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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三郎说这句话的时候,深邃的眼眸闪烁着精光。
楚琏一怔,凝神细想,发现贺常棣的猜测不无道理。
“那圣上为什么会这个时候在魏王府?我听郡主说过,圣上白龙鱼服的时候并不多。”
贺常棣低头轻啄了一下妻子柔滑的脸颊,将楚琏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
有些事,他还没确定,所以并未对楚琏说。
承平帝近些日子的种种举动,尤其是针对他的,恐怕都与楚琏有关。
“可能是巧合吧,琏儿别劳神了,等缪叔回去,我会找缪叔谈谈。”
楚琏也不喜琢磨朝堂风向、揣摩帝心,她有了身孕之后越发备懒。
她舒服地靠在贺常棣结实的胸膛上,微微闭眼,有些困倦。
贺三郎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木香的事情我已布置好,即便是咱们已有了万全的防备,你还是要小心,莫要叫她钻了空子。”
只要木香敢有一丁点儿动作,那么就是她的死期!
贺常棣在楚琏面前是二十四孝夫君,可在别人面前却是冷面阎罗。
经历了悲惨的上一世,从这一世一开始,他就算个世人标准中的好人。
在军营中待了那么久,后来回京,明争暗斗,他手中染血并不少。
朝堂斗争从来比后宅争斗要残忍百倍。
楚琏昏沉沉的在贺常棣怀中颔首。
贺常棣感受到怀中娇妻的绵长平缓的呼吸,双臂拥的她更紧。
此刻怀中不止他珍惜爱重的妻子,还有他们未出世的第一个孩子,他这样抱着怀中绵软娇小的身体,好似在拥抱着他的全世界。
不知不觉,贺常棣僵硬的俊脸就慢慢融化,嘴角有了一丝让人暖心的弧度。
次日,缪神医被送回安远侯府。
贺常棣亲自寻缪神医深谈,两人一说,贺常棣基本就已经肯定了在魏王府看病的那个人就是承平帝。
缪神医早决定在安远侯府养老,他救了靖安伯夫人的性命,身份早就是贺常棣楚琏的半个长辈,一条船上的人,缪神医又是个精明的,只要是他知道的事,不会瞒着贺常棣和楚琏。
一知道这个消息,贺常棣就去了晋王府。
时光匆匆,转眼又是两月过去。
虽说是八月金秋,但天气仍然炎热,尤其是对与挺着肚子的孕妇来说。
楚琏身孕已经六个多月,肚子早已凸了起来,如今就算穿着宽松的罗裙也遮盖不住拢起的腹部。
虽然身怀六甲,除了肚子大了外,旁的倒是没多少变化,一张小脸居然没有胖多少。
只是因为怀孕,多了一丝孕妇特有的娇媚韵致,竟然比以前更吸引人了。
端佳郡主常常来看楚琏,就带着嫉妒的口吻说过她除了这个大肚子外,旁的根本就不像个孕妇。
谁家怀孩子不发胖臃肿,有的贵妇脸上还要长斑,因为受约束,不能尝尝清理打扮,容貌比没怀孕的时候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她倒好,居然完全脱去了脸上的稚嫩,变得更加妩媚昳丽。
午后,楚琏在后院小花园荷塘边的凉亭乘凉消暑,旁边石桌上放了好几盘精致的点心。
有苏式小方糕、枣泥山药糕、四喜饺、云片糕……
旁边还摆了一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茉莉花茶。
楚琏就坐在亭中的美人靠旁,听着秦管事和周文汇报北境凉州简市和德聚丰的情况。
现在楚琏每月就核对一个账册,其余的事情都交给这两人打理。
“夫人,如今凉州人口因为简市翻了好几倍,咱们在凉州城周边盖的精简小院有一半已经租了出去,还剩下一半更精致的,您看要不要再租赁出去。”
原来的凉州城简直就与死城没什么区别,民还没有兵多,导致凉州的知州被革职后空置都没关系。
楚琏当初在凉州周边设立几十处简市,吸引了周边的蛮人、图浑百姓。
一开始以物易物,一坛子咸菜就能换到牛马羊只,不管是活的运送到宿城亦或是宰杀后取皮腌肉运到关内,简直与无利的,买卖一般。
后来简市的规模越来越大,蛮人和图浑人也不可能傻到一直用这个低廉的几乎没有的价格与他们换东西。
即便是物价一提再提,但受凉州地理范围限制,仍然与旁的城池有很大差价。
