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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你紧张什么,开个玩笑罢了,老爷子,官银被劫是不是大事?万一被抓到了,会判多重的刑法?”木香状似无知的问。
“这个……若是证据确凿,是要株连九族,主犯腰斩,从犯割喉,女眷发配赛外,终身为奴……”赫连明德一看方坤的神态,便已猜到七八分。
他清楚的知道,赫连晟不会说没有根据的话。
赫连明德了解赫连晟的为人,方坤又岂会不知。
他已由原先的故作镇定,到此时的坐立不安,表现的并不明显,心虚是肯定的了。
“方老,您家该不会有人跟此事有关吧?”木香的一句话,戳破僵局,直戳重点。
方坤又急又怒,“胡说八道,老夫不过听到消息之后太过震惊,我方家一门忠烈,岂会与匪盗为伍,老夫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得回去,把有可能会牵扯到方家的线索,一一斩断。
子孙多了,他总有疏于管教之处。
没错,犯下劫官银大罪之人,正是他家的子孙。此事发生时,他并不知情,是在事后才知道的,因怕牵连,就秘密将事情处理了,有关的人统统灭了口。
并放出话,栽赃给了其他江洋大盗。
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哪里想到,当着赫连明德,已经另两位长老的面,被赫连晟点名指姓的说了出来。
虽知道他们不会上报朝廷,可是从今以后,他便有了把柄在那三人手上。
线索非除不可,需得除的一干二净。
范啸走了,方坤也走了,不过半个时辰,四个长老便已去了俩。
赫连守诚与赫连守信都有些坐不住了,气氛好像不太对。
走了两个人,木香便让喜鹊将凳子挪到方坤坐的地方。自然不是坐他的椅子,而是将他坐过的椅子丢开,放上她刚刚坐过的椅子。
故意而为的动作,让对面的两个老头,表情异常难看。
这是想取而代之,又嫌弃他们几人。
在此之前,他们几人在京城,是多有威望,多有地位,谁见了不得请安问好。
怎么今天完全颠倒了,四个人加在一起超过三百岁了,竟被一个小丫头逼到了绝路。
木香看着他们二人,浅浅的笑了,“你们二位要不要也来议议,我对你们二老的秘密也很感兴趣,谁叫我家夫君的情报网太发达,只要是本夫人想听的秘密,便没有听不着的,这个……先从谁开始呢?”
“呃,不了,我们两个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对对,府中还有急事,不能久待,真得走了!”两人站起来就想走。
想走?又岂是容易的事。
“急什么,再说几句吧,之前你们不是还主张给我家相公纳妾的吗?说的那么认真,只差没把你们家的孙女塞到我相公怀里了,怎么?一遇话锋不对,就想溜,然后过几日,来了兴致,又整幺蛾子,你们真以为本夫人吃素的?”
她突然站起,起脚踢飞面前的矮桌,桌子砸在两位长老的脚下,碎成了一堆渣。
“你!你竟要跟我们动手?”赫连守诚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站起身便开骂。
赫连守信也一脸愤然之色,“反了反了,老王爷,这就是新主母吗?这分明是土匪,是强盗,我看你们孙爷俩是受了妖女的迷惑,乱了心智,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做啥,老夫要请道士驱邪,让这妖女显形!”
赫连明德捂着脸,不敢再看。
爆脾气的丫头,终于爆发了。就知道她肯定要发火,先礼后兵,先对他们笑,再对他们怒,从策略上说,好像也对哈!
赫连晟终于肯站起来了,只见他走到木香身前,满眼关切的盯着她的脚,“夫人脚可疼?以后踢桌子这等粗活,还是让下人去干,夫人大可不必亲自动手,以免伤了自己!”
“咳咳!”那俩老头,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就憋死了。
这是什么话,什么情况?
那丫头在这里放肆,反过来,却要担心她是否受伤,这个男人真是曾经的家主,赫连晟吗?
“太不像话,成何体统!”
俩老头真是快要被气死了,但一想到此前,方坤跟范老的离去,却又不敢把话说的太绝,万一触到襄王的逆鳞,他会做出什么事,可真不好说。
赫连明德再也待不下去了,“呃,老夫先去祠堂打理一下,你们随后就来。”
此地不宜久留,走为上策。
他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两位长老,面对木香跟赫连晟,就显的势单力薄。
此情此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本是奔着打压新主母来的,顺便再为自己谋取利益,可正应了那句,猜中了开头,没猜中结尾,谁能想到,一个时辰之后,情势逆转,他们成了弱者。
木香笑看着他们,“两位老人家可想好了,以后怎么做,如何做?”
