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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不喜欢人家赌钱,便想劝她,“夫人,咱们还是回去吧,人家说十赌九输,这东西碰不得。”
何安一把将她拽回来,“你别讲话,夫人自有分寸,你呀,就在这儿等着,把心搁肚子里,瞧热闹好了。”
严忠也不担心,如她这般腹黑狡猾阴险的人,到哪都甭想让她吃亏。再说了,没瞧赵王满眼的贪婪相,这一条大鱼,才是他们要钓的。
木香还是不理其他人,只用懵懂的眼神盯着庄家的一举一动,“听着倒是有几分意思,谁过来陪本夫人玩两把,就比点数大小好不好?谁的点大,谁就赢,这样最简单,复杂的东西,我可玩不好。”
四周的人,都被她先前斗鸡的举动给震住了,以为她精通此道。
所以她一说又要赌,很多人都后退了。
何安嗤笑道:“真是一群没种的窝囊废,我家夫人也就是走运而已,你们就不敢了?哎呀,就你们这胆子,还赌什么呀!干脆回家捂被窝算了!”
没脑子的男人,都经不起激将法。
这里的一众赌徒,更容易脑子发热,头脑不清醒。
“陪小娘子玩一局也无防,老子不缺这几个钱,”一个袖子高卷的汉子大咧咧的走了过来,听这声音,倒是有几分豪迈之感。
之前,木香就注意到这人,确切的说,不是他一个,而是一群。
他们像是成群结伙来的,身上的衣服样式,破坏程度,都是出奇的一致,而这几人身上都沾了点匪气,眼神当中带着一股煞气。
如果她没猜错,这几人手上肯定沾过不少人的血。
“自我介绍一下,兄弟们都叫老憨,夫人若是不介意,唤在下一声老憨,那便是抬举小人了,夫人既是新手,小人只陪您玩几局,输赢无所谓!”
老憨刚出来的时候,木香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长的五大三粗,造型邋遢不堪,但他这几句话,还是很有男人范的。
木香从袖里掏出几锭散碎银子,总共不出五钱,“我就这么些,输完了我便走,你先摇。”
“好,那小人就不客气了,”老憨说话声音十分粗犷,抓盅的动作倒是十分灵巧,左右各三下,上下又来一次,花样不多,但力道很足,足的叫人担心,色子会不会被他摇碎了。
事实证明,是他们想多了,等他摇定离手之时,那色子绝对没有碎。
木香跟前也摆着两色一盅,见那壮汉摇完了,她用最幼稚的手法,拿起那盅,再拿那两个色子,往盅里一放,也不敢翻过来摇,似是怕色子掉下来,就那样拿在手中,晃了几下,便学着壮汉的气势,把色盅往桌上重重一放。
“之前说过了,比大,谁的点数大,便是谁胜,是你先开,还是我先?”壮汉神情坦荡,没什么兴奋之色,很是从容淡定。
他是从容了,淡定了,可他身后那几个人,却一点都不淡定,反而紧张的要死。
“大哥,这回可千万不能输了,再输下去,咱就得卖这身衣裳了!”
“是啊大哥,你可得摇准了……”说话的这人,在看见木香手里的酱鸭腿时,忽然停住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死死的盯着,口水都流下来了。
在他旁边站着的人,发现他的异样,狠狠敲了他的脑门,“咱们兄弟几个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快把你的哈喇子擦一擦,再穷再没钱再饿肚子,都别忘了,咱还是一条汉子!”
坐在木香对面的壮汉,面上有几分不自在,刚才打肿脸充胖子,现在全被身后这一群饿死鬼给捅破了,他这脸,臊得慌。
那个流口水的人,赶紧用破袖子抹了下嘴,低下头再不敢看木香。
他们几人的表情,让木香看的很纳闷。
这几人身上虽有匪气,但不似常年混迹赌桌的赌徒,至少他们的眼珠子转的还是很快,常年盯着赌桌的人,眼睛喜欢发直,拽都拽不开。
木香看了看壮汉身后的人,又看了看对面的人,微微一笑,“我先吧,反正我也不懂,输了又不丢人。”
她毫不迟疑的将骰盅揭开,众人纷纷伸头去看,看完之后,又纷纷唏嘘感叹。
两具色子,总共加起来,不过四点。
对面的壮汉在看清色子的点数之后,眉头舒展,快意一笑,也揭开了色盅。
“八点,这位壮汉胜了!”庄家站在一旁报了数。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木香不在意的一笑,“你赢了,钱拿去吧!”
