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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月岚被他吼的,吓了一大跳,也慌了手脚,着急忙慌的道:“喜鹊站的位置不对,桌子根本掀不到她那里,除非我站在他的位置!”她最后指着的人,是那小太监。
她是被赫连晟的吼声给吓到了,男神对着她吼,她是又羞又怕,连站在这里究竟要干什么也给忘了,所有的话,张嘴就来,压根没考虑过后果。
等她嘴巴快,说完了,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最关键的一句话在这里呢!
赫连晟无比自豪的看着他家小娘子,如此聪明的丫头,他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窦皇后像只突然泄了气的皮球,愤恨的瞪着木月岚。木家的人,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木凤亭也后知后觉,厉声喝斥木月岚,“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滚回来!”
木月岚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浇了个透心凉,“是……”
在不远处的花丛中,木坤手上一使劲,徒手捏碎了一个杯子。
不是他生的女儿,竟蠢到这般无可救药的地步,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收养她,再这样下去,木家的前途,都要断送在她手里了。
窦皇后也朝他这里看过来,两人心照不宣,彼此都有了主线。
今日怕是不成了,若再追查下去,恐怕还会牵连到他们自己,只是可惜了窦寒烟的一条性命,白白葬送。
打定了主意,窦皇后忽然站起,“该死的奴才,竟敢做出如此大胆忤逆之事,来人啊,还不快将这太监杖毙!”
她身边还是有不少亲信的,接到命令,总管太监几步迈上前,掐住那小太监的脖子,狠狠扇了几巴掌。
岂料,巴掌扇完了,小太监竟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倒地不起,再一探脉搏,已经死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这小太监的哥哥原是御林军中一员小将,因为在军中犯了过错,被处死了,所以他才心生怨恨,要替哥哥报仇,用奸计诬陷襄王妃,如今真相大白,罪奴也已浮法!”
窦皇后急忙冲着唐皇福身,“臣身管教奴才无方,以至于差点害了襄王妃含冤是臣妾过错!”
唐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既然知错,此事便作罢,谁都不许再提,窦爱卿,小郡主的丧仪按公主的仪制去操办,务必要办的风风光光,时辰也不早了,皇后跟贤妃,同朕一起回宫吧!”
“是,臣妾遵旨!”
“臣等恭送皇上!”
结尾被唐皇一笔带过,本来闹的轰轰烈烈,恨不得捅到天上去,谁又知道,风头一转,竟又什么事都没有了。
唐鑫跟唐墨自然是要陪在唐皇身边的,木清扬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眼木月岚,随后也走了。
红叶拍着胸脯,显然被吓的不轻,“这回可真是险,妹妹,这往后,你还是少参加这样的场合为妙。”她也算看出来了,分明都是针对木香而来,大有不置她于死,誓不罢休的架势。
赫连晟冷声道:“他们这是好日子过够了,也罢,该来的总会来,香儿,你会怕吗?”
木香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你别急,有些事,不必非得动用武力才能解决,聪明的人,得用聪明的法子解决麻烦,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这才是为商之道,朝中的事,也是如此,咱们不必弄的两败惧伤,有道是,自己挖坑自己跳,这坑呢,我已经开始挖了,就等她自己往里跳。”
说完,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木坤所在的花丛,这么大个把柄落在她的手里,若是不加以好好利用,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跑了一上午,木香现在是又累又困。
刚一回到府中,脱了外及,就钻进被窝,睡了个美美的午觉。
赫连晟本意是要去书房处理事务,但是瞧她睡的那么香,舍不得离开,抱着娘子睡午觉,人生之美事,他发现自己又堕落了。
此时,外城木宅,气氛却十分压抑凝重。
木月岚跪在主厅的地板上,瑟瑟发抖,是冷的,也是被吓的。
在这个家里,她最怕的人,是木坤。可是木坤很久都没有回过老宅,她渐渐的胆子也就大了。
木坤坐在太师椅上,面目严峻,不声不语的看着她。
木清扬就坐在旁边,说心里话,他对这个妹妹,也没什么好感,只当是个普通的妹妹而已,但是这几次,木月岚的所做所为,以及被她干坏的事,对他们木家来说,损失也忒大了。
木月岚跪了有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木坤不说话,她也不敢问,只能死挺的跪着。
木清扬也不吱声,三个人这么僵持着。
直到木月岚腿软,快要跪不下去时,木坤才冷幽幽的开了口,“你可知错?”