商人逐利,宿城紧靠千山湖,本就是大城,很快就有宿城的商人来凉州做生意,简市因为有了这批散商的加入,更加繁华。
等到宿城的这批商人赚到了第一桶金,简市的名声就越传越大。
紧接着就有更远地方的商人慕名赶来凉州。
在这发展基本靠人口的年代,人多就代表着繁华。
这些人进入凉州城,填补了凉州以往流失的人口,加上简市这个聚人的“大市”,凉州城几乎是每日都有人留下定居。
城内一旦人多了,各种商铺都会如雨后春笋般开设起来。
这些来凉州城做生意的商人要住地方,那么楚琏之前在凉州从简市里抽掉的银子低价在凉州城内买的房屋地皮,这个时候就发挥了作用。
新建的房屋院子租给这些来做生意的跑商。凉州城越来越繁华,这些院子租赁的价格只会越来越贵,只要房产地契在手中,租赁这些院子就是无本的买卖。
就算秦管事这样见多识广的,也从未想过去年还冷清的没有人气的凉州城会在短短半年内变得这么繁华,老内城甚至都到了人满为患的地步。
楚琏啜了一口清雅的茉莉花茶,想了想对秦管事道:“暂且先不租,再等等,若是有多余的银钱,将剩下那些院子再往精致里修整一番。”
凉州城如今已经成了外贸大城,不管是别国的商人,还是大武朝的商人,赚了银子都后就会更舍得花银子,如今凉州这种普通的住宿已经满足不了这些大商贾的要求了。
剩下的院子,楚琏要弄成类似于现代五星级酒店的形式。
秦管事虽然不知道楚琏心中的想法,但是他并未不解的问出口亦或是反对,跟着楚琏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了解夫人的奇思妙想实在是太多。
她的决策往往都是让人眼前一亮。
听秦管事说完后,周文也不甘落后。
他帮着楚琏管着德聚丰和京中其他的产业,今夏新添了茶园。
“禀报夫人,今春投到德聚丰的碧螺春,到目前为止,光是纯盈利就有一万两,今秋定下的单子订金也有一万两,您看咱们这价格要不要再升一点?”
楚琏摇头,“不升,做生意要讲究诚信,咱们早先已经定了价,今年就不会变,你今日回去吩咐他们不要接订单了,就说预定已满,再想定就要等到明年春了。”
其实,楚琏手中购置下来的茶山应对手中目前这些订单早已足够,但是她并不准备多售。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可是摆在眼前,现代“饥饿营销”可是人人都懂的道理。
再说如今她所知道的炒茶技术还不成熟,还需要时间摸索,购置的茶山各种成色的新茶也需要时间筛选,现在需要控制规模,等到一切成熟之后,才是爆发的时候。
☆、第三百十一九章:胎动
第三百十一九章:胎动
周文用心记下楚琏的吩咐,暗暗朝着身边秦管事投去挑衅的一瞥。
秦管事不屑的哼了一声。
楚琏瞧了无奈。
虽说两人都是她的得力助手,但毕竟都二十出头的年纪,尤其还是在自己擅长的经商领域,两人虽说帮楚琏经营的产业不同,但都暗暗拧着一股劲儿,希望压对方一筹。
秦管事想了想,“夫人,那简市的盈利仍然存入汇通?”
他发现最近日子存入汇通的银钱全部被提取了出来,秦管事觉得奇怪,却并未不识趣的追问。
楚琏颔首,不但是简市的盈利,等到茶山这边正常产出,盈利也会暂时投入汇通。
大事未定,他们需要的银子只会越来越多。
两人事情汇报完,都离开了。
这些日子,楚琏身子越来越沉,他们尽量不会打扰女主子休息。
楚琏端着花茶浅浅抿了一口,虽然已到初秋,可是天气还热,她有身孕不能喝绿茶降暑,只能喝花茶凑合凑合了。
瞧着面前荷塘,清风徐来,碧波荡漾,燥热的心情终于缓解了一点。
今日她穿了一身浅紫色绣着合欢花的齐胸襦裙,粉纱披帛,简单挽起的发髻只用一支梅花点翠步摇固定住,连耳坠都没戴。
白里透红的小脸容光四射,气色比没怀孕时还要好。
钟嬷嬷和桂嬷嬷都觉得楚琏这副随意的打扮太素净了,好不容易翻找出了一盒花钿让楚琏挑选。
楚琏拗不过两位年长的嬷嬷,选了一朵精致的金莲贴在额头。
斑驳的阳光在树影微动中不时落在楚琏饱满光洁的额头上,就是一阵金光晃动,让她有一种整个人都在金光中的错觉。
脑子中正盘算着简市和德聚丰的收入,突然拢起腹部微微一动,楚琏刹那身体僵住了。
这……是胎动?
