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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了的!”
结果肖红玉嘴贱的后果就是白白挨了一拳,还不敢还手的。
楚琏正与司马卉在营帐里吃点心,小橘把一盘削好切成条状的甘蔗端上来放在小几上。
☆、第一百七十九章:屯粮
第一百七十九章:屯粮
北境天气恶劣,气候和地形更是不适合种植五谷,就算是勉强种植一些作物,那也肯定是欠收,所以一碗味道并不好的青果粥都显得那么珍贵。
五谷杂粮都不好在北境存活,更不用说果树这类了。
这又是在冬季,即便是在盛京城,大冬天的,能吃到的果子也无非是冻梨、柑橘这类。
就算是楚琏这个几乎是准备万全的,身边也没新鲜水果吃的,馋的时候顶多能吃上几块蜜饯。
此时司马卉用多汁甜美的甘蔗来招待她,着实让她受宠若惊。
边军里的兵将们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楚琏可是清楚的很。
小橘瞧锦宜乡君惊讶地看向装甘蔗的白瓷盘,笑着解释:“这些甘蔗是将军从宿城带过来的,因为这边天气不好,冻坏了些,如今能吃的,也就剩下这些了。”
楚琏一听,哪里还愿意吃,她把盘子往司马卉面前推了推,“这些甘蔗保存不易,还是卉姐姐吃吧。”
司马卉微笑,“我不喜欢吃甜的,琏儿吃吧。这些甘蔗之所以还留到现在,也不过是因为宿城盛产甘蔗,我带着部下路过的时候顺手采买的罢了。要是琏儿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做些咸味的点心给我。”
楚琏确实比较嗜甜,从她整日里喝蜜水从不觉得腻就可见一斑。
司马卉话解释到这个份儿上,如果楚琏再推辞就显得做作了,她嘴角弯了起来,“既然卉姐姐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楚琏用白瓷盘旁边放着的签子戳了一块放进嘴里,甘蔗保存的很好,水分一点也没有流失,用力咀嚼两下,甘甜的汁水流了出来,占据整个味蕾,这种感觉是与吃蜜饯完全不一样的。
楚琏“嘎吱嘎吱”很快就消灭了四五块,她吃东西虽不如严格教养出来的世家女那般优雅,可却能带给人好口味的魔力,一贯不喜欢甜口食物的司马卉瞧见她吃的欢快,都忍不住跟着吃了一块。
一进营帐的贺常棣就看到自己媳妇坐在小几旁边吃甘蔗吃的欢快呢!
旁边坐着的司马卉正满脸包容的温柔看着楚琏。
小几旁边一个盘子里是楚琏吐出的甘蔗渣,小小一盘甘蔗渣落在贺常棣的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他背在身后装着甘蔗的包裹此时是那么难以拿出手。
来越跟在自家少爷身后,瞧见当前的情景,也是懊悔的不行。
这怎么三奶奶在司马将军这里就吃上甘蔗了,自己也是带点什么水果回来不好,偏要带甘蔗!
贺三郎来的突然,他是直接就闯进来的,此时守卫营帐的女兵这才战战兢兢进来请罪,司马卉挥了挥手,让请罪的女兵出去。
楚琏微微鼓着腮帮子,嘴里的甘蔗还没吃完呢!
她睁着一双杏眸,眨了眨,嘴里含着食物说话有些口齿不清,“贺常棣,你怎么奈了?”
贺三郎转身将手中的包裹扔到了来越手中,他星眸淡淡瞥了一眼楚琏,语气森冷,“怎么,我来看一眼我媳妇还不行了?”
楚琏皱眉,吐了嘴巴里的甘蔗渣,心中苦恼,这个蛇精病夫君这又是怎么了。
贺常棣目光又扫向不远处的小几,见那小几上摆了好几样点心,形状精致,竟然一样自己都没吃过,能做出这样点心的人不用想也只有楚琏或者是楚琏是身边的人,他做为他的夫君都没尝过,这倒好,一股脑儿拿出来讨好司马卉了!
他心里更气,脸上越加的冰寒,忍下心中淤堵,寒声道:“你既然吃好喝好,那我就告辞了!”
贺三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不等楚琏说话,他就掀帘出了营帐……
夫妻两这短短的对话,把司马卉看的目瞪口呆,最后她颇为同情地扯了扯嘴角,“琏儿,这,你要不要追出去?”
楚琏翻了个白眼,追什么追,司马卉是不是把她和贺常棣的身份弄反了?让她一个女子追出去哄丈夫?
