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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脸盆女子见木香似乎没什么架子,看她的穿着,又很普通,跟上官芸儿站一起,像极了一个丫鬟,一个小姐,便觉着这位新来的襄王妃也不过如此,不禁冷哼,“一直也没听说襄王殿下有取亲,这怎么突然蹦出来个襄王妃,莫不是奉子成婚,手段甚是高明。”
梳着冲天髻的女子也附和着轻蔑一笑,“钱良娣,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看着襄王妃也不似那样的人,跟咱们府里的那个贱婢,自是没法比的。”
她回头把视线对准那个捂肚子的女子,眼中,语气口,全是讥笑的嘲讽之色。
说是不能比,可这话里话外的,分明是把木香跟那个青楼女子相比。
陈妈听不得这两个女人在这儿胡说八道,站起来愤愤不平,“你们休要胡说八道,若是坏了襄王府的名声,看你们谁能担待的起,我家夫人虽不是大户出身,可不管哪一样,也比你们强!”
被人呵斥了,大脸盆女子却朝着唐昊瞟了一眼,瞅见唐昊没什么反应,并不阻拦,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
随即,像是突然听到的消息,很惊讶似的,张大了嘴巴,“原来襄王国妃是小户人家出身哪,难怪……唉,不过也没事,往后的日子里多学学,总能学会。”
冲天髻也乐呵呵的笑,“能坐上襄王妃的位置,自然是比我们强了,首先,心胸就得大,否则往后襄王府里进新人了,如何能受得了,这一点,您就得向我们太子妃学学,大肚容人,这才是贵门千金的风范。”
大脸盘子像是想什么,忽然又道:“我家里的妹妹们,都很仰慕襄王,不止她们,就连九公主殿下,对襄王也是念念不忘,襄王府日后进的新人,肯定比太子府的还多,襄王妃这肚量可得一直撑到底才是!”
木香拍掉手里的瓜子碎屑,缓缓的站起来,先是看着大脸盆女子。
“你要操心别人之前,还是先操心自己吧,太子府的盘子不够用,是不是拿你的脸当盘子使?”说着,她又看向唐昊,鄙夷的摇摇头,“品味真差,你如何咽的下去?真要比起肚量,我看您才是当之无愧!”
话一说完,她身后已有硬憋着的笑意。
“你……”大脸盆子忙用手帕捂着脸,眼含泪光以及愤怒。她这脸,一直都是硬伤,一直让她很自卑,她不及太子妃漂亮,不及青楼出身的女子会魅惑太子,只能靠着背后势力,想着让太子多宠几日,以后生下小皇子,这地位便能稳固了。
可是……可是为啥一定要提她的脸,太子府里的人,可没有半个敢提她的脸。
木香不理她的指责,又把似笑非笑的美眸放在冲天髻头上,在略过她那冲天髻时,特意还停留了下。
冲天髻小心肝颤了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已经看到太子的眼神,特别是襄王妃在贬斥大脸盆之后,太子的表情分明是厌恶。
“你别躲,躲了也没用,我的确受不了襄王府进新人,这一点你说对了,但是跟太子的怪癖比起来,小巫见大巫,您梳的这发髻,太特别了,莫不是不满意太子房中的表现,嫌他太小了,所以才梳了那么大,那么长的一个发髻,来表达心中不满?”
木香边说边比划,比完了这边,还朝唐昊身上比划了下。
唐昊的一张脸阴沉的能滴下水来,除了他,另外几人的表情也很不好看。
上官芸儿跟那位没肚子偏偏还要挺肚子的小妞,一齐背过身去。
大脸盆子也突然止了哭声,呆傻的看着木香,又看了看冲天髻。
此时,最尴尬的,最觉得羞耻的,当属冲天髻。
她胡乱的将发髻扒拉下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殿下,您别听她胡说,妾身不过是觉得这发髻好看,随便梳着玩的,绝没有其他意思。”
木香似乎觉得火清寒不够,又添了把柴,“哦……原来是觉着好看,难怪了,王总管,明日找宫中的御医,给太子瞧瞧,备上老鳖,牛鞭,给殿下好好补补,否则他府中那么多女人,总有照顾不过来的时候,万一……唉,还是不说了,关上门,你们回家慢慢说好了。”
王海颤巍巍的站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给太子补身子,岂不是在质疑太子的能力吗?这襄王府说话也太大胆了,真是什么都敢说。
康伯老脸臊红,听不下去了,站起来,支支吾吾的要回去伺候主子用膳。
陈妈也是,唯有石头,没听懂,还一个劲的追着陈妈问。陈妈给了他一个脑锅子,拖着他进院去了。
唐昊风似的冲上来,抬手就要一掌劈向木香的面颊。
“哦?这便受不住了吗?”木香身止往旁边一闪,躲开他的掌风。
同时,一掌拍出,没打到唐昊的胸口,却打到了另一处地方。
唐昊身子一晃,抽息了一声,似乎很疼,脚步也迅速往后退。
木香眸光寒如万年冰川,“是你,那一日在怒江上,袭击我们的人,就是你!”
