生活惯了,早厌恶了女子们交往的弯弯绕绕,什么事都是直接一点的好。
楚琏带着问青问蓝随着小橘去了司马卉的营帐。
贺三郎从营帐里出来就只看到楚琏在风雪中的纤瘦的背影。
肖红玉瞧见贺常棣脸色阴沉,终于识趣了一回,“贺大哥,嫂子去了司马将军那里,你放心吧,郭大哥交代过,司马将军不会亏待嫂子的。”
贺常棣没理肖红玉,他只是站在营帐门口盯着楚琏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风雪黑暗中,他才转身回了营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肖红玉说来接楚琏的是司马卉身边得力的女副官,他心底就是隐隐不爽。
☆、第一百七十八章:与司马卉相处
第一百七十八章:与司马卉相处
司马卉并没有给楚琏安排另外的营帐,一个是时辰太晚,另一个原因是就算安排了总归也没有她自己的营帐睡的舒服。
两人都是女子,周围也都是女兵,比在右翼军里可是要方便的多。
如今是北境最冷的时候,出手成冰,司马卉的营帐里却是温暖如春。
楚琏来过一次,只不过当时营帐的主人不在。
这次跟着小橘进来的时候,司马卉亲自迎了上来。
她已经换下了白日里穿的那身军装,此时身上是一件宽松舒适藕粉色中衣,墨黑长发垂落在肩后,额前两缕流海垂在脸侧,让她英气的五官多了一份女子的娇柔。
司马卉身量高挑,站在楚琏身边比她高了大半个头,走到楚琏身边后,温和道:“乡君来这边坐,先烤烤火暖暖身子。”随后又吩咐小橘端茶。
楚琏随着司马卉到火盆边坐下,“司马将军不用这么客气,我不喝煎茶,还是不要让小橘忙活了,你也不用称我乡君,唤我名字就可。”
司马卉一笑,“那你也不用叫我司马将军,我比你大几岁,琏儿像我堂妹一样唤我卉姐姐,如何?”
楚琏没想到司马卉会这么热情,一时也不好拒绝,点点头,“那我就厚颜叫一声卉姐姐了。”
到底是女将军的营帐,司马卉的营帐里用的都是好东西,营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布置却很精细,营帐一角甚至还放了一顶小小的香炉,里面飘散着淡淡的沉水香味道,让人闻了心弦放松舒适。
这般一对比,贺常棣那顶普通的营帐简直被比到了尘埃里。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尽管司马卉的营帐很舒适,可楚琏就是觉得没有在贺常棣的简陋营帐里自在。
司马卉让小橘领着两个女兵在自己的睡榻旁多加了一张床,问青问蓝铺上厚厚的被褥和毯子,楚琏就在司马卉这里将就了一晚上。
原本楚琏是有赖床的毛病的,尤其还是在这么冷的北境,这要是在和府,她每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可今早楚琏一听到旁边司马卉的动静,她就醒来了。
司马卉已经站在屏风后换上银色的盔甲,楚琏有些迷糊地从软榻上坐起来,司马卉瞧她刚起床有些迷糊的样子,全没了昨日见到时那股聪慧的模样。
楚琏柔顺的长发垂下,因为睡觉有些凌乱,两颊红扑扑的,加上身材年纪都小,倒是真让司马卉觉得像是她的堂妹一般。
她语气中也不知不觉带了一丝温和,“时间还早,琏儿多睡一会儿吧,我去练兵。”
坐了这么一会儿,楚琏已经缓过了气儿,哪里还会真再睡,她声音糯糯道:“卉姐姐,不用了,我现在起来。”
司马卉也不拦着她,可是见她难得这副迷糊的样子,还是没忍住伸手在楚琏乱乱的黑发上揉了揉。
问青问蓝绕过屏风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两人一怔,总觉得这司马将军的动作怪怪的……
今日,贺常棣起的格外的早,他走出营帐的时候天才蒙蒙亮,他在营帐外打了一套拳,踢坏了一根木桩后,才听到小兵汇报,说是司马将军起来了,正与乡君在营帐里用朝食。
贺常棣一怔,咬着牙问道:“你可寻了乡君身边的丫鬟?”
小兵直觉得长官浑身气势瞬间变冷,他哆哆嗦嗦的道:“属下找……找了……”
贺常棣冰冷的视线扫过来,小兵觉得自己腿肚子都在打颤,“问青姑娘说让校尉照顾好自家身子,乡君身边有她们伺候,让您不用担心。”
“问青有没有说乡君有话带给我?”
小兵嘴角抽了抽,嘴巴张了张,还是不敢有一点欺瞒长官,“没……没有……”
“滚!”
小兵跌跌撞撞跑开了,直到看不见自家长官,这才用力擦了擦额头,刚刚校尉那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大冬天的,他都出了一头的冷汗。
贺三郎真是气极了,焦灼的来回在营帐外走着,最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快步回了营帐。
约莫一刻钟,来越就匆匆忙忙进了营帐。
“三少爷,急找小的来可是有什么急事要办?”
