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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受了伤,他也没什么春猎的心思了。
但是带着这么多大臣和勋贵子弟出来,直接返回又不太好,只能打起精神应付着转了一圈。
楚琏她们这些女眷在凉棚坐着喝茶看风景,这次,她就坐在魏王妃和端佳郡主的身边。
坐在最上首的当然是韦贵妃,而后就是各位王爷的王妃以及皇室宗亲的女眷。
这么一瞧,也有好些人,三个看棚都坐满了。
端佳郡主将一颗锦绣剥好的核桃仁扔进嘴里,朝着安敏县主的方向翻了个白眼。
魏王妃看到她的举动瞪了她一眼,“端佳,不得无礼。”
楚琏就坐在端佳郡主身边,闻言也往安敏县主那边看了一眼。
此时安敏县主正与几位郡主县主聊的火热。
本朝公主县主乡君这类皇家宗亲女子封号是没有封地的,并非像是唐朝那般女子也能有封地,或许会赐予一定的田产,但与男子待遇天差地别。
就算是皇家的金枝玉叶若是没有当权者的照拂也照样没多少地位。
安敏县主的母亲安德公主就是这样一个人。
安德公主排行第八,母妃身份低微,是先帝醉酒后宠幸的一个低等宫女,后来因为诞安德公主时难产,没多久就过世了。
宫中都传言安德公主克母,所以没有宫妃愿意抚养她。
她年幼时在皇宫里与宫女生活在一起,有时候甚至还吃不饱,后来承平帝登基,安德公主才有了封号。
不过,因为在宫中蹉跎,安德公主成亲的时候已过了花期,更是在快三十的时候才得了安敏县主一个女儿,因为安德公主势微,驸马纳了两房妾侍,两房妾侍各生下了一名庶子。
正因为有庶子存在,安敏县主家里并不和谐。
楚琏收回视线,轻声问了身边的端佳郡主一句,“怎么了?”
端佳郡主嗤笑了一声,“我就是看她不爽,楚六,你记得离这个人远点。”
楚琏回忆原书中之前的情节,这位安敏县主书中也不过是简单描写了几句,其他的什么并无介绍。
还不等端佳郡主给楚琏详细解释安敏县主为何不好时,就听到对面安敏县主所在的那桌一阵骚动。
随即就是一阵年轻女子的笑声。
所有人都听见一个如黄鹂般娇嫩的声音笑嘻嘻的道:“贵妃娘娘,你瞧我们光坐在这看棚里多无聊,圣上他们去猎场要到傍晚时分才能回来呢!”
“说话的是南漳郡主。”端佳郡主在楚琏耳边小声告诉她。
南漳郡主是乐文王的小女儿,虽是宗亲,但是身份地位一般,乐文王是先帝亲兄弟赵王的二子,到南漳郡主这一代,其实血脉已经开始远了。
不过这位南漳郡主口才好,经常在一些上流宴会里露脸,给京中好些贵妇留下了深刻印象,就算是韦贵妃也喜欢她那张嘴皮子。
南漳郡主的封号就是她那张嘴说来的,这么一想,也真是个人才了。
这南漳郡主的身份就犹如现在上流社会的交际花,在真正手握重权的人眼中不值一提。
韦贵妃坐在上首端雅的一笑,“你这鬼灵精的,才这么一会儿,就坐不住了?怎的,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法子,来给本宫说说。”
“娘娘真是睿智,我这些小把戏只一眼就被娘娘看穿了。既然娘娘不嫌弃我,发话了,那我就斗胆提个建议。”说着,南漳郡主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在硕大的看棚里扫了一圈,她面上带着笑意,让人瞧了觉得她很容易亲近。
“我们虽说是女子,但也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虽然达不到司马将军那样的高度,但论起骑马,想必在座的没有不会的吧!不如我们来一场马球如何?”