木月岚身子抖了下,“女……女儿知错了,请爹爹责罚!”
今天她确实做错了,不该在最后中了木香的全套,说了不该说的话。
木坤轻轻的摇头,“你根本不知错,也不知错在哪里,你不是错在今日之事,你是错在一开始,就没走对路,在京城待了那么多年,都没明白赫连晟究竟是怎样的人,他又喜欢怎样的女人,如何才能靠近他,连这些你都没搞明白,就贸然的凑上去,以至于得罪了他们二人,现如今连累木家,你如何能恕罪!”
木月岚听心惊肉跳,拼命摇头,“女儿没有,是他们先找我的茬,女儿没有主动挑衅,爹爹,再给女儿一次机会,女儿肯定能替木家争回一切!”
她听出了木坤话里话外的意思,这是要弃了她这枚棋子。木坤素来狠心,如果她真的成了一枚弃子,最大的可能,就是被送给其他人做小妾,以拉拢他们需要的势力。
木坤还是摇头,“看在老夫养了你十年的份上,总有一点亲情在,老夫给你三个选择,北方胡家船老大,刚死了主母,你若嫁过去,便是主母的身份,倒也不算委屈了你……”
北方胡家?
木月岚向来对跟木家有生意来往的人,都很关注,当然知道胡家是谁,更知道现在胡家的家主,已经七十多岁了,却还是不肯让位给儿子,所以他还是家主,他的女人,自然也就是主母了。
但是让她嫁给一个快入土的老头,纵然有一个主母的位置,又能管什么用?
她不要,她死也不要。
木坤见她摇头,继续说道:“南方最大的地主,秦家,一直想跟咱们木家联姻,这你也知道,你意下如何?”
手握几千亩良田,南方最大的地主,按说也属资本雄厚,可偏偏,生了个傻儿子,听说长到二十几岁,夜里还尿裤子,蹲茅房还需别人给擦屁股,否则就那样光着脏屁股,也敢跟出去玩耍。
见她还是摇头,木坤把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很显然,他是怒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以为你是谁,身为子女,婚姻大事,都是由父母做主,我给你几个选择,已经是抬举你,你若还是不肯,就只有一条路,你进宫去吧!”
“进宫?”最后一个选择,完全出乎木月岚的意料,她怎么也没想到,木坤会让她进宫。宫里头已经有了一个木凤亭,他们是真心让她进宫,还是让她去做替罪羔羊?
木坤很笃定的敲碎了她的怀疑,“不错,是要让你进宫,贤妃传出来消息,皇上尽日大宠后宫,她一个人应付不来,皇上有意再招些妃嫔入宫,原本老夫是想从外面找个女子回来,调。教了之后,送进宫去,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由你进宫,更为合适,贤妃久未怀孕,她没有子嗣,我们木家在朝中,永远站不稳脚跟,你懂了吗?”
太深奥的话,他也懒得跟木月岚细说,只需让她知道,非进宫不可,非得盛宠不可,非要留下子嗣不可,这就够了。
至于日后,她倘若真的生下孩子,到时这荣耀,自然也没她的份,她永远都只是木家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木月岚用了很短的时间,做了决定,“女儿谨遵父亲的话,一定会伺候好皇上,早日为皇上诞下皇子!”
与其嫁给凡夫俗子,那还不如进宫去伺候皇帝,只要进了宫,哪怕做不了妃,只是个嫔,也比寻常人家的主母要强的多,到时赫连晟再见到她,也得恭恭敬敬的请安。
今天三十点,哦哦叶!
第177章 家丑
木坤阴冷的神色,看不出喜怒,“你愿意就好,回去换身衣服,傍晚时分,在宫门下钥之前,会将你送进宫去,到时你直接去找贤妃娘娘,该怎么做,她会告诉你的!”
“是,女儿这就去准备,”木月岚忧郁的心情已经完全消散,此刻只剩欢喜跟雀跃。
等到木月岚离开,木清扬一脸不解的神情,“父亲,你为何要送她进宫,她太蠢笨了,又自以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她进宫,只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木坤古怪的笑了,“别问那么多,你找人去青楼,带几个干净的姑娘回来,打扮好了,跟二小姐一同进宫。”
“这又是为何?难不成这些女子,都要送给皇上?”