贺常棣点头。
来越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听主子吩咐。
“你带回来了甘蔗昨日送给你们三奶奶了吗?”
来越懵逼,难道三少爷口中所谓重要的事就是这个?
虽然有点失望,但是来越还是如实回答,“还没,昨日半途遇到三奶奶,小的急着回来汇报,后来就耽搁了。”
贺三郎脸上难得有了一丝不太明显的喜色,“你将那些甘蔗取来,我今日亲自送过去。”
来越偷偷瞟了一眼三少爷,心里虽然狐疑,却不敢多问,连忙应下。
“小的这就去取来。”
肖红玉此时已经不在营帐中,来越离开后,贺常棣有些焦躁的来回在营帐中踱步,他不自觉的开始摸着右手大拇指上楚琏赠予他的青玉扳指,好像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平定些许一样。
楚琏本打算今日就离开的,但是由于司马卉的挽留,她答应再多留一日。
有司马卉带路,楚琏参观边军军营方便许多,顺便还可以看一看女兵的训练场。
楚琏不会骑马,司马卉的女副官小橘给她挑选了一匹温顺的小母马,扶着她跨上马背,随后小橘上马,牵着楚琏骑着的小母马走。
楚琏还是第一次骑马,很是有些兴奋,司马卉骑着她那匹浑身雪白的骏马陪在她身边,时不时指着大营中的帐篷轻声细语的给她介绍。
这一趟逛下来,楚琏收获很大,她外面披着毛皮披风,小脸被冷风吹的红扑扑的,却一点也没感觉到冷,心情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像这样由一个女将军带领逛北境边军大营的机会可是不多,楚琏当然要抓紧时间。
司马卉把自己头上红狐狸毛的风帽摘下递给楚琏,“琏儿戴这个吧,比你那兜帽暖和许多。”
楚琏看向笑着的司马卉,见旁边小橘已经又给司马卉递上了一顶,她也就没客气,伸手接了过来,摘下兜帽,戴在头上。
身在军营,她梳的发髻也很简单,头上更是没几件首饰,还有一半秀发垂落在身后,倒是一点也不影响戴风帽。
她今儿穿了一身偏红绣了石榴花的袄裙,上身加了一件同色短比甲,比甲的袖口和衣摆都滚上了一层雪白的兔毛,外头罩着樱花色的拉绒厚披风,司马卉的红狐狸毛的风帽倒是与她今日这一身打扮极为相配。
乌黑的秀发被风帽遮住了大半,风帽上镶嵌了一圈圆润的白珍珠,在两鬓还垂下来两条珍珠帘,骑在马上,马匹行走,珍珠帘就跟着微微晃动,衬的楚琏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更加娇艳。
司马卉瞧了楚琏这打扮也很是满意,她朝着左前方指了指,“琏儿,那边就是右翼军的训练场,平日里,郭校尉、贺校尉等将官都是在这里训兵的。”
楚琏顺着司马卉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立即与贺常棣遥遥望过来的视线对上。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其实楚琏都不太看得清贺常棣的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的缘故,她就是肯定此时贺常棣在看着她。
楚琏并没有和他打招呼,而是与司马卉继续绕着大营的边缘走,参观其他的地方。
贺三郎武艺高强,五感也比平常人要敏锐的多,况且楚琏今天的打扮实在是有些抢眼,他想不注意都难。
你想啊,整个军营几乎都是灰扑扑的铠甲,就连司马卉的女兵营也是同样制式的军服,楚琏穿了一身红能不亮眼嘛!
不但如此,贺三郎还将司马卉将自己戴的风帽摘下给楚琏这一幕从头看到尾!
司马卉一身银色的铠甲,披着深红色的披风,她身材高挑,英姿飒爽,腰背笔直,身后背着一竿红缨枪,胯吓还是一匹骚包的白马。与楚琏走在一起,若是不注意看,根本就不像是两个女人,更是像一对深情款款的年轻小夫妻……
尤其司马卉还将自己风帽摘下递给楚琏,贺常棣简直是气炸了肺!
司马卉已经在一瞬间荣登为他最讨厌的人榜首。
他眼神仿佛变成实质一直盯着楚琏,恨不得自己立即上去,可是那个毒妇竟然装作没看到他,直接走了!
结果,贺校尉手下的兵叫苦连天了一天。
训练结束后,小兵蛋子们一个个捂着腰腿叫苦不迭。
你说吃不饱也就算了,还要被往死里训,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啦!
训兵一结束,贺常棣就带着来越直奔司马卉的营帐。
他回营帐特意换了一身衣裳,肖红玉瞧着他从木箱中拿出一套灰色的中衣穿上,还好奇的凑过来,笑咧咧的,“贺大哥,你终于不穿那套墨绿色的中衣了?嘿嘿,我和张大哥还打赌,你什么时候会换呢!看来还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