迫于情势,两人不得不转换话锋。
“既已拜过堂,我等也不便多说,”赫连守信首先开口。
木香挑眉,“哦?您刚才不是还说,我配不得主母这个称谓,还说要找几个女子同我一起拜堂,这话我可一直记着,不光现在记,以后都会记得,今天你们四位老人家说过什么话,我都记在脑子里!”
她就是记仇又怎样,竟敢提出让他们几家的孙女跟她一起进祠堂拜天地。
当她是什么?谁人不知,能进祠堂的,只有正妻,让她们进,岂不是坐实了她们的身份,跟她平起平坐?
两个老头脸面已经挂不住了,他们步步退让,她却步步紧逼,是要逼他们上路吗?
“既然我们认下你是新主母,以前的事又何须记着,为人大度,方能得人心,日后反对你的人,还多着呢,难不成你要把你们全灭口吗?以德服人,什么叫以德服人,你不懂吗?”赫连守信强撑着最后一点面子,试图教导她一点点的道理。
赫连晟寒着脸,道:“除了你们几个,吃饱了撑的,跑出来阻拦之外,还有谁敢如此?”
木香差点要给自家相公点赞了,瞧这话说的,多给力,多有范。
两个老头被一通劈头盖脸骂懵了,想想也怪可怜的,一把年纪了,还被一个小辈,不给面子的骂一通。
赫连晟在临走之前,最后说了句,“你们好自为之,本王放任你们几家做大,并不表示本王可以容忍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规矩是人定的,赫连家的规矩是本王定的,你们有本事撤掉我的家主地位,若是没有,就都给我闭嘴!”
说完,襄王大人拉着夫人,扬长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老人家。
等他们都走远了,赫连守信抬手抹了把汗,“反对的事,怕是不行了,跟他讲道理,也讲不通,动武咱也动不过,这可如何是好?”
看看地上的桌椅碎片,他暗暗心惊。看来,这位新王妃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本事还不小呢!
赫连守诚眼珠子一转,“咱把木老找来,他家有个小孙女,名叫木月岚,小时候跟家主见过,也算有几分交情,听说粮草一事还没定下,如果家主想争取粮草,势必要对木家他们以礼相待,纳妾一事,兴许还有几分可能。”
“这个办法可行,你快些派人去通知,反正他们家老宅这儿也不远,坐着马车,小半个时“那我这就去!”
两人密谋商量的起劲,却仍应了那句话,猜得了开头,猜不到结局。
赫连家的老宅是依山而建,宅子后面,连着山,山虽不高,却也是绿意葱葱,呃不对,这个季节,山顶光秃秃,除了几棵松柏还有绿叶子之外,其他的都是灰秃秃的。
宅子占地面积也不小,庭院堪比练武场,至少可以容纳上百人在此习武。
赫连晟自打进了老宅之后,除非是跟木香说话,否则始终都板着脸。
祠堂位于宅子最后方,靠着一半的山壁而建,里面供奉着赫连家的列祖列宗,灵台上设了长生牌位。
里面长年香烛不息,有专人打理。
赫连家的族谱刻在一块石碑上,高达两米,一块没能刻的下,又刻了另一块。
在另一块上,木香找到了赫连晟的名字,与他名字相隔一个人名的,是老爷子,赫连明德,他俩中间的位置,还有两个名字,其中一个模糊了,看不清。另一个应该就是赫连晟的生父,赫连晋。
赫连晟目光略过石碑,拉着木香进了祠堂,拿了三柱香,“娘子,拜过祠堂,你便是我赫连家的人,生不能同日,死亦同**!”
木香也从仆人手里拿了三柱香,“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一旁的仆人,看着他们磕头起誓,欣慰的笑了。
赫连家这一支香火,总算不会断了。
当初,他们都很担心,赫连晟不近女色,身边连个婢女都没有,会不会有问题,现在看来,他们家大少爷,一直都在等着一个人的出现,这是专情哪!跟老爷子一样。
拜过祠堂,木香拦下赫连晟,“相公,带我去看看你娘亲的坟吧,人不在了,什么都过去了,何必还耿耿于怀呢?”
