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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后被人搀进了内殿,沈妩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理了理鬓发,悠哉地出了寿康宫的大门。直到她的身影不见了,殿内的其他人才回过神来,跟着站起来,陆陆续续出了大殿。
只不过关于皇贵妃的流言却是一下子就流传了出来,沈妩比原先变得更加张扬,也更有资本张扬。
太后似乎是真的被沈妩气到了,第二日便卧倒在床上,免了一切的晨昏定省。沈妩只是让派人送了些许东西过去,并没有亲自前去。
太后这回的病,无论是真的还是装的,沈妩都不打算探究。不过暗地里,这后宫中的人却都感觉到锦颜殿的势力一下子扩大了不少,沈妩开始对后宫里的事宜慢慢掌权了,就连六局二十四司中,也有不少人纷纷向这位皇贵妃投诚。
众人的心里不断打鼓,以前有贤妃当着,所以沈妩从来没有插手后宫的事宜。这回却是趁着太后病倒的时机,大规模揽权,不得不让人心生警惕。
太后躺在床上,听着穆姑姑汇报来的消息,险些气得晕过去。这沈妩当真是一刻都不让人安生,她是真的有些病了,昨儿晚上更是发热不止,此刻浑身发软。都拖了好几日,还不见好转的迹象。
原本许嬷嬷和穆姑姑准备瞒着她的,但是沈妩的手段越发厉害,这几日太后烧得迷迷糊糊的,她俩就拦着消息没报给太后,结果手里头的势力明显就少了许多。再不说的话,恐怕这整个后宫都要成了沈妩的天下了。
“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狐媚子,当真认为自己是这后宫的主人了?哀家爬上皇后之位用了那么多年,她能例外了?”太后气得近乎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以她现在的身子状况,做什么事儿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说许嬷嬷和穆姑姑看着人前风光,却也是看在她这个太后的面儿上,况且她们毕竟都是奴才,如何争得过身为皇贵妃的沈妩。
“太后莫要动怒,小心伤了身子。依奴婢看,皇贵妃背后肯定是有皇上授意的。不然皇贵妃从来不理会这些事儿,如今一出手就如此纯熟,根本没绕弯路,而且还一打一个准儿。德妃几人也曾暗中使过小手段,皇贵妃却都没上当,依然按着自己的路数来。”许嬷嬷往前走了几步,轻声地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太后脑子里混沌一片,但是对于沈妩的恼恨却是越发清明,像是无数根针刺进心脏里似的,难受异常。
“快让许老夫人进宫一趟,哀家有事儿要和她商议!”太后稍微想了想,脑子里就是一片天旋地转的,根本容不得她想出反击的对策来。
沈妩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精明强干,平日里沈妩给人的印象大多是纠缠在圣宠之上,丝毫不碰后宫中的掌权。即使她身居淑妃的时候,在旁人的心底,她也顶多算是个宠妃,皇上一时兴起喜欢的玩物罢了。
可是这回却不同了,沈妩当了皇贵妃之后,便直接把权利往手里头捞,颇有几分大权独揽的意味。后宫里的所有女人才明白过来,皇贵妃这是要驾驭后宫之中所有的女人,若是她成功了,那么与皇后有何区别!只是一个位份罢了,但是手里头的权利却是一分不少。
太后自己无法想出一个周全的法子,便琢磨要把许老夫人请进宫来,一起商议着。总能有法子整治这个小贱/人的!
许嬷嬷应承下来了,亲自派人出宫去许侯府。太后这才安心了下来,再次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只是她迷迷糊糊之中,却是被身边人的交谈声弄醒的。虽然声音被压得很低,但是太后此刻精神极其敏感,却还是听到了。
许嬷嬷看着她眼皮动了动,知道是要醒了,便连忙闭紧了嘴巴,不再说话,快走了几步凑到太后身边。
“太后,可是口干了?”她边问了一句,便伸手倒了被热茶,轻轻吹了几下才扶起太后,慢慢地喂着她喝了小半盏。
太后睡过一觉,精神似乎好多了。待许嬷嬷扶她躺下,她却是一把拉住许嬷嬷的衣袖,低声问道:“许老夫人说了什么时候来?”
太后的声音仍然十分沙哑,即使喝过水了,还是向被什么碾过一般,晦涩难听。
许嬷嬷的脸上闪过几分忧愁的神色,她张了张口,却如何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太后原本不以为意的神色,看到许嬷嬷此刻的模样,直接变了脸色。她有些震惊地问道:“她不愿意来?怎么会?”