“不用,他就是这个脾气。”
还没出营帐的来越嘴角一抽,他又不想看着自己主子的工夫白费,他故意让包裹漏开了一点,正好能让人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来越苦着脸为难道:“三奶奶,这……”
来越做的那么明显,楚琏又不是瞎子,当然一眼就看到了包裹里面的东西,她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你先回吧,晚些时候我过去一趟。”
得到楚琏的承诺,来越嘿嘿一笑,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迅速离开。
到了傍晚,楚琏带着问青问蓝去贺常棣的营帐,还不忘带了一小食盒的点心。
可是等楚琏到营帐外,却被守营的小兵告知,贺校尉带人出了大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楚琏愕然,正要找右翼军中的熟人寻问原由时,郭校尉恰好走这里路过,将她领到了贺常棣的营帐里。
“弟妹,子翔午后就出大营了。”郭校尉转身从床榻旁边的木箱中取出一个包裹递给楚琏,“这是子翔拖我交给你的,你打开看看吧!”
楚琏接过包裹,放在小几上,三两下打开包裹上的活结,就见到包裹里躺着的几样东西。
郭校尉瞧了一眼包裹,微微一怔,随后朝着楚琏身边的问青问蓝示意了一眼,转身轻声出了营帐,不再打扰楚琏。
包裹里是上午贺常棣没有送出去的甘蔗,还有厚厚一叠书信。
楚琏在小几边跪坐下来,她将压在书信上的甘蔗拿开。
摆在最上面的一封是今天写的。
信封上只短短“吾妻楚琏亲启”几个字,旁边一行小字是日期。
楚琏拿起信封,看了片刻拆开,里面只有一张信纸,上面是遒劲有力的楷书,不长,楚琏却一个字一个字的认真看起来。
明明几瞬就可以看完的内容,楚琏却直看了半刻钟,看完后,她把信纸小心折叠起来重新放入信封,然后拿起下面一封。
从午后一直看到点灯,楚琏这才翻到最后一封。
这个信封看起来格外的大,封面没有字,边缘却磨的有些起毛,恐怕贺三郎经常拿出来看才这样的。
楚琏小心打开,当看到里面装了什么时,杏眼都一瞬间瞪大了。
里面竟然是她写给贺常棣的信!不对,不是信,彼时她怕暴露字迹,寄给贺常棣的信是画。
楚琏将特制信封里的画取了出来,却发现画纸边缘有些烧焦的痕迹,她奇怪的蹙了蹙眉,最后又小心把画纸装回了信封。
楚琏瞧着铺满了小几的信封,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包裹里的信封都是按照日期摆放的,最上面的是贺常棣近期写的,最下面的是她一开始给贺三郎寄的画。
从最开始的一个月一封例行报平安的家书,到后来半个月一封,等到了十一月,贺常棣几乎是每隔三天就会写上一封信,信封上题注都是“吾妻楚琏亲启”。
十一月的时候大雪封道,信就没寄出去了,一直积存在他这里,可是他却并没有停止写信,有时候只是简单的几句话,有时候是军中的一些事,楚琏在看这些信时,似乎看到了夜深人静,趴伏在小几上凝眉写信的贺三郎。
他今日写的信是告诉她,他暂时要离开大营一段时间,具体是去干什么,是军中机密,贺常棣并未提及,但是楚琏不是白目,联想到她送到军中的陆舟,她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贺常棣是去做什么了。
只怕是乘着陆舟去千山湖内的宿城屯粮!
贺常棣信中特别交代让她待在北境大营,他不在凉州,莫成贵等一行老兵也被他带走,她若是回和府不安全,他已经与钱大将军报备过,让楚琏留在女兵兵营,直到她回来。
至于阿明山上的雪山花——雪山岚,他已经派人去探察了,叫她不用太过费心。
楚琏突然发现,不犯病的贺三郎还是很可靠的。
楚琏深吸了口气,将这些信收拾好,从新整齐的放回到包裹中。
而后让问蓝将甘蔗单独取出来带上,做完这些楚琏这才出了贺常棣的营帐,回了司马卉的女兵兵营。
贺常棣受了钱大将军的重托,带着亲信的手下以及右翼军一些出生入死的兄弟,乘着“陆舟”赶往离最近凉州最近城池宿城。
黑夜中,虽然下着雪,寒风呼啸着,但是他的心却是火热的。
北境边军不必再重复上一世惨战,不但如此,他们还有机会倒打图浑人一耙,若是安然度过这个冬季,有了足够的存粮,那么图浑人就不再是北境的威胁!