唐昊面色似有变化,不过他收敛的很好,站好了,理顺衣服,不慌不忙的冷笑,“不知道你说什么,本太子从未去过怒江,襄王妃今日给本太子的侮辱,本太子日后一定双倍奉还,嘴上讨巧又如何?女人家的把戏。”
“呵,女人家的把戏吗?”木香真的动怒了,突然回身猛的踢向摆在门口的长板凳。
长凳子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裹着呼呼的风声,呼啸着砸向唐昊的面门。
此时此刻,太子府门前,众多黑影闪动,只听砰的一声。
那条板凳在距离唐昊面门一米之处,被踢成了粉末,却不是他踢的。
十几名太子女府暗卫,持剑护在太子身前,至于那几个女人,除了怀娃的跟上官芸儿之外,其他的都吓的奔回了府中。
襄王府的暗卫也闪了出来,护在木香身前。
唐昊看着地上的粉末,勾唇冷笑,“力气还挺大,只可惜角度不准,没打着!”
“没打着吗?那太子可敢再接这一个,”木香突然抽出弓弩。
第144章 阴招
她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或者说,早有预谋,哈哈!
王海一看两人这阵势,是要拼命哪!赶紧去劝架,这两位要打起来,那可不得了哦!
“两位少主,太子殿下,襄王妃,你们二位可不能在这儿打架,皇上还在里面呢,可别惊动员皇上。”
听他提到皇上,唐昊恍然醒悟,的确不能在这里跟她动武。
“今日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本王不跟你计较,”唐昊挥手遣退了暗卫,抬脚要往襄王府去,皇上还在那里,他怎能不去,怎能缺席。
木香也让暗卫退下了,回头冲着王海,甜甜一笑,“本夫人跟太子开了个玩笑,总管大人何需如此紧张,他既是皇子,本夫人也不会真把他如何,手下留情,本夫人还是清楚的。”
唐昊台阶迈到一半,差点踉跄着没踩稳,怒道:“什么叫你手下留情,本王是看在赫连的面子上,才不同你计较,你却处处跟本王做对,得寸进尺,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是不是?”
唐昊怒火上头,突然抽出腰间的软剑,也不管皇上是不是在里面,更不管伤了她后果会是如何。
“石头,我的湛卢!”
木香一边退到院里,一边招呼着,要她的剑。
两人突然动起手来,上官芸儿跟那女子都看傻眼了。
上官芸儿让人将她扶回太子府,自己跑进了襄王府,进了襄王府的大门,看见已经缠斗在一起的两人,吓的小脸都白了,“殿下,快把剑放下,千万不能伤了襄王妃!”
当着赫连晟的面,用剑挥向襄王妃,以他护妻的性格,若是襄王妃伤了半分,他都不会放过太子,即便那个伤人的是太子。
前厅里的人吃饱喝足,唐皇正要拉着老爷子去散步呢,就听见院里一阵嚷嚷。
赫连晟蹭的站起来,动作太大,把椅子都带倒了。
“这是怎么了?外面怎么有人打架,”唐皇端着茶杯,困惑的朝门外看。
赫连老爷子还不太敢相信,“怎么可能,谁敢如此大胆,在这里打架,皇上,不如一起去瞧瞧吧!”
唐皇欣然同意,“也好,全当消食!”
两人搁下茶杯,走到门外走廊时,木香跟唐昊已过了十招,稍微分开了一会。
见他们都出来了,唐昊正想跟唐皇请罪。
他太清楚唐皇的脾气,知道皇上不喜皇子在他面前动武,在唐皇眼里,这个形为是放肆不守规矩。
“父皇,儿臣也是迫不得已!”他的确不是有意的,是被这丫头逼到了这一步。
唐皇负手立着,笑容很深,“无防,活动活动筋骨也不错!”