太后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有一日她成了这副模样,火急火燎地召许老夫人入宫,竟然会得到一个拒绝的答案。
189、父皇母妃
许嬷嬷深吸了一口气;面对太后如此震惊的模样;她的心里跟着一叹;低声道:“许侯府最近不太平,老夫人似乎有许多事缠身,一时脱不开;所以……”
许嬷嬷的话没说完;她也不好再说下去了;不用说这回复也是敷衍的话语。侯府里的事情再怎么重要,都不会比太后这边还重要。除非是许老夫人真的不想来;才让人随便胡编了个借口。
太后平躺在床上;眼睛徒然瞪大了;当心中的猜想被证实的时候;她整个人有些虚脱无力。
“许侯府这是要舍弃哀家么?”太后怔楞了半晌;才颤着声音开了口,语气里夹杂着十足的嘲讽。
她的脑袋里一下子有点乱,根本就无法理解为何许侯府忽然用这样的态度。她是太后,这后宫里哪怕有了皇后,她的地位仍然无可撼动。只要保护着她,许侯府始终都有翻身的机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许侯府选择了漠视她的传召。
“难不成沈妩那个小贱/人又耍了什么阴狠的手段?她拿什么买通了许家人么?”太后开始胡乱地猜测着,她根本毫无头绪。
沈妩即使现在是皇贵妃,却也没有那个能耐能够买得动许家人的意愿,更不会让许家这般不理会太后,留太后一人在后宫里自生自灭。
她皱拧着眉头,脸上的神色越发难看,眉头紧锁着,显然是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其中的理由。
一旁的许嬷嬷实在不忍心看着她在病中,还如此的愁思,便将心底原先的猜想说了出来:“太后病倒的这几日,远贵嫔也没有过来看您,只是安排了人送东西过来。”
太后喃喃自语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她所受到的震惊又多了几分。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要炸开了一般,明明想要集中精神去思考其中的联系,却又力不从心。
她竟是又晕了过去,一帮人等都慌了手脚,连忙让人去请太医来瞧。许嬷嬷脸上的神色越发凝重,一波三折的,太后莫不是要被活活气死吧!依凭她在宫中多年的经验,太后的颓势已现。
沈妩收到了太后病情恶化的消息,嘴角不由得往上扬了扬。当她在招揽后宫势力的时候,司药司是她头一个伸手的地方,仅这几日的时间,虽说没有全部渗透,但是拿到个消息,还是非常容易的。比如此刻太后又招了太医,病到什么程度了。
“敬轩,过来!”沈妩并没有对太后做出多余的动作,只是收集消息罢了。此刻她坐在床尾,不时拍两下手掌,发出声音来。
大皇子就趴在床头,右腿蜷缩着抵在床上,那条不能用的左腿伸直了,他的两只小手也死死地撑在身下。沈妩在锻炼他能够学会爬,可是一条腿的娃娃怎么可能如此容易。
眼看着初冬已经来了,十个多月的大皇子此刻就像一只癞蛤蟆似的,撅着屁股,嘴里咿咿呀呀地在说些什么。偶尔用单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朝沈妩的方向抓了抓,显然是想到她的身边去,偏生又动不了。
“敬轩过来,过来母妃给你吃鸡蛋!”沈妩依然坐在那里,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只是嘴巴里说出诱哄他的话,也不知道那么点儿的孩子听不听得懂。
大皇子如今还小,虽说不再单独吃奶娘的奶水了,不过沈妩不敢给他吃别的。每回也只让他吃小半个蛋白,大皇子却似乎对这种新口味情有独钟,每次吃到软嫩的蛋白时,他都表现得十分开心。
或许是这种动作僵持了太久,又或许真的是鸡蛋起了作用,大皇子终于决定努力一把。双手抓着身下的床单,右腿猛地用力蹬,就这样拖着那条不能动的左腿往前移动了一步。对于这样的移动,他显然感到很新奇,不由得抬起头来,黑葡萄似的眼睛就看向了沈妩,嘴里又开始发出声音,像是对着沈妩炫耀一般。
“敬轩真厉害,来,母妃就在这里!”沈妩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看着大皇子爬过来的这一步,她的眼眸里闪过几分欣喜。