赫连晟闭上眼睛,眉间痛苦之色尽现,“不去也罢,她没资格葬在赫连家的祖坟,弃尸荒野,也不会有人怜悯她!”
木香伸手抱着他的腰,头依着他的胸口,“别这样说,别被假像蒙蔽了双眼,你母亲究竟是怎么想的,你并不知情,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赫连晟仰头看着天空,“你真的想去吗?”
“嗯,去看看吧,”木香从他颤抖的身体,可以感觉得到,其实他也想去,只是迈不出那一步。
他娘的墓埋在了后山上,在一处低洼的坡地中,四周种着松柏,将坟墓围了起来。
站在墓碑前,赫连晟背过脸去,不看那石碑,背影冷漠又孤寂。
木香忽然疑惑道:“咦,这里经常有人来吗?”
赫连晟皱起眉,“也许是老头派下人打理过。”
“可是不像啊,下人会在坟上种杜鹃花吗?这坟上的土很显然是刚翻过的,这里野杜鹃,肯定是从山上某个地方移栽来的,还修剪过,肯定是人为的,你娘生前喜欢杜鹃吗?”
赫连晟终于肯将视线投在墓前的杜鹃花上,低喃道:“她喜欢,从前满院子种的,都是杜鹃花,我爹只喜欢兵器,最热衷打仗,钻研兵法,从我记事起,便从没见过他们俩个待在一起,我娘只是赫连家繁衍子嗣的工具,一旦她完成了使命,便也没了存在的必要。”
木香忽然想起他曾说过,为了让他长大之后,更强更冷酷,便下了去母留子这种变态的决定。
赫连晟之所以对老太爷敌意这样大,想必也跟此事有关。
也不知老太爷当初是怎么想的,这种馊主意,他都能想的到。
嗳,不对啊!如果这是赫连家的祖训,那她呢?
木香咬咬牙,“夫君,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吧?我可不想跟我的孩子分离,如果真是那样,我还不如不生娃呢,这样更省事!”
赫连晟被她调皮的表情逗笑了,以刮了下她的俏鼻,“不可能了,从前我太小,没有能力反抗,如今不一样了,老爷子快入土了,那几个老顽固今天被你这么一闹,元气大伤,短期之内,不敢再插手我们的事!”
木香转念一想也是,今时不同往日,哪个敢打她的主意,估计真是活腻了。
再说了,孩子的教育虽然有家庭的因素在里面,可也不一定非要用母子分离这一招,瞧瞧太子就知道了。
听说当初在很小的时候,也曾被送到寺庙之中,修习武功,修身养性,如今不还是这个吊样,草包一个。
从山上下来时,天气晴朗,浓云散去,露出壁色的天空。
山里空气清新,赫连晟随手便抓到几只野味,谁叫人家武功高呢!
听见响声,身影一闪,就不见了,再一回来时,手上抓着活蹦乱跳的野味。
“这个回去烤着吃,先用酱料腌一下,然后再架上炭火烤,肯定很香,”木香乐呵呵的说道。
她找了根藤条,把猎物都绑到了一起,兔子还在扭啊扭,野鸡翅膀扑腾的欢快,她费了好半天,才把它们都栓好,“现在扑腾,过会看你们还咋扑腾!”
赫连晟站在一边,看她自言自语,活泼娇俏的模样,俊颜也慢慢舒展开。
曾经的过往,已过去,从今以后,他将会有属于自己的家,有自己最珍视的人。
他很好奇他跟木香以后的小娃会是什么样子?是跟他一样**冷酷,还是像木香,**笑,**做生意,喜欢银子。
不管是何种样子,他都喜欢,他已经迫不及待的看见小家伙出生。
看来,今晚他要再努力才行。
“拿着,快点下山去,我都饿了,老爷子也不提管饭的事,他是不是等着我给他做饭呢?”木香把栓好的野味递给赫连晟,完全不知他刚刚想了什么。
赫连晟失笑,“兴许是,我们上山时,他看着你的背影,好像有话要说似的,老杜也是,想叫你,又不敢真的叫。”
“呀,那你怎么不提醒我,就算不亲手做,那也得嘱咐他们一声,否则回去后,咱中午吃什么。”
“这个不必担心了吧,老宅的厨子烧几个菜还能烧不好吗?我看你是烧菜烧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