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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突然转头,喝令道:“大飞,掀了他家的院墙!叫她废话那么多,若是不服,让木清扬来跟我说话!”
“得令,”大飞绝对的木香服从者。
反正在这里,他不需要顾及谁,只管照着主子的话做就是。
徐夫人眼睁睁看着大飞,像个疯牛似的,冲向徐府的院墙,抬掌便劈。
“你们不能这样,襄王妃,你就算不看徐家的面,至少也该看木家的面子,”她听见木香提到木清扬,还以为她是忌惮木清扬呢!
可惜哟,算盘珠子又打错了。
“木家?木家的事,我会好好的跟他们算清楚,再过不久,你便会知晓了!”
还敢提木家,最好别叫她查到她娘亲跟木家的关系,若然查到,该是谁的过错,谁的责任,都得一一还回来!
话说完了,事也办完了,木香正要上马车离开,便见着远处奔过来的少年。
“爹,娘,这是怎么了?”徐睿正在外头玩的兴起,听到有人说,他家出事了,便急匆匆的跑回来。
再一眼,见到门口站着的木香,徐睿目光里写满了厌恶。
“你怎么在我家门口,你干嘛推倒我家的围墙?”
在他身后,紧跟而来的赵天霸,远远的看到这一幕,没敢靠近,只远远的站着。
木香双手抱胸,闲闲的看着他,“臭小子,昨晚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今天当着你爹娘的面,我只警告你一次,往后不准再打我家木朗跟彩云的主意,昨晚是你们跑的快,下回能不能跑的快,可就不一定了!”
徐睿一怔,他问的问题,还没回答,怎么变成她警告他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叫我打他们的主意,根本没有,你还没说,为啥来我家闹事呢!”
何安双手规矩的放交握着,走上前,阴沉着脸,“大胆,你算哪根葱,也敢如此跟我家王妃说话,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掌你的嘴!”
大飞拍完了墙,很快又闪了过来,在徐睿逃跑之前,抓住他的衣领,暴喝道:“快跟王妃道歉,说你错了,否则我把你吊起来打!”
这小子真真的欠打,连他都不敢对木香大呼小叫,他可倒好,不光大呼小叫的,还敢质问。
出生牛犊不怕虎?错了,有的虎,可不管你是大牛犊还是小牛犊,照吃不误。
徐一志见宝贝儿子被制,啥也顾不上了,“王妃娘娘,他就是个小娃,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计较,老臣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他回头狠瞪徐夫人,“还有你,再不闭嘴,信不信我抽死你!”
徐夫人被他一瞪,又瞅着人家好像动真格的,也畏缩了,没敢再顶嘴。不管他们有理没理,跟襄王妃对上,都没啥好果子吃。
老子服软,小的可不定服软。
“你放开我,放开,你这头蠢猪,小爷命令你放开,你听见没有!”
徐一志惊吓的,半条命都快没了,“儿子啊,你可别乱说话了,快向王妃娘娘赔不是,再不听话,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呀!”
徐睿眼一瞪,“小爷才不要向他道歉,他算个什么东西,快放我下来,你们几个还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救小爷!”
平时张狂了惯了的人,让他立马就学会温顺,这咋可能呢!
木香懒得再看下去,转身上了马车,只给大飞丢下一句话,“吊起来打就不必了,可是打屁股还是很有必要的,子不教父之过,既然他老爹不懂得怎样教娃,你就勉为其难,替他教训吧!打他光屁股!”
大飞其实很不乐意打一个少年的屁股,打他的屁股,有个毛意思。
可这是主子的吩咐,他不得不从啊!
“小子,你屁股洗没洗?爷还是隔着裤子打吧,万一你屁股没洗,岂不是要熏死爷了。”
“你敢打我的屁股,我一定会杀了你,你别脱啊!”
何安挥着鞭子,乐呵呵的笑着,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还添了一句,“主子说的是打光屁股,可不是隔着衣服打,你要嫌臭,的用棍子打呗!”
大飞恍然大悟,“认识你这么久,就今儿说的话,最对爷的胃口!”
徐一志知道这屁股非打不可,便只得跟着大飞,求他下手轻些。
徐夫人冷着脸,缩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掐着手心,眼里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这事没完,绝对没完!