大武朝不管是马球还是蹴鞠都非常流行。
因为马匹昂贵,所以民间多是蹴鞠推广度更大一点,有时在盛京城街头,都能看到相约蹴鞠的年轻人。
而马球大多是贵族活动。
贵族女子也基本都会。
女子马球相较于男子更温和些,所用长杆和球都不一样,人数也比男子少,打马球时的马匹都是千挑万选出来最温驯的小母马。
一般来说基本上是没有风险的。
这项活动也是女子少有的能展示自己运动天赋的项目了。
韦贵妃显然是被南漳郡主一句话说动了,她笑起来,“南漳的提议好,既都出来了,我们也放松放松,今儿大家都穿了骑装,若是不彰显一番巾帼风姿,这骑装不是白穿了。”
☆、第三百零一章:脑子有洞才会看上他
第三百零一章:脑子有洞才会看上他
承平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过后,他转头对身边贺常棣道:“安远侯,你先将瑶儿送去太医营帐。”
皇命不可违,贺常棣视线再看了楚琏一眼,发现那个小女人已经低头不再看他,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用力攥成了渣渣。
贺三郎出口的声音有些艰涩,应了一声,转身就抱着乐瑶公主与护卫一同离开。
随后承平帝大步朝着马球场的方向走去,边吩咐身边何林赶紧去寻太医。
这时,韦贵妃带着众人也走了下来。
端佳郡主更是迅速地赶了过去,执起楚琏的手担忧的问长问短。
楚琏脸色苍白如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郡主,我没事,只是一些小伤。”
端佳郡主听她这么说,却严肃地摇摇头,“不行,要等太医检查过后才能定夺,楚六,你先别动。”
说着就亲自搀扶着楚琏,又让锦绣搬来了软凳,扶着她慢慢坐下。
贺常棣方才抱着乐瑶公主大步离开连头都未回的背影还在楚琏的脑海中徘徊,她六神无主,浑浑噩噩地被端佳郡主扶着坐下。本就苍白的小脸顿时变得越发的憔悴。
承平帝这时走了过来,韦贵妃也到了。
楚琏要起来给承平帝韦贵妃等人行礼,却一把被承平帝阻止了。
承平帝的声音威严中透着一丝少有的关怀,“既是受伤了,俗礼就免了,都好好歇着吧!”
韦贵妃眼睛一转,立马对楚琏也是和颜悦色。
“圣上说的对,歇着吧,太医一会儿就到了,真是不巧,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次可是多亏了萧大人。”
韦贵妃还要继续说,可承平帝突然冷冰冰的看了她一眼,她浑身一震,立即将下面要说的话咽下了肚子。
她险些忘记了,眼前的安远侯夫人已经不是往日里那个随便她拿捏的锦宜乡君,而是承平帝与那个贱人的孩子,算来是真正的皇家血脉。
得到额外的宽厚,楚琏低头朝着承平帝微微施了一礼。
承平帝仿若不经意看了楚琏一眼,却发现楚琏魂不守舍、并不开怀。
他又看了眼萧博简和韦贵妃,眼眸微深。
“萧博简,这次救人有功,朕暂且记下,回宫再赏。等太医来看过,若是无事,你们都早些回营帐休息。”
楚琏和萧博简都回是。
而旁边守着的众人却一个个脸色微变。
怎么回事,承平帝什么时候这么偏爱萧博简了?
他有什么功劳,不就是救了锦宜乡君,不就是救了安远侯夫人,这是他自己愿意的,怎么还就要论功行赏了,锦宜乡君虽然有封号却不是真正的皇家血脉,这和承平帝封赏有毛线关系……
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是看着萧博简和楚琏的眼神却越发的复杂。
很快这些人就被韦贵妃遣散了。
太医来给楚琏和萧博简分别号脉,楚琏果然如她自己所说,并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身上有些擦伤和淤青,另外受了些惊,倒是萧博简受上颇重,不但脚崴伤,身上还有几处内伤,怕是没个两三个月是不能痊愈的。
楚琏被问青问蓝扶走前,朝着萧博简福了福。
萧博简看着她眼神透着股凄凉,他嘴角扯了扯,低声道:“琏儿如今和我已经这般生疏了吗?我舍命救你不是应该的吗?这是我早前对你的承诺。”
楚琏眉心一皱,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萧博简看着楚琏的纤细柔弱的背影,一直到她的背影被帐篷遮住,那张本来温柔的俊脸顷刻间阴云密布,狰狞可怖。
他攥着拳头,一脚将楚琏刚刚坐过的软凳踹开。
心火无法抑制,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烧着。
“岂有此理,她居然不相信我!”
太医被吓了一跳,几秒钟都反应不过来。
他不敢置信刚刚在圣上和锦宜乡君面前温柔如玉的美男子,这一刻竟然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他发怒的样子,让人忍不住胆寒。
太医只是个小官,做的又是高危职业,他们早已练就了一颗防抗防摔的心脏,见到这样出人意料的萧博简,他也不过是愣了几秒,随后像是一个木偶人一般照常给萧博简处理伤口。
卫甲看了半蹲在旁边处理伤口的太医一眼,而后小声劝慰萧博简,“大人,您受伤了,生气对身体不好。”
萧博简仿佛也只是发泄一下心中愤懑,被卫甲劝说后,闭了闭眼,压下了火气。
承平帝在回御帐的路上,就开始吩咐身边的何林,“查查怎么回事?”
