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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香儿说的什么?再说一遍来听听……”赫连晟紧跟在她身后进屋,顺手把门关上了。
彩云盯着关上的门,很久没有收回视线。
何安知道她的心思,“小彩云啊,不用担心你大姐,我家主子那是什么身份,你大姐不会受委屈的。”
彩云哼一声,“什么叫不受委屈?你以为只有要权有势,有钱花,就不会受委屈吗?哼,你也这想法也太肤浅了,我大姐才不是看中金钱的人呢,如果过的不好,她宁愿守在这儿,也不愿去过窝囊日子!”
吴青说了句中恳的话,“小丫头,你不必替你姐担心,她是个什么脾气,你最清楚,谁能给她委屈受啊?我家主子就更不会了,你瞧着吧,以后在府里,你姐肯定是老大,我家主子得靠边站了。”
彩云被他讲笑了,“那倒是,我姐自从受了回伤之后,性子就变了,以前脾气可好了,跟……,唉,以前的事不提也罢,反正我觉得我姐现在这样挺好的,有脾气,也有本事,我们靠自己,别的谁也不靠。”
“受伤?什么伤,谁弄的?”何安正愁包饺子无聊呢,这事一听就有内幕。
“没,没什么,都是小伤而已,现在不都好了嘛,这事你们可千万不要在我姐面前提,否则你俩情等着倒霉吧!”
那回被苏秀推下山崖的事,本来是可以说的,但她一想,那事跟赵修文有关,依照赫连大哥**吃醋的性子,要是让他知道了,肯定得出事。
何安满眼的怀疑,压根不信彩云说的小伤,可是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这伤得有多重啊?又或者是摔坏脑子了?
吴青在桌子底下踢了何安一脚:丫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来都没事,你瞎掰扯个什么!
何安无辜的撇撇嘴,不问就不问嘛!
吃过晚饭,木香不放心金菊家是个什么情况,想过去瞧瞧,可是天都黑了,赫连晟又怎会放任她一个人去。
“咦?下雪了呢,”木香跟赫连晟刚一出走家门,天空便飘起了零碎的雪花,看来这天气,不下场雪,是不会晴的了。
赫连晟掀开身上宽大的披风,将她包围在自己怀抱里,陪她一起看着从天而落的雪花,“要不还是回去吧,明儿一早去看也是一样的。”
说着,又将她往怀里拉近了些。
其实木香也有系披风的,是赫连晟给她定做的,暗红的色厚实料子,上面绣着暗紫色的牡丹,又暖和,又不张扬。
她都穿成这样了,赫连晟还是担心她会冻着,一出门凡就将抱在怀里。
木香对他的小心翼翼,真快受不了了,“哎呀,你不用这样包着我,也没多冷,而且你瞧瞧我穿的,都快包成圆的了,我没那么娇贵!”
这话她说了很多遍,赫连晟还是不信。流了那么多血,又不似男人的身子,能不弱吗?
眼见她想逃走,赫连晟又将她拽了回来,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下,才拉着她一同往前走,“小妖精,不管你是圆是方,在我眼里都是一样,明儿让何安杀只鸡炖……”
“啊,不要!”
“闭上嘴,先听我说完,”他知道木香心疼那几只鸡,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你身子重要,你若还想养鸡,回头让吴青再去买几只回来就是,别忘了,你是襄王妃,赫连家的主母!”
言下之意,这么高的身份,一只鸡而已,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别再纠结了。
听他这么一说,木香不好意思的笑了,好像是有点过,先前赫连晟给她的几百两,还有这十天做香肠出来的成品,唐墨也付了银子给她,总共加起来,有小一千两了。
她要再敢说没钱,估计赫连晟要打她屁股了。
“好吧,明儿炖鸡汤,唉,你不会明白滴,自己养的鸡,炖出来的鸡汤,比买来的要可香多了,”木香靠在赫连晟怀里,望了下黑漆漆的天空,感叹道。
赫连晟看她骄傲的小模样,嘴角微微勾起,“哦,能有什么不同,一样都是稻谷喂出来的,难不成你家的鸡,喂的猪肉?”