大飞动作粗鲁,徐睿虽说也是半大小子,可跟大飞的手劲比起来,就是个小虾米,哪抵得过他的力道。
吴青最后目光深沉的看了眼徐府的方向,转身跟上了马车。
不知是谁错了,也许没有谁对谁错,个人的选择不同罢了。他以为不可为之事,在别人眼里却是可为的。
他坚信自己不会改变,别人的改变却无法阻止。
远处站着的赵天霸,将徐府门口发生的事,看了个彻头彻尾。徐睿的惨叫声,还有持续,他陡然想起,昨儿的事,他也有份。
见着马车过来了,赵天霸逃的比兔子还快,慌忙躲到一个棵树后,也不敢看马车的方向。
何安故意在马车经过他身边时,放慢了速度。
香掀了车帘,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你是不是很喜欢跟狗玩,明儿我送你几条狼狗如何?”
赵天霸缩着脑袋,闭着眼睛,就是不出来。
何安哈哈大笑,“夫人,你瞧这小子屁股撅的,是不是欠踢啊!”
吴青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地发,何安话还没落音,便快步走了过去,起脚便狠狠踢向赵天霸的屁股。
赵天霸一时没防备,加上又是呈现趴跪的姿势,这一揣,正将他脸朝地,揣趴着,吃了满嘴的泥。
吴青笔直的站着,“往后再敢顶撞夫人,定将你扒光了吊在树上打!”
“好!”何安丢了马鞭,给他点赞鼓掌。
大飞也打完了,扔掉棍子,追了上来,抱怨道:“下回再有打人屁股这种低级的事,让吴青干好了,我看他挺喜欢干的!”
此话招来吴青的冷眼,“今晚竹林见!”
“哟呵,小青子,情场失意,想在武场上找回来是吧,行哪,爷看在你可怜的份上,奉陪到底!”
大飞学着木香对他的称呼,大笑着拍了下吴青的肩膀,却在眼见吴青满是阴霾的面色之后,悻悻的收回手。
这小子,别看他平时不吱声,可一旦火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三人赶着马车,大摇大摆的走了。
留下狼狈的一群人。赵天霸还好说些,爬起来拍拍屁股,捂着脸就跑了,可怜的徐睿,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半大小子,被当街扒了裤子打。又是在自家巷子口,偷着看热闹,偷着乐的人,肯定少不了。
徐一志匆匆让下人们,把徐睿背回家。
还得让家丁赶紧把院墙修好,不能看着院墙坍塌一个豁口子吧!
襄王妃身边的大汉,太恐怖了,虽然没夸张到,把一整堵墙都推倒,可还是生生的捶出一丈多宽口子。
徐睿始终低着头,也不护着他的屁屁,也不遮羞,头埋的很深,表情也瞧不清。
任由家丁把他抱回家,等他屁股离了地面,徐夫人这才瞧清他屁股上红痕,心疼的心都在滴血。
暗暗发誓,非得找木清扬告状一番不可。虽说赫连家,她得罪不起,可再怎么说,木清扬也是一方富商,大侄女还是皇上的宠妃,有这一层关系在,就算不能拿赫连晟怎样,可总能治治这个嚣张跋扈的襄王妃吧!
徐夫人把主意打到木清扬头上,却不知木清扬些时正铁青着一张脸,死死盯着桌子上摆放的十顶绿帽子。
他坐在木氏商行总局的大厅里,两边一路延伸下去,还坐着十几个各分城镇的掌柜。
加上门外伺候着的家丁婢女,总共不下二十几个人。
所以这十顶绿帽子,不光木清扬一人看见了,这二十几人也都看见了。所有人表情怪异,憋着喷口而出的爆笑。
尤其是木清扬的随侍,铁锁,简直快憋到内伤了。
跟了主子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见主子吃这么大的瘪。
一想到刚刚襄王府的柱子,很固执的,非他亲自验收回礼,为此还在门外吵吵了半天,抱着盒子不走,也不肯把东西交给木家的人。
不想也知道,这般损人的点子,肯定不会是老管家想出来的,那便是那位新王妃无疑了。
木清扬铁青着脸,凌厉的目光扫向铁锁,“很好笑吗?你准备笑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把东西拿走!”
“哦哦,拿走,奴才马上拿走,”铁锁慌忙扑上来,把帽子往盒子里塞,“主子,这东西是扔了,还是收起来?”
