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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局势,赫连晟只远观,不参与任何一方的争斗。他不参与,并不表示不清楚,如今的形势。
那天,他也想借这样的机会,试探赫连晟的立场。
果然,与他之前想的一样,现在的襄王府,由这个女人做主。
两个男人被骂的哑口无言,站在一旁的唐宁,却有些搞不清状况了。
为何她身边的人,都要围着木香这个女人转。
“襄王妃,我四哥一向待人温和,你不喜欢他也就罢了,何苦出言讥讽,你真是不可理喻,一点规矩都不懂,凭你一个异姓王妃,也敢对皇子指手划脚,我南晋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骂完这几句,唐宁似乎觉得还不够一样,不等唐焱有时间阻止她,又急切的开骂,“本宫刚刚说错了,不是快被你丢尽,而是已经丢尽了,你真是本宫见过,最无礼,最野蛮,最没有教养的人,苗公子,本宫劝你,最好离她远一点,省得沾一身的晦气!”
在唐宁说完这些以后,唐焱已经起身准备开溜了。
他今日来找木香,是得到消息,说太子来了,所以他才会来,既然太子走了,他当然得尽快离开,否则以赫连晟醋桶的性格,麻烦可大了。
更何况,此刻,唐宁不知死活的行劲,肯定要惹怒木香,事非之地,离开妙。
“本王府中还有事,几位慢坐,改日本王再到襄王府拜访!”
唐宁本来还想着四皇子能站在她一边,可是再一看,这人脚底抹油,这就要溜了?
“四哥,你何须着急走,你难道也怕她不成?”唐宁一着急,就开始口无遮拦。
苗玉轩闲闲的站在一旁,真真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纯笨的女人,他猜想,唐焱此刻能杀人的话,一定会下手掐死她。
唐焱不能掐死她,因为她是公主,只能在最后留给她一句,‘好自为之!’跨步而去。
人都走完了,虽然还有一个苗玉轩,可是唐宁站在这个屋里,却发觉自己四面楚歌。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她的很在理,却得不到认同。
她试着走向苗玉轩,这个半个时辰之前,还对她大献殷勤的男子。
“苗公子,难道你也认为我说的不对吗?我都是为了南晋好,为了他们好,为何你们都不理解呢!”
苗玉轩忽然站起来,逃了个离她远些的座位,目光只看着木香,“在下倒觉得襄王妃说的最有理,公主虽是金枝玉叶,但也该体恤民情才是,没有农人耕种织布,你哪来粮食,哪来的衣服,你的皇子哥哥们,可比你慎重的多,也比你懂的多,所以他们无法附和你的话,公主也该多多关心民意才是!”
唐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巴掌打的,噼里啪啦作响,好不热闹。
同时,她也将充满恨意的目光,投向了木香。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她仍会是所有人的掌上明珠。都是她,这个不该出现的女人!
木香愕然了。敢情苗玉轩的用意,是为了给她拉仇恨值啊?
而且照目前的情形看来,唐宁恨她都恨到骨子里了,瞧瞧这小眼神,恨不得把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似的。
看着两个女人之间,火星四溅,随时都有开战的可能时,苗玉轩笑的悠然自得。
木香却忽然把视线转向他,邪恶的笑了,“忘了告诉你,皇上已经得知公主私会情郎,本夫人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皇上身边的禁卫军就快来了,苗公子,你得意的太早啦,别担心,本夫人与你一同进宫,一定会替你美言几句!”
“你!”苗玉轩腾的站起来,手里攥紧了扇子,只差一点点,那扇子就飞灰湮灭,成为一堆粉末。
“你通知我父皇了?”唐宁惊吓的声调都变了,刹那间,小脸比唐焱的还要白。
从始至终,木香都是一副微笑的脸,很轻很淡,却仍可算做是微笑。
“之前本夫人就说过了,公主年纪不小了,早该谈婚论嫁,按着普通人家的辈份来算,本夫人也算公主的皇嫂,既是皇嫂,替妹妹操心婚事,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你们俩不必太感谢我,听听,皇上的人来了,”她指了指楼下。
苗玉轩冲到窗边,果真瞧见一队禁卫军,正往这边快步奔跑而来。
见此情景,苗玉轩怎能久留,转身就要跑。
吴青早已得了木香的命令,两人在屋里缠斗。吴青在武功方面,可不是善茬,有他拦着,苗玉轩想走,不光是难的问题。
木香一直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吴青跟苗玉轩交手,慢慢的,她眼神凝聚,危险的眯起,这个男人……
“原来是你!”