木坤不悦了,“叫你去办,只管去办就是,哪那么多话,还有,这段时间,你只需管生意的事,家里的事,还有宫里的事,你都不要管,吩咐宅中的下人,一定要看好老太爷,千万不要在他面前乱说话,否则一概家法从事!”
木清扬不敢有违,“是,孩儿知道了。”
就在木清扬还未离开之时,木老太爷,杵着拐棍,满脸愤怒之色的闯了进来。
说是闯,自然是有人拦着了。
几个守在主厅的下人,没能拦住老太爷,吓的跪在门口,瑟瑟发抖。
木坤微一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把大门关上!”
木老爷子虽然老了,但也知家丑不可外扬,等到门关上,他才敲着拐棍,痛心疾首的呵道:“木坤啊木坤,我还没死呢,你便要囚禁我,连大宅的门,都不让我出,我不管你要做,只有一点,你别拿木家的百年基业去冒险,我还是家主,你没有资格这么做!”
“爷爷,您消消气,爹也是为您好,知道您身子骨不舒坦,所以才吩咐下人,不让您出门,”木清扬对这个爷爷还是很恭敬的,生怕他老人家气坏了,要去扶他坐下,但被老爷子一把挥开了。
“什么叫为我好,只是去一趟内城,去一趟襄王府,你们都不让,不仅不让,你们还千方百计的敷衍我,阻挠我,清扬,爷爷一直以为你很懂事,也很孝顺,但是爷爷现在觉得,我看错了,你跟你爹一样,狼子野心,是不是气死了我这把老骨头,木家家业完全落到了你们手里,你们才高兴?”
老爷子说话的时候,拐棍敲的咚咚响,发起火来,整个身子都在抖动。
木清扬真是拿他没办法了,只能哄着,“好好,您说去就去,不值当为了这么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先坐下好不好?”
“我不坐,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我跟你们没完!”木老爷子这回是打定主意跟他们父子俩扛上了。
不同于木清扬的紧张,木坤表情淡淡的,老爷子站着,他却是坐着的,“爹,既然您也知道自己老了,那就该干点老人家该干的事,木家如今就我一个儿子,也只有清扬一个孙儿,你不传位给我们,难不成还要传给外人吗?至于襄王府,我劝您还是不要去的好,他们跟咱没有关系,不光是没有关系,往后去,只会是对立的两方,您说说,您总往他们家跑,合适吗?”
木老爷子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逆子,你这个逆子,竟敢说这样的话,当初……当初若不是你姐姐惨遭不幸,这家主一位又如何轮得着你,你姐姐虽是女子,但比起你来,胜了不止百倍千倍,如今我还没把家业都交给你,你就敢拿木氏一族的未来去赌,我告诉你,你支持的人,永远成不了事!”
提到过往旧事,木坤淡淡的表情终于变了,变的狰狞,“你再提她,又有什么用,她已经死了,他们一家都死了,木氏一族的族长只会是我,我要支持谁,谁就是胜者,这有何难?”
木老爷子大惊失色,“你……你敢动用……”
“为何不能?现在正是最要紧的关头,我是木氏的家主,我要动用任何资源,那都是我的事,父亲还是安心养老吧,这些都不关您的事了!”
“你,你会毁了木家,毁了祖宗留下的秘密基业,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你没有资格,我现在只问你一句,你如实回答我,”木老爷子已经气到了极限,反倒冷静不少,“襄王妃的王妃,是不是……”
“不是,儿子都说了,您老了,人也糊涂了,大姐跟她的孩子,早就死了,如何还能活生生的出现在您的面前,”木坤根本不等他说完,便毅然掐断,“来人,送老爷子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离开院子一步!”
“逆子,你这个逆子……”木老爷子被两个下人抬了出去。
木清扬看了看老爷子,又回头看着木坤,心情很沉重,“爹,大姑他们一家的死,真的与你有关,对不对?”
不用怀疑,他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因为这太像他爹能干出来的事。
如果大姑一家不死,他可以想像得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