大皇子又往前挪了一步,但是他毕竟力量不多,怎么都不肯挪动第三步,朝着沈妩招了招手,见原本与自己亲近的母妃,还在床尾坐着,根本就不过来,便一下子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沈妩像是铁了心似的,只是在床尾坐着,一直在说着鼓励他的话。大皇子泪眼朦胧间抬起脸来,眼睛往四周瞥着,平日里只要一听到他哭声,总会冲进来的奶娘和宫女,今日竟然一个都没瞧见。
沈妩鼓励的话依然在说着,语气坚定,显然她这次不准备向大皇子的哭闹妥协。大皇子见没人理会他,哭声渐渐止了,他不停地抽噎着,却还是伸出双手往前抓住了床单,继续往前爬。
直到他靠近了,沈妩才伸出双手一下子掐住他的咯吱窝,将他抱进了怀里。重新回到沈妩温暖的怀抱里,大皇子继续扯开了嗓子嚎起来。沈妩抱着他站起身,轻轻地摇晃着,嘴里轻哄着他。
太后没有什么精力折腾了,许嬷嬷也一直劝着她,要想从皇贵妃手中再把权利夺回来。肯定是得把身子养好了,才有精力去想法子。
沈妩也乐得清闲,十月初的时候,便是沈安陵和封茜成亲的日子,沈妩自然是派人送了不少东西过去。可惜她身在深宫,无法看见兄长娶新娘子的场景了。
十一月底的时候,京都迎来了第一场大雪,外头又是白茫茫的一片。大皇子的一周岁也到了,小家伙虽然吃得多,却是一点儿都不显胖,就连沈妩有时候捏着他的小胳膊小腿,都觉得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后娘,要不怎么就不长肉呢!
好在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大皇子终于会说些简单的话了。当他那奶声奶气的一句“母妃”传来时,沈妩的心跳总是会震颤地加快。看着大皇子一日日长大,她心里头就感到无比的满足,更加期待自己以后也有个孩子。
“阿妩。”皇上撩着帘子走了进来,屋子里的炭火烧得很旺,他在门边站了站,将身上的寒气彻底去除掉才慢慢挪了过来。
沈妩正坐在床上陪着大皇子闹腾,听到男人的声音,笑得正欢的大皇子连忙扭过脸来,瞪大了双眸看向皇上。
“父皇。”清脆而稚嫩的声音响起,这两个字本来十分难念,沈妩花了好几日的功夫,才把大皇子教会了。
齐钰原本被冻得难看的脸,因为这句父皇变得缓和了些,他走到床边,头一回抬手拍了拍大皇子的脑袋,动作之间透着几分亲昵。
沈妩的眼眸一直没有移开过,皇上对于大皇子向来不亲近,即使沈妩有时候制造机会,他也从来不伸手抱,甚至都很少触碰大皇子。这声“父皇”可能是让齐钰记起,自己已经当了父亲,心头一软便下意识地做出了这个动作。
对于这样的亲近,大皇子有些懵懂地抬起头,眼神纯净地看向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一下子对上这双过于干净的眼眸,齐钰显然有些怔楞,他轻轻挑了挑眉头,便收回了手掌,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沈妩挥了挥手,一旁的奶娘立刻识趣地走上前来,将大皇子抱了出去。
没有了小孩子咿咿呀呀的学说话声,殿内一时陷入了寂静之中。齐钰手里端着茶盏细细地品着,沈妩则倚靠在床头,双眼有些失神地看向燃烧的炭火。
“尽量在年前将太后弄出去吧,免得又横生枝节。她老人家若是痊愈了,那狠毒的手段,真是花样百出!”最终还是齐钰打破了沉默,他将茶盏盖打开,手指轻轻地拨动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像是看见一样新鲜的玩具一般。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却有透着十足的坚定。这是他们二人之前就商量好的,太后不可久留。不过相比于直接将这个老人家弄死来说,把她送出宫更为稳妥些。毕竟若是太后去了,皇上还得意思性的守孝,沈妩想要短期内有身孕的话,更是会成为天下人诟病的理由。
“就送到庵堂里好了,为大秦祈福,为皇上祈福,为子民祈福?”沈妩轻蹙着眉头在想着以什么借口送走太后。
听了她的话,齐钰的脸上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嘴角扬起的弧度中,尽是嘲讽和讥诮。
“怎么能那么便宜她!朕和她可是有好几笔账要算的,给她如此好的头衔去庵堂,不是更加增添了她在朝臣心目中的地位?”男人的声音里显然带着几分不满,眉头紧蹙,脸上的神情也阴沉了些许。
上回秋猎的时候,太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