木香愣了下,随后才意识到,自己被他戏弄了,没想到这个高冷的家伙也会开玩笑,她又开眼了。
“胡说八道!”木香似怒嗔的捶了下他的胸膛,十足的小女儿娇态,一双明媚的眼儿,虽在黑夜中,却依旧亮的惊人。
赫连晟看的入迷了,他万分庆幸自己的果断抉择,将她拐到了手,这丫头就是一块至高无上的宝藏。
木香讶异于自己的音调什么时候变的软绵绵,这一点都不是她的风格。好像只要在赫连晟身边,她的音调自然而然就成了软棉棉。
天哪!她觉得自己堕落了,完全都不像她自己了。
赫连晟走了几步,发现怀里的女人一脸古怪的表情。
“怎么了?”他问。
木香烦躁的摇摇头,“没啥,就是很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赫连大哥,咱能打个商量不?”
“说!”赫连晟知道她又来事了,难道来月信的女子都是喜怒无常?
木香咬了下唇,琢磨了下措辞,停下步子,转头看他,神色很认真,“以后你别对我这么好,说了一百遍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娇贵,你不是还要教我武功吗?我想变强,我想自立,可如果你一直这样宠我宠下去,我怕我会变废物。”
这不是没可能啊,那些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是享福了没错,可到最后,只能是废物。
赫连晟叹息,屈指弹了下木香的额头,“小东西,想的倒挺远,难不成宠你也有错?”
一想到此处,赫连公子万分的憋屈,宠她还宠出毛病来了。
其实木香说的,他也明白,可是……他对木香的宠**是不由自主的,再说了,他——赫连晟的女人,自然是要被捧到天上。
见她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什么。
赫连晟又将她揽进怀里,长长的叹惜一声,“放心吧,你想的情况,永远不会发生,不是说了吗?过几日我要去军营一趟,这期间就算想宠你,也没办法了,告诉我,你会不会乖乖的在家里等我,嗯?”
木香被他的情话,浇灌的腿都软了。这家伙太过份了,情话越说越溜,越说越露骨,她快招架不住了。
感觉到怀里人儿在慢慢往下沉,赫连晟沉声笑了,低哑的笑声震动了他的胸膛。
他越笑,木香越囧,实在气不过,她偷偷的在他腰上拧了一把。
靠!这男人连腰上的肉都那么硬,不使劲都拧不动。
两人站在月下,虽然没有花前,可是在寒风中,相依相偎,这一份温馨的浪漫,却叫让赫连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就在两人抱的难分难舍之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哼,败坏门风的东西,”李大山握着烟杆,用力的敲在门框边上,因为木香跟赫连晟站的离他家大门口很近,恰巧他家大门还没来得及关上,所以这两人相拥的一幕,被他看了个正着。
而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正是苏秀,她扶着气的快站不稳的李大山,用怪责的眼神看着木香,弱弱的劝着李大山。
“爹,你别动气,木香还小呢,难免有不懂事的地方,回头我一定好好说她,”苏秀扶着李大山,给他顺顺背,而后又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木香。
李大山听了苏秀的话,不仅没有消气,反倒更生气了,“孽障,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一个没出阁的女娃娃,藏个男人在家里,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幸好你娘死了,她要是活着,准得被你气死!”
李大山其实很早就想骂了,可他一直忍着。前世天隔壁那么多人在,他能跑去骂一通吗?
今晚他本来在院里坐着,听苏秀说木香拉了个男人在外面闲晃,他实在忍不住了。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一棍子把这丫头打死,也总好过她像个荡。妇似的在外招摇。
木香站在那,忽然觉着周围的温度降了好几度,转头看向赫连晟。
这家伙愤怒了,还有爆怒的态势啊!
她突然按住赫连晟的手,制止他发怒。对付李大山跟苏秀这种渣货,哪用得着他出手。
你再瞧瞧苏秀的眼睛,恨不得黏在赫连晟身上,这哪是冲她来的,分明是又想翘墙角的。
木香抢在李大山再度开口之前,凉凉的说道:“这位大叔,我跟你,好像已经断绝关系了吧?而且你别搞错了,我姓木,不姓李,你李家的孩子,在你身后的院子呢,至于这个站在你身边的,别说我没提醒你,她也不姓李,她姓苏,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我说你这个便宜爹当的,真够格!”
“混账!”
“木香!”