何林速度很快,片刻就将前因后果详细告诉了身边面容沉郁的帝王。
“南漳?河西王的女儿?安敏?”承平帝扬着声调报出了这几个名字,听到人耳朵里却让人忍不住打颤。
何林隐约明白这几个贵女要倒霉,他却什么也不敢多说。
过了片刻,何林才小声说,“圣上,乐瑶公主的伤势……”
“你去派人告诉贵妃,朕累了,回营帐休息。”
“是,微臣领命。”何林带着两个护卫很快离开。
这边承平帝带着三四个护卫还没到御帐,魏公公就已经迎了上来。
承平帝扫了魏公公一眼,知道他恐怕已得了消息,“莫问,等回营帐,朕有事交给你办。”
“是,圣上,老奴遵旨。”
楚琏回营帐时,魏王妃和端佳郡主也跟着来了。
魏王妃甚至还寻来了医术精湛的医女给楚琏重新看了一遍,而后身上那些不方便给太医看的擦伤也检查了一遍。
医女留了上好的药膏和方子,问青给楚琏涂了药膏,问蓝去煎药了。
端佳郡主此时就坐在床边,她拉着楚琏的手后怕道:“楚六,你真是吓死我了,这次你万一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会内疚死的。”
楚琏勉强笑了笑,“郡主别这么说,在比赛前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
端佳郡主拧眉,“在马球场我不好问你,你如今与我和母妃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形。为何东儿和南儿那两个小妮子会夹击你。若是我没记错,你与她们并没有过来往。”
楚琏摇摇头,她确实与河西王府没有任何交情和过节。
而河西王的这对双生女儿在外声名不错,乖巧懂事还才艺精湛。
她不明白河西王的女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算计她。
“难到是安敏?安敏与乐瑶走的最近,难到是乐瑶的主意?”端佳郡主猜测着。
魏王妃拍了拍端佳郡主的肩膀,“乐瑶性子虽然不好,被娇惯坏了,但却不是个有心机的人,这法子不会是她想出来的。”
魏王妃说的对,用不留情面的话说,乐瑶公主就是个没脑子的,这么一环套一环,从马球比赛,到贵女们马球比赛,再到选人上场,最后再在赛场上给楚琏使绊子,这么多环节如果一旦有一个环节没做好,楚琏就不会受伤。
而这些并不是乐瑶公主那个脑子能想出来的。
而且乐瑶公主还不在现场,更不可能了。
韦贵妃也不可能,楚琏受伤到被救,她眼里满是惊讶和震惊,魏王妃当时就在她旁边,这样的表情是装不出来的。
“那会是谁!我一定要找出凶手,给楚六出了这口恶气。”端佳郡主握拳。
魏王妃无奈叹息,她拍拍端佳郡主又拍了拍楚琏,“好了,莫要冲动,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们需要从长计议。”而后,她看向自己的女儿,“放心,有为娘在,定然能查出真相,叫你给锦宜报了这个仇。”
听了魏王妃这么说,端佳郡主顿时和蔫了一样,双肩都塌了下来。
端佳郡主很自责,她总是认为楚琏这次受伤是因她而起。
魏王妃如何能看不出女儿心思,“好了,锦宜受了惊吓,累了,我们回去吧,让她好好休息。”
端佳郡主扶着魏王妃站起身,依依不舍的对楚琏道:“楚六,你快躺下睡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楚琏应了一声,声音中充满疲惫。
端佳郡主与魏王妃走到帐篷门口时,突然停下了脚步,紧紧拧起眉道:“安远侯呢?”
守在门口护卫摇摇头。
端佳郡主顿时就攥紧了拳头,“这个臭男人,楚六都受伤了,居然还不回来!”
别和她说什么贺常棣正在伴驾,承平帝可是都回来了!贺常棣怎么可能还在外面浪!
魏王妃脸色也微沉,她不像端佳郡主这么冲动,只是默默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楚琏躺在床上,身后枕头绵软舒适的迎枕,身上盖着的被子也是磬香温暖的,但是她脸色却一点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