这一局的赌注是五百文,这里毕竟不似专业的赌场,赌注大小,也无人规定,多少都无所谓,就是过一个赌赢。
若是嫌这里赌的小,尽可去地下大赌场,几十两,几百两,甚至几千两,扔出去都不带眨眼睛的。
那壮汉把钱把自己跟前一搂,却在最后,分出去五十文留给她,“虽然这一局是我赢了,但你不是老赌徒,这个便宜我不能占,这位夫人,既然知道了如何赌,想必您也玩够本了,还是回去吧,这里可不是女人家该来的地方。”
他好心劝,又不贪婪,再加上他身后那几人,在看见老大还了五十文钱给输家时,也没有表现出不满跟谴责。
综合以上的特点,木香确定这几人,虽然可能出身匪徒,但匪也有好坏之外,有专门打劫贪官污吏,救济究苦百姓的良盗,也有那无恶不作,见人就抢,见人就杀的恶盗。
他们几人,品性端正,即便饿的两眼冒金光,也没有露出贪婪钱财的眼神。
木香把那五十文钱再度推了回去,旁的也没说,只道:“既然是输给你们的,本夫人愿赌服输,该是你得的,你收的心安理得,不必推辞!”
周围人看的眼红,您不要,可以给我们哪!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出尔反尔,你的确没玩过这样的赌局,我却玩了很多年,你又是个女子,我怎能欺负你,银子我不会收回,若夫人还要赌,在下奉陪,不过在下还是要劝夫人,尽早回家,你再赌下去,肯定会输,”他说完这话时,身后那几人,倒也没有表现出懊恼不甘的情绪。
木香转眸一笑,唤来何安,“拿这五十文钱,去买包子吧,多买些,再端一锅牛肉汤来,这附近有吗?那便让他们连碗筷一并拿来,懂了没?”
“懂,”怎么会不懂,夫人这是要请他们吃饭呢,“咱们之前路过一家包子铺,我去问问,很快就回。”
五十文钱,能买到不少包子,却买不到一锅牛肉汤,主子不光是要把五十文钱还给他们,还要自掏腰包。
何安虽然有些心疼钱,但也知道木香的脾气,她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喜鹊递过来一块干净的丝帕给她擦手,木香手里剩余的酱肉,都喂给了白鹰。
壮汉猜到她的用意,但人家没有开口说是请他们的,他可不敢冒然去问,若不是,岂不丢人丢大了?
他正起身,准备离开呢,就听见对面的女子又开口了。
“怎么不赌了,继续啊,我命人给你们买吃食去了,既是堂堂七尺男儿,怎能饿着肚子在外行走呢!”
“夫人请我们吃饭?”壮汉惊愕不已。他起身离开,也就是准备去买吃的,买几个馒头充饥即可。但让他万万没想到,也不敢想的是,包子跟牛肉汤真是给他们买的。
不仅他没想到,连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等好事呢,输了银子,还要请人吃饭,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脑筋转不过弯。
木香却不想跟他纠结这个事,“还有没有人要跟我赌的,想赌的就坐下来,我这儿还有几钱银子,其实还有很多呢,就看谁有本事把我的钱赢走。”
她一不作二不休,除了之前的掏出来的银子,又从怀里掏了一两的纹银,总数二十个。
四周的人,看见这么多现银摆出来,眼睛都绿了。
又想着这人根本不会赌博,谁跟她赌,都能赢的轻轻松松。
在犹豫了几番之后,已经有人等不急,在壮汉旁边坐下了,一拍桌子,气势十足的道:“我这里有二钱,我就同你赌二钱银子,多了老子也没有。”
见着有人上了,又陆陆续续有人坐下上了,以一对五。
加上那壮汉一个,对方总共有五个人。
木香淡淡笑着,“开局吧!”
这一局,毋庸置疑,木香输了他们每人二钱银了。
可把那四人乐坏了,倒是先前的壮汉,有些不好意思再拿她的钱,想还给她的,木香却又不收。
即便她不收,下面的局,他也不想赌了。
一个大老爷们,总赢一个女人的钱,这叫个什么事。
他站起来准备走,却见刚刚离去的小厮领着几个人,有的抱笼屉,有的抱碗筷,还有两个抬着一个大桶,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了。
“呵,动作倒是挺快,快招呼你的同伴去填饱肚子吧,等我这里忙完了,还有话对你们说,”木香现在的目标可不是他们几人,瞧瞧人群里头蠢蠢欲动的赵王,真正的肥鱼在那儿呢!