赫连晟站在战局之外,本欲一脚将唐昊踢飞的,可是他家小娘子悄悄给他递了个手势。
老太爷在看见木香灵敏的身手时,老眼都亮了。
这丫头接二连三的给他惊喜,原先第一眼看,以为是不起眼的土疙瘩,可是拨去几层灰垢之后,这才看清,里头藏着的是珍珠,是金子。
“呵呵,没想到这丫头身手如此了得,老夫还以为她只会拿锅铲炒菜呢!”
唐皇也是这个想法,只是……“木香丫头拿在手里的,好像真的是锅铲。”
“嗯?锅铲?”老爷子眯起眼,定睛看去,只见木香手里握着的,与其说像刀,还不如像锅铲更多些。
大飞不知何时闪到两人后面,得意的炫耀,“那就是锅铲,我看着别扭,就给打磨成这样了,用着还挺顺手,不过她说了,叫锅铲太难听,便起了个高大上的名字,叫湛卢,十大名剑之一,这名字其实有些过了,我说的是不是?”
唐皇惊讶万分,“能把锅铲挥的比刀剑还厉害,她也算第一人了。”
“不错,一把剑,威力如何,端看的是执剑人,剑是死的,人是活的,配不配得上十大名剑的称谓,只看她能将锅铲用到何种境界,”老爷子看木香挥剑的姿势,是越看越满意。就是可惜了,没有从小陪养,光有招式,懂得灵活变通,却没有力度,伤人,却杀不了人。
他们观战观的尽兴,木香跟唐昊却打的如火如荼。
他们二人在武功上,各有千秋。
唐昊学的是正统的套路,一招一式,皆着按着标准来,打的很好看,内力也略有一些,可他没有实战经验,又或者说,他有实战经验,只不过那些个同他对打的人,都是敷衍了事,生怕伤着他。
于是乎,便导致他打的拳,更像花拳绣腿。
而木香的路子,跟他完全不同,没有固定套路,招式变化莫测,出手快冷狠,每一招下去,都不给对方留下还手留地,这是不要命的打法。
好比她的湛卢,一个横扫劈过去。唐昊提剑去挡,两剑相遇,他手中的剑,震的嗡嗡作响,堪堪被逼着压下,再压下。
即便是局外人,也能看出,一个是不要命的打法,一个是束手束脚的打法,结局能一样吗?
“你疯了?!”唐昊又险险的避开她的一剑,身子避过了,衣袍却没有避开,一片衣角被割下。
“啊!”上官芸儿吓的捂着嘴尖叫,赶忙奔到皇帝身边,恳求道:“皇上,您快下令,让他们停手吧,万一伤到了太子殿下,这可如何是好!”
“哼!”赫连老爷子斜瞄到上官芸儿梨花带雨的哭样,轻蔑一哼,果然还是他家孙媳妇给力,瞧瞧这位傅国公家的千金,看见这种小场面都要哭,是胆小还是做作?
唐皇自然没放过老爷子的神情,神色不太自然的驳斥上官芸儿,“不过是一场切磋比试,若是因此受伤,只能证明太子技差一筹,太子妃对太子要有信心,怎么可能连襄王妃都打不过呢?”
话到这份上,上官芸儿还能说什么,“是,臣妾知道了。”
她默默退到一边,却正巧站到了赫连晟的身后,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赫连晟的背影,却无人注意到她。
赫连晟一心挂着木香,若是单论箭法,唐昊比不了她。但是在招势上,他却没想到木香能在唐昊的剑下,挺那么久。
唐昊进攻多过防守,谁让他听见了唐皇的一番话,如今不赢也得赢。
只是赫连晟站在那,如果他伤了木香,赫连晟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
折中的办法,只能卸下她的兵哭,以拳脚相对。
想法是不错,就在他酝酿着,如何巧妙的夺下她的兵器时,突然手腕一痛,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手中的剑竟‘自己’飞上出去。
在他感觉是的,但实际上,是木香找准空隙,用湛卢狠敲在他的手背上,如此一来,这剑能不脱手离去吗?
唐昊面色一惊,还来不及去找剑,冰冷的刀刃便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虽说他知道这女人不会杀他,可是为啥脖子上会有轻微的痛。
唐皇带头鼓掌,神色隐晦,“襄王妃的身手不错,太子还需好好学习才是。”
唐昊跟在皇帝身边这么久,如何能不知道唐昊那一个笑容的含义。
赫连晟走过来,抢过木香手里的剑,在掠过唐昊脖子时,那剑的力度突然一变。
“啊,你做什么!”唐昊捂着受伤的子,怒瞪他。
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