她突然抽出桌子底下的湛卢剑,朝苗玉轩掷了过去,这剑被大飞又磨小了,只比匕首大了两个型号。
小是小了点,但用着还算顺手。
苗玉轩本已被吴青逼的进退两难,此刻,又突觉有冷风袭来,身子本能的一避。
湛卢剑从他腰间,贴着腰带滑了出去。
只是这一招避开了,却没能躲得掉吴青的掌风。
一记重拳,正中苗玉轩的右肩。
这一拳,伤的不轻,苗玉轩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形。
他气结,恨恨的指着木香,“你搞偷袭,伤了我,你不会心疼吗?”
的确,美男子受伤,光是看着,就叫人心碎一地。瞧瞧这副委屈的小脸蛋,还有嘴角溢出来的血丝。
发髻微乱,多了些**不羁的美态,光是看着,就能叫人心跳加速,恨不能扑上去,把小鲜肉吃干抹净。
木香冷冷一笑,“你试试,若是死了,我会不会心疼!”
说话间,禁卫军的人已经冲了上来,领头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王海。
他奉了皇上的密令,抓公主回去。这事自然得交给亲信,唐皇才放心。
王海一进屋,很快就看见护着胸口站立的苗玉轩,心中了然,随后对着木香弯腰行礼,“老奴见过襄王妃!”
其实按着宫外不成文的规定,王海是不必向木香行礼的。
他虽只是个五品内官,但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即便是太子妃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
可是他见了木香,很自然的就给她行礼了,这完全是出于尊重。
他做为身体不全的阉人,尤其在意别人给的尊重。这一点,木香做到了,与之对应的,王海自然也会给予她尊重。
木香知道这老家伙的心思,也起身,“总管大人无必客气,公主跟苗公子等候多时,我家夫君,可还在宫里?”
王海听着她的称呼,感觉格外顺心,脸上和蔼的笑容,也就多了些,“襄王还在宫中,怕是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回府。”
“那这样好了,本夫人跟你一同进宫,否则今日之事,还说不清楚呢!”
“夫人能进宫,皇上知道了,一定高兴!”
苗玉轩暗骂,她去了反倒是更加说不清楚,只会把他往泥潭里推,“在下跟公主只是偶遇,难道跟公主偶然遇到的,都要进宫面圣吗?不好意思,小人胆子不大,为免在圣驾前出丑,还是不进宫的好!”他转身要走。
“拦住他,”王海翘着兰花指。
几个禁卫军如同鬼魅似的,拦在苗玉轩跟前。
王海冷哼,“杂家不管你的偶遇,还是约见,有话跟皇上说去吧,杂这可做不了这个主,你们几个,看好了他,若是路上人不见了,你们几个提头去见皇上!”
唐宁一见这情势,哪是宣见,分明是问罪。
她急了,想冲上去,可是禁卫军的人,早已抓着苗玉轩下楼了。
木香见苗玉轩突然不反抗,乖乖的跟人家说了,当即便想到他打的什么主意。
她招手唤来吴青,对他小声嘀咕了几句。吴青点头,追着前面的几人下楼去,找到机会,对苗玉轩道:“苗公子,奉劝你一句,最好别想着路上找到机会,就可以逃走了,只要你敢逃,夫人就敢保证让你成为三国通缉犯,并悬赏万两,捉你归案,不信的话,你尽管试试!”
苗玉轩先是一怔,随后无奈的笑了。果然是他看中的女子,下手就是狠,一丝余地都不留。唉!这回要全身而退,怕是要大费一番周折了。
楼上,唐宁气的抬手要打王海,被木香一把抓住手腕,拦住了。
这个时候做好人,绝对是最佳时机。
“你为何抓着我?”唐宁快气炸了,自从遇到这个女人,她所有的事,就没一件顺心,就连皇后也渐渐对她失去了耐心。
木香笑容很冷,“既然你是公主,就该注意自己的身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泼妇又有什么区别!”