两个声音,前面一个是李大山的,后面一个是苏秀的。
李大山还好,反正他都习惯了,倒是苏秀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耐人寻味,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睁着眼睛,眼泪哗哗的流,可偏偏眼泪流成那样了,眼睛还能睁的老大,这境界不是一般的高。
“木香,你怎能这样说,我虽然不姓李,可我跟爹娘是一条心的,我知道你恨我跟我娘,可我们也是苦命人,要不是我亲爹死的早,我娘也不会改嫁到你家,这事又不是我愿意的,你……你为什么非要讨厌我呢?”
苏秀边说边哭,同时还用泪水汪汪的眼儿,偷瞄赫连晟。她知道男人都喜欢娇弱的女子,如水一般的娇弱,赵修文就吃这一套。
她相信,如同赫连晟这般刚毅的男子,就应该喜欢她这样的女子,娇娇弱弱的,惹人怜**。
加之此刻,她第一次离这个男人这么近,虽然天太黑,她看不情男人的脸,可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男性气息,还是让她感觉到了。
比起赵修文,这个男人太有味道了。特别是下午的时候,他对追上门来的赵念云丢下一个字‘滚!’
试问,这般霸气有权有势,长相又如此俊美的男子,哪个女人会不喜欢?
木香对苏秀赤果果的眼神很反感,虽说她对赫连晟有那么一点喜欢,可不管她有多喜欢,如今他是她的男人,就凭苏秀这种渣女,她也配惦记吗?
木香越想越气闷,连带着态度也非常的恶劣,“你们俩个要演苦情戏,尽可关上门,自个儿在家慢慢演,我没兴趣看你俩在这儿一唱一和的,还有,苏秀,我警告过你很多遍了,有事没事都别提我娘,我看你是一点记性都不长,是不是皮又痒了,想让我扇你几巴掌?”
她作势握着拳,骨节捏的咯吱作响。
“你……你别打我,”苏秀是真的怕她,木香打起人来,下手一是一般的狠。
李大山气的要吐血,他把目标转向赫连晟,“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跟这丫头的事,我不同意,她不配嫁人,跟赵家小子纠缠那么久,谁知道她还干不干净!”
赫连晟眼神危险的眯起,凌厉之色毕现,“闭嘴,再敢让我听见这样的话,我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如果不是碍于木香在旁边,他已经拔剑杀人了,又怎会放任这两个人在这儿乱吠。
感受到赫连晟身上散发出的寒意跟杀意,李大山跟苏秀,终于知道怕了。
“你……你,你想杀人?”李大山吓的腿都在打哆嗦,指着赫连晟语不成句。
苏秀更是吓的小脸惨白,怯怯的叫他一声,“赫连大哥……”
木香怒火中烧,冲上前,抬脚便将苏秀踹进门进,“这个称呼也是你叫的?你还真给自己长脸,苏秀,你给我记着,这个男人是我的,以后若是再让我瞧见,你再多看他一眼,我非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赫连晟眉梢微挑,眼底的笑意浓的化不开。她的男人?这个说法,他喜欢。
苏秀没想到木香真敢给她下死手,这一脚,踢的又重又狠,若不是她身后抵着门,这会一定摔坐在地上了。
“我……我不是有意的,”她不死心,仍旧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赫连晟。木香越是急着宣告占有权,越是证明她心虚,肯定是她想栓住这个男。
赫连晟上前,拉住木香的手,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她跟你们不熟,如果再让我听见你们说她一句的不好,我不介意让你们一家永远从这个世上消失,还有你!”这个你,指的当然是苏秀。
“赫连大哥……”苏秀喜了,终于注意到她了吗?
“别用那么恶心的语气跟我说话,你还不够资格,再说一遍惹了我家小香儿不高兴,不等她动手,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死神的语气,冰冷刺骨的眼神,这样的赫连晟才是最可怕的。
苏秀打了个冷颤,抱着手臂,忽然觉得如坠冰山里,身上冷的一点都温度都没有。
赫连晟对着身后打了个手势,一阵冷风吹过,突然从四周飘过来四个人。
全身被黑衣包裹,看不清面容,但身上的气势跟吴青很像,所以木香断定,这几人都是赫连晟的暗卫。
这四人见到赫连晟,齐齐抱拳行礼,“见过主上!”
“看着他们一家,说错一句话,赏一巴掌,听见没有?”赫连晟冷着脸下令。
“是,属下明白!”
四人领了命令,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