贺常棣的心火热,想到还在北境边军中等着自己的楚琏,他心中更是自信和急迫。
黑夜中,宿城高耸的城楼上,燃着火把和火盆,一个个武装精良的士兵守在城墙上,给千山湖边的这座古城增添了一股威严之气。
在城楼的最高处,风雪肆虐的狂风里,站着一个瘦高的男人。
男人身着暗色的官服,貂绒披风系在脖颈,披风的下摆在狂风中乱舞,他头上的玉冠高束,背对着昏黄的灯火,看不清他的面庞。
男人突然一阵咳嗽,身后的人担心的寻问,“主子,还是回去吧,这里是风口,您身子这两日本就不好。”
☆、第一百八十章:交锋
第一百八十章:交锋
萧博简望着被一片黑暗笼罩的千山湖,眼底却阴噬一片。品 书 网
“有消息了吗?”他因为感染了风寒,声音有些低哑。
卫甲无法,只能陪他站在冷风肆虐的城楼上。
“主子,刚刚收到了消息,锦宜乡君无事,只是脚踝受了伤,等我们收到消息,恐怕已经养好了。现在估莫着已经在凉州城了。”
萧博简阴寒的面庞终于柔和了一些,只是他的脸却仍然阴冷,配上他过于美丽的五官,反而叫人生畏。
“吩咐下去,不管北境边军如何,都要保护琏儿安全。”
卫甲一脸为难,嘴巴翕张,最后还是把劝阻的话咽了下去,只留下一声“是”。
萧博简一手放在唇边掩了掩自己咳嗽发出的声音,另一只手却伸到了自己腰间,摸到了楚琏“送”给他的那块质地绝好的万福玉佩。
万福玉佩在昏黄灯火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晕,显然是经常被人捧在手中把玩的。
萧博简阴冷的一笑,贺常棣,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楚琏总有一天是他的,想要她的女人,也要留下这条命才行!
两个宿敌谁也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要在古城宿城面面相对。
这日一早,立在城楼上的士兵突然看到被冰封住的千山湖上出现了一队人马。
众人惊惧不已,忙派出探子探察并立即将情况汇于上官知晓。
半日后,贺常棣一行就被请到了驻扎在宿城内的大军军营中。
此时驻扎在宿城的是朝廷六部商议后调来的西北军和两万湘军。
统帅是西北军的大将袁重,袁重原是鲁国公钱大将军手下,此时贺常棣来求援,若是从这层关系判断,倒是对北境边军是有利的。
西北军在宿城的大营,营帐结实,贺三郎到的时候正是军中用饭的时候,跟着贺常棣来的一群属下瞧着西北军居然还有干饭吃,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直咽口水。
虽然羡慕西北军,但是边军的汉子们也很是高兴。
西北军既然有干饭吃,但就说明西北军不缺粮食,如此他们此行就能顺利许多。
西北军的一个小将领将贺常棣带到一处营帐前。
这处营帐明显比其他的营帐豪华,恐怕就是西北军的帅帐。
贺常棣、肖红玉、张迈三人在营帐外等候着,他们三人利用陆舟经过五六日跋涉这才艰难来到宿城,现在满是狼狈,就连平日里最注重仪表的张迈都是满脸胡茬,脸上还有三三两两的黑灰,手脚更是因为平凡接触冰雪都生了冻疮。
一刻钟后,贺常棣几人才被领了进去。
袁重领着西北军中的几名将领接待的贺三郎一行。
贺常棣一进营帐,按照军中规矩给西北军大将袁重行了礼。
袁重见到单腿跪地,腰杆却笔直的三人,顿了一顿,高兴的哈哈大笑,随即亲手扶三人起来。
“没想到钱大将军会派三名如此年轻的将领前来,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本坐在袁重身边的萧博简眼眸突然一厉,就落在营帐中央领头的年轻男人身上。
他端着茶盏的手一瞬间捏紧,贺常棣!他竟然来了!
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贺常棣五感灵敏,立即就感觉到有一股阴寒的视线,他微微抬眸一扫,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萧博简,他薄唇微微一抿。
一瞬间,原本氛围和谐的营帐好像要迸射出交锋的火花。
袁重也发现了气氛不对,他奇怪看了看两人,“你们难道认识?”
两人同时冷声,“不认识!”
袁重只好咳嗽了两下,非常识趣的把那句“难道有仇吗?”给咽了下去。
如果贺三郎听到这句,定然会回上一句“毁家夺妻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