贺常棣从六部衙门回来寻过来时就看到亭边楚琏浑身僵硬、脸上表情怪异的情景。
本来淡然的心境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长腿加快步伐,几步跨到楚琏身边,长臂揽住她瘦削的肩膀。
“琏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贺常棣眉心紧锁,就怕妻子有哪儿不好的。
过了四个月,楚琏的肚子就像是吹气球一样,简直一天一个样儿。
原本他还奇怪,孩子都三个月了,怎么楚琏身材还像以前一样苗条,穿了衣裙出去不说的话,别人都不知道是孕妇。
为此还专门咨询过万能的缪神医,还被缪神医嘲笑了一通。
可转眼肚子就大了……
有时候他瞧她小小一个纤细的人儿,挺着一个大肚子,恨不能跟在身后替她将肚子捧住,就怕她不小心摔倒了……
贺常棣听缪神医说了,女子太早怀孕对身体不好。
看到她怀孕这么辛苦,贺常棣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些知道这些常识,连累楚琏小小年纪就承受分娩之苦。
前三个多月,他还睡在出边床榻边,如今根本就不放心她一个人睡在床上。
不顾两位嬷嬷反对,贺常棣撤走了拔步床边的长榻,晚上他就抱着她睡,不时的帮她翻翻身,有时睡到半夜,楚琏双腿还会抽筋,她被他圈在怀里,只要一动,他就醒了,立马就能照顾她。
时间一长,业务越加熟练,楚琏觉得他现在简直比喜雁她们还会照顾她。
楚琏还在蒙圈当中,抬起脸满眼茫然看向贺常棣。
贺常棣见她粉嫩的脸上并无痛苦的神色,心里先是松了口气,轻轻在她颊边吻了吻,放轻了声音在她耳边低柔的寻问,“怎么了?”
拢起的腹部又有了感觉,这次楚琏是千真万确确定了,也回过神来,她微张的小嘴突然翘起,而后柔声对贺常棣道:“夫君,他会动了!”
啊?
两辈子的新手爹也是满脸问好。
楚琏脸上的笑容变大,连澄澈的眸子都溢满了。
她拉着贺常棣的大手覆在拢起的小腹上。
肚子里的小家伙很给面子又是一脚。
贺常棣练武,五感本就比普通人更敏锐,他明显的感觉到手掌下圆滚滚的肚皮突然凸起了一块,很快又平复下去。
他就像是刚刚楚琏的反应一样,高大的身躯顿时僵住了。
原本僵着的冷脸也“裂”了开来,脸上的诡异表情看的楚琏忍不住发笑。
楚琏一手覆盖在贺常棣摸着他肚皮的大掌上,一手搂着贺常棣的脖颈,仰着头满脸微笑凝视着他的表情。
这是她怀孕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肚子里孩子的胎动,而且能与心爱的人一起分享这种喜悦。
贺常棣猛地咽了口口水,平日里深邃清明的眸子这时却带着一丝迷茫,他傻傻的问,“这是孩子在动?”
楚琏含笑点头,“小家伙在和他爹打招呼呢!”
说话间,贺常棣感受到手下又凸起了一下。
这次肚子里的小的踹的有点狠,可能是感受到外面亲爹也在,有些毫无顾忌,让楚琏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贺常棣瞧着媳妇儿情不自禁微皱的眉头,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疼不疼?”
楚琏摇摇头,“没事。”
他大掌在拢起的小腹上轻轻摸了一圈,“这小家伙怎么这么不懂事?”
楚琏不由失笑,白了贺常棣一眼,“这才几个月,这不过是小家伙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贺常棣冷笑一声,让人觉得凉飕飕的。
“还在肚子里,就不知道体谅你,等出来,看我不揍他!”
楚琏嘴角微抽,“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孩子还没出生,就想着怎么揍他……”
“他应该庆幸他还没出来,不然就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了。”
楚琏无语……
不过肚子里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被他爹威胁到了,后面贺常棣在楚琏身边的时候都不肯再动弹一下。
站在远处拐角的木香眼神死死盯在凉亭中相拥的小夫妻两儿身上,唇瓣被她咬的殷红。
她眼神怨毒,恨不得坐在荷塘边的楚琏此时能跌进水里。
她身侧的双拳用力攥紧,脸色扭曲。
她忍了这么久,终于要开始行动了,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