成亲那一日,她收到赵王的贺礼,起初只以为赵念云恨她,抱复她的幼稚行为。
后来却得知,赵王也有份参与,或者说,是他在后面怂恿的。
能养出来那般心思的女儿,他这个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壮汉正要拒绝,他怎好意思赢了她的钱,还厚着脸皮去蹭她的饭吃。
在他要开口之迹,严忠及时制止了他说话,“我家夫人做事,定有她的理由,你们别不必管,让你们吃,就赶紧吃,饭菜买来了,就是给你们吃的,可不是叫你们看的。”
阴寒的天气里,吃上几个热乎乎的包子,再喝一碗鲜香爽辣的牛肉汤,这等待遇,他们几人做梦也想不到。
昨儿夜里,肚子饿的咕咕叫,饿的夜里本睡不着,做梦都想着能喝一碗热乎乎的肉汤,没想到今天就实现了。
几个汉子蹲在一处避风的拐角狼吞虎咽的吃着,跟木香赌博的那人,却在想着该如何报人家的恩情。
要让欠一个女人的恩情,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摇色子的赌局还在继续,接连坐下的几个人,都从木香这里赢了钱。
赵王还是没能耐得住性子,再又一轮开始之前,他眼睛一闭,坐下了。
他身上已经没几个钱了,仅剩的一钱银子,还是准备要去吃些吃的。
不过没关系,眼前有个想当冤大头的女人,他没道理不宰。
木香看见他坐下了,似是惊讶,道:“哟,这不是赵王殿下吗?您怎么也在这儿,莫非也是来赌钱的?”
赵王气的脸色通红,“你一个妇人家都能来赌钱,本王为何不能?废话少说,要赌便赌。”他往桌上扔了一钱银子,扔的动作看似十分随意,好像根本不在乎似的,以显示,他其实还是有家底的。
木香笑的高深莫测,“赵王眼睛没坏掉吧,我这里可是还有,呃……十两银子呢,你就扔下一钱,这让我怎么跟你赌?”
一钱跟十两,不是一点点的差距。
围观的人哄笑,赵王的神情也随着他们的嘲笑,越发难看,“有什么不可赌的,我赌一钱,你便也赌一钱,本王怎会占你的便宜,区区十两银子,本王才不看在眼里!”
“哦,原来赵王看不上我的银子啊,那我倒想看看,赵王除了这一钱,还有没有别的,”木香抬手,继续摇色子。此时的手法,好像比刚才熟练了些,但跟他们这些老赌鬼比起来,还是生疏话多。
赵王本来还有些担心,但是一看她摇色子的手法,这一份担心,也立即化为乌有,赢钱的激动充斥着他的心,令他忘了与木香的恩怨,也忽略了她,为何会出现在这。
果不出他的所料,第一局,木香只摇出了三点,而他,轻轻松松的,摇了五点,轻轻松松的赢了她。
他的一钱银子,成了两钱。
那些还没赢过瘾的人,根本不愿把位子让给赵王,正想也凑上去,跟着赢几个钱,却被一个人挡下了。
严忠自是不会让人打搅,鱼已上钩,他已经明白了夫人究竟要做什么。
让赵王心甘情愿的把山林送给她,非得这样赌不可,但是让他搞不懂的是,赵王好赌这一事,连他都不曾在意过,木香又是如何得知的?
说起来,这一切,还得归功于牛子衿,他身在乞丐帮,没有他不知道的消息。
那些乞丐们,常常在收工之后,聚在一起闲扯蛋,把这一天,在京城里发生的事,统统说上一遍。牛子衿虽然不喜八卦,但怎奈耳朵也关不了,不听也得听,听的多了,对京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多多少少也了解些。
接下来的几局,赵王赢的手软,从一钱银子,迅速增长到五两银子。
看着跟前越堆越多的银子,赵王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捧着那几锭银子,乐的屁股都快坐不住了。
木香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忽然叹了口气,“原来好运气只有那么一点点,输的还挺多,真是背啊,不过没关系,输了就输了,我愿赌服输,剩下的银子,一次赌上,不知赵王敢不敢?”
她将面前所有的银子,统统推了出去。
四周一片哗然,他们不再操心怎么会有女子,