柱子还没走呢,一直就别在门外,听见他们要扔掉帽子,立马窜了出来,死板着脸,说道:“我家夫人说了,帽子不可以扔,扔了叫人捡了去,绿帽子便永远找不到了,所以木大少还是好好保管,千万别叫人拿了去!”
围坐的几个掌柜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剩下的几个,也快忍不住了。
要说这位襄王妃,还真挺有才的,回礼送绿帽子,一送还送了十顶,这寓意可够毒辣的。
想必,木大少给人家送的礼,也不会好到哪去,否则人家干嘛要恶毒的回礼呢!
还是先人智慧,早就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铁锁抱东西的动作一顿,询问的眼神投向自家主子。
木清扬额上青筋爆起,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东西拿回府,放进库房里,好好收着!”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合着血,打碎了牙说的。
柱子这下满意了,“木大少再见,夫人还说了,哪天有空,要去您府上坐坐,跟你好好叙旧!”
木清扬差点就内伤了,他跟那个女子,有什么旧可以叙的要。
不过是在街上撞了她的马车,好吧,他承认,送的礼不怎么好看。可那毕竟也是个西洋货呢,就是名字不太好,送人不合适,可那也比这十顶绿帽子好听吧!
他还没娶夫人呢,这绿帽子就戴上了。
木清扬扫了眼在座的下属,凌厉的视线如刀剑般,朝着他们一一削过去。
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正襟危坐,再不敢乱看了。
“很好笑吗?”木清扬声音清冷如刀。
“不好笑……”
“是啊,一点都不好笑,我们什么都没瞧见。”
“咱们刚才说到哪了?”
众人急忙岔开话题,大少爷的脾气他们可都清楚着呢,怎会往雷区上撞。
木清扬神色微敛,“天气回暖之后,离春耕就近了,今年油菜麦子的收成都如何?个人都说一说。”
一个驼背的人,站起来,回禀道:“大少爷,今年的收成怕是要减少很多,北边冰雪过大,粮食肯定是要减产的了,而且五皇子差不多已经垄断了北方的收成,去年咱们还能插上一脚,今年怕是不行了。”
另一人也站起来,担忧着道:“今年除了咱们府上的粮食不会折本之外,东边跟南边的粮食收购,都可能会减少,如今看来,咱们得做好京城这一块封地的粮食储备才是。”
“皇上新封的诰命夫人,手上攥着不少地,还有襄王府跟太子府的封地,那都是京里最好的水田,要是咱们能……”
“这皇上的心思还真难琢磨,一下就封了一百亩的水田,真叫人想不通!”
说起封地,前几天皇上封赏木香的事,在京城中,可是引起不小的波动。
若是把地封给有功之臣也就罢了,可偏偏封给了才来京几日的一个小丫头片子,这怎么说的过去呢!
木清扬唇边荡起一个嘲讽的笑,“你们真以为皇上对她多好呢,定下的那些封地,我之前去过,说是好田,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是好是坏,只有种田的人,最明白,地势那么高,蓄水的事,就足够让工人们脱一层皮。”
“原来是这样,皇上真是深算,深算哪!”
众人纷纷附议。
其实他们更想说的,是皇上真是老谋深算,连襄王都敢算计在内,大阴谋家!
“田地间的事,虽小,却能影响大局,不管那块田是好是坏,今年的粮食还得照收不误,”木清扬抚摸着手上的扳指,目光幽暗,“通知下去,价格还是去年的价格,不管粮食是多是少,都不加价,但是卖五十斤粮食的农户,每家免费送他们二两细盐!”
他的点子一出,在座的人才如梦初醒。
真正的高招在这儿呢,啥都不说了,能坐上木家掌门人的位子,木清扬的商业头脑,比起唐墨来,绝对要远胜一筹。
而且他还有另一个优势,他比唐墨下手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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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赶着马车,按着木香的要求,带着她在京城内四处转转,多熟悉下京城的风情地貌,对她的生意,大有好处。这叫市场调查。
吴青因为心情不佳,木香不想看他那一脸的倒霉相,便让他先回家了。
木香在马车坐久了,便想下来走走,马车就让吴青牵回去了。
他们三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着。
天气好了,上街游玩的人也就多了。
虽然还没过完正月,个别店铺还没开业,但很多小商小贩,却冒着严寒,出来摆摊派,卖些胭脂水粉,小摆件,小饰品啥的。
其中是摆些陶器,瓷器的小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