王海脸色也阴了下去,但他没有指责唐宁什么,而是对木香鞠了一躬,“多谢襄王妃出手解围!”他是奴才,唐宁再不对,也是主子。他虽不能指责唐宁,但也不会再为唐宁说一句好话。
要知道,他虽是个不起眼的阉人,但谁让他伺候的人是皇帝呢!他也是最了解皇帝脾气的人,唐宁得罪他,坏处一箩筐,好处一点没有。
可惜这个被宠坏的丫头,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一扬手,已经毁了一半的前程。至于另一半,早在她决定跟木香对着干时,就已丢掉了。
“你干嘛要谢她,王海,你别以为仗着自己是父皇身边的人,就对本宫不敬,你一个阉人,父皇再器重你,不过是个奴才而已,本宫警告你,若是苗公子有丝毫的损伤,本宫绝饶不了你,”唐宁咆哮着,嗓门尖锐,态度嚣张。
这样的话,想必王海早听腻了,现在已经练到面不改色,无动于衷的境界,“公主说的是,老奴就是个阉人,公主要抱怨,还是找皇上抱怨去吧,奴才不过是原奉命行事而已,请公主见谅,”转脸怒对剩下的几个禁卫军,“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请公主上轿回宫,皇上可都还等着呢!”
“是!”几名禁卫军,走后唐宁身前,“公主请!”
唐宁愤恨的一跺脚,“哼,老奴才,等到了宫里再跟你算账!”
王海似笑非笑,“老奴等着公主找老奴算账。”
唐宁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心里那个恨,那个怒。
原本是开开心心出宫游玩,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如今的局面,她死也想不通。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苗玉轩。
一场好戏,他本是观众,或者说,是始作俑者。可为啥,情势急转直下,他还得进宫去见唐皇。此事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而且进宫,见的不止唐皇,还有赫连晟。
那个男人,他现在是不打算见的,还不到见的时候。
怎么办,逃走吗?
这边,苗玉轩在琢磨着如何能逃跑,另一边,木香跟王海打了招呼,要先看看店铺的生意。
王海笑呵呵的答应下,把唐宁晾在马车里,让她等着去。
今天是开张第一日,蛋糕店的生意好,这是木香意料之中的事。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好到,把后厨的几个伙计累瘫在地,两只手抽筋抽的厉害。
这也难怪,一天之内,需要不停的打蛋清,搁谁身上能受得了。
陈妈跟哑婆都被她招来,在店里帮忙,见主子过来了,陈妈一脸为难的跟她禀告。
“夫人,这才刚过晌午,蛋糕就已经供不应求了,可他们几个,是真的吃不消了,您看看,要不让他们歇半个时辰再干活?”
木香挑起帘子,看了眼外面排队的客人,回头对陈妈道:“把门关了吧,从明天起,蛋糕铺,每天只做半天的生意,下午歇业,不接受预定,想买的,得自己排队,蛋糕也定量,卖完了,不管时间到没到,就关门。”
陈妈吃惊不小,“奴婢没有要关门的意思,再说,这做生意,哪能做半天,又关半天的门呢?那样时间久了,客人哪还会往咱这儿跑,咱们这儿生意这么好,关门多可惜。”
“就这样定下了,关半天,开半天,让康伯把价格抬高一些,放心吧,咱们不是一般的糕点铺子,该来买的,等再久他们也愿意,不过你得看好工人们的口风,千万不能把秘方泄露了出去。”
“奴婢知道,既然夫人决定了,那奴婢这就去叫石头,让他把店门关上,省得让客人们白等,”陈妈知道她是个说一不二的主,也不敢辩驳。立刻就去前面,招呼几个伙计去关店门。
木香听见排队的嚷嚷声,只是一笑而过。
再到另一边时,情形要稍好些。
长生跟康伯负责这一边的事,订单早就满了,有些都已排到下个月。
木香走过去,说道:“长生,去把店门关了吧,以后这边也只开半天的店门!”
康伯很赞同,“老奴也正有此意,生意再多,做不出来,也没法子,夫人,您看要不要把木工作坊扩建一下,再多请几个人手?”
木香不同意他的想法,“不必加了,把圆桌的价格再提高三分,记着,是三层,工人能做出多少张桌子,咱们就卖多少张桌子,这叫饥饿营销,懂吗?”
上升了一个档次,营销方法自然也是不一样的。有的时候,买不到,更容易叫人心急抓狂,欲罢不能。
康伯老老实实的摇头,“老奴不太懂,但老奴知道夫人的主意,一定